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小说 女频言情 被洗白的恶毒继母前文+后续
被洗白的恶毒继母前文+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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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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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下人们看人下菜,因为我这段时间一直关注着何瑾安,也没有再吩咐人故意整治他,他们也就停止了对何瑾安的欺负。

我望着如同柳条抽芽一般茁壮成长的何瑾安,再看看他那间逼仄的小院子,决定给他搬家。

我故意没有事先告知何瑾安,只是命人将他房中为数不多的物件统统打包,搬去了新院落,做足将他扫地出门的样子。

等何瑾安从马场练习骑射归来,望着空荡荡的院子,仿佛觉得天都塌了。

腿脚麻利的小厮在我面前学得有模有样,我笑得弯起了眼睛。

「春星,拿五两银子赏给他。」

将小厮打发走后,何瑾安声音带着哭腔,敲响我的房门。

「娘亲,是安儿哪里做得不够好,是安儿哪里惹了您生气吗?」

我命春星打开房门,何瑾安慢吞吞挪进来。

「娘亲,可以别把我赶走吗?骑射师傅夸我今天学的大有长进,我真的在努力习武了。」

我冷哼一声:「光是习武有什么用,你是指望着自己在战场人能以一敌万,当自己楚霸王转世吗?懂不懂动脑子,也不知道看看兵书!」

其实我那次的话,也不完全作假。

在这个世道,若是家里真没个男人,我确实害怕吃绝户。

尤其是在过惯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后,我更「堕落」了。

何瑾安支吾着:「娘亲,只要您别扔下我,我学,我都肯学。」

我捂着帕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行了,不吓你了,没把你扫地出门,只是看你身形长高了,给你换了个大院子。」

「本来想着给你个惊喜,谁知道还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这么不禁吓。」

何瑾安挠了挠头,嘿嘿傻笑:「娘亲,那我先去看看我的新院子!」

话音未落,他就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




又是春寒时节,我已经到此整整一年了。

何瑾安不似去年那般冻得手指通红,他手持长剑,在尚未完全融化的雪地里舞剑。

何瑾墨等几个小子在他身旁拍着巴掌叫好。

自从上次两位妯娌找借口离开后,何瑾墨等人就刻意曲意逢迎着何瑾安。

但何瑾安却不为所动,颇有几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超然之态。

他只是略过何瑾墨走向我,恭敬行礼:「娘亲,儿子今日舞得可好?能否向您讨赏出府半日?」

我点了点头,何瑾墨满眼艳羡。

「哇,堂兄你又能出去玩了吗,能不能给我带个糖葫芦回来?」

许是迎合的多了,何瑾墨也有了几分真情实感。

毕竟二弟妹可是从来不许何瑾墨接触那些下里巴人的玩意,更不许他吃甜腻的糖葫芦。

何瑾安抿嘴一笑:「娘亲可要儿子带些零嘴回来吗?」

我稳住人设,不知好歹的作答:「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月例银子本来就没多少。」

何瑾安也不恼,反倒是乐呵呵离开了。

只可惜万事不得尽如人意,何瑾安失踪了。




我冲他扬了扬手,他慢慢挪动脚步,跪在我的面前。

「娘亲......」

望着面黄肌瘦得宛如一根豆芽菜的何瑾安,我脸上冷笑之意更甚。

「被你这双脏爪子摸过的大氅,本夫人还怎么穿?都说了赏给你了,听不懂吗?」

「我看你这个脑子,以后根本无法指望你光耀门楣,亏我还想苦心磨砺你。」

「不中用的东西,日后你重新住回慎行院吧。」

何瑾安的眼睛亮了一下:「我真的可以从柴房搬回去住吗?」

我点了点头:「只要你每日按府医所嘱,喝下两大碗汤药,那你就在慎行院住下,不用再住柴房了。」

何瑾安又低下头,和我讨价还价。

「可以不喝吗?」

看他这幅为难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定是误会了。

可若是毒死何瑾安,对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处。

我话语愈发急促:「你还怕我下毒害你不成?」

我从未低估何瑾安的智商,果然他很快想通。

「瑾安知错,请娘亲责罚。」

「那就罚你空口吃药,不许含蜜饯。快些抱着你的大氅离开,别耽误了本夫人休息。」

春星顺着我的眼神,望着何瑾安小小的身影,迟疑开口:「夫人,您这是?」

我冷哼了一声:「我还真能将何瑾安弄死吗?再说他若是死了,我一个妇道人家,被吃绝户可怎么好?」

「到底日后我要与安儿相依为命的。」

春星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夫人高见。」

我看着门口那片不起眼的阴影消失,勾唇一笑:幼年期的反派,还不算太难哄骗嘛。




从那天起,我派人把他喊到我面前学习,并总会抨击他做得不够完美。

原书中,何瑾安善于诡辩,一步步爬上皇帝宠臣的位置,视为文官之首。

我打着令其继承老将军衣钵的名义,压着他学本就不擅长的武功。

如此既能维持我的「恶毒人设」,又能偶尔释放善意令他觉得我是在恨铁不成钢的教育他。

果然,何瑾安就不是学武的料子,连扎个马步他都坚持不了多久。

「何瑾安,你也别怪我看不起你,你可知你父亲十三岁就跨马上了战场,而你在做什么?」

我还撕了他精心绘制的画,「你如果把这些不三不四的心思放在习武上,怎会连半个时辰的马步都扎不得?」

「你今天晚上别吃饭了!」

夜晚,我端着熬好的鸡汤,来到他的院子,做足刀子嘴豆腐心的做派。

我将鸡汤撂在桌子上,捏腔拿调道:

「喝吧,万一把你饿死了,我怎么跟你战死的爹交代。」

何瑾安端起碗囫囵吞下肚,早已没有了一开始的谨慎。

他抹了一把嘴,涨红了脸:「我一定可以坚持半个时辰的。」

何瑾安在我面前愈发少年心性,我心中大定。

这条路,被我走对了。

虽然在府中下人们的眼中,我仍是那个鸡蛋里挑骨头的恶毒继室。

但在这段时间潜移默化的相处中,何瑾安慢慢放下对我的戒心。

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认定我不过是个不善表达的人,实则是个好继母。




就这么一段路的功夫,我走回房间已经止不住的打喷嚏。

春星面露关切:「夫人,您没事吧,要不我还是叫府医过来给您请个平安脉吧。」

我本想拒绝,我是真受不了苦汤汁子。

但转念一想,我又同意了下来。

我是将军府新迎娶的未亡人,老将军为国捐躯战死沙场,我们一家的待遇也直线上升。

只可惜原身却不知足,只想着不能让何瑾安长大继承偌大家业,遂万般虐待他。

「给夫人请安。」

我摆摆手示意府医不必多礼:「今日唤你过来,是给府中公子看病。你懂得,务必要药效足,要起效猛的。」

等到府医领命离开,我才突然发觉我的话有歧义。

害怕府医会错意,给何瑾安下毒,我连忙吩咐春星。

「你去追上府医,告诉他,只需给何瑾安开些难以入口的,但须得是滋补好药。」

不多时,春星回来了,身旁还跟着一根小豆芽。

他从春星身后探出头,语气讨好:「娘…娘亲,大氅被我摸黑的地方,我已经打理干净了。」

只可惜,小豆芽如今年岁尚小,并不能完美隐藏自己。

他眼神深处的一抹怨怼,被我尽收眼底。

看来,我的保命路,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