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小说 其他类型 沈青拂宁玄礼的小说夺走女主的真命天子,本女配不认命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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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乾清殿。

楚灿亲自带人过来,她特意改画了一个别致的妆容,眉尾往下蹙着,像是颇有忧愁一般惹眼。

她才病愈,只要卖个乖,

想来宁玄礼也不会太跟她计较。

她只盼宁玄礼能见她,听她解释。

“季侍卫,殿下午膳没进多少,我做了几道殿下爱吃的膳食,烦请你通传一声,我在此等候。”

季长晖应下,“请元侧妃稍候。”

楚灿略略点头,心里再焦急,脸上也不能被人看出来,她不相信宁玄礼不见她,此时的他,明明是最在意她的。

就算她确实记错了他的生辰,那又如何。

她只是一时疏忽罢了。

只要他肯见她,一切都好说。

不多时,季长晖出来,面色尴尬,硬着头皮道,“元侧妃主子,殿下这会儿忙着批公文,没空见您,您还是先回去吧。”

楚灿狠狠的僵住。

她攥着锦帕的手越收越紧,他,竟不见她?

宁玄礼,你已伤我一世,而今,我不过伤你一回罢了。

你竟连见都不见!

楚灿缓了一会才柔声道,“我知道了,那这些膳食,就麻烦季侍卫呈送给殿下吧。”

“侧妃放心,属下会办妥的。”

离了乾清殿,

楚灿魂不守舍,上一世她在东宫受宠三年,还未曾被宁玄礼冷待,这一次的意外,还需要她再想办法重新拢住宁玄礼的心。

呵,宁玄礼,不过是记错了你的生辰而已,

你若真的对我如此真心,上一世你我之间又岂会惨淡收场!

惜玉犹豫着说道,“主子,奴婢是听库房的人说的,沈侧妃要给殿下提前备贺礼,这会不会是沈侧妃故意让人去的,离殿下的生辰还有一月,她这么着急干什么。”

楚灿轻蔑一笑,“沈侧妃爱重殿下,提前一月备下贺礼又有何稀奇?”

真正动心的人,才会是永恒的输家。

沈青拂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提前一月就开始操心宁玄礼的寿礼,真是傻子。

上一世,这个沈侧妃根本不得宠,很快就病死了,无论她做什么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罢了。

怜香小心翼翼的提议,“主子,太子殿下只是眼下不肯见您,您切莫忧心,待到太子殿下寿辰那日,您好好做准备照样能博得殿下欢心。咱们整个东宫都晓得,您是殿下心尖尖上的人,只要过去这段时日就好了。”

楚灿不禁点了一下头。

没错,她是宁玄礼的初恋,

有什么比年少情谊更珍贵的呢。

在宁玄礼心中,这个东宫,只有她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楚灿吩咐道,“写封家书送给父亲,就说我要懂变戏法的人进东宫,为太子表演,让他找个戏班子来,要新鲜好看的才行。”

怜香会意,“奴婢这就去。”

-

百花园,偏殿。

这里原是做观星台的,只是修到一半便停了,留下一半的殿宇,位置也偏僻,在百花园的附近。

石桌上摆着一壶烈酒。

宁玄礼捏着酒杯,指节都有些发白,他抿着酒,一口接着一口的饮。

他本想带楚灿在今日晚上过来的,这个地方,最适合看星星了。可惜,她不要这个机会。

宁玄礼连续喝了好几杯酒,心头的滞闷才舒缓一点。

那时,是他十四岁那年,他被父皇责罚,留在宫中的佛堂修身养性,骠骑大将军的女儿楚灿才十二岁,蹦跶着进来,她是跟随父亲一同进宫的,手里还拿着一根糖葫芦,递到他跟前,管他喊小哥哥。那数月之间,他见了她几面,她活像个小太阳,明媚活泼。

在那之后,他们就相识相知。

楚灿曾笑容灿烂的对他说,太子殿下,我来做你的太子妃呀,你答不答应?

……

灿灿,你进东宫,到底是为了孤,

还是为了当这个太子妃。

宁玄礼又饮下几杯酒,他讥诮的扯了下薄唇,蓦然将酒壶扔到一旁,他怎会因为一个女人,这样心神不定。

这不是他这个太子应该做的事。

他强迫自己清醒,微醺的墨眸里逐渐恢复一片清明。

彼时,百花园的方向传来说话声——

“主子,您慢点,奴婢要跟不上您了!”

“咱们跟着主子,都捉了半日了,才捉到这十几只蝴蝶,等下就黄昏了,还是得快些回去呢。”

“回去这么早做什么,主子好不容易有兴致!”

“是啊,这两天主子总恹恹的,好容易今个儿出来走动。”

侍琴跟侍画一个抱着玻璃瓶,一个提着一篮鲜花,在木槿花丛里跟在沈青拂后头。

沈青拂一身鹅黄色绣芙蓉花裙衫,穿梭在木槿花丛处,她眼眸亮晶晶的,看见一只蝴蝶便浮现喜色,“嘘,小声点,不然它要跑掉了。”

两人赶忙噤声。

沈青拂一挥团扇,捉到一只蝴蝶,“啊哈,捉住你了!”

“侍琴,来!装进去!”

“主子好身法!”

一只彩色蝴蝶轻盈的飞入玻璃瓶。

沈青拂感叹,“哎,可真漂亮,就是不知道能养活几天。”

侍琴笑道,“主子不怕,大不了到时候都放生就是了,让这些蝴蝶呀,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侍画也跟着附和,“是呀,主子,奴婢采了不少鲜花呢,这些蝴蝶好养。”

沈青拂脸上还挂着笑意,骤然哎呦了一声,眉头蹙起,“哎哟,好像被什么小虫子咬到了。”

宁玄礼皱眉,“……”

怎么这样不小心。

继而听道,

“啊,咬到主子哪里了?”

“这……似乎在背上。”

沈青拂嘟囔着,“这里花草繁多,难怪会有小虫子。早知道会挨咬就不出来了。”

“奴婢瞧着前面有座偏殿,主子,咱们先去那儿吧,奴婢给您涂药。”

“好。”

偏殿看着是两间室,打扫得很干净,里面有一张床榻,一扇屏风,屏风挡在另一侧的入口处。

沈青拂解下衣裙,露出光洁白皙的背部,半趴在榻上,长发垂在她肩头,衬得她肤色更为白皙。

“主子,这亵衣您怕是也要解下来。”

“……”

沈青拂犹豫了一下,“也罢,此地这样偏僻,想来也不会有人过来。”

女子轻柔的声音就在屏风后响起,“好了,脱干净了,帮我涂药吧。”

宁玄礼,“……”

他墨眸幽深,酒意过浓,此刻似乎染上一丝莫名的颜色。而隔壁那儿熟悉的鲜花气息却像钩子一样,往他鼻息里钻去,他闭了闭眼,脑中有弦在越绷越紧。

“主子,这应当是白粉虫咬的,您背上有两处呢。”

“这种小虫子咬了以后,不仅会疼,还会留下小片红斑,得多涂点药,不然这伤处周围的肌肤都要遭殃,到时候就变成大片红斑了。”

“主子,侍画见多识广,咱们还是听她的吧。”

“奴婢带的药不多……得回去拿。”

“那侍琴你陪着侍画一块回去,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着你们。”

“主子放心,奴婢很快回来。”

一阵脚步声渐去,屏风后只剩下女子淡薄的呼吸声,明明只是寻常的一呼一吸罢了,却在宁玄礼耳里,好像带着颤音一样。

他一下捏紧了酒杯。

只听那屏风后又传来女子娇柔的哼唧声,“嘶,真疼……”

真不老实。

他略一发力,指中酒杯一下断开两半。

屏风后面,软榻之上,沈青拂半趴着,鹅黄色衣裙堪堪遮住她的双腿,往上是耀眼的白皙,那玉背上两处红斑,显得尤为刺眼。那篮各色都有的鲜花掩住了她半张面容,只露出红唇一侧,不时忍耐着咬住下唇,默默忍疼。

她似乎想转移注意力,抬指数着玻璃瓶中的蝴蝶,

一,二,三……

她默念的声音像咒语一般砸进他耳底。

数什么数。

宁玄礼抬脚走近,脚步声引起了她的注意,沈青拂意外的歪过头望过去,“侍琴,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有回应。

沈青拂愣了一下,只听那平稳的脚步声又近了。

“你……你是何人?”

依旧没有回应。

她警惕的抱起了自己的衣裙,在他眼里就像是灵巧的猫一样。

宁玄礼含着几分酒醉的声音更为冷冽,“你又是何人。”

“我,我乃太子侧妃,你不准进来。”

脚步声却并未随着她的命令声停下,反而离她愈来愈近。

“你再走一步试试!”

她的声音更像强弩之末的狐假虎威,“太子殿下最宠我了,你敢进来,小心殿下治你大罪!”

不料那男人却是一声低沉的哑笑,“太子不是最宠元侧妃么,她身边有的是人伺候,不像你,孤零零一个,没一点受宠的样子。”

“你!”

沈青拂气结,声音发颤,“我以太子侧妃的名义命令你,速速退下!”

“哦,倘若我非要进来不可呢?”

他声音有明显的戏谑,气定神闲,“太子侧妃是个什么滋味,我恰好还没尝过。”

说着,迈步踏入。

沈青拂只看见一角墨色衣摆,惊慌失措的捂上了眼睛,她吓得抱住自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连捂眼的动作都像掩耳盗铃,“今日你若敢进来,便是非死不可!”

她明显是怕极了。

一边哆嗦着,一边往榻里躲。

就像那天的梦里。

“被外人看见你这副光景,想来也应当是侧妃先死。”

宁玄礼克制的眼底泛起失控的欲色,声音哑感,“要死也是你先死在我前面。”他跟着单膝跪在榻上,倾身覆在她身前,“不过侧妃可以放心,你若先死了,我必定随你而去,也不枉今宵一场。”


她语调还是沉着冷静。

皇后凝神看她,莫非她真是被人冤枉,“那另一枚玉佩的主人,到底是何人。”

沈青拂清澈干净的眼底,有一丝不自然的羞怯,青涩,低声道,“回母后,此事,妾不能说,请母后原谅。”

还没到说的时候。

此时实话实说,那就成了媚惑君上了。

这样的罪名,她可不想承担。

她要让太子殿下亲口去认,亲自去替她担起这个罪名来,他不是有些喜欢她吗,既然喜欢,总得要有点担当。

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她盈透的眼神透着无奈,又有几分坚定,似是拿定了主意,绝不肯说出背后之人。

皇后默了一瞬。

白良娣哼笑,“沈侧妃还真是情深义重,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肯说奸夫究竟是何人吗?”

楚灿故作惋惜,“沈侧妃,你糊涂啊,难道你还要保护那个男人吗?犯错的人不止你一个,何况他是个侍卫,让人去侍卫营去查,把姓李的侍卫都带过来,不就一目了然了?你以为你能护他到几时啊!”

谢瑾瑜一言不发。

眼里只有浓浓的失望和不解,她显然对事态接下来如何发展已经并不在意了。

崔福泉犹豫道,“皇后娘娘,奴才是否要去趟侍卫营走一遭,把人带过来……”

“不可!”

皇后厉声打断,“你们以为这是什么事,此事涉及皇室尊严,大张旗鼓的找人,皇家尊严置于何地?太子君威,又置于何地!真是混账!”

“母后息怒。”

“母后息怒。”

皇后脸上是有愠怒,但更多的是强压下来的冷静。

她冷静思索了片刻。

沈侧妃钟情太子的名声在闺中就早有传闻,否则靖侯也不会为女上书求得入东宫。

她今日被侍女出卖,曝光了这样的丑闻,还能这么冷静,就是她确认,她定会安然无恙。

连眼神都这样坚定,却又推脱着不肯说出口。

那这另一块玉佩的主人,如此想来必是太子了。

皇后的头,顿时有些疼。

眼看着皇后竟然只有沉默,楚灿忍不住道,“母后可是有些疲累,此事不如交由妾来处理吧?”

她方才被皇后指责了不会料理事务。

这桩事,她正好可以向皇后娘娘证明她的能力。

皇后从善如流,立马扶住了额头,皱眉道,“本宫的确有些疲惫,头也疼,想是头风病犯了,太子妃,此事本宫就交由你处理了。”

她和太子之间的关系本就有些僵硬。

今日这事,可以称得上是烫手山芋了,她正好顺手扔给太子心中最看中的这位太子妃。

崔福泉赶忙扶着皇后进了内殿。

莲儿朝楚灿磕头道,“元主子,奴婢所说都是事实,奴婢真的没有撒谎!请您明察!”

楚灿淡淡嗯了声。

她转而摆出一副威严又不失端庄的姿态,“沈侧妃,此事母后已交由我来处理,既然你始终不肯说出那奸夫究竟是谁,我也不欲强人所难了,你与外男私通之事,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我会照实情秉明太子殿下。”

沈青拂犹豫着咬着唇,欲言又止。

楚灿眉头紧皱,她最看不惯她这副模样,“沈侧妃,你还有何话可说?”

沈青拂眼底只有真诚。

她语调轻柔温和,“姐姐,太子殿下,会相信妾是清白的。”

“哈哈~”

白良娣轻蔑的笑,“沈侧妃真是大言不惭啊,太子殿下若是知道你做出此等不知廉耻的事来,只怕是要急怒攻心,莫说是问你的罪,恐怕还要问罪你母家!”


楚灿心中一紧。

宁玄礼为何会突然来跟她说这些……

她还是镇静说道,“殿下说的是。”

“你还小,才十六岁。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多向母后请教。”

“妾明白,让殿下费心了。”

“灿灿,你我本非寻常夫妻,手中有了权力,就更要为底下的人负责,天下臣民都看着,我们更加要做天下人的榜样。”

宁玄礼尚未说完,

楚灿却打断他,“殿下,您是听了外面的什么风言风语吗?”

宁玄礼的语重心长被她骤然打断,

他默了一瞬,不轻不重的沉吟道,“你应该知道,孤不会相信什么流言,更不会相信无稽之谈。”

楚灿语调冷淡,“那今日,殿下为何突然跟妾大谈御下之道?是否觉得妾御下不足,错漏百出?”

“孤没有这个意思,你想多了。”

“是妾多心,还是殿下在怀疑妾?……殿下,是觉得妾心胸狭窄吗?”

她深吸一口气,“萧良娣言语冲撞,对妾动手,殿下有目共睹,至于白良娣,更是出言讥讽,妾若不趁机立威,岂不是要被她们给欺负死吗?”

宁玄礼沉默了一下。

旋即道,“孤从未置喙过你如何行事,孤知道,你怎么做都有你的理由。虽然,你有时做的事,的确叫孤意外。”

“殿下在意外什么?!”

楚灿一下站直了身,她又心虚,又被迫强装刚强,“殿下是觉得妾做错了吗?”

她只能把责任全推给他才能掩饰此刻的心虚,一时声音过大,“还是,殿下确实认为,妾克了你呢?!”

“休要胡言。”

宁玄礼皱眉,“孤已说过,孤从未信过流言。”

楚灿冷哼了声,讽笑,“但愿如此。”

宁玄礼倏而起身,低觑着她,“孤今日过来,本意是想为你请一位德高望重的嬷嬷,教导你,辅助你,如今看来,是大可不必了。”

旋即大步流星向殿外走去,

他背影渐离,

楚灿才回过神来,

原来是为了给她请嬷嬷,请师傅来帮她……

她咬了咬唇,“殿下,既已有心,为何又收回旨意,殿下对妾,就这么残忍吗!”

宁玄礼停下脚步,

“孤送给你的那支发簪,确实不够贵重,也难怪入不了你的眼,你对孤的心意视若无睹,难道要孤这个太子来对你委曲求全吗?”

楚灿怔住。

身上泛起冷意,那支簪子,她当日就摔碎了……

“殿下!”她慌张的喊了一声。

“你放心,孤不会食言,你想要的太子妃之位,孤会给你。”他只是撂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楚灿死死的咬着唇,攥紧了手指。

宁玄礼,

你的真心本就不值得,

我又何尝做错?

……

常熹殿。

“主子,奴婢听闻今夜元侧妃和太子殿下起了争执,元侧妃一气之下在殿内摔碎了好几个花瓶。”

听着侍琴的禀报,

沈青拂并不意外的挑了一下眉梢,“情绪波动这么大啊。”

侍琴微笑,“据说是太子殿下有意给元侧妃找一位老嬷嬷好生教导着,结果被她自己给搞砸了。”

“元侧妃心里有鬼,自然草木皆兵。”

沈青拂神闲气定的看书,语调不疾不徐,“这人呢,就是不能情绪不稳,越是情绪不稳,当下越是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

还是得多练。

就比如像她这样的人,做起坏事丝毫不觉得愧疚。

没有心理负担,根本不会有鬼。

侍琴脸上浮现兴致,“主子的意思是,元侧妃……会自己闯祸?”

沈青拂勾唇,不置可否,“我们静观其变。”

……

芳华殿。

“怜香,我上次托父亲送来的求子偏方,父亲可派人送来了吗。”


他语调似乎有些担忧。

沈青拂有一瞬间的惊讶,很快弱势的低咳一声,“兄,兄长……我看见有一只硕大的蜘蛛,浑身还长着黑色的绒毛,就在榻上爬了过去,吓我好大一跳,不小心就叫出声来了。”

他的脚步声隔在屏风外,

离她越来越近。

沈青拂紧张的呼吸微促,连忙制止,“阿兄,我还在换衣服!”

“都是男人,何必慌张。”

宁玄礼的声音透着发紧的颤意,

几步就走了进来,

正撞上她抱着自己白色的束胸带,惊慌失措的一把拿起侍卫服护住自己,“兄长一时误闯,我,我就不与兄长分辩了。兄长还是先出去吧。”

她借着月色垂着眼眸,月光掠过她眼睫,在她眼睑处落下一片乌扇阴影。

少年心性,更有气度。

还在劝他赶快出去。

宁玄礼俯下身来,凑到她眼前,定定的看着她,她已无路可退,无路可逃,“若我说,我绝非误闯呢。”

沈青拂发怔到额间掉下滴冷汗。

“阿兄……”

他似乎很受用的展眉,“阿拂叫我什么,我都觉得好听。”

她咬着唇,瑟瑟发抖,“你明知我是男子。”

只听见男人的哑感笑声,“是吗,那我只好装作不知了。”

他一把拂掉她身上的遮掩。

那一层一层的束胸带系了一半,掉了一半,看得人眼底致命的发烫。

“还说自己是男子吗。”

她就这样震惊的看着他跪在自己眼前,修长的手指磨得她微颤,带有薄茧,让她浑身不适,她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

百花园偏殿外,似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很快到了芳华殿。

莲儿披着黑色斗篷,从后门进去,拜见元侧妃,“请主子安,奴婢听主子吩咐,这几日一直在偷偷盯着沈侧妃,终于叫奴婢有所发现。”

楚灿撂下手里的茶,“哦?说说看。”

莲儿立马神采风扬的说道,“奴婢看见沈侧妃与外男私通!”

杜若差点被茶水呛住,“什么?”

莲儿继续道,“是真的,奴婢听得真真儿的,虽然百花园那个地方烛火少,奴婢看不清那奸夫的模样,但听得格外清楚,沈侧妃管那奸夫喊作李兄,兄长……叫得别提多亲热了!”

楚灿一下拧紧了眉头。

杜若思忖道,“姐姐,妾听闻沈侧妃对殿下情根深种,怎么会去跟外男私通呢,此事颇有蹊跷。”

“主子,是真的!”

莲儿格外笃定,“奴婢日日在常熹殿伺候,沈侧妃今日特意换了男装,女扮男装去跟那个李侍卫偷情,奴婢听着,两人还有交好的信物,是一块玉佩!”

杜若皱眉道,“你既然是常熹殿的人,又怎么会真心实意的来帮元侧妃呢。你说的话,是否属实,还有待确认。”

莲儿扑通一声跪下来。

“奴婢只认太子妃一个主子,杜奉仪千万不要污蔑我!”

太子妃。

只有元侧妃是未来的太子妃。

孰轻孰重,任何人都能分清楚。

杜若凝神看了楚灿一眼,不再发声。

楚灿吩咐道,“你再去盯着沈侧妃,若她还有异动,即刻回禀。”

“是,奴婢明白!”

……

常熹殿。

翌日的阳光格外慵懒的洒下来。

沈青拂疲倦的撩开帷帐,梳洗用膳,欣赏着殿内摆着的姚黄魏紫。

昨夜她特意抱着宁玄礼喊了一夜的兄长。

想来,那个跟在后面偷窥她的小侍女,应该是听得一清二楚了。

“主子,莲儿昨夜去了芳华殿。”

“甚好。”

沈青拂抬指抚摸着花瓣,亲自浇了点水,淡淡一笑,“我那块玉佩,你放在她能够得着的地方,不要放得太显眼,也不要放得太刻意,要放得自然,不露痕迹。”


宁玄礼动了动唇,风轻云淡,“杀。”

“属下领旨!”

楚灿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宁玄礼,心里还是有她,呵呵。

“元侧妃,带下去,送回芳华殿,日后不准再进乾清殿一步。”

楚灿的身子晃了一下,“殿下,当真如此绝情吗?!”

“出去。”

“元主子,您还是先回吧……”

楚灿深深的吸了口气,艰难的走了出去。

……

芳华殿。

楚灿捏着手里的秦淮牡丹,一片一片的拽下花瓣。

她身子难孕,唯有用偏方,去找了宁玄礼,为了万无一失才喂他喝了药茶,不料弄巧成拙。

哼。

杜若进殿,施礼道,“给姐姐请安。”

“起来吧。”

楚灿着人又包了二十两黄金送给杜奉仪,“日后少不得让你往芳华殿跑,这点,你便拿着。”

杜若欣喜接下,“多谢姐姐赏赐。”

她出身寒门,家世不高,没见过多少富贵东西。

“妾微薄之身,愿许姐姐以趋驰。”

楚灿淡淡嗯了声。

杜奉仪位份不高,家世不好,容易拿捏。

“眼下皇后娘娘的赏菊宴就到了,我正想跟你商量一下。”

“姐姐离封为太子妃只差一步,赏菊宴自是要办得顺利为好。”

“是啊。”

楚灿扯出一声浑浊的笑,“我知道。不过,我更想的是,在赏菊宴上,除掉沈侧妃。”

“沈侧妃?”

杜若愣了愣,“沈侧妃不是一向对姐姐很恭敬的吗?”

“她恭敬她的,我算计我的,两不耽误。”

楚灿目光幽深,

以宁玄礼如今对她的爱意,日后必是劲敌,

不如早早的在东宫就将她除去,总好过以后变成心腹大患。

杜若思忖道,“姐姐,赏菊宴是皇后娘娘最喜爱的宴会,每年都会办一次。姐姐还是让它顺顺利利的过去,等您正式封了太子妃以后,再去考虑除掉沈侧妃的事。”

“我把你叫过来,是让你给我出主意的。”

楚灿瞥她一眼,“不是让你来否定我的。”

“妾万万不敢!”

杜若慌忙跪下,镇定道,“妾一定为姐姐肝脑涂地!”

她想了又想,“姐姐若要在赏菊宴上除去沈侧妃,此事不难。”

“赏菊宴上,东宫众妃妾都会作画,献给皇后。只要姐姐将沈侧妃届时用来作画的画纸提前做手脚,待皇后娘娘拿到手里时,看到的是大不敬的话语,便可借故除去沈侧妃了。”

楚灿露出笑容,“好妹妹,快起来吧。”

杜若颤抖着被她拉起来。

“杜奉仪,有你,是我的福气。”

楚灿淡笑,“我记得你家里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吧,你放心,他们若是有用到银钱的地方,你尽管跟我说。”

杜若浑身一震。

“妾……愿为姐姐效犬马之劳。”

……

常熹殿,深夜。

贵妃椅之上,沈青拂自在的翘着脚,

对着烛台,好好欣赏了一番这张特制画纸上的字迹,上写“兰婢祸国”四个大字,还是特意仿照她的笔迹写下的。

“哦哟,我的笔迹可是很难模仿的。”

她给出评语,“啧,写得一般。”

墨惊雪语调沉沉,“主子,这张画纸是被浸过特殊药水的,画纸上的字迹,只有在高温下才显形,您在烛台下能看出来,到了明日宴会上,被太阳足光照射两个时辰,也就显形了。”

“有了军师,就是不一样哈。”

沈青拂慢悠悠道,“皇后的名讳,单个兰字,你说,若是明日,皇后娘娘看见我写了这四个字送给她,我会是个什么下场?”

墨惊雪眸色一冷,

“若非主子及时遣属下查探,后果不堪设想。”

“嗯,记你一功。”

沈青拂从容的对准烛台把这张画纸烧个干净,“明日赏菊宴上到处都是菊花,香气扑鼻,这么香的好地方,最容易招小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