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小说 其他类型 宠妾灭妻?重生后我虐死你们!陆玥菱惜春无删减全文
宠妾灭妻?重生后我虐死你们!陆玥菱惜春无删减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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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老酒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玥菱惜春的其他类型小说《宠妾灭妻?重生后我虐死你们!陆玥菱惜春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千年老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翁太医脸色发苦,正欲开口时,一直躺在榻上的柳婉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她强撑着坐了起来:“外祖母,陆大小姐?你们怎么都在婉儿这里?”而后轻抚额头,问翠珠:“发生了何事?”翠珠连忙道:“表小姐,您可算是醒过来了,方才您忽然晕厥,老夫人急坏了。”而后又快速耳语道:“翠玉已经去请大公子了。”胡婆子接道:“恰好今日陆大小姐请了翁太医来为老夫人治头疾,情急之下便请翁太医一并过来了。”听到太医两个字,柳婉儿脸色比先前更加苍白了,掌下的被面被她抓成了一团,强自镇定道:“外祖母,婉儿只是昨夜受了凉才会晕倒,怎敢劳烦太医为我诊治,这太折煞婉儿了。”“不折煞,”陆玥菱接话道,“翁太医医者仁心,病者在他眼中皆一视同仁,断不会低看或误诊,翁太医,柳小姐到底是何...

章节试读

翁太医脸色发苦,正欲开口时,一直躺在榻上的柳婉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她强撑着坐了起来:“外祖母,陆大小姐?你们怎么都在婉儿这里?”
而后轻抚额头,问翠珠:“发生了何事?”
翠珠连忙道:“表小姐,您可算是醒过来了,方才您忽然晕厥,老夫人急坏了。”
而后又快速耳语道:“翠玉已经去请大公子了。”
胡婆子接道:“恰好今日陆大小姐请了翁太医来为老夫人治头疾,情急之下便请翁太医一并过来了。”
听到太医两个字,柳婉儿脸色比先前更加苍白了,掌下的被面被她抓成了一团,强自镇定道:“外祖母,婉儿只是昨夜受了凉才会晕倒,怎敢劳烦太医为我诊治,这太折煞婉儿了。”
“不折煞,”陆玥菱接话道,“翁太医医者仁心,病者在他眼中皆一视同仁,断不会低看或误诊,翁太医,柳小姐到底是何病症?你再不说,只怕云老夫人要急坏了。”
云老夫人道:“翁太医,有什么话直言便是,老身受得住。”
“翁太医!”柳婉儿神情顿时慌了起来,“婉儿父母早亡,幸而外祖母肯收留我,让我住在云府,对我来说,云老夫人就跟我的亲祖母一样,若是婉儿身子真有什么恶疾,还请翁太医斟酌......婉儿先谢过翁太医!”
柳婉儿说着,竟直接从床上下地,结结实实给翁太医磕了个响头。
翁太医连忙站起来,求救似的看向陆玥菱,可陆玥菱眼里却是一片寒霜。
翠珠和胡婆子把柳婉儿从地上扶起来,云老夫人又是一阵感动。
心说,婉儿若真是得了什么恶疾,即便是将她养在身边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翁太医收回视线,腰间那沉甸甸的钱袋分量十足。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对云老夫人拱手道:“云老夫人,翁某行医二十余载,断不会妄言,柳小姐之所以会晕厥,乃是因为她如今已怀有身孕,胎儿脉象微弱,若不悉心调理恐会小产。”
此言一出,柳婉儿彻底脱了力,靠在床头绝望地闭上了双目。
云老夫人腾地站起来:“不可能!婉儿还是未嫁之身,怎会......怎会怀有身孕!”
可她再看柳婉儿的反应,顿时就明白过来,翁太医所言,是事实。
陆玥菱和惜春目光在半空中短暂接触了一瞬,惜春便装作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什么东西,大声惊呼道:“呀!这药包里的东西,该不会是......保胎药吧?”
保胎药?
众人目光全都聚集在被惜春“不小心”碰掉在地上的药包上面,药包开了口,里面的药材撒了一地。
陆玥菱低声斥责:“惜春!不可胡言乱语。”
同时给翁太医递过去一个眼神。
翁太医认命地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草药闻了闻,随后神色震惊:“这是......堕胎药!”
堕胎药......那得有胎才能用到堕胎药吧!
云老夫人头一晕,差点一头栽下去,幸好胡婆子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柳婉儿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陆玥菱搞的鬼,什么太医,什么堕胎药!
她怎么可能会把堕胎药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地上那包药分明就是陆玥菱的丫鬟带进来的!
“柳婉儿!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老夫人盱衡厉色,声音都被气的有些发颤。
柳婉儿噗通一声跪到云老夫人面前,她微微蹙着眉头,眼眶中蓄满了泪水,脸上满是楚楚可怜的神情:“外祖母,婉儿在府里一向克己守礼,平日里甚少出门,怎会做出那等糊涂事来。”
“别叫我外祖母!”
翁太医实在不想再掺和进云府的家事中,便准备告辞。
谁知柳婉儿纤手一指,指向了他:“此人身上挂着钱袋,定是受人指使想要污蔑婉儿,他根本不是什么太医!”
云老夫人一听,气的头脑发懵:“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翁太医是真是假老身难道还分辩不出来吗?你真是,冥顽不灵!”
翁太医也不乐意了,翘着胡子挺着胸膛道:“翁某虽只是从九品,但也是圣上亲封的,你这小丫头竟敢质疑翁某?今日翁某把话撂在这儿,就算是扁鹊他老人家在世,也定会诊断你腹中怀有胎儿!云老夫人,云府的家事翁某不便参与,你若是不信翁某的医术,大可再找别的大夫来诊断,翁某这就告辞了,哼!”
说罢,根本连陆玥菱的脸色都不敢看,就直接跨门而出,生怕陆玥菱再给他派活似的。
得罪了云府就相当于得罪了大理寺,为了这一袋子金叶,他以后怕是要提前告老还乡咯!
云老夫人想挽留,可眼下这情形又实在无法挽留,不久前才治好的头疼,顿时又犯了起来。
“来人!今日她若是不说,就把她关进柴房不许给她送饭,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放她出来!”
柳婉儿眼见她有身孕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只能盼着云嘉玉能快点赶回来。
她脸颊上挂满了泪水,一下一下地抽噎着,好不凄惨:“外祖母,婉儿知错了,求您原谅婉儿这一回,婉儿也是没有办法的呀......”
云老夫人闭上眼睛,不想再去看柳婉儿楚楚可怜的模样。
陆玥菱此时真想抓一把瓜子,一边看柳婉儿装可怜卖惨一边磕。
从下人来报,说圣上要差太医去给她看诊开始,她便想到了这个计策。
既然柳婉儿不肯主动跟她合作,那便由她来穿针引线,亲自揭穿柳婉儿跟云嘉玉私通的事实。
那日她让惜春买通了柳婉儿找的大夫,得知柳婉儿竟有了身孕,且她为了不被人发现最后只能成为云嘉玉的通房,便想要悄悄将这个孩子堕掉。
她提前让惜春通知那大夫,在给柳婉儿的药包里动了手脚。
然后她领着翁太医来云府、柳婉儿恰好晕厥、翁太医诊出喜脉、惜春故意碰掉在地的药包。
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
算算时间,这场戏里最重要的另外一个主角,也该登场了!

昭和四十六年冬,皇城大雪,天寒地冻。
冰冷的地牢里,陆玥菱和脏兮兮的稻草蜷缩在一起,单薄的身形止不住地颤抖。
太冷了,就像那日在冰河里泡了一晚一样的冷。
“哗啦!”是牢门锁链被打开的声音。
她连忙站起来,一道身材修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来人是她那风光霁月的丈夫,云嘉玉。
也是对外宣称她已病逝,转手就将她送去给瑞王做玩物的畜生,云嘉玉!
她死死盯着眼前之人,嗓音嘶哑:“你说过,只要我帮你拿到瑞王谋反的证据,就放我和囡囡离开,云嘉玉,证据我已经交给你了,你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她是尚书府的嫡女,从小养尊处优,十三岁就在宫里举办的才佳宴上夺过魁,想要娶她的青年才俊不在少数,就连瑞王也对她青睐有加。
可那时候她只喜欢云嘉玉。
三年前她如愿嫁到云府的时候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可以和喜欢的人共度一生,白头偕老。
谁知她嫁过去之后才知道,原来她这夫人压根就是一个摆设。
云嘉玉喜欢的,是他祖母妹妹的外孙女——因家道中落前来投奔云府的商户之女,柳婉儿。
云嘉玉不过及冠之年就已做到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以柳婉儿的身份能成为他的侍妾就已经该烧高香了,想做云嘉玉的正妻,别说云家的宗亲们,就是云老夫人也不可能同意。
所以云嘉玉娶她,不过是因为旻朝的规矩,只有娶了正妻才能纳妾,否则柳婉儿就只能做一个低贱的通房。
囡囡是她和云嘉玉一夜意外生的女儿,乖巧可爱,是她此生最重要的人。
三个月前,云嘉玉用囡囡的性命威胁她,要她假死听从安排,乖乖去瑞王府讨好瑞王。
彼时,云嘉玉已经手握大权,云家宗亲全都要仰他鼻息,她病逝的消息一传出去,没多久,柳婉儿就被抬为了正妻。
而她,在瑞王府里受尽折磨,好不容易才拿到证据交给了云嘉玉。
瑞王倒台,府里所有人都下了狱,她也不例外。
现在,她只希望云嘉玉能够兑现承诺,让她和囡囡团聚,然后离开皇城。
地牢里没有外人,云嘉玉也不需要在人前时装得一派温润如玉的模样,他冷冷一笑,说:“别急,今日,我就是来兑现承诺的。”
说完,他抬起脚步朝旁边让了一步。
身后,柳婉儿挺着孕肚走进来,身旁婆子的手里抱着一个两岁女童。
陆玥菱一喜,拖着脚上的锁链艰难地走过去:“囡囡,快来娘亲这里。”
柳婉儿朝那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上前一步,直接就将怀里的孩子扔到地上。
“囡囡!”
陆玥菱重重扑到地上,恰好接住囡囡小小的身子。
她连忙坐起来把孩子搂进怀里,“囡囡你怎么样?有没有摔疼?娘亲看看......”
说着,她愣住了。
因为怀里的孩子没有任何反应,双眸紧闭,一开始那婆子抱着的时候,她还以为囡囡是睡着了。
可是当她触碰到孩子的皮肤时才发现,那皮肤竟比她的手还要冰冷。
柳婉儿依偎在云嘉玉身边,柔柔开口:“姐姐,昨晚天寒地冻,囡囡非要跑出去说要找娘亲,下人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今日天一亮才发现,她不小心掉进池子里,下人把她捞上来的时候,尸体都硬了,唉,可怜见的,姐姐你可要节哀啊!”
“怎么会这样?”陆玥菱不敢相信,她离开云府的时候,囡囡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孩子,怎么再见,就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呢?
“囡囡,囡囡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娘亲,娘亲好想你,囡囡......”
可怀里的小人儿却再也不会动,也不会喊她娘亲了。
她抬起头,满脸泪水也挡不住她眼中的恨意:“囡囡不到一岁半的时候就已经会说话了,如果掉进河里,她一定会呼救,府里那么多下人,竟没一个人听见吗!柳婉儿!囡囡到底是怎么没的,你说实话!”
云嘉玉揽住柳婉儿腰身,一副生怕她被吓到的模样,转头对着陆玥菱又是一脸寒霜:“事实就是如此,你信与不信已经不重要了,陆玥菱,囡囡是你与下人私通生下的孽种,她本来就不该活在这世上,你也是!”
“我从未与人私通,云嘉玉,囡囡是不是你的女儿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陆玥菱恨到极致,拿起旁边的空碗就朝云嘉玉砸去。
云嘉玉闪躲不及,头上顿时流出鲜血。
“夫君,你没事吧!”柳婉儿连忙喊来狱卒将云嘉玉扶出去,“夫君,你先去处理伤口,这里我来处理,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云嘉玉一离开,柳婉儿就朝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膀大腰圆,立马上前将陆玥菱按在地上。
“柳婉儿!你要做什么!”
“这个时候还要问我做什么?当然是要杀你了,真是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人。”柳婉儿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搁在陆玥菱脖颈上,稍一用力,鲜血就流了出来。
可陆玥菱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依旧死死地盯着柳婉儿。
“也罢,不如今日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柳婉儿笑了笑,“当初你推我下河一事其实都是我设计好的,你以为是你继母帮你出的主意,其实真正出主意的人是我。”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毁了你的名声,而且还能让你的嘉玉哥哥越来越讨厌你。”
“你知道他为什么说囡囡不是他的孩子吗?哈哈哈,因为我买通了一个下人,故意陷害的你,他太相信我了,所以我说什么他都会信,就连让你去讨好瑞王,也是我的主意。”
“最后一点,你的囡囡其实并不是淹死的,”柳婉儿眼神一转,眼中露出一抹恶毒之色,“是我,是我亲手拿被子把她闷死的!”
陆玥菱心中恨意滔天,恨不得立刻杀了柳婉儿:“为什么!她只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她剧烈挣扎起来,可那婆子的力气太大,她如今又太孱弱,根本无法挣脱。
“为什么?”柳婉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她跟你长得太像了,尤其是那双眼睛,看得令人生厌!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用那双高高在上的眼神瞧着我!昔日的尚书府千金,才佳宴的魁首,皇城第一美人......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我这个小小的商户之女耍的团团转!”
“对了,还得多谢你从瑞王那儿拿到的证据,我除佞有功,很快就会被封赏为旻朝第一位有诰命的夫人了呢!”
陆玥菱越听越恨,咬牙切齿道:“柳婉儿,你不得好死!我发誓,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让你给囡囡偿命!我要让你千倍百倍地尝到我的痛苦!至死忏悔!”

王婆子扑腾着水花大喊:“大小姐,老奴不会水啊!”
“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陆玥菱风轻云淡地丢下一句话,就朝柳婉儿落水的地方走去。
桥上的夫人小姐们都还在张望,谁也不敢贸然下去救人,可蹊跷的是,这么久了,这偌大的尚书府里竟也没有一个下人出现,仿佛不久前宴会上那些端茶送水来来往往的丫鬟小厮全都一股脑地消失了一般。
“救命!”柳婉儿一边扑腾着水花,一边朝岸上望去:“陆大小姐,求求你,救救我!”
众人见陆玥菱走上桥头,一道尖锐的声音喊道:“这可怎么办啊?陆大小姐,您为何不快点叫下人来救人呐!”
陆玥菱看向说话的那人,上辈子她没注意,这次她看清楚了。
此人是父亲手下一名小官的夫人,平日里时不时就会送些东西来给她那继母陈氏,看来今日这件事,果真与陈氏脱不开关系。
锐利的目光让刚才说话的夫人下意识低下了头,陆玥菱站上桥栏扬声道:“诸位不必忧心,我尚书府定不会叫人枉死河中,人,我亲自去救。”
说完,她就在一片惊呼中,从桥栏上跳了下去。
不止是桥上的人,水里的柳婉儿也愣了下,结果忘记扑腾,呛了好大一口水。
初冬的天虽然艳阳高照,但泡在河水中依旧是刺骨的冷,不过比这更冷的滋味她也尝过。
陆玥菱毫不费力地就游到了柳婉儿身边。
她眼中透着掩饰不住的恨意,不久前的丧女之痛剜目之仇,还在胸腔中剧烈翻涌。
抬起手,她抓住柳婉儿的发髻,然后狠狠将人按进水里!
此刻,她真想就这么淹死柳婉儿!
可她很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她的仇人不止柳婉儿一个!
她要慢慢地,让他们尝尽痛苦再去死!
淹死,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下一刻,她就把人从水里拽了出来,拖着柳婉儿的发朝岸边游去。
柳婉儿吃痛,一边咳,一边喊:“放开、放开我,咳咳咳、”
她停下来,转头问:“你确定?”
柳婉儿目光一转,看见不远处疾行而来的脚步,连忙点头:“确定。”
陆玥菱勾唇一笑,“那可不行,我若松手,你必然会淹死在这河中。”
她手下一用力,作势夹住柳婉儿的脖颈,看似是在奋力将人拖去岸边,实际上,柳婉儿的口鼻都在水中,每隔几息放出来呼吸一下,然后再压下去......
待她拖着人游到岸边时,柳婉儿已经被淹了个半死。
而此时,她那继母也已经领着云老夫人还有父亲以及云嘉玉到了岸边。
“呀,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端端地,弄成了这个样子?”陈氏惊呼一声。
云嘉玉连忙脱下氅衣披在柳婉儿身上,掩住柳婉儿被水浸湿的身体,眸光中满是担忧。
一转头,看向她的眼神,就成了冰冷。
陆玥菱甩了甩身上的水,身体冷得发抖,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划过。
女子湿衣贴体若是被外男看见,与失节相差无几,所幸如今是冬日穿得多,倒也无碍。
可此刻她的父亲,她的继母,她的二妹,她的未婚夫,她未来夫家的老夫人,竟无一人想起要为冷得发颤的她披上一件外衣。
这时,惜春从众人身后急匆匆小跑过来,为她披上一件暗红披风。
“大小姐,您没事吧!”
惜春说完,又低声说了句:“大小姐放心,敛秋已将事情办妥了。”
原本她还有些疑虑,但现在她总算明白过来大小姐的用意。
眼下这情景,若是那两名小厮真的跑过来,那大小姐的清誉恐会受损。
云老夫人朝身边的胡婆子使了个眼色,胡婆子连忙上前从云嘉玉手里将柳婉儿接过来:“公子,还是将表小姐交给老奴吧!”
云嘉玉眼中虽不舍,但大庭广众之下,却也只能放手。
众人只觉,这云府大公子与表小姐感情还不错呢!
柳婉儿转头看了一眼陆玥菱,目光有些惧怕之意。
这道目光落进云嘉玉眼中,他心里立马就有了判断:“尚书大人,我等来府中为陆大小姐祝贺,如今人却无故掉进河中,此事还请尚书大人给晚辈一个解释。”
陆元文清咳一声,问道:“玥菱,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陆玥菱迎上父亲的目光,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回父亲,女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柳小姐就忽然掉进了河里,可周围不见一名府中下人,情急之下,女儿只好跟着跳下去救人,所幸柳小姐并无大碍。”
说完,她轻轻咳嗽了几声,又抬起衣袖擦了擦鬓发上的水迹。
惜春会意,连忙大喊:“大小姐此番怕是受了风寒,快去请大夫!”
这话,是冲着陆二小姐陆心瑶身旁的丫鬟喊的。
那丫鬟一愣,被陆心瑶抬手敲了下额头:“还不快去,若是大姐姐真得了风寒,我饶不了你。”
“是,奴婢这就去。”丫鬟转身就朝外跑去。
围观的众人心想,看来这尚书府二小姐和大小姐关系倒是不错,二小姐脸上那焦急之色甚为真切。
云老夫人见陆玥菱这番话说的诚恳大方,心里对这个孙二媳妇还是很满意的,“原来是玥菱救了婉儿,幸好幸好!”
陆元文心中一阵宽慰,他原本还以为是这个女儿又闯了什么祸,没想到竟是救了人。
“今日来府中的,都是陆某人的贵客,只要柳小姐安好无事那便好。”
这时,陈氏忽然出声:“玥菱,你何时竟会游水了?”
这话一出,陆元文也是一愣,是啊,他记得这个女儿小时候掉进过水里,最是怕水了,她是何时学会的游水?
她是何时学会的游水呢?
陆玥菱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抬眸回望继母陈氏,淡淡道:“闲暇时所学罢了,母亲平日里忙着教导二妹妹,对玥菱有所不知也很正常。”
陈氏一噎,瞪了一眼刚从水里爬上来不久,浑身湿漉漉同样冷的发抖的王婆子一眼。
这事,王婆子竟没告诉过她?
眼看着这事就要这么过去了,柳婉儿紧咬下唇,小声说了句:“外祖母,婉儿不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婉儿记得,当时是有人从身后推了我一把。”
这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人倒是都听了个清楚。

“好啊!那我等着。”柳婉儿举起匕首,狠狠刺向陆玥菱。
“我最讨厌你这双眼睛了!陆玥菱,下辈子你最好是个瞎子,否则我还会剜了你这双眼睛!”
双目被剜,陆玥菱死死咬着牙关,一声都没吭。
“真没劲,放把火,把这里烧干净些,留着也是碍眼。”柳婉儿吩咐完,就施施然地离开了。
紧接着是牢门锁链被扣上的声音,一股焦糊味开始蔓延,陆玥菱知道,是火烧起来了。
死亡将至,她却在此刻感到身体有些回暖。
于是摸索着将囡囡的尸体抱在怀里,“囡囡不怕,娘亲很快就来陪你了。”
火势蔓延,陆玥菱呼吸逐渐困难,最终失去了意识。

陆玥菱惊醒,猛地睁开了眼睛。
“大小姐,您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这次必然能给那商户女一个惨痛的教训!”
耳边的声音由远及静,陆玥菱这才看清刚刚跟她说话的人,是她继母刻意安排在她身“照顾”她的下人王婆子。
她从神坛跌落进泥土,王婆子也功不可没。
丫鬟惜春忽然跪在她面前,“大小姐,奴婢还是觉得这法子不妥,万一那商户女真的淹死在河里了怎么办?还有念夏,她心思不正,万一以后出去胡乱污蔑您又怎么办?大小姐,夫人临终前托奴婢要照顾好您,可惜春没用,只求大小姐能听惜春一劝,莫要再听信这王婆子的谗言!”
眼前熟悉的场景让陆玥菱一阵恍惚。
随即才反应过来,这是三年前,她还没有嫁给云嘉玉的时候。
今日是她十六岁的生辰宴,父亲邀请了许多同僚携带家眷来府中做客,与她有婚约的云府自然也有人来。
云老夫人虽已年迈,但仍亲自来祝贺她,不仅带了亲孙女来,还把前来投奔云府的柳婉儿也带了过来。
她原本并未注意到这么个不起眼的人,可柳婉儿却单独把她引至无人的角落,话还未说上一句,就自己跌在了地上,云嘉玉一来,就指控是她打了柳婉儿。
她急忙反驳,可云嘉玉却根本不信她,离开前,她看见了柳婉儿挑衅的眼神。
王婆子立马献上计策,说等宴会将散时让人把柳婉儿推进水里,给她长个教训!
不过会提前安排会水的下人,不会真叫人淹死。
她当时气急,觉得王婆子这计策可用,便将事情交给王婆子去办了。
眼下,柳婉儿已经和一众夫人小姐们行至桥上,很快丫鬟念夏就会“不小心”将柳婉儿推到河里去。
陆玥菱望着眼前的场景,终于确定。
她,竟真的回到了过去!
“啪!”
王婆子抬手扇了惜春一巴掌:“你这贱婢,竟敢干预主子的决定!大小姐聪慧异常,深谋远虑,大小姐要做什么事,岂是你一个贱婢能置喙的!”
王婆子再次抬起手,想要继续扇惜春。
陆玥菱眼神一冷,一脚踹在王婆子大腿上。
“哎呦!”王婆子被踹倒在地,哎呦哎呦地叫着,“大小姐,您怎么还对老奴动上脚了?哎呦,我这腰啊!”
陆玥菱伸手把惜春扶起来,惜春原是她母亲身边的丫鬟,从小就照顾着她长大,只是上辈子她不识好赖,听了王婆子的话,不明白什么叫忠言逆耳,疏远惜春。
出嫁前她将惜春的卖身契交给了继母,后来听说继母将惜春许给了一名远房亲戚家的儿子,那人是个无赖,对惜春动辄打骂,没多久惜春就久辞人世了。
既然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那一切都得重新洗盘!
对她行恶之人她不会放过,对她忠心之人她也定会好好护着!
“大小姐......”惜春脸颊上巴掌印明显,望着她的眼神里却充满着希冀。
她轻轻抚了抚惜春的手,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然后俯身在惜春耳边耳语了几句,惜春听完有些疑虑,但还是照做了。
王婆子见惜春离开,也不喊疼了,立马从地上站起来:“大小姐,您让那丫头做什么去了?”
陆玥菱敛起眼中的杀意,转头对王婆子笑了笑:“只是寻个由头把她支开,不过,惜春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丫头,我有点舍不得打她,所以只能打你出出气了,王婆子,你不会怪我吧?”
王婆子脸色一僵,立马笑道:“怎么会呢?”
“不会就好,走,既然都已经安排妥当,那我们就离近点,去看戏吧!”陆玥菱从凉亭里往桥边走过去。
王婆子立马低头弯腰跟在后面,一只手揉着大腿,一双眼里全是恶毒之色。
她一出现,那些想要巴结尚书府的夫人小姐们就加快了脚步,满面笑容地朝她走过来。
“大小姐,原来你在这儿赏景呢?可让我们一顿好找。”
“是啊是啊!我还想让我家姑娘拜大小姐为师,教教她这琴艺呢!”
就在这时,她的丫鬟念夏忽然将站在桥边的柳婉儿推下了水,动作之大,连离得八丈远的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噗通!”柳婉儿不出意外地掉进水里。
“救命!救命!”
众人终于慌乱起来,“有人掉水里了,快救人呐!陆大小姐,快让人来救人呐!”
陆玥菱身边,王婆子小声道:“大小姐放心,会水的小厮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很快就到,绝不会叫她真的淹死。”
陆玥菱心里冷笑,那会水的小厮怕是要等云嘉玉将人救上来才会恰好赶到了。
她转头,看着笑的一脸谄媚的王婆子大声道:“王婆子,我记得你是会水的,不如你先下去救人吧!”
说完,不等王婆子反应,她就一脚将人踹进了水里。

陆老夫人闻言,叹了口气:“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便也没什么好问的了,玥菱,此事便让它过去吧。”
陆玥菱垂眸,顺从道:“好,玥菱都听祖母和父亲的。”
惜春和拂冬端着药进来,喝了药,她看出祖母有些乏了,便让人推祖母回院里休息,还让拂冬一起,交代一定要看着祖母睡下了再回来复命。
陆元文也站起来准备离开,被陆玥菱喊住。
她上前几步,直接跪在陆元文面前:“父亲,女儿还有事情要跟父亲坦白。”
“你这是何意?地上凉,你有事起来说便是,若是风寒再加重,你祖母又得来念叨。”陆元文说完,她却不肯起。
直接切入正题:“父亲,今日柳婉儿落水一事,确是女儿所为。”
“什么!”陆元文朝身后看了一眼,外面的丫鬟都已被屏退,这才将衣袖一甩,坐到椅子上质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陆玥菱抬起头,将白天柳婉儿故意摔倒在云嘉玉面前陷害她,以及王婆子出主意的事情和盘托出。
“父亲,女儿出于愤恨听信了王婆子的诡计打算推柳婉儿落水给她一个教训,可后来女儿觉得此事不妥便想停止,但为时已晚,柳婉儿已经被推下水,女儿情急之下跳水救人,便是想弥补过错。”
陆元文眉头紧皱,“就算你想教训她,也不必选在这个时候,此计确实不妥,所幸并没有酿成大错。”
“女儿也很庆幸,因为女儿不知那王婆子竟还另外安排了府外之人欲毁人清誉,而念夏显然也早知此事,还故意当众揭穿,父亲可想过,若女儿今日没有跳水救人,念夏和王婆子的话足以让女儿百口莫辩。”
“你的意思是......”
“女儿的意思是,今日之事,王婆子和念夏分明是受人指使,目的就是想毁了女儿的名声。”
陆元文垂眸思索了几息,忽而站起身子:“此事或许并非你所推想,你是我陆元文的女儿,尚书府嫡女,谁敢如此陷害于你!不过是恶奴行事没个分寸罢了,倒是你,以后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多注意体面!”
陆玥菱也站了起来,语气里带了些许紧迫感:“念夏贪财无脑,被谁收买都有可能,可王婆子是两年前陈氏调来我院子里的,她的卖身契还攥在陈氏手上......”
她还没说完,陆元文就大喝一声:“别说了!这件事跟你母亲无关,莫要再追究下去!”
事情明明很清晰,父亲为官十几载,又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
“为何?”她不解,“难道女儿的名声父亲一点都不在乎吗?”
许是察觉到自己方才太过严厉,陆元文语气缓和了几分,“父亲怎会不在乎?你是我陆元文的女儿,你的名声便是我陆府的名声,同样的,陈氏虽是你继母,但这些年待你也算尽心,她的名声也跟我们陆府息息相关,眼下距离你与云家大公子的婚期不过三月之期,待你出嫁,便不会再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了。”
陆玥菱听着父亲的话,算是彻底明白了。
如今她就算摆出证据证明陈氏的计谋,父亲也不会对陈氏做什么,更不会让外人知道一丝一毫。
陆府嫡女和陆府主母就该和和睦睦,母慈子孝才行!
她垂下眸,觉得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或许她还要再筹谋筹谋,才能一举把陈氏踩在脚下。
再抬眸时,她已经抚平了胸腔里翻涌的情绪。
“父亲说得有理,女儿受教了。”
陆元文露出欣慰的表情:“你明白父亲的苦心就好,待会我吩咐厨房做些你爱吃的饭菜,让丫鬟端来屋里,你好好把身子养好,父亲就放心了。”
送走陆元文,敛秋便走了进来。
“回来了?可有什么收获?”
敛秋木着脸恭敬道:“回大小姐,我一直跟着看押王婆子的人,发现他们把王婆子带去了山上,商量着如何把人从山上推下去能造成意外死亡而不留下痕迹的办法。”
她冷笑一声,上辈子陈氏和柳婉儿的计谋成功,她名声扫地,王婆子便在她身边多留了一些时日,可如今他们的计划被识破,为了不留下把柄,陈氏能杀了念夏灭口,便一样能灭了王婆子的口。
只是两人同时畏罪自尽太过明显,所以,王婆子定然不会死在府里。
她让敛秋跟着王婆子,便是料到了这一出。
惜春听敛秋说完,惊恐地捂住了嘴巴,小声问:“那王婆子,真的死了吗?”
敛秋抿了抿唇,看向陆玥菱。
陆玥菱轻轻颔首,道:“惜春和你一样,都是我信任之人,但说无妨。”
敛秋这才开口:“没死,她滚到半道被我劫走了,现下扔在后院枫林里,一时半会醒不了。”
惜春撸起袖子,表情气愤:“这老贼婆竟敢陷害大小姐,看我不去撕烂她的嘴!”
“惜春!”她抬手拉住想要大干一场的惜春,眼珠一转,“王婆子还活着的事暂时要保密,我记得你家里还有个哥哥,居住在城外村子里对吧?”
惜春一听要保密,立马捂住了自己嘴,然后用力点点头,松开手回应陆玥菱的问话:“嗯,我哥是个老实人不爱说话,年近三十才成婚,去年还来信说嫂子有了身孕,算算时间我那侄儿估计已经七八个月了呢!”
“那就好,明日你把人带去你哥哥家里,先把她关起来别饿死就行,我留着她还有用。”
“好。”惜春点头。
陆玥菱从头上摘下一支金簪放到惜春手里,又交代道:“此事务必保密,这支金簪便当做是我送你那小侄儿的礼物。”
尚书府嫡女的首饰定然都是极好的,这样一支金簪拿去当掉就能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
惜春知道,大小姐的意思是要她一定要把王婆子这事办妥当,于是握紧了金簪。
“大小姐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妥,绝不会让别人知晓此事。”
屋外传来动静,陆玥菱眼神一凛低声道:“还有,王婆子的事情不能对拂冬透露出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