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小说 武侠仙侠 珠联璧合辛安威远完结版小说
珠联璧合辛安威远完结版小说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辛安

    男女主角分别是辛安威远的武侠仙侠小说《珠联璧合辛安威远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辛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唐勇府上出来的唐陌和辛安先将王氏送回了府,然后两人就去了辛家的宅子,并表示晚上不回家吃饭,主打一个出来容易回去难。王氏不仅没觉得他们不着家的行为有问题,还鼓励他们早点吃过饭去逛夜市,“夏日炎炎,逛夜市最是有趣,带两个侍卫就成。”有了上次辛安在夜市疯狂买买买的先例在,唐陌直接带了四个护卫,见护卫四人膀大腰圆极为满意,看起来就有力气,能提东西。辛家的宅子准备要翻新,王进和王福父子俩最近一直在这里忙着,初步已经定下了翻新的计划,“要想花园大一些就要拆掉一处偏院,宅子里的屋子够多,拆掉也不打紧。”“姑爷想要院子里多一处回廊,回廊其实可以和凉亭相结合,如此又多了一处休闲地......”唐陌早就请了工匠过来看翻新章程,王进父子俩全程都盯着,积...

章节试读


从唐勇府上出来的唐陌和辛安先将王氏送回了府,然后两人就去了辛家的宅子,并表示晚上不回家吃饭,主打一个出来容易回去难。

王氏不仅没觉得他们不着家的行为有问题,还鼓励他们早点吃过饭去逛夜市,“夏日炎炎,逛夜市最是有趣,带两个侍卫就成。”

有了上次辛安在夜市疯狂买买买的先例在,唐陌直接带了四个护卫,见护卫四人膀大腰圆极为满意,看起来就有力气,能提东西。

辛家的宅子准备要翻新,王进和王福父子俩最近一直在这里忙着,初步已经定下了翻新的计划,“要想花园大一些就要拆掉一处偏院,宅子里的屋子够多,拆掉也不打紧。”

“姑爷想要院子里多一处回廊,回廊其实可以和凉亭相结合,如此又多了一处休闲地......”

唐陌早就请了工匠过来看翻新章程,王进父子俩全程都盯着,积极参与意见,“付师傅说再有两日可以出图纸,定下后就可以开工。”

唐陌说应该多个酒窖,到时候寻一些好酒存放在这里,又说要打两张可以同时坐下十几个人的桌子,“暖房是一定要的,冬日做暖房,夏日就用作女眷的歇息的地方。”

辛安也赞同,这宅子打造出来就是为了方便他们以后宴请,自是处处周到细致,且等辛家人到京城后少不得也要宴请,府中有地方就不用出门去酒楼,酒楼说话到底不如自家大花园舒坦惬意。

有唐陌和王进父子在辛安全程当了个甩手掌柜,除了支付翻修的银钱这一件事以外旁的都无需操心。

傍晚夕阳正好,唐陌带着辛安去下馆子,有钱又有闲的两人别提多自在了,另外一头的唐纲也在这个时候得知了唐陌帮着唐耀铭拉关系寻差事的事,还是唐勇带着厚礼亲自到他跟前说的。

原本没想惊动他,但考虑他得知消息是迟早的事,未免徒增误会唐勇这才走了这一趟,“原本也是想试一试,没想到能成功,大哥放心,该打点该张罗的我都安排到了,不可能让二小子帮忙还往里头添。”

唐纲差点没绷住,若此事是唐荣办的,他自然与有荣焉跟着一块儿高兴;

但那是唐陌办到的,自己偏疼的儿子现在躲院子里养伤,不怎么管的儿子却日渐出色,再想到之前王氏骂他的那些话,脸颊火辣辣的疼。

“耀铭这事我一直放在心上,只是府中这个月事情实在是多,抽不开身,原本来想着过两日就请了礼部的汪侍郎筹谋一番。”

“能办成是好事,御史台的察院可是好去处,让耀铭好好当差,往后有不懂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勉强给自己找回了面子,又想着有个监察御史的侄子也很不错,态度也好了不少。

从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唐勇心领神会,也有两分扬眉吐气之感。

唐陌还不晓得这么一件事让他老子和兄长先后破防,正领着辛安逛夜市,不过和他预料的有偏差,因夜市上的东西和上次来的差不多,这次辛安买小物件儿的欲望降低了不少,但买小食物的欲望高涨,看到什么稀奇的都想尝一尝,每次又只尝着一点,剩下的就给唐陌,唐陌从街头开吃,吃到半路表示半点都吃不下了。

丢了不妥当,给护卫吃不合适,“我的姑奶奶,这些小食都极为寻常,咱不吃了好不?”

辛安痛快的点了头,主要是接连吃了几样,都很一般。

又逛了一会儿正要回去,唐陌眼尖看到了柳明远正陪着他的夫人在一个小摊子上和老板说着什么,忙告诉了辛安,辛安抬眼,“严文惠?”

“你认识?”

这话一出唐陌就觉得挺多余,上辈子的辛安作为侯夫人四处为唐荣拉拢人脉关系,怎么可能不认识京中贵夫人?

“认识。”

辛安唇角轻勾,靠近他压低了声音,“现在,带我去结交她。”

唐陌斜眼看她,勾唇一笑,“正有此意,上。”

两人转过头的同时瞬间扬起了得体的笑,朝着柳明远夫妻而去,距离三步远唐陌就笑着打了招呼,“柳大哥。”

“唐二弟?”

柳明远有些意外,“好巧。”

唐陌道:“我夫人说京城的夜市有趣,上次来了没逛够,这不,今日又来了。”

说着就朝严文惠拱手,“严家阿姐。”

严文惠见过唐陌多次,也算熟悉,“唐二弟成亲后人倒开始稳重了,还不快快介绍你夫人给我认识?”

唐陌乐呵呵的笑着,拉着辛安上前一步,“这是我夫人,闺名辛安,以后还请严家阿姐多多照拂。”

辛安福礼,“柳少夫人。”

唐陌被换妻这事京中众说纷纭,严文惠也有听闻,对唐陌的妻子从官家贵女换成了盐商女很是惋惜,后来又听她阿弟说唐陌对这位刚进门的妻子很是看重,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忍不住仔细打量了辛安,瞧她容貌艳丽,笑起来更是艳若云霞,和唐陌站在一起宛如金童玉女,“你和唐二弟一道唤我一声阿姐就是。”

辛安从善如流的应下,再次福礼,“给严家阿姐请安。”

严文惠的目光此时才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穿着上,只一眼就认出辛安的外衫是难得一见的方方锦,发间虽只有三支簪子,但其中一支镶珠宝蝴蝶簪格外耀目,和锦缎上绣着的彩蝶飞花遥相呼应,两条蝶须顶端各镶嵌一颗珍珠,微微晃动,衬的人整个人都灵动了起来。

精美的物件儿从来价钱不菲,辛家富贵可见一斑。

柳明远觉得唐陌不错,有意结交,又想着自己的妻子也是玩心重的,他瞧辛安也差不多,谁家新媳妇进门一个月都没到就逛两回夜市?

两人说不定能玩到一起,便朝严文惠道:“上回我带回来的那些小玩意就是弟妹送的。”

又朝唐陌和辛安道:“你们嫂子就是因为上回那些小玩意才惦记着要来夜市逛逛,这京城好玩的地方不少,以后弟妹想去哪里可以约着你嫂子一起。”

严文慧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看辛安的眼神更为热络,“弟妹得闲了可得要来寻我说话。”


京城原本就藏不住什么秘密,何况前两日还在风口浪尖上的威远侯府?

唐荣挨了黑打的消息风一般的传了出去,那些平日看不惯他的人世家公子们这下可算是找到了乐子,要知道他们活在唐荣的阴影下多年,回回他们犯了错家里的长辈就会拿唐荣说事。

“那个道貌岸然的东西也有今天!”

好几个纨绔聚在城中的会友茶楼吃茶,这茶楼是唐陌和严世茂几人合伙开的,生意算不得多好,来的人大多都是这群捧场的纨绔,此刻一个激动的不行,“也不知道哪位英雄好汉下的手,听说被打的嗷嗷叫?”

“我听说被打的跪地求饶,哭爹喊娘,肋骨都被打断了两根。”

“我怎么听说眼睛都瞎了,哎哟,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探望一二?”

这话一出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这些纨绔让人去买了两斤点心然后浩浩荡荡的去了威远侯府,来的都是客,人家还没空手,何况这些纨绔不是这个郡王的孙子就是那个大员的儿子,侯府的门房根本不敢得罪,都来不及通报这些人就逮了下人给他们带去,去看‘慰问’唐荣。

唐荣不想见,他晓得这些人是来看他笑话的,但不得不见,没一会儿爆笑声就从唐荣的屋子里传出,这些人一个个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们可没有唐陌的顾忌。

“我说唐兄你也太不小心了,你可是出了名的武艺高强,怎么还能被打成这样?”

“或许是匪徒人多势众,唐兄双拳难敌四手,肯定是经过了激烈的交手。”

“听说那会儿唐兄刚从酒楼出来,吃醉了酒手上没劲儿也是可能的,唐兄失策了,该学一套醉拳。”

“哈哈哈哈~~~”

一群人笑的很张扬,偏他们还摆出了和唐荣是好兄弟的架势,兄弟之间有两句打趣的话也正常嘛,何况他们还有两手准备,“唐兄也是遭了劫难,可千万要好好养着。”

“就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大意不得。”

“哎呀,接下来有好几家都有宴席,唐兄去不成了啊。”

唐荣全程没有说话,指甲将手心掐出了血印子,有人眼睛见到唐纲来了,忙道:“唐兄,你遭了难兄弟们也担心,你放心,兄弟们定会不遗余力帮着查找那几个贼人,你安心养着。”

“对,这发个仇兄弟们一定替你报了。”

“你好好养着,我们改日再来看你。”

几人出了门,给唐纲见了礼后大摇大摆的出了春华院,唐纲嘴角的笑意在转瞬间消失,大步流星进了门,唐荣立刻开了口,“父亲,那些人是来看儿子笑话的。”

“我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才生气,外头已经开始在传威远侯府世子外强中干,被几个街头混混打的屁滚尿流,唐荣的颜面和侯府息息相关,儿子丢人他这个当老子也跑不了,“你祖父征战四方军功显赫,他的孙子在面对几个街头混混居然无任何还手之力。”

“面对外面的疑虑,只能用你吃醉酒来掩饰。”

唐纲深吸了一口气,吃醉酒进错新房和弟妹圆了房,吃醉酒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望你不要有第三次‘吃醉酒’的时候。”

唐荣闭上了眼睛,一想着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等着自己处理唐纲也不多留,带着满身的怒气离开。

出门遇到了陪老太太赏花回来的唐陌和辛安,见两人还一脸喜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气直奔唐陌而去,“一天到晚闲着没事不滚去北衙军报道?”

唐陌拱手,“儿子要先陪着祖母去庄子小住,回来才能去,刚和祖母商量了,我们后日出发。”

“你大哥出事你还想着出去玩儿?”

唐纲气的半死,心道这果然是没用的,半点指望不上他。

唐陌道:“大哥的伤只是看着严重,只要我们自家人再将其看的轻一些,让外面的人看到这个时候祖母还有心情出门游玩,他们就会认定大哥的伤并无要紧的地方。”

“传言最是可怕,若是我们自己人紧张到门都不出,外界的传言只会越发对大哥不利。”

唐纲‘哼’了一声,却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你说你大哥这事应该怎么办最好?”

唐陌略作思考再次拱手,“京城太平已久,大哥有所疏忽也情有可原,争斗过程中不小心擦伤了眼角,养上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可刚才长平郡王府上的公子和几个世家子弟已经看过你大哥的模样。”

唐陌悔啊,回来的路上还和辛安绕道是看了鱼,早知道快点赶回来还能再看一场热闹。

“都是京城的纨绔,说出来的话不会有人当真的,回头我找了人一起去和他们说说。”

唐纲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也是纨绔,还在纨绔堆里说得上话,“那就尽快去办。”

进了屋唐陌面色臭臭的灌了一杯茶水,“你说老头子的心是不是生来就是歪的?”

要他办事还这个态度。

辛安坐下慢条斯理的吃茶,“偏心是没道理可讲的,就比如我爹娘偏心我,我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你又何必纠结这个?”

“你有母亲偏心你,就够了。”

她放下茶杯,“我倒是想知道他会不会用你给的理由?”

“怪京城不够太平,那就是替唐荣得罪了北衙军,毕竟京城巡逻都是北衙军在负责,到时候你去北衙军想要站住脚就得多花功夫。”

“是困难也是我的机会不是?”

唐陌一点都不担心,向来都是唐荣踩着他树立自己翩翩公子的形象,他凭什么不能踩着唐荣在北衙军立足?

“可惜刚才没看成热闹。”

说着打开辛安梳妆台旁的抽屉,从里面拿了银票出来,“我出去一趟,先去趟二叔那里,晚上再约几个人用饭,你不用等我。”

“你辛苦一下准备后日出门的事。”

“去吧。”

对于接下来去庄子小住的事辛安充满了期待,但对唐陌将自己的私房钱放在自己的抽屉里有意见,“也不怕我把你的私房钱都拿去花了。”

唐陌笑道:“喜欢花就花,我才几个钱,和你那丰厚的嫁妆比起来才哪到哪,等花光我就等着你养我。

“你好意思?”

唐陌煞有介事的点头,“谁不想不劳而获?我去干活了,省得你以后觉得养我划不来。”

辛安笑了,“果真不要脸。”


辛家在京城这个宅子就是个临时的居所,平日里也没怎么维护,瞧着不怎么富丽堂皇,辛安却喜欢这里,侯府被抄后这里就是她的落脚地,替她遮风挡雨。

“回头我差人来将这宅子好好的收拾一番,再安排几个人来洒扫,种些花花草草。”

见她还有闲情逸致考虑这个,辛夫人是真放心了,“姑爷对你不错?”

“那就那样吧。

进了屋,两人给辛宽行了礼,再见唐陌时辛宽还是不高兴的,谁叫唐陌在外头的名声不大好呢?

唐陌向辛安投去求救的目光,辛安视若罔闻,挽着她娘的手臂去了后院,她还有好多话要说。

母女俩说了一阵悄悄话,得知两人也没圆房,幸夫人也没劝她早些生孩子抓住丈夫心这样的话,在他看来,那男人要是不喜欢你,你就是给他生十个娃还是一样的。

“我看也不太差,你不妨给他个机会,多品品,要是个良缘那可就是菩萨保佑。”

“我知。”

辛安坐着吃茶,放下茶盏后很正色的开口,“我今日回门原本也不该说什么丧气话,但...娘,你得和爹说说,威远侯府不可深交,别因为我现在到了侯府爹就毫无保留的助力,得要给自己多留退路。”

有些事也不能说的太明白,但唐纲的为人实在算不得好,“说的直白些,侯府在朝中有什么积累?”

“那点名声都是唐家老爷子早些年征战沙场得来的,自从弃武从文后唐家就没什么建树,就算唐荣在外名声不错,但入了朝想要往上爬可不是名声好就行的,少不得花大价钱打点......”

唐纲和唐荣可不是什么知恩图报的人,扶持起了唐荣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辛夫人蹙眉,“此事你爹昨晚也在说,就是担心你为难。”

“我有什么好为难的。”

辛安笑了笑,“你女婿又不是被寄予厚望的嫡长子,好处也落不到他头上,有什么自然也怨不到我头上。”

“侯府如今空的很,昨日我婆母还要给我两千两银子,那银子还是他的私房...”

辛夫人心头后悔,“就不该留你在侯府。”

辛桓也凑了过来,“姐,你说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当然是扯侯府大旗另谋退路,绝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辛桓连连点头,“阿姐你细细说,我都听你的。”

辛安抬手敲了下他的额头,“这么大的人了,脑子是个摆设?”

“我不在,你要学会自己动脑子,做买卖赚多赚少是其次,重要是保证自己的安全,万一出了事不会牵连到自己,钱赚不完,命可只有一条,考虑事情一定要周全。”

辛桓讪讪的摸着额头,“从小我就听姐的话,我自己动脑子心里没底。”

辛安眉头舒展,这辈子她定能保护好这个傻东西。

前院,坐在辛宽跟前的唐陌尴尬能把鞋底给抠个洞,辛宽也不说话,只淡淡的品茶,经过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唐陌总算是鼓起勇气开了口,“听闻岳父就要回淮江?”

“嗯。”

而后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唐陌尴尬的笑着,“岳父下次什么时候来?”

“你对我安儿不好的时候。”

唐陌......

“岳父说笑了,我虽然混了些却也不会苛待自家媳妇,怎会对不起她。“

辛宽的目光像是要将他看穿,“心里有数就好,你以前的那些事我也不清楚真假,但既成了亲就不能和以前一般。”

说着敲了敲手边的木匣子,“这个回头你带走,只要你对安儿好,让她过的舒心自在,往后这东西就不缺,看到什么稀罕的也不用去和人争。”

唐陌好奇上前,见匣子里装的都是银子,一时间竟然不晓得要说什么,只能在心里狂骂唐荣坏他名声,让岳父都误会他是个什么都喜欢争抢的小人。

“岳父对小婿有误会。”

辛宽挑眉,“你没和你哥抢过东西?”

“抢...抢过。”

唐陌很无力。

“那不就是了?”

辛宽不听他解释,“以后不是十分要紧的东西就不要去抢了,几个钱的事。”

老丈人富贵,说话底气就是足,唐陌忽然就美了起来,上辈子唐荣得了辛家的支持过的相当风光,反观陶家就很一般了,不仅不帮衬他,还会提出诸多非分的要求,那个时候总嫉妒唐荣,嫉妒的睡不着觉,现在这等好事总算是轮到他了。

“小婿多谢岳父照拂。”

“敬请岳父放心,小婿定然会敬重夫人,万事以夫人为先。”

辛宽总算是满意了两分,他就说嘛,只要用银子就一定能让这小子老实,先把他的胃口养起来,以后但凡敢对他的安儿不好就断他银子,看他会不会乖乖就范。

饭后辛安知道她爹的‘宏伟计划’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着,就说她爹堂堂的盐商,和多少达官显贵打过交道,居然会想出这么幼稚的办法来对付自家姑爷。

“岳父这是投鼠忌器,谁让你现在在我手里。”

唐陌趁机在她耳边得意低语,辛安干笑一声,“得了好处交一半,别忘了,我过的怎么样我说了才算。”

“成交。”

此刻的唐陌美的很,对辛宽那叫一个殷切,一口一个岳父的喊着,对辛夫人也亲热的很,还说明日要带辛桓到处转转,辛安提起了养气丸他立刻就拍着胸口说明日就能买到手,就这态度成功让辛宽觉得他还算是个不错的人。

饭后翁婿两人坐着吃茶,唐陌很是大方的将辛宽想要知道的事都告诉给了他,要知道辛宽来京城的次数少,对权贵之间的关系知道的并不清楚,而这恰恰是唐陌的强项。

“以后岳父有什么想知道尽快书信来,小婿必定全力相助。”

辛宽‘嗯’了一声,“以后要多听安儿的话,她不会害你的。”

唐陌嘴角微抽,这是今日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怪有意思。

傍晚辛夫人才催着幸安回侯府去,辛家人难得来京城,来一次少不得置办许多的东西,走的时候又带不走,全都打包给了辛安。

如此一来,辛安和唐陌来的时候是两辆车,回去的时候又多了一辆,正巧遇到了从陶家回来的唐荣和陶怡然,见下人们忙着卸车,东西堵住了侯府大门,唐荣眼神微眯,目光在那些东西上一一扫过后刚要牵着陶怡然进门,唐陌戴着机会就凑上前打招呼,“大哥大嫂回来了?”

“实在不好意思,岳父岳母给的东西太多了,挡了大哥大嫂的路。”


得知辛安已经差人去找了吴管事,王氏更是觉得她识大体,压住了春华院的人后又急匆匆的去了春荣堂,老太太虽然不管事了,但关乎侯府子嗣少不得还是要惊动她。

“儿媳的意思是尽快将雪玉送到京郊的庄子去,过几个月外头关于侯府的传言也就没了,若是能得祖宗保佑老大媳妇能尽快有孕,雪玉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没那么扎眼。”

“若是迟迟没有身孕也不耽误您老有曾孙。”

什么事都没有子嗣重要,老太太略微考虑就答应了,只担心陶家人会不依不饶。

这一点王氏半分不担心,“原本对此事不忿的应该是辛家。“

新婚那夜哪怕陶怡然尖叫一声事情也不会是这样,唐陌可没有通房丫头,说到底还不是自己选的,就算不忿也只能忍着。

老太太点了头,“也是,你看着办吧。”

此时被府中下人喊回来的唐纲和唐荣父子也来了,一身酒气,得知府中发生的事唐荣眉头紧蹙,最后朝王氏拱手作揖,“辛苦母亲费心安排。”

在他跟前向来慈爱的王氏此刻有些不满,“我问了春华院的人才得知雪玉有孕一事你已提前知晓,不仅让人都瞒着甚至连我们都没说,虽说此事在此时的确不宜声张,你做的也没什么错,但你院中的人实在有些松懈,竟让雪玉嚷嚷的府中人尽皆知。”

“外头本就因换亲一事沸沸扬扬,若再加此事你父亲少不得要被御史参一本,指责他持家不严。”

唐纲也想到了此事,唐荣再次百口莫辩只能认错,心里有些怨怼陶怡然,只觉得他不在陶怡然就该担起责任来,而不是让母亲抓了把柄,借题发挥。

事已至此,烂摊子又只能给王氏去处理,王氏缓了脸色趁机夸了辛安,“我原本想着她心里有气只会在一旁看笑话,未曾想她会以大局为重,先我一步找了吴管家去让府中人闭嘴,而后却又一句话都未多说,实在难得。”

老太太原本就对辛安满意,如此一来就更满意了,“是个懂事的,是二小子的福气。”

“行了,你们都去歇着吧。”

几人告退,从春荣堂出来唐纲便严厉说了唐荣,若是以前他是不会在王氏跟前说半分唐荣的不是,但最近唐荣的表现实在不算好,作为父亲,他必须及时敲打。

唐荣能说什么呢?

只能深吸一口气,回了春华院先去看了雪玉,雪玉还以为他是来安慰自己的,可怜兮兮的凑上前,还没靠近就听唐荣冷冷开口,“我说过委屈只是暂时的,等时机合适便会将此事回禀母亲,你为何要闹到母亲跟前?”

“就因为没吃到酸杏?”

雪玉不敢再上前,只能簌簌落泪,说怕自己会保不住孩子,言语之间意有所指。

此举更惹唐荣不喜,“你既觉得留在这里危险,明日一早就前往庄子小住,没我允许不许回来。”

说完也不多留转身就要走,雪玉喊住了他,他只略微侧首,“再管不住你的嘴也可以无需去庄子,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没必要留着了。”

庶子先出生只会是他的污点,当他会有多喜欢?

雪玉如坠冰窖,觉得此时的唐荣十分陌生又让人惧怕,不敢再说什么。

陶怡然还在垂泪,见了唐荣侧过了身,唐荣自是上前好一番安慰,陶怡然好哄但刘姑姑不是,“今日雪玉疯魔般嚷嚷着少夫人要害了她,左不过是酸杏来的晚了些,少夫人顾忌着她肚子里有世子的骨肉这才生生忍了下来,世子该多多体恤少夫人才是。”

一番话下来,原本还有些许不满的唐荣对陶怡然又多了怜惜,转头将院中人松散一事交给了蔡姑姑去负责,同时也责怪蔡姑姑当差不尽心,惹的蔡姑姑面上认错心里却大为不满。

唐陌又是半夜才回来的,辛安发现他喝多了酒就话多,进了门就问她对今日的安排满意不满意,问他有没有很给她面子,然后嘟嘟囔囔了一大堆后辛安实在受不了这个话多的酒疯子,让他的小厮来来将人给扛到了隔壁才消停。

次日一早春阳兴冲冲的进门说雪玉已经出发前往庄子,“白闹了一场,还以为能折腾出什么来。”

“隔壁的大少夫人又病了。”

春阳忙着替辛安换衣裳去请安,嘴里还唠叨着:“这一病少说几日都好不了,又不用去请安了。”

她觉得大少夫人就是偷奸耍滑,就是不想去请安。

辛安一点都不意外,在陶怡然的眼中老太太就是裤腿上泥巴都还没洗干净的暴发户,婆母还是个继室,不是她正儿八经的婆母,她自然是不愿意去伺候。

“不去正好。”

她这种商户人家出来的姑娘当然要去积极钻营,没有陶怡然碍眼她更能更好的发挥。

“走吧。”

收拾好就出了门,此时的唐陌还睡的昏天黑地,王氏见了她眼中就带了笑,“二小子还在睡?”

“昨晚回来的晚,说话都捋不直舌头,想着也怪不容易的,我没叫他。”

见她愿意体贴理解自己儿子的不容易,王氏眼中的满意都快溢出来了,“那就让他多睡会儿,你也别怪他,他好了你也能跟着好,他在府中的处境你当看得出来,他父亲是个偏心的,他自己又不甘心这么平庸过一辈子,是以他什么都要自己去争,我这个当母亲的也不能偏帮他太过,往后还得辛苦你帮着他操心一二。”

“我知道的。”

婆媳两人从来没有将有些话说的太透彻,但就是能想到一起,做到一起,这一点无论是王氏还是辛安都很惊喜。

两人说笑着去和老太太请安,得知陶怡然不舒服不能来请安老太太也没说什么,在她看来不能让她开心那就没有出现的必要,省得用个早饭还要被她暗中嫌弃吃的多。

“稍后给她送点滋补的药材去,让她好好的养着,不着急来请安,身子要紧。”

王氏点头应下,辛安上前将老太太哄的眉开眼笑,一大早春荣堂就充满了笑声。


在深思熟虑之后唐纲做出了选择,将唐荣被打一事归咎于北衙军巡防不力。

在他的运作之下,次日弹劾北衙军指挥使的折子就摆到了皇帝跟前,为了不让唐荣过于惹眼只说是贼子当街打人,目无王法。

又说唐荣积极抵抗,奈何人多势众最终还是受到了轻伤,可惜波及到了面颊需得在府中养伤。

如此一来所有人关注的重心就到了京城是否安全上来,北衙军压力陡增,指挥使了廖直当日进宫请罪,和威远侯府也正式结下了梁子。

唐陌那颗渴望父亲关爱的心也在这日死了。

他虽然料定唐纲一直会这么选择,但结果出来的那一刻还是受到了重创,这是来自最亲之人的致命一击,明明知道他就要去北衙军报道,却为了他看重的儿子丝毫不考虑他的以后的处境。

“侯爷若是觉得唐陌这个人无关要紧,可以完全不顾他的死活,大可以说一声,我们母子直接搬离侯府就是,也省得侯爷整日防贼一般防着我们母子。”

王氏爆发了,什么端庄贤淑都不要了,“我虽是继室,那也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从侯府正门抬进来,不是什么妾室通房,唐陌是我的儿子,虽是继室的儿子但也是你的亲儿子,不比谁低人一等。”

“你扪心自问,打我进门那日起我是怎么对待世子的,这么多年我可有什么地方苛待过他,我可怜他生母早逝,从唐陌懂事的时候就教他要让着兄长,哪一次兄弟相争不是我摁着唐陌让他让步,我拿他当亲儿子,可你呢?”

“这么多年,你在唐陌的跟前有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

“你明知道他就要去北衙军你还这么对他,唐纲,你太过分了!”

唐纲面色青黑,一是这么多年王氏向来温柔懂事,从未这般和他说话;二是他心里发虚,毕竟王氏说的都是事实,但即便如此他也绝不会承认自己错了,“他可以不去北衙军,府中也不是养不起他,回头我重新给他寻个地方。”

“你给我滚!”

王氏咆哮出声,“你有没有脸将你说的话拿到外面去说一次,你还配当父亲吗,你心里什么时候有过他,就是北衙军的差事也是你替你的爱子寻的,要不是你的爱子不要脸干出强占弟媳的事来,你会将这个差事给他?”

“我不说是不想你难堪,我的好心不是你蹬鼻子上脸的理由,你们父子不要太过分了,我不想再看到你,立刻给我滚!”

她的咆哮声满院子都听到了,所有的下人噤若寒蝉,唐纲气急,“你休得胡言乱语,你...”

“滚!“

王氏扫飞了茶几上的茶盏,碎裂在唐纲的脚边,气的他攥紧张了拳头,王氏两步上前贴近了他,“你打,有本事你今日打死我。”

她的眼中布满血丝,目露凶光,在这一刻唐纲被震慑住了,眼神厮杀片刻败下阵来,拂袖而去。

不消片刻,侯爷被夫人吼出院子的事满府上下都知道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秤,也从王氏的话语里品出些东西来,总结就是:偏心的侯爷总算是遭了报应。

唐陌和辛安第一时间出现在了王氏的跟前,王氏挥退了下人,神色间并没有他们担忧中的憔悴和伤感。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偏心,何苦将自己气成这样。”

唐陌心疼老娘,“消消气吧,没多大的事,我有应对之策。”

王氏放下了茶盏,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我是在等这个机会,只是觉得今日时机合适了,这才有这么一出。”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有些担心辛安不靠谱,唐陌说了,“母亲有事无需避讳她,有的事三言两语的也说出清楚,母亲只用知道她和我站在一起就对了,我们的目标一致。”

辛安在一旁坐下,“母亲应该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吧?”

王氏有些诧异,辛安道:“父亲偏心长子,以前没成亲时机不算成熟,如今都已成亲,父亲的偏心变本加厉,母亲今日这一出后以后便能光明正大的偏心我们,且就算外人得知后对你也只会表示理解。”

王氏隔着茶几拍了她的手背,“多聪明的丫头,就该是我的儿媳妇。”

唐陌还有些没转过弯来,王氏吐出一口浊息,“当年我嫁过来之前也满是憧憬,想着夫妻和睦,唐荣丧母年岁又不大,我好好待他,就算不能被他视作生母也能得到他的敬重,有哪个姑娘出嫁之前就是满肚子的谋算呢?”

“你父亲担心我教坏他的长子,对我处处防备,宁愿用蔡姑姑那种毫见识只晓得作威作福的人也不放心让我去照顾,后来我想,不要我照顾就算了,反正出了事也甩不到我头上来,可惜我低估了他的无耻,一旦他的儿子有什么事都是我这个做继母的照顾不周。”

“面上我是侯府的女主人,他也算处处给我颜面,外头都说我得他看重,实则只要是和他长子有关的事我都沾不得一点,说不得一句。”

“这么多年下来,我总算是等到了今日。”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辛安说的很对,今日她这么不顾后果的爆发了一次,多少会有些风声会传出去,到时候她在心灰意冷之下性情大变,什么都要偏向自己的儿子,谁能说她什么?

她是被逼的。

唐陌心里更不好受,他们母子这些年在府中看着风光,实则也憋屈,心头灵光一闪,好像摸到了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辛安正要说话,下人来报说老太太来了,辛安立刻起身搀扶着王氏,“母亲你怎么了,母亲...”

她喊的急切,王氏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手指飞快伸入茶盏沾起茶水抹上了眼眶,唐陌飞快的冲上前,“母亲。”

他将人横抱而起飞快进了卧房,路上还不忘招呼,“快请大夫。”

老太太一进门就听到这个声音,快步朝着王氏的卧房而去,屋内的辛安扶着王氏躺下,“快哭,想想这多年的憋屈,哭的越惨越好。”

王氏当即就开始抹泪,本来心里就不舒服,虽是她算算计唐纲,但若不是被逼至此她会去算计自己的丈夫?

想起这些年的憋屈眼泪滚滚而来,老太太进来的时候辛安手里还拿着刚从王氏头上摘下来的簪子,“祖母,母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