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小说 其他类型 纪凛凛霍九霖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小说
纪凛凛霍九霖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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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涩入帘青

    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凛凛霍九霖的其他类型小说《纪凛凛霍九霖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小说》,由网络作家“草涩入帘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刚刚闯的祸,忘了?”纪凛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随后呼吸一顿。“……”……这、这么久吗?从她上车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她微微垂眸,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我刚刚道过歉了。”霍九霖就着昏黄的夜灯光线,看着她被迷雾缭绕着的眼,意味不明地说道,“你觉得,道歉是能让我熄火还是让.熄火?”纪凛凛被猝不及防地呛了一下。无言以对。只能怔愣地看着他。霍九霖的眉尾挑起,眸光散漫。“你要是再这样盯着我看,那我们整晚都不用下车了。”纪凛凛闻声,立刻别开了头。安静的空间里,她仿佛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霍九霖的眸光暗淡,打量着她低头躲避的样子,慢慢悠悠地说,“最好声音也不要发出来。”纪凛凛连呼吸都放缓了。霍九霖看着她像受惊的麋鹿一般,又忍不住想笑。……...

章节试读


“刚刚闯的祸,忘了?”

纪凛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随后呼吸一顿。

“……”

……这、这么久吗?

从她上车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她微微垂眸,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我刚刚道过歉了。”

霍九霖就着昏黄的夜灯光线,看着她被迷雾缭绕着的眼,

意味不明地说道,

“你觉得,道歉是能让我熄火还是让.熄火?”

纪凛凛被猝不及防地呛了一下。

无言以对。

只能怔愣地看着他。

霍九霖的眉尾挑起,眸光散漫。

“你要是再这样盯着我看,那我们整晚都不用下车了。”

纪凛凛闻声,立刻别开了头。

安静的空间里,她仿佛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霍九霖的眸光暗淡,打量着她低头躲避的样子,慢慢悠悠地说,

“最好声音也不要发出来。”

纪凛凛连呼吸都放缓了。

霍九霖看着她像受惊的麋鹿一般,又忍不住想笑。

……

不知道过了多久。

霍九霖才缓缓推开后座车门。

朝纪凛凛的方向看了一眼,“下车。”

“好。”

说完,他从车里下来。

司机听见动静后,看了过去。

先生穿着齐整。

头发也没乱。

纪凛凛也下了车。

霍九霖已经迈着长腿朝餐厅门口走去。

没走两步,回了头,看着站在原地的女孩子。

“不是想救人吗?还不跟上?”

纪凛凛也就听话地跟了过去。

PS:

我有预感,下一章,你们会骂我家九爷。

不要等二更,早点睡,我巨卡……

包厢门被推开。

霍九霖牵着纪凛凛的手进入包厢。

包厢里坐着一个与霍九霖年纪相仿的男人。

银灰色的西装,深棕色头发,一双眼睛极具危险。

他起身朝门口走来,双手打开,迎向霍九霖,脸上挂着一丝浅笑。

“霖。”

霍九霖却后退一步,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接触。

里奇倒也不在意,但在看见霍九霖身边跟着的那个姑娘时,愣了一瞬。

随后,表情很快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这位是……?”

霍九霖让纪凛凛坐下,自己才缓缓落座。

随后,回答里奇的问题,“带个小家伙来蹭饭。”

里奇闻言哈哈笑了两声,“卡维拉的首席当家人,已经穷到没钱吃饭了吗?还要到我这里来蹭饭?”

纪凛凛余光快速瞥了一眼那人,又迅速收回。

这个人,就是DS国际那个喜欢把人碎尸的首领?

她还以为是个中年人。

没想到那么年轻。

长得倒是英俊帅气,风姿卓绝。

看起来像是个热情洋溢,平易近人的性格。

好像还挺好说话的。

好像,也不太像那种会动不动就碎尸的恶棍啊。

等会儿霍九霖跟他说要放人的事情,应该……不难吧?

笑过之后,里奇招呼下属,“让他们上菜。”

“是。”

下属退下。

说罢,里奇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偏头看向霍九霖,拿起桌上的湿毛巾轻轻擦着手。

“一向时间观念极强的霍九霖,居然迟到了整整两个小时。”

倒是有点好奇,

“刚刚那两个小时,干什么大事去了?”

霍九霖也拿起湿毛巾擦着手。

缱绻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纪凛凛身上。

落在旁人眼里,还真是有点郎情妾意,甜蜜异常的感觉。

“刚刚那两个小时做什么大事了?你说呢?”

纪凛凛尴尬又惭愧地低着头。

哑口无言。

他到底想让她说什么……

打趣完毕,里奇调整了一下坐姿,望着霍九霖,直奔主题。

“我之前跟你谈的那笔生意——”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我的条件很简单,就要他一块地而已。”

说话间,眼神不时在霍九霖脸上瞟过。

“是你的金主爸爸,他不肯松口啊!”

纪凛凛又快步走到霍九霖身旁,小声呢喃,“霍九霖。”

霍九霖看着纪凛凛那副提心吊胆的样子,眸色深沉。

“我在。”

纪凛凛咬着嘴唇,巴巴地说,“你能不能……”

霍九霖低眸看她。

艹!

这细微的声音落入耳廓。

他差一点就要答应了。

随后,又淡定地看向里奇,“我说了,那块地我不可能给你,谈谈别的条件。”

里奇笑道:

“既然生意做不成,那我也就不强求了。”

“生意不成仁义在嘛,既然来都来了,不如一起围观我接下来的伟大杰作!”

伟大杰作?

什么?

纪凛凛疑惑了三秒后,顿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她想起她之前看过的那些犯罪题材的电影。

电影里面,那些变态的杀人罪犯,好像就会把死者当成自己最伟大的杰作。

里奇指着面前的电锯和传送台,继续说呀,

“我特地让人设计了这个装置,现在要把人碎尸,都不用亲自动手。”

他晃了晃手里的一个黑色的物件,

“只要轻轻一按,传送台就会把人传送到电锯那边去。”

“切完一块后,传送台会调转方向,把人转回来,再切下一块。”

“直到把人全都切成碎块为止……”

“哦对,这个还能调节速度。”

“要是想碎尸的时候死得快一点,可以把传送台的速度调快一点。”

“但是,”他冷冷地睨着乌泰,“我可不想让他死那么痛快,我可得亲眼看着他慢慢被一块一块切下来,然后,被粉碎……”

纪凛凛听完里奇的描述,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已经麻了半边。

她还来不及缓过神来,就听见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声“嘀——”

被绑在传送台上的乌泰看向对面的电锯,惊愕不已。

“啊——”

始终没有停下那撕心裂肺的惨叫。

纪凛凛也猜到刚刚的那一声“嘀——”应该是启动了什么装置。

她方寸大乱,惊慌失色地喊:

“霍九霖。”

“霍九霖。”

霍九霖抬眼看向里奇,端的倒是从容不迫,“你就非要我那块地不可?”

里奇沉着地点头:“当然。”

霍九霖摩挲了一下掌心,思索了两秒,冲里奇说,

“你带你的人先出去,我考虑考虑。”

考虑?

还要考虑?

要考虑多久?

纪凛凛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里奇倒是很好说话,“可以,但别考虑太久。”

他抬头看向门口。

门口顶部有一个黑色的屏幕。

此刻,屏幕上正显示着一排红色的倒计时数字。

“你只有五分钟的考虑时间哦。”

“等倒计时结束,传送台就会启动。”

“一旦启动,那个小杂碎就会变成一堆肉泥。”

里奇说完,冲下属使了个眼色。

下属跟着他一同走了出去。

并把门给关上了。

车厢里就只剩下霍九霖、纪凛凛还有乌泰三个人。

纪凛凛看着屏幕上的倒计时:04:56

还有四分五十秒??!!

她忙跑向乌泰的身边,手忙脚乱地想替他解开身上绑着的锁链。

但锁链被几个锁头紧紧扣住,她根本解不开。

她慌得不行,手都在发抖:“这个要怎么解啊?”

锁链解不开,她又焦急地跑向传送台对面的方向。

可手腕却被猛力一拽,她整个人跌进了霍九霖的怀里。

“纪凛凛你不要命了吗?”

“是想跟电锯比谁更硬吗?”

纪凛凛忙解释:“不是,我想看看能不能先把它关掉。”

霍九霖说:


像是要将她的灵魂都一并占有。

每一次充满力量地搅动,都像是在宣告主权。

纪凛凛双手用力地推搡着霍九霖的胸膛,指甲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恐惧也在那双澄澈的眸子里铺天盖地地翻涌。

可霍九霖根本不为所动,轻轻松松地捉住她的手,并将其反剪在背后。

“唔……”

纪凛凛拼了命的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试图挣脱禁锢。

垂落鬓边的三千青丝在挣扎中凌乱地飞舞。

他的吻越来越重,吻够她的唇后,他开始往下游走。

细密的吻沿着她的下颌,到脖颈。

纪凛凛的嘴唇脱离的桎梏,一个劲呼喊 :

“霍九霖,你放开我!”

“不要!”

呼喊间,还不停地晃动着她的小脑袋。

可情欲上头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她那颤颤巍巍的求饶?

“纪凛凛!”

他看着她,眸中的欲潮似乎更为强烈。

“在你答应留在我身边,做我女人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些吗?”

他腾出一只手,放在纪凛凛的肩膀上。

一把攥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拉。

纪凛凛领口的扣子瞬间崩飞,衣服被撕裂出一道大口子。

女孩子白皙的肌肤蓦地暴露在空气中。

她那根细长的黑色肩带也一并露了出来。

一股凉意蓦地钻进身体。

惊慌,无助瞬间涌上头皮。

她眉心紧拧,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沿着鬓边,淌到浅色的床单上。

她小小的身体也抖若筛糠,哭求声凄厉又悲切。

“霍九霖,不要!”

“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

霍九霖眷恋不舍地停了动作,掠过一眼那条黑色肩带。

喉结不自觉滚动了几下。

纪凛凛觉得羞耻又愤怒。

她绝望又凄厉地喊他的名字,期盼能让他停下来。

“霍九霖。”

“霍九霖。”

“霍九霖。”

可她的呼喊在霍九霖听来,却像是欲迎还拒的撩拨。

觉得分外地悦耳。

就好像……她越叫得厉害,他越爽得上头。

他撕开她的衣服,直接咬上她的锁骨。

霍九霖生平第一次对女人做这样出格的事情。

下口也不知轻重。

咬下去的力道有些重。

纪凛凛被他咬得生疼,喉咙里本能地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轻嘶。

“嘶……啊……”

听见纪凛凛略痛苦的颤音后,霍九霖意识到自己太过粗鲁。

他停下了动作,桎梏着她的那只手,力道也松了下来。

目光沉沉地盯着纪凛凛泪眼婆娑的眼睛,声音有几分喑哑,

“我咬得很疼?”

纪凛凛却压根没理会他的询问,趁他松开她的间隙。

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兀自跳下了床。

她想逃,想离开这里,想回家。

爸爸,妈妈,小叔叔……

她在跳下床的那一刻,脚步踉跄杂乱,像一只慌不择路的野兔。

单薄瘦弱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摔倒在了地上。

“咚——”

膝盖磕在地上,发生一声清脆的声响。

纪凛凛感觉一阵钝痛。

生理和心理的泪水在眼眶里汹涌地交织。

像即将要决堤的洪流。

可她根本顾不上疼痛,一刻也不敢停歇。

双手和膝盖并用,在冰冷的地面上拼命爬行。

手指慌乱地抠着地面,指节泛白。

指甲断裂在地面也浑然不觉。

扬起的发丝黏在满是泪水的脸颊上。

她的呼吸急促又沉重,绝望的呜咽声从喉咙里不断传出。

而反观霍九霖。

方才在咬疼纪凛凛的时候,心中对她生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怜悯。

可此刻,看着她不要命地推开他,再一次挣脱他时,


还真是应了中国的那句老话——

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她深呼一口气后,把断掉的发圈两端打了一个结,绑好。

再重新用发圈把头发扎了起来。

她惴惴不安地洗完澡。

在毛巾架上取下一条干净的毛巾,把身体擦干。

穿好衣服后,轻轻打开了浴室门。

她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去,朝外看了一眼。

霍九霖不在外面。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只是洗了个澡。

却搞得像做贼一样。

呼……

她松了口气,才捧着刚刚换下的衣服,出了浴室。

可还没走两步,脑袋却撞在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上。

她眼前顿感一黑。

缓过几秒后,才又缓缓抬了头。

霍九霖!!!

他是从哪里蹿出来的?

刚刚房间里明明没人的啊?

他为什么总这么阴魂不散啊?

纪凛凛本能地后退好几大步,下意识地道歉。

“对不起。”

抬头时,这才又注意到了——

霍九霖穿的并不是今天穿的那套黑色西装,而是穿着一件宽松的浴袍。

他这是……洗澡了?

黑色浴袍松松垮垮地裹在他那宽阔而结实的身躯上。

浴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青黑色的胸膛。

那片露出来的胸膛,被青黑色的纹身布满。

看起来狰狞又可怖。

一道水珠顺着他分明的锁骨沟壑缓缓滑落。

缓缓没入浴袍深处,引人遐想无限……

浴袍的腰带松松打着结。

随着他走动时的步伐,那结正在悄然松动……

一侧的袍角微微敞开,露出他紧实有力的大腿肌肉。

肌肉的纹理在灯光下仿若神秘的图腾,散发着原始又野性的张力。

霍九霖没有回应她的道歉。

只抬手,五指张开,随性地掐进自己那湿漉漉的头发里。

随意拨弄了一下,发梢的水滴便在空中肆意翻飞。

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像蜿蜒的蛟龙,好似每一次起伏都带着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他低头,静静地看着安静如鸡的纪凛凛。

那双深邃的茶褐色眼眸半眯着,幽暗中似有明明灭灭的火焰在燃烧。

随后,他又轻舔了一下嘴角。

不经意间的动作。

像在静谧的湖面上投下了石子,激起层层撩人的涟漪。

而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也肆意弥漫在这一方空间里。

纪凛凛被眼前的画面吓得肩膀不由自主地向上耸起,脖子也跟着缩了回去。

整个人像一只受惊的乌龟。

她转身想逃,可脚步还没来得及挪动,后颈便被霍九霖利落地拎住。

而后,那又苏又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想去哪里?嗯?”

纪凛凛后背顿感一凉,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抱在胸前。

手指用力地揪住衣服的布料,也不知道后背有没有冷汗涔涔。

她不放弃,还想跑:“我、我想去洗手间。”

可却又被霍九霖紧紧拎着,跑不掉。

他把手放在她的肩上。

把人轻轻转了过来,让她面向自己。

看向她的眼神分外认真,“纪凛凛,告诉我。”

修长指尖轻轻抚上她微微上扬的眉尾。

“我明明,一根指头都没有碰过你。”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纪凛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根指头都没有碰过她?

那之前那一次又一次的强吻是什么?

还有。

她为什么这么怕他,他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动不动就杀人、炸赌场什么的。

之前还抓了乌泰来威胁她分手。

他做的哪一件事不让人害怕?


夜幕低垂,霓虹闪烁。

魅夜会所的招牌熠熠生辉,无疑是这条街上最惹眼的存在。

舞池像一锅煮沸的乱粥,人潮毫无秩序地翻涌。

五光十色的镭射灯在人群中乱扫,......

三年前。

曼谷的夜,潮湿闷热。

月色溶溶,湄南河被万缕银辉照得波光粼粼。

纪凛凛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蹲在河边。

女孩的黑发随意地扎成丸子头,几缕发丝轻轻垂在脸侧,灵动却不失庄重。

她小心翼翼地把亲手制作的河灯放在河面。

指尖划过水面,带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随后闭上眼,双手合十。

“信女纪凛凛,今天怀着虔诚之心来到这里,希望神明能听见信女的祈愿。”

“希望妈妈的病能快一点好起来,远离病痛的折磨。”

月光落在她细腻白皙的皮肤上,映出两颊自然的红晕,像春日桃花般娇艳。

浓密的睫毛如翼般轻覆,在眼睑下方洒落斑驳的碎影。

整个人朦胧又精致。

“谢谢神明的庇佑。”

河灯在晚风的吹拂下越漂越远,直到完全看不见,纪凛凛才缓缓起身。

捋了捋褶皱的裙摆,沿着河岸往外婆家的方向走。

妈妈瓦妮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吃了很多药都没有好转。

爸爸希望妈妈能安心养病,就把妈妈送到郊区的外婆家来了。

纪凛凛之前听同学说过:

在鬼面节的时候去放河灯,神明就会听到人们的祈愿。

所以,她才一个人跑来这里放河灯。

夜色渐深。

河岸附近的屋户都已熄了灯,只有最左边那户仍有微弱的灯光漏出窗扉。

屋内。

一个面相凶狠的卷发男人把一个丰乳肥臀的金发女人摁在桌子上,急不可耐地亲吻。

边吻,边粗鲁地扯着女人的裙边,亟欲发泄心中的欲念。

女人搂着男人的脖子,颤抖着喊他的名字,

“保罗,听说今天是泰国的鬼节。”

说的是意大利语。

保罗动作一顿,不以为意地调笑,“怕鬼?”

女人脸色渐渐发白,未作回应。

保罗却毫不在意,笑得更灿烂了,“就算有鬼,也只有你这只勾人的艳鬼。”

然后,女人的娇喘和低吟在屋里蔓延。

“砰——!”

忽然,门从外面被暴戾踹开。

突如其来的巨响打断了在桌上欢爱的男女。

女人整张脸全白了,瞬间从桌子上跳下来,惊慌失色地躲在男人身后。

鬼,鬼……来了吗?

她被吓得裙摆都来不及去整理了,两条腿就那样颤颤巍巍地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保罗一手提裤子,另一只手去摸放在桌边的枪。

可就在要触到枪的前一秒,却被人猛力一踹。

他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枪也掉落在地。

他弯腰去捡枪,可枪却被一只锃亮的皮鞋死死踩住。

被扰了兴致不说,自己的枪还被屈辱地踩在地上,

保罗怒气横生地吼了句,“操!他妈的什么人?”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而后,太阳穴顿感一凉。

一杆黑洞洞的枪口准确无误地抵了上来。

保罗倒吸一口凉气,一颗心也被猛然提起。

那握枪的人语气有几分调侃,“什么人?当然是来索命的鬼。”

他手腕用力,不屑地说,

“卡维拉的东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碰的。”

保罗的太阳穴被枪口的压力抵得深陷下去。

看清来人后,他瞬间大惊失色。

“赫兰阁下,别、别杀我。”

屋外。

黑色吉普的车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笔直的长腿利落地从车里跨出。

是个很年轻的男人。

穿着黑色英伦西装、黑色皮鞋,身形高挑。

暗金色的头发,茶褐色的瞳孔深戾淡漠,难辨深浅。

眉宇间英气十足。

骨节分明的指节夹着烟,火星在夜色中忽明忽灭。

烟雾和月光一起缭绕在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

把他清晰分明的五官笼得影影绰绰,望不真切。

却遮不住身上十足的危险气息。

他掐了烟,沐着月色走进屋子,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被摁在地上的人。

“东西呢?”

声音沉得可怕,像从地狱深处传来一般。

那双看似慵懒的茶褐色眼睛攻性十足,盛着压制不住的野和狂。

保罗在男人如炬的目光下瑟瑟发抖。

半个小时前。

他从博物馆馆长手里取到东西,在蒙昭家族的掩护下躲在这个偏僻的村落。

没想到霍九霖居然这么快就追来了。

果然,能在整个南欧翻手云覆手雨的卡维拉国际,势力确实不容小觑。

保罗很清楚,卡维拉的这位黑道教父——霍九霖的手段和行事风格。

心狠手辣,杀伐果决,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保罗后背冷汗涔涔,吞吞吐吐地说,

“霍先生,我要是告诉您东西在哪里,您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霍九霖凌厉的目光睨着他,不发一言,只慢条斯理地系着袖口的纽扣。

袖口下,是一排骇人的纹身。

从手背一路往上,蔓延至整条手臂,可怖又醒目。

好像在诉说他传奇般的人生经历。

保罗抬头,整个人瑟瑟发抖,连声音都在抖,

“霍先生,我、我是被蒙昭家族威胁的,东西在蒙昭家族手里,我对您是绝对的忠诚……”

霍九霖侧头,掠过一眼旁边的乔科·赫兰。

乔科心领神会地低头,朝保罗露出迷之微笑。

“在卡维拉待了这么久,还不清楚你们霍先生的脾气?”

边笑,边从容不迫地说,“他这个人呀,从不做选择题。”

顿了顿,后半句是,“东西,和你的命,他都要。”

话音刚落。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

保罗被一枪爆头,应声倒地。

殷红的鲜血从他的眉心汩汩喷出,缓缓洇进了潮湿的地面。

“啊——”

金发女人被眼前的场面吓得尖叫,不顾一切地往门口跑。

乔科追了过去,将枪口抵在她花容失色的脸上,表情却分外惋惜,

“你很漂亮,身材也不错。”

“可惜,跟错了人。”

女人面无血色,恐惧地摇头,“别,别杀我。”

“砰——!”

屋内又传来一声枪响。

女人鬼叫的声音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正从外面经过的纪凛凛被枪声和眼前的场面吓得三魂七魄都飞了。

她这是……

撞见了……杀……杀人现场!!!

那一刻,她连恐惧都顾不上了,强行支着那两条发软的小腿往前跑。

可脚下实在沉重,迈出的每一步都分外艰难。

不知道踢到了什么,整个人扑在了地上。

她浑身颤抖地抬头,却对上了一双狠厉无温的茶褐色眼睛。

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应该不低于190cm。

暗金色头发,茶褐色瞳孔,鼻梁很高,五官轮廓分明。

很显然,并不是一张亚洲人的脸。

自然不是泰国人。

纪凛凛怕得连呼吸都差点忘了,但仍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结结巴巴地蹦出一句英文,

“叔、叔叔,我、我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


霍九霖见着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心里那股难以言说的感觉好像更加强烈了。

妈的。

一股没来由的烦躁顿时涌上心头。

“不想换衣服,是想让别人看见你现在这个衣不蔽体的样子吗?”

语气嘛,自然是不太好。

纪凛凛吸了下鼻子,感觉更委屈了,仍旧把自己抱得紧紧的。

她声音低低的,“你先出去,我自己换。”

霍九霖低头看着她那被鲜血晕湿的毛巾,语气快了几分:

“你现在这样,自己能换衣服?”

他指的是她受伤的手。

纪凛凛委屈地点头:“可以的。”

但霍九霖哪管她可不可以,他直接捉着她的手,高举过头顶。

快速将她身上那件没剩几片布料的衬衫全部扯了下来。

女孩子的身体随着哽咽的动作微微颤抖。

霍九霖的目光在她略微起伏的黑色轮廓上掠过一眼。

强行忍下心口的燥热,把手上那件刚刚翻出来的浅绿色衣服强行给她穿了上去。

纪凛凛反抗不了,哭得更厉害了。

霍九霖双臂环住她,把人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边。

随后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

纪凛凛只能无声又抗拒地避开他的触碰。

霍九霖的手在半空一顿,又缓缓放下。

“纪凛凛,不用不好意思。”

“你既然跟了我,做了我的女人。”

“你身体的任何一寸地方,就没有哪里是我不能看的。”

“同样,我身体的任何部位,你也可以随便看。”

说完,他起身站直,把自己浴袍的系带系了上去。

到门口开了门,朝外喊了声:“琳达。”

琳达闻声,很快跑了过来,声音娇嗔:

“先生,有什么吩咐?”

霍九霖言简意赅:“让尤克来庄园,立刻,马上!”

琳达一听,那双媚眼下意识从门缝里往里掠了一眼。

而后,神色忽的紧张起来,“先生您受伤了吗?”

霍九霖眼皮一抬,冷厉的眸光扫视过去。

他话不想说第二遍。

注意到霍九霖的脸色很沉,琳达立马点头应下:“是,先生。”

随后快步下了楼。

罗马时间,凌晨一点。

半夜接到琳达的紧急电话,尤克以为是当家出了什么事。

立刻带着助手伊莎十万火急地赶到了卡维拉庄园。

尤克今年40岁,是意大利一家私立医院的负责人。

当然,这家医院也是卡维拉旗下的产业。

尤克只是个挂名的老板。

背后真正的老板,自然是卡维拉的当家人霍九霖。

这家医院成立的意义,就是专门用来医治那些为卡维拉效力,在执行任务中受伤的成员。

客厅里。

尤克小心翼翼地给纪凛凛的伤口消毒、上药、包扎。

助手伊莎在旁边帮忙。

“纪小姐,伤口不要碰水。”

“饮食需要注意,不要食用辛辣刺激性食物。”

“我会定期过来给您换药。”

尤克包扎完成,边剪纱布边说注意事宜。

纪凛凛把手收了回来,仍旧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中。

“谢谢。”

霍九霖穿着那件宽松的浴袍,镇定自若地坐在旁边。

看向尤克,语气冰冷地说,“什么时候能好?”

尤克略微思忖,回答道,“最快要大概两周。”

处理好纪凛凛的伤势后,尤克也就准备离开了。

收好医药箱,他询问道:“先生,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霍九霖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尤克背着医药箱,带着伊莎离开了庄园。

霍九霖把纪凛凛抱回了三楼的房间。

把人放在床上后,伸手轻轻拨了拨她额前散落、挡在眼前的刘海。


霍九霖目光低垂,居高临下地看着纪凛凛。

女孩看着年纪不大,穿着宽松的白色裙子。

前额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湿哒哒地贴在脸颊两侧。

汗水沿着她细腻的脸颊往下滑落,一滴一滴,滴在领口。

再沿着领口,往里滑。

那模样,看着还怪可怜的。

男人的眼神深邃平静,却让人毛骨悚然。

纪凛凛被那恐怖的眼神盯得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心脏也“扑通扑通”地要从胸腔里炸出来。

她立刻别开头,避开他那危险的视线。

暗暗思忖——

他没有回应,是不是……没听懂她刚刚说的话?

英语不是国际通用语言吗?

他也听不懂吗?

可她除了中文、泰语和英语,也不会其他语言了。

语言不通,怎么办?

不对,她还会一点不标准的意大利语。

虽然说得不好,但至少可以试试……

眼下保命最重要。

她咽了咽口水,用蹩脚的意大利语把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

话落,男人依旧没有回应。

倒是有一阵爽朗的笑声从男人身后传来。

“哈哈哈哈……”

乔科从霍九霖身后走了过来,蹲下,把瑟瑟发抖的纪凛凛扶了起来。

稍作打量后,他用中文问,“你是中国人?”

纪凛凛没想到他会说中文,只一个劲地点头。

此刻的她心惊胆战、害怕极了。

怕自己被灭口,然后被抛尸荒野。

乔科的笑容就没停下来,余光掠了眼霍九霖,

“你刚刚叫他……叔叔?你知道他多少岁吗?”

纪凛凛一听,立马改了称呼,

“哥、哥哥?”

“……我刚刚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乔科一听到“哥哥”,又噗嗤一笑,眼神瞟过那两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看见就看见了,就是杀了两个叛徒,不是什么大事。”

“!!!”

不是什么大事?!

那什么才是大事?

纪凛凛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乔科边说边把手里的枪插进腰间,

“这么晚了,别一个人在外面晃荡,很危险,赶紧回家吧。”

“好。”

纪凛凛快速瞥了一眼他的枪,立马转身往前跑。

呼……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是不是安全了……

“哎,等等。”

乔科又把人给叫住。

纪凛凛刚刚松懈的心又猛然一提,脚步一顿,惊慌失色地回头,

看向后面那两个穿着优雅得体、却十分恐怖的男人。

乔科边笑边说,

“小妹妹,有没有人告诉你……”

“你的意大利语,真的很烂。”

纪凛凛又咽了咽口水,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

黑色吉普沿着湄南河边缘疾速行驶。

霍九霖坐在后座,双眼微阖。

一只手轻抵额头,另一只手随性地搭在膝盖上。

深思。

刚刚那小姑娘缩在地上,害怕得瑟瑟发抖,泪眼婆娑的样子,好像……

还怪可爱。

他鼻息间不自觉溢出一声轻叹。

“霖。”

乔科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看向后座。

“在想什么?”

霍九霖没理他。

乔科揣测他的心思,“想刚刚那个中国女孩儿?”

说完,他又爽朗一笑,把车速降了降,

“要是有兴趣,就带回罗马,她应该还没走远。”

他越说越起劲,“我可还是头一次见到你盯着一个女孩儿看那么久。”

“刚刚她叫你叔叔……”

“你今年才26岁吧……哈哈……”

“喜提一位小侄女,什么感想?”

霍九霖缓缓睁眼,声色不温不愠,

“舌头要是不想要,可以扔进河里喂鱼。”

得,你清高。

乔科就识趣地闭了嘴,正想放点音乐听。

“叮——”

短信音却忽然响起。

他低头看完信息后放下手机,回头,

“刚刚海伦传来消息,施耐已经知道你来曼谷了。”

施耐,是蒙昭家族的当家人。

“他约你明晚八点在他的会所见面,去吗?”

霍九霖只思考了两秒,音色依旧很沉,“当然去。”

乔科在前面转了弯,合情合理地分析,

“施耐先是让保罗偷了你的东西,现在又主动约你见面,”

“他肯定在会所布下了天罗地网,明摆着是鸿门宴。”

“再加上,曼谷是他的地盘——”

“是吗?”

乔科的声音被霍九霖骤然打断。

后者轻轻摩挲着指尖,漫不经心地说,

“那就让它变成我的地盘。”

*

纪凛凛一路狂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回到外婆家了。

已经十点多了,外婆和妈妈都已经睡下了。

她换了鞋,连灯都不敢开,就轻手轻脚地往房间走。

“咳咳——”

没走两步,就听见妈妈瓦妮咳嗽的声音。

她往妈妈的房间走,看见妈妈正扶着床头起身。

纪凛凛赶忙跑过去扶她,“妈妈,你想要什么?我帮你拿。”

瓦妮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杯子,“有点口渴。”

纪凛凛端起杯子转身往客厅走,“我去帮你倒。”

她接了一杯水递到瓦妮面前,在床边坐下,“妈妈。”

瓦妮接过杯子,“凛凛,你刚刚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纪凛凛也如实说,“我刚刚去放河灯了,雪莉说放河灯很灵的,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瓦妮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冲她淡然一笑,

“嗯,以后晚上尽量不要出门,你外婆说这段时间这附近不太平。”

纪凛凛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妈妈。”

关于怎么不太平,她想,她刚刚应该已经见识过了。

她本想把刚刚在路上见到的事情告诉妈妈,但又怕妈妈担心。

毕竟妈妈现在还生着病,需要静养,不宜操劳。

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瓦妮摸了摸她的头,“很晚了,快去洗漱睡觉吧。”

“好。”

纪凛凛懂事地点头,扶着瓦妮躺下,

“妈妈你也快睡觉吧。”

瓦妮点头。

翌日。

纪凛凛和同学雪莉约好去了玉佛寺。

上午九点的阳光透过古老的窗棂,斑驳地洒在青石地面上。

两个女孩子虔诚地跪在跪垫上祈福。

祈福结束后,她们手牵手从大殿出来,往外走。

没多久,两人就出了寺庙大门。

“凛凛,你中午去我家吃饭吧。”

“我们家昨天来了个中国厨师,做的中国菜可好吃了。”

“保证你吃了还想再吃!”

雪莉边想边报菜名,“有麻婆豆腐、粉蒸排骨、香菇滑鸡、啤酒鸭……”

虽然听起来很有食欲,但纪凛凛想早点回去,便开口婉拒,

“雪莉,我……啊……”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几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来,粗鲁地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和雪莉一起拽走了。

“凛凛,唔……唔……”

纪凛凛惊恐地瞪大眼睛挣扎,但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当纪凛凛的意识再次恢复时,自己已身处一间昏暗潮湿的屋子里了。

她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屋内空无一人,密不透风的环境令人窒息。

她脑海里忽然闪过雪莉的身影。

她们是一起被抓的。

雪莉呢?

她在哪?

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

她们不会被人贩子给掳了吧?

是要被挖走器官,还是被卖到某个偏远的村落?

还是先挖器官再被卖?

她跟雪莉才十八岁,才刚高中毕业。

怎么就会……遇到这样的横祸?

她紧着一颗心,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

空空如也。

手机不见了。

她快步走向铁门,用力拍打。

“啪啪啪——”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反复回荡。

“雪莉。”

“雪莉。”

她呼喊了两声,门外无人回应。

“有人吗?”

颤抖的声音在屋内飘荡,无助和恐惧再一次涌上心头。

怎么办?

咔哒。

就在这时,铁门应声而开。

刺目的光线漏进屋子,纪凛凛下意识遮了眼睛。

当视线逐渐清明后,看到两个身形彪悍的壮汉从门外进来。

她本能地想往外冲,却在抬脚的瞬间瞥见了他们手里的枪。

她瞳孔骤缩,立刻后退两步。

恐惧瞬间攀升至顶点,但她仍努力抑制住惊慌,结结巴巴地询问,

“你、你们要做什么?”

“我朋友在哪里?”

两个壮汉举着枪,左右分开,让出了一条道。

一个身着白西装、口叼雪茄、发际线感人、神情狰狞的男人从他们中间走了进来。

那凶神恶煞的表情让纪凛凛不寒而栗。

她连连后退。

那人回头看了看后面两个壮汉,趾高气扬地命令,

“干什么干什么?谁让你们使枪的?”

那两个壮汉立刻把枪收了起来。

白西装男人往前走了几步,轻轻拍了拍纪凛凛的脸颊,

“小妹妹,别害怕,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不会杀你。”

纪凛凛颤抖着别开脸。

帮忙?

谁会相信这种鬼话!

哪个正经人请人帮忙会把人给掳了?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继续说,

“只要你乖乖听话,帮我做件事,我就放了你和你的朋友。”

好像不是要挖器官或者被卖掉。

只要帮这个人做件事,她和雪莉就能安全离开了?

想到这里,纪凛凛稍微松了口气,竭力使声音平稳下来,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男人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很简单……”


包厢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

乔科把身子往后一靠。

他们原本计划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炸药弄进会所,直接炸了施耐的地盘。

但谁知,半路杀出了一个过来送酒的女孩。

昨晚,他不是提议让霍九霖要是喜欢那个中国女孩,就把她带回罗马嘛?

还记得霍九霖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舌头要是不想要,可以扔进河里喂鱼。

这才过了一天……等等!有一天吗?

就为了人家取消了原定的计划……

啧啧。

这到底……是谁的舌头不想要啊?

乔科默默翻了个白眼,对着海伦答非所问,

“是临时出了点状况,但……是不是紧急状况,就得问问咱们当家人了。”

边说,眼神还意味深长地瞥向霍九霖。

闻言,海伦的眉头皱得更疑惑了。

“什么意思呀?”

乔科挑着眉梢,看了看霍九霖的衣服,明知故问,“你外套呢?”

霍九霖身子轻轻一靠,没有回答乔科的问题,目视前方不疾不徐,“海伦。”

海伦恭敬地点头,“先生您说。”

乔科的目光也落在霍九霖的脸上,等着他的下文。

霍九霖问,“刚刚在包厢开窗的那个女孩,看清了吗?”

海伦点头,“看清了。”

刚刚他在会所对面埋伏狙击,一直暗中观察着包厢里面的情况。

自然是看到了去开窗的那个年轻女孩。

霍九霖说,“去查查。”

“是。”

海伦领下任务,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行云流水地敲击。

乔科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时间,“接下来怎么办?”

霍九霖没有回应,就那样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

刚刚在极乐包厢,他和那个女孩接吻时的情景在他的脑海荡漾。

她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奋力抗拒的时候……

怎么那么可爱?

那张唇。

软软的,甜甜的。

男人那张极为英凛的侧脸在玻璃窗上若隐若现。

不觉间,他的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那略微波动的情绪,却令人心颤。

这还只是跟她接了个吻,她的反应就那么大。

要是……

他轻轻摸着自己的下巴,继续想。

怎么办?

有点……想看她哭的样子呢。

在床上的时候。

*

十分钟前。

纪凛凛趁着霍九霖和乔科在至尊包厢对施耐搜身的间隙,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极乐包厢。

她捂着嘴,强行让自己不去看地上那些浑身是血、一动不动的尸体。

强忍下心里强烈的惊惧,下了楼梯,不顾一切地往会所大门跑。

刚刚人潮翻涌的舞池此刻却空无一人,所有人都被楼上突然发出的枪声吓跑了。

纪凛凛没有时间思考,抱紧手臂疯狂地往门口跑。

刚到门口,就看见了一辆蓝色宾利雅致从对面疾速驶来。

随后,一个急刹停在了会所门口。

纪凛凛眸中闪过一抹光亮,然后眯着眼眸,努力去看清雅致的车牌号。

还没来得及看清,车门就被猛力推开。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年轻男人急匆匆地从车上下来。

在看见刚冲出会所门口的纪凛凛后,他大跨步急切地跑了过去。

“凛凛,有没有受伤?”

他的声音很急,但又温润。

纪凛凛巴巴地望着眼前的人。

心里那忍了又忍的紧张和恐惧霎时如泉水般一涌而出,

眼泪也一发不可收拾地夺眶而出。

女孩子鼻音很重,微微哽咽着声音,“小叔叔。”

纪书棠扶了下鼻梁的眼镜,将手搭在她颤抖的肩膀上,温声安慰着,“没事了。”

边说,他边拉着纪凛凛往蓝色雅致的方向走,“先上车。”

纪凛凛点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像断了线一般。

纪书棠带着纪凛凛坐到副驾驶座上后,关上车门,自己绕到驾驶座。

他卷起白衬衫的袖口,目视前方快速启动了轿车。

车子刚离开会所门口,几辆警车也抵达了现场。

蓝色雅致在夜色中行驶。

纪凛凛坐在座位上,双目无神,仍觉得心惊胆战。

这辆车是好几年前的型号了。

纪书棠开了好几年,也没有换车。

他伸手打开了车厢里的灯,朝纪凛凛看过去。

这才注意到她身上披着的男士西装。

纪书棠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把纸巾递过去,犹豫了几秒钟,才语速缓缓地开口,

“他们……欺负你了?”

纪凛凛用纸巾擦掉了眼泪,摇头。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披着的那件外套,很想把它脱下来扔掉。

但又觉得自己里面穿的衣服太过暴露,被长辈看到很不好。

想想还是忍住了。

她吸了一下鼻子,看向纪书棠说,

“小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纪书棠回答道,

“你妈妈给我打电话,说你今天早上出门后,一直都没有回家,电话也打不通。”

“我让人查了全城的监控,在魅夜会所对面马路的监控里看到了你的身影。”

“出什么事了?”

纪凛凛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才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娓娓道来,

“小叔叔,今天上午我跟我同学在玉佛寺祈福结束后,在回家的路上被几个人给掳了。”

“他们让我到会所的包厢去送酒,只要我按照他们的意思做,他们就会放了我和我同学。”

她越说越着急,“小叔叔,我同学还在他们手里,怎么办?”

“凛凛,你先别着急。”

纪书棠安抚她的情绪,“这样,你告诉我你同学叫什么,再找一张她的照片给我,我让人去找。”

“好。”

纪凛凛立刻点头,“她叫姜雪莉,大概一米七,长头发。”

她描述到一半,忽然转了话锋,“我没有她的照片,我手机不见了。”

纪书棠问,“那你的社交软件上有存她的照片吗?”

纪凛凛点点头,“嗯,有的。”

“解锁密码是001201,”纪书棠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用我的手机登录你的账号。”

“好。”

纪凛凛忙接过手机,输入了解锁密码后,点开了社交软件。

又侧头看向纪书棠,“小叔叔,你的账号怎么办?”

纪书棠答得随意,“直接退出就行。”

“好。”

纪凛凛就登录自己的账号,从收藏夹里找到了一张雪莉的照片。

“小叔叔,我找到了。”

纪书棠应了一声,继续开车,“你把照片发给阿凯,再给他拨一通电话过去。”

“好。”

纪凛凛照做。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阿凯的声音,“棠哥。”

纪凛凛把手机递给纪书棠。

纪书棠接过手机,放在耳边,“刚刚给你发的照片,她叫姜雪莉,大概一米七,你去找找她现在人在哪。”

电话那头的阿凯应道,“是。”

随后,电话被挂断了。

纪书棠看着纪凛凛紧张得发白的那张脸,“别担心了,你同学会没事的。”

纪凛凛茫然又无助地点头。


“别想着用这种方式妄图能得到先生的青睐。”

“也不看看自己长个什么样子!你就算什么都不穿地站在先生面前,先生都不会看你一眼。”

玛丽捂着脸,痛得惨叫连连。

琳达睨着她,冷嗤一声。

“滚吧!从明天起,你不用再在这里工作了。”

……

三楼的房间里。

霍九霖把纪凛凛放在床上,却毫无温度地警告,

“纪凛凛,既然跟了我,就别他妈再想你那个男朋友!”

“我可不是什么天主教的教徒。”

“没有什么禁止婚前性行为的训诫。”

“今天晚上我可以不碰你,但最好,不要有下次。”

“不然,我不介意浴血奋战。”

纪凛凛仍旧紧紧抱着自己,一言不发。

霍九霖说完,转身进了浴室。

纪凛凛一个人缩在床上哭个不停。

她现在该怎么办?

虽然她之前就已经知道霍九霖是个极为可怕的人。

但此时此刻,在身临其境地、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刚刚那场恐怖的经历后。

她对霍九霖的恐惧和讨厌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好想把刚刚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妈妈。

不行,妈妈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妈妈知道,肯定会担心的。

而且,霍九霖在这里的势力那么强大,她不能让她的家人牵扯进来。

好难受。

怎么办?

她能跑得掉吗?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浴袍和那条黑色内裤被凌乱地扔在门口。

霍九霖站在花洒下,一丝不挂。

热水如注,肆意流淌在他线条硬朗的身躯上。

他微微仰头,任由水流冲击着脸庞。

可他的心却被一股炽热的欲望搅得混乱不堪。

他眉头深锁。

本以为潺潺水流能浇灭体内那股狂潮般的欲火,带走那令他几近失控的燥热。

可欲潮却像是深植灵魂的野草,遇水反而疯长。

他呼吸逐渐粗重,脑海里不断闪过刚刚纪凛凛在他身下挣扎时的撩人画面。

那只手却不自觉攥成了拳,指节被掐得泛了白。

理智和欲望的激烈交锋后,终于缓缓往下。

身体也开始不自觉地微微颤栗。

没多久。

他苦笑又唾弃地关掉了花洒的开关。

妈的。

好像不管用了!

然后。

她想起了今天在车上,车子猛然往右边甩的时候。

纪凛凛那只慌不择路、在他身上一通乱抓的小手。

艹!

同样是五根手指,感觉怎么就那么天差地别呢?

他把身上的水快速擦干,裹上另一套干净的浴袍出了浴室。

外面,纪凛凛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霍九霖走近几步,看着缩在床上安然酣睡的那一小坨。

女孩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像蝶翼轻覆。

眉梢微微皱着,肌肤在黯淡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贝齿无意识地咬着下唇,带着一抹稚气未脱的纯真。

几缕发丝凌乱地散在枕边,更添几分慵懒。

他把手上擦头发的毛巾扔了,在床边坐下。

心还挺大。

刚刚才经历了那么大的一场动荡,差点把他气到血管爆炸。

而现在,那闯了祸的小家伙居然还能这么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他轻轻叹息一声。

表情却不觉柔和几分,嘴角也连带着轻微上扬。

只是,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他看着床上那张睡得甜香的脸。

那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抬起,想要去碰一碰她的脸,可却又在半空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