江千岁慌张地进来，心疼地抱着我，手心轻拍我的背，让我舒缓情绪。

“我的昭昭今天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摔了酒瓶没事儿，伤到自己我会心疼的。”

听着他低哑的声音，闻着他身上浓郁的香水味，我呛得眼泪直流，所以下意识将他推开。

感受到我的动作，他愣了一下，然后目光落在我流出血珠的双腿上。

他眼见的慌乱，平日舞刀弄枪沾血无数的他，此刻竟双眼通红，似乎下一秒眼泪就会流出。

江千岁不顾我的挣扎，轻轻地把我抱在怀中，一边帮我上药，一边轻柔地解释。

“昭昭，今天协会里工作太忙，我不得已陪了一个大客户，所以来晚了。宝贝能不能不生我的气？”

“我的昭昭祖宗，九叔答应你，以后不论我去哪里，都带着我的昭昭。如果太危险，我就及时跟你报备行踪，好不好？”

我当然知道今天我爸为了给我庆生，给全协会放了假，更是放出通知今天不接待客户。

想到他所谓的“客户”刚才穿着他亲手做给我的旗袍搔首弄姿，我直接气笑了。

江千岁见我笑了，以为我的气有所缓解，献宝似的拿出一束我厌恶至极的“虞美人”。

我妈在我九岁那年被对家联手杀害，或许是杀手有什么怪癖，在我妈被打得千疮百孔的尸体上洒满了虞美人花瓣。

直到现在，我一度见到这种花就会应激。

江千岁是知道这一切的。

“好花配美人，我的昭昭，祝我们的五周年纪念日快乐。”

见我僵着脸半天没有动作，他才疑惑地把花拿回来看了看，然后大惊失色地把花扔了出去。

“昭昭，我让店员随便拿了一束，没想到偏偏是这种花。你别气，我现在就去给你重买一束好吗......”

我控制住内心的气愤与恶心，但眼泪却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流下。

见我流泪，江千岁疼惜地用唇轻吻我的眼角，似乎想把眼泪倒逼回去。

想到他明明不久前还在与另一个女人偷腥谈爱，我强忍反胃，把他推开，逼迫他的唇与我分离。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欲言又止，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把开始的那个礼盒拿到我面前。

“昭昭，我......还有一件礼物想送给你。对不起，今天是你的生日，但是我把它搞砸了。”

他把礼盒拆开，从里面拿出一条颜色较好的围巾。

“我用惯了枪棒，拿起针来不太擅长，绣得有点丑。”

“祝我的昭昭宝贝二十五岁生日快乐，我发誓，我会用尽全力，护你余生快乐！”

任由他笨拙地替我戴上围巾，看着他手上细碎的伤口，我在他看不见的方向放纵眼泪肆意流淌。

江千岁，我们没有余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