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小说 其他类型 小说犹是春闺梦里人(沈煜尧良姜)
小说犹是春闺梦里人(沈煜尧良姜)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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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尧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煜尧良姜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犹是春闺梦里人(沈煜尧良姜)》,由网络作家“沈煜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个画椿,一个良姜,究竟谁才是正主?!还是说,她们两人早前就联手布好了局?红依暗中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额头上的青筋渐渐爆了起来。“良姜,我只道是你们大家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留过洋只喜欢油画啊或者是摄影,想不到你女红这般了得!”红依看着良姜绣的芙蕖栩栩如生,赞叹不已。“老祖宗的东西,丢不得,我娘生前是江南小有名气的绣娘,就是凭着一副帕子赢了我的爹的心。”良姜坐在绣架之前,眉眼不抬。“真是羡慕你,不像我从小在戏班子里摸爬滚打,拿不得针线。良姜,我能不能求你件事?”“说说看!”良姜仍然没有抬头。“你帮我给孩子绣个肚兜,如何?赤条条的来到世上,为娘的想给个贴身的护腹,奈何手艺不堪。”红依讪笑。良姜半晌不语,红依就眼巴巴的盼着。“你取想绣的样子...

章节试读

一个画椿,一个良姜,究竟谁才是正主?!

还是说,她们两人早前就联手布好了局?

红依暗中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额头上的青筋渐渐爆了起来。

“良姜,我只道是你们大家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留过洋只喜欢油画啊或者是摄影,想不到你女红这般了得!”

红依看着良姜绣的芙蕖栩栩如生,赞叹不已。

“老祖宗的东西,丢不得,我娘生前是江南小有名气的绣娘,就是凭着一副帕子赢了我的爹的心。”

良姜坐在绣架之前,眉眼不抬。

“真是羡慕你,不像我从小在戏班子里摸爬滚打,拿不得针线。

良姜,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说说看!”

良姜仍然没有抬头。

“你帮我给孩子绣个肚兜,如何?

赤条条的来到世上,为娘的想给个贴身的护腹,奈何手艺不堪。”

红依讪笑。

良姜半晌不语,红依就眼巴巴的盼着。

“你取想绣的样子来,我帮你绣便是!”

自己出入沈府尚不得自由,反正终日闷在这洋楼里也是苦闷的很,看书之余绣些东西倒也打发时间。

红依连声道谢,半晌之后,凑上前来。

“还有事?”

“没什么,我听二夫人说,前些日子宴会上的魔术师是你介绍来的?”

“嗯。”

良姜点头:“我去东京之前看过他的演出,那时候还是学徒,如今倒是小有名气。

怎么了?”

“没事,我以前看的都是杂耍,第一次有人在自己咫尺的距离凭空变出花儿来,觉得惊奇。”

“说来也怪,那天他变了红玫瑰,白玫瑰,我正想着到了你会是什么颜色的玫瑰,香槟色?

没成想,他倒是别出心裁,变出了一枝凤仙来,呵呵……凤仙”两个字滚入红依的耳朵,她瞬间觉像是一道闪电霹在了脊背上……***一晃半月有余,沈煜尧被省府督军召见了三次。

而且一次比一次匆忙。

虽是女子,不问政事,可良姜速来敏锐。

现在局势跌宕,督军如此频繁召见必定事出有因。

要么是沈煜尧在某些方面开罪了督军,要么就是战事再即!

这些日子,沈煜尧繁忙也边无心再寻良姜岔子,加之红依孩子月份已高,他一直夜宿和欢北苑。

良姜虽然嘴上落得清净,但是心口上却悬着一把刀。

沈煜尧靠近或者是疏离与她而言都是折磨。

“张副官……”这一日,良姜正在庭院里修剪开败的蔷薇,见张如一从门前穿过,就喊了他一声。

“四夫人?”

张如一听到良姜的声音不免一怔,就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她,目光里多了几分柔软。

“怎生走的如此匆忙?”

良姜来到门前,看着张如一。

他从来都是跟沈煜尧寸步不离,一个人落单的时候倒是少见。

“回夫人,刚收到急报,督军有要事召见司令,我正要前往禀告。”

督军又召见?

这可是第四次了!

“张副官,奉州……是不是要变天了?”

良姜攥紧了手里的花剪,问的小心翼翼。

张如一瞧着良姜,半晌之后微微一笑,如冬日暖阳:“司令在,奉州不会变天!

即便是变天,将士自当护佑周全,夫人安心!”

说着,张如一冲着良姜行了一礼,多看了她一眼,转身而去。

良姜望着张如一的身影没入黄昏的柔光,心生恍惚。

这样的身影,从前好像在哪里见过……***红依体弱,胎像不稳,出现了早产之象。

沈煜尧去了省府,对家中之事尚不知情。

“七活八不活,凶险……嘘,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当心吃枪子!”

两个接生的老嬷子暗自嘀咕,守在产房门外的良姜却听的清晰。

产房内红依痛呼声一声盖过一声,画椿坐在太师椅上却眉眼不抬的抿着薄茶。

良姜瞧着她的淡定,不禁抿紧了樱唇。

“二夫人,三夫人以现难产之象,敢问若是有个万一,保大还是保小?”

接生大夫顾不得满手血迹,出了产房请命画椿。

良姜跟满屋子的人一起侧头看向画椿。

若是保大,孩子夭折,沈煜尧爱子心切定会降罪画椿,质疑她恶意杀子,定然讨不得半分好处。

若是保小,红依一去,孩子能收入画椿膝下,她就少了一颗眼中钉。

夺子杀母的事情,深宅大院并不少见,画椿如果选了后者,那其心之歹毒可见一斑。

“保大!”

画椿淡定的出奇:“红依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司令大人与妹妹情深似海,若是他在定然也会保妹妹。”

闻言,良姜缓缓的舒了口气,对画椿不免刮目相看。

画椿赌赢了,母子平安,沈煜尧回来之后对画椿赞赏有加。

“孩子戴上肚兜之后,欢喜的紧呢?”

床上的红依看向良姜:“妹妹是不是还没抱过孩子?

奶娘……”良姜本想推辞,但是奶娘已经将襁褓抱于了面前,她只能小心翼翼接到怀中。

孩子早产,肺腑不足,瘦到脱相,良姜瞧着这个小家伙不免一阵心疼。

远处,沈煜尧刚刚进门,良姜怀抱孩子的一幕恰恰落入他的眼底。

有那么一瞬间,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柔软。

这一幕,十年光景他幻想了数次,良姜怀抱他们的孩子,回眸一笑浅笑温婉。

她会唤一句,阿尧,这是我们的孩子!

可这份柔软在接下来的瞬间被红依尖叫刺穿:“良姜,你在干什么……”沈煜尧定睛一看,良姜木然的一张脸,指尖轻轻的抚过孩子的脸颊似笑非笑,宛如中邪!

奶娘见状大骇,慌忙从良姜手中抢了孩子抱在怀里。

“老天爷,孩子,孩子……”奶娘看着刚刚还熟睡的孩子如今双目紧闭口鼻青紫没了生息,吓到双膝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沈煜尧拔腿冲上前来,抬手试了一下孩子的鼻息,全身一僵!

他缓缓别过头去,看着良姜,恨意惊骇叠涌之间急速凝结成了万千刺穿皮肉的冰凌!

“夏-良-姜,你做了什么?!”


做贼的,都虚!

红依苦心瞒天过海藏着这个秘密已经耗尽了心血,如今被眼前三人系数揭穿,想要辩驳根本已经是力不从心。

真相一旦曝露开来,红依也像是被掏空了,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晃出虚影。

“红依……”沈煜尧是聪明人,很多事无需多言,一点就透。

更何况,他已然明了,今天这是良姜跟画椿联手布了一个局,钓红依上钩的局!

“你跟我这么久,我待你如何?”

沈煜尧盯着良红依,一双目光像是泛着银霜的利刃,又凉又冷。

人们都说,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红依向来温柔,青衣的戏腔一哼,就酥了人的心智。

沈煜尧从来把她当成一个贫苦出身又善解人意的女子,偶尔偶尔使些小性子也正中男人下怀。

可他万万没想到,内地里她竟是一个这般心如蛇蝎不择手段之人。

“不是这样的,煜尧,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红依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沈煜尧的脚下,死死地攥住了他的一双手掌:“你也看到了,是她们两个合起伙来要害我!

是他们要害我啊煜尧!”

“你若是心中无愧,为何跪的这般利落?”

众口铄金,且画椿的脾性根本不不屑于扯谎,沈煜尧岂会不信?

“煜尧,你信我,求你信我,你难道忘了吗?”

红依拼命的摇着他的手臂:“你忘了那日这个女人抱着咱们孩子说的那番话吗?

她就是恨,就是妒忌,是她害了我们的孩子,却在这恶意混淆视听。”

“卫红依,喊累了吧?

苏儿,给三夫人倒杯茶!”

良姜瞧着跪地求饶的红依,眼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如果我没记错,那天你让我抱你孩子之前,也曾让我喝过一杯茶水吧?”

沈煜尧看向良姜,那日是茶的问题?

既然她知道,可为什么一言不发,从不跟自己提及?

“三夫人,请吧!”

苏儿倒了茶水,递到红依身前,忍不住一脸快意。

“拿走,我不喝!”

红依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又白了一重,她抬手拍落了苏儿口中的茶水,整个人几乎要失去理智。

“谁知道你们给我喝的是什么?

煜尧,你看见了吗,她们就是要害我!

煜尧,你得为我做主,救救我……”画椿给身后的张妈使了个眼色,张妈一把上前捏住了红依的下巴,苏儿赶紧又倒了一杯茶水顺势给红依灌了下去。

红依再怎么挣扎也是无济于事,茶水下肚不过片刻的功夫,红依一双眼睛目无焦距,呵呵冷笑起来。

那一日,半杯薄茶下肚,红依裹在身上的一层皮囊被撕扯殆尽,善妒又恶毒的本性暴露无遗。

沈煜尧,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今儿我就告诉你,都是因为你!

我喜欢啊,一眼万年的那种喜欢。

你告诉我,见过狼王雄姿的人,还会转头喜欢追在身后的土狗吗?

可你把我当什么?

除了那一日醉酒,你从来都没有碰过我!

你虽每日夜宿北苑,可从未跟我同塌而眠。

你醉酒时候嘴上喊的,夜里梦的都是这个女人——夏良姜!

沈府上下都以为你因为宠我才收了跟我相像的良姜,可真相呢?

我才是那个影子!!!

煜尧,我那么爱你,为了你我杀阿坤跟孩子!

可你呢?

你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这个水性杨挂的贱女人,可曾有我过分毫!

红依像是一个疯子,死命抱着沈煜尧的双.腿,声嘶力竭的喊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观完一场闹剧,沈煜尧已经筋疲力尽。

他抬腿挣脱了红依,滚了滚喉咙:“你爱的不是我,不过是奉州司令能给你的锦衣玉食和你心鬼作祟的虚妄罢了!”

“好,好,哈哈……”红依仰天大笑:“是,我心鬼作祟!

既然我爱而不得,求而不得,那我就让拉着你最爱的女人喂我心中这口恶鬼!”

说着,红依猛然推了一把身旁的沈煜尧,纵身向不远处的良姜飞扑而去……
“司令,今天已经是第五日了,江水湍急,四夫人怕是……”搜捕的领队欲言又止,不敢把后话接下去。

“找!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过五日,沈煜尧脸上一片颓然,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好多。

“是!”

领队虽然嘴上应着,心里却嘀咕,就这等湍急江水,尸首在这酷暑仲夏泡了五日怕是在洪流里被卷成碎屑了。

等一众人退去,沈煜尧却愁眉不展。

如今,良姜生死不明,淮系军阀大军压境,殊死一战迫在眉睫。

到时候,良姜没了,怕是这沈府上下百口人等都保不住!

“司令大人,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静候在侧的张如一冲着沈煜尧弯腰行礼。

“近几日怎么回去的这么早?

是不是家中有了中意的姑娘?”

沈煜尧侧头打量了他一眼:“,你也不小了,若是中意,便迎娶了人家,好生待着,莫把自己逼到后悔莫及的境地。”

“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张如一垂手而立:“属下家中并无中意之人,如今时局紧张,我自当跟随司令左右,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罢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打些官腔做什么?

今日我用不着你赴汤蹈火,陪我喝个尽兴就成。”

沈府西楼,镰月渐盈。

酒入愁肠,沈煜尧比以往时候醉的更快,更彻底。

“如一,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张如一不语,只是默默将沈煜尧的酒杯填满。

“你不言,便是默认我错了!”

沈煜尧苦涩一笑,勾起了唇角。

“司令大人的确错了!

你错就错在不把心意跟良姜小姐挑明。”

张如一昂首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水,很多话,没有烈酒怂恿,他没有胆量讲出口。

“司令大人,铲除夏周两家势力,这是督军命令并全非你一己私怨!

你不言,四夫人怎会知晓?!

还有,夏先生的死是他愧对令妹自刎,根本不是死于你的手!”

“那有什么不同?”

沈煜尧看向张如一:“反正,带兵的是我,执枪的是我,这一切良姜看在眼里,谁会不信自己的眼睛?”

“好,这是看到的,那看不到的呢?”张如一将手中的举杯砸在了桌子上。

“那只狮子猫,是它抓你,旁人邀功毙了它,起了杀心的不是你!”

“你缘何在沈府独宠红依?

不过是因为她生了一双跟良姜小姐有几分像的眼睛!

若不是她百般算计借你醉酒爬上你的床,若不是你听闻良姜与周家早有婚约气昏了头脑,你也不会纳红依为妾!”

“还有,为什么这许多年你一直跟二夫人举案齐眉?

还不是她是督军侄女,迫于督军拿着百名将士的脑袋要挟你?”

“为什么沈府有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却唯独不见大夫人?!

你还记得当年您跟我说过什么吗?”

说到动情之处,张如一攥紧了双拳:“您说,男人妻妾成群虽是常事,可伉俪情深的正妻始终只有一个,此生,良姜小姐就是您的妻子,有她在,任何女人只能为妾!”

“您当初冒着性命之忧跟督军扯了一个正妻早亡的幌子,把督军侄女将为二房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因为心里想的嘴里念的都是良姜小姐吗?

可这一些,良姜小姐都不曾知晓!”

“知晓了又能怎样?!”

沈煜尧嘶吼一声:“把这些告知她,是想着让她感激涕零?!”

“她的人她的心都给了周启源,我说这些何用?!

为了周启源她能挥刀自残,我所做的这些她又岂会瞧在眼中!

如一,感激跟爱是两回事!

若不是我强行圈着她,她也不会出事!”

沈煜尧的最后一句话点醒了张如一,他握着酒杯的手忍不住微微发抖。

***一晃七日有余,良姜身上的伤痕已经结了痂,下床走动已经不成问题。

出了沈府,她觉得外面的空气仿佛都新鲜了许多,正手持一把园艺剪修剪一颗青松盆栽,张如一推门而入。

“周五去香港的船票,买到了吗?”

良姜迎了上来。

“良姜小姐……”张如一站定,脸上爬满哀色:“你真的要离开奉州,离开司令大人?”

“他答应放我走的!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良姜滚了滚喉咙:“你无须自责。

倒是我在你这里的事情万万不能让他知晓,如若不然会毁掉他对你的信任。”

张如一点头,此中凶险多重,他心知肚明,可为了良姜,他甘愿冒险。

“良姜小姐,船票给你可以,不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好……你问。”

“若是,司令大人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若是他对你的伤害从来无心,若是有一天,你发现世上护你入骨的自始始终还是他一人……你还会离开他吗?”

“如一,你带兵打仗的本领极好,但不是一个好说客!”

良姜微微一笑:“你要知道,这世上最虚妄可憎的两个字是什么?

就是‘若是’!”

“若是一切不是虚妄,都是真的呢?”

良姜听了眼眸微微一亮但很快就黯淡下去。

“他能休了两房夫人,能省去深宅后院的纠葛吗?

他能丢了司令大人的权杖跟我共赴山水田园吗?

他不能!

所以一切还是虚妄!”

“……对了,如一,我还有一件事求你。

我就要远行,想要寻个防身之法,你叫我用枪可好?”

“好!”

那日在后山的深林空地里,当张如一握住良姜扣动扳机的手掌,那一瞬间,对沈煜尧隐瞒一事的愧疚感就被吹到九霄云外。

爱一个人,有太多的私念!

良姜,若是你执意离开,若是有更向往的生活,我张如一愿意舍命相送。


沈煜尧眼眸骤然一暗,明白了,这个女人今天是一心求死!

“挡不住心,挡住这双.腿就行!”

沈煜尧低沉的声音阴郁到了极点:“回去我就命人把你这双.腿打折了,你再跑一个试试。”

说着,沈煜尧低头,目光就落在了良姜纤细的双.腿上。

可是一看之下,沈煜尧的眉心蹙的更深。

就连跟在他身后为他撑伞的副官张如一脸色也跟着一变。

良姜的纤白的漂亮的脚掌上只穿了一只鞋子,另外一只早就以不知去向。

左脚长时间泡在雨水里,变得皱白一片,脚掌被破碎的路面,尖锐的碎石磨出了血泡,划裂出伤口,此刻,她脚那汪水渍已晕染开缕缕血红。

她小的时候,最怕疼。

可如今落得这样田地,却也不吱一声。

为了那个男人,她什么都能忍,很好!

明明已经是怒火中烧,沈煜尧心底里却生出一种被人狠狠揪着的拉扯感。

“何必等到回去?”

良姜的隐忍依旧的情绪终于爆发,瓢泼大雨劈头盖脸脚砸落下来都浇不灭她的暗火。

“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良姜抬起缠满了绷带的右手,指着沈煜尧腰间佩枪歇斯底里怒吼:“你不是有枪吗?

来啊,动手打断我的这双.腿!”

“或者,你往这里打……”良姜抬手,指尖点上自己的眉心,勾着唇角,却一笑似哭:“沈煜尧,你干脆一枪杀了我吧,我爹死了,周启源再也不要我了!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现在,你满意了吗?!”

若是从前,良姜没有这个胆子跟自己叫板。

今天晚上,她定然是受了刺激。

毋庸置疑,她偷偷去见周启源了!

沈煜尧一声冷笑:“死容易,活着难!

夏良姜,折磨你,这才是我如今最大的乐趣。”

沈煜尧绝对不是在呈一时之快,他的话就是金箍,自己逃不脱的!

“沈煜尧,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良姜彻绝望了,急火攻心,加之体力透支,挣扎之际,她一口气没缓上来,双目一闭就摔进了沈煜尧的怀里。

九里街离着沈府半个小时的行程。

沈煜尧将良姜圈在怀里抱了一路,目光也从来不曾从她脸上移开过。

副官张如一透过后视镜把这一切都瞧在了眼里,心底却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良姜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干爽又温暖的床上,房间里徐徐飘来的是她喜欢的百合花香。

“司令大人,四太太手臂上的刀伤我的确不知情!”

良姜的意识还未完全恢复,门外就传来了丫头苏儿扑通一声跪地求饶的声。

刀伤?

难道自己的伤口被瞧见了?

良姜艰难的坐起身来,抬起右手手臂,手臂上的刀伤已经重新包扎过了。

“司令问你一句,你便有十句不知道等着,这等小事都做不好,留你何用?”

副官代替沈煜尧训斥了丫鬟一句。

“拉下去,处置了!”

沈煜尧的声音传来,冷的像是寒潭里结了冰的深水。

“不要,司令大人,求你了……不要……等等!”

踉跄下床的良姜猛然打开了房门,她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是目光刚烈决绝:“这件事,苏儿不知情,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你放了她!”

在这沈府,苏儿是唯一能说上话的知心人,若是她也没了,自己就真的是困在了黑暗牢笼里,一点光都没了。

“用这样语气跟我说话,你觉得我会放了她?”

沈煜尧的眉眼里淬满了霜雪,她倒是有胆子开口。

“如一,把人带走!”

听到沈煜尧一声令下,良姜不敢再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司令大人饶恕苏儿!”

“就这些?”

沈煜尧眉眼低垂审视着屈膝跪在地上良姜:“不够!”


沈煜尧回到府上,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红依,而是去了画椿的云奕小筑。

画椿虽然有些意外,但很快也明白了个大概。

这个时候的红依见到沈煜尧一定会哭天抢地,沈煜尧怕自己把控不住自己的情绪对良姜不利,追悔莫及。

呵,在这沈府里,人人都知道沈煜尧独宠红依,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沈煜尧的心就是漫漫银河沉入夜空的一颗星,闪耀,深彻,不可捉摸。

“张妈,去给司令大人看茶!”

待沈煜尧坐定,画椿冲着身后的张妈使了个眼色。

沈煜尧一直缄默不语,画椿也不去打搅只是陪在一旁坐着。

这许多年,画椿与沈煜尧举案齐眉,除了春闺之术,从三教九礼而言,她就是一等一持家懂事的主母,任谁都挑不出半点瑕疵!

“司令大人,您的茶好了!”

张妈给沈煜尧上好茶,识趣的退了出去,沈煜尧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半晌之后终于开了口:“画椿,你是沈府主母,向来主内。

就……孩子一事,你怎么看?”

画椿知道沈煜尧心中苦闷,如果不是心中煎熬至极,他断然无需从自己这里寻什么由头。

从来,他都是雷厉风行,刚毅果断。

如果不是心中万般纠结,怎么会来听取自己的意见?

要自己的意见是假,怕是给良姜寻个开脱的理由倒是真的!

沈煜尧啊沈煜尧,万万不曾想到,你也有两难的时候。

“这件事,还是不要妄下结论,需要好生彻查一番。”

缓存面色从容:“虽说红依跟尸检都认为孩子是带了那个‘毒’肚兜才枉死。

但我却总觉事有蹊跷,良姜妹妹待人温婉,岂会是如此歹毒之人?”

说着,画椿看向沈煜尧。

沈煜尧沉默不语,单手攥着茶杯,几乎要将其碾碎。

沈煜尧,你最好是现在就了结了我,如果不然我一定要让你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良姜咬牙切齿声嘶力竭的模样瞬间会闪在沈煜尧的脑海里,像是一柄利刃,恶狠狠的搅动!

这样的话,她不曾一遍跟自己控诉过……他知道她恨自己,但是却不曾想到会恨到这样田地。

一别十年,你我都变了。

良姜变得比从前更加坚韧,执拗,就好比一颗苇丝,坚韧到足以活活勒死一个人!

沈煜尧自认为自己了解她,却不曾想,他所了解的,铭记的不过是十年前那个小女孩而已。

如今的良姜……是谁呢?

她是为了周启源不惜挥刀自残的女人,她再也不是那个心心念念,一眼万年唤着自己阿尧哥哥的良姜……“我问的不是这些,我问的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该如何处置?”

沈煜尧神情肃冷,语气沉静的出奇,这倒是出乎画椿意料之外。

“这个……”画椿顿了一顿,若是寻常出了命案自当是送去警司,可一来良姜是沈煜尧心头爱,二来家丑不可外扬,沈煜尧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我见识浅薄,只知道若是门庭之中有人犯错,自当家法严惩。

若是不思悔改再行送官……”画椿回答的谨慎:“煜尧,你的意思呢?”

“这件事,听你的!”

沈煜尧眉眼不抬:“若是她死心不改,西楼就是她的牢房,在里面困上一辈子!”

***“把门给我打开!”

“对不起,三夫人,司令大人交代过……打开!”

红依目光一凌,柴房门口的守卫纷纷噤声。

红依深受司令恩宠,如今又失了孩子,他们自然不敢招惹。

砰地一声,柴房的房门被撞开,红依踏步而来,斜影打在良姜的身上。

看到良姜委身囚笼的模样,居高临下的红依缓缓的矮下身来。

她伸出手掌死死地捏住了良姜的下巴,一双眼眸被恨意灼红:“你为何这般处心积虑害我孩儿?”

“这句话,不应该是唤作我问你吗?”

良姜虽然被困,整个人如同一把枯槁,可她那双眼睛却淡漠的让人害怕:“这里有没有旁人,你做戏与谁看?”

“……起意要绣肚兜的是你,丝线与布料赠与我的也是你,处心积虑要害人的是谁?”

“夏良姜,死到临头你还这般气盛!

你当真是失心疯了!”

红依迎上良姜的那双眼睛就恨意迭生:“我的孩子死了,你去只是被关在这里毫发无损,凭什么?!”

说着,红依目光微抬落在了一旁的劈柴斧头上,伸出手臂缓缓的摸起了斧柄。

“你要干什么?!”

良姜全身的汗毛瞬间炸了起来。

“果然,他们说的没错,沈煜尧舍不得动你!”

红依呵呵一笑:“舍不得是吗?

很好!

那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反正,我是一个失了孩子的母亲,做出任何举动旁人也不会意外。

待我把你砍成肉糜,我看沈煜尧怎么护你!”

“红依……你冷静点!

卫红依!!”

斧刃的寒光闪过良姜的瞳孔,宛如凭空斩落一抹银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