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是你掌控不了的东西，而不是我。”

“不是的！”他忽然抬起头，声音低哑却充满了急切，“林晚，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你。”

林晚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深深的倦意。

她轻声问道：“程予川，你知道吗？我从来不需要你说‘想要’我。我需要的是你真的懂我，真的关心我。”

她的语气很平静，却像是藏着千钧重力：“过去的三年里，我所有的爱、所有的期待，换来的只有冷漠和忽视。我曾经无数次问自己，这段婚姻还有什么值得坚持，但答案永远都是空的。你说你想从头开始，可你知道现在的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你真的了解我现在的生活、现在的心情吗？”

程予川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她说得没错，他不了解她。离婚后的这段时间，他甚至不知道她住在哪里，过着怎样的日子。他唯一知道的是，她已经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抽身，而他却还在她留下的空洞中挣扎。

“我可以从头开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从朋友开始也好，重新认识你也好，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去做。”

林晚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划过一丝动摇。

她沉默了几秒，终究没有再反驳。他的话让她感到一种隐隐的疲惫，因为她知道，他是真的在试图靠近她。可是这份靠近，来的太迟太迟了。

“程予川……”她闭上眼睛，语气缓慢而平静，“如果你真的想从头开始，那就先当一个普通的朋友吧。不要用‘追求’的身份，不要想着‘弥补’过去。那只会让我更累。”

“朋友。”

程予川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部分，但他知道，眼下的林晚再也不会轻易让步。他点了点头，眼神里多了一份少有的认真和坚定：“好。我答应你，从朋友开始。”

林晚缓缓睁开眼，目光直直地看向他。

“程予川，我希望你明白，从头开始，并不代表我会回头。”她的语气很平静，却透着一种
斩钉截铁的冷静，“我的过去给过你，但我的未来，不一定还有你的份。”

程予川心头一震，目光中掠过一丝痛楚，但他没有退缩。

“我明白。”他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病房里一片寂静。

林晚没有再说话，她闭上眼睛，缓缓转过头，不再看他。

程予川坐在病床旁，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苍白的光线映在她的眉眼间，让她显得格外疲惫。

他忽然意识到，这一次，他不能再急于求成。他必须重新学会靠近她，学会了解她，甚至学会承受她对他的冷漠和疏离。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为了取悦他而小心翼翼的妻子，而是一个有着自己生活、自己骄傲的独立个体。

如果他想重新追求她，他必须先放下自己的骄傲和控制欲，真正走进她的世界。

这一刻，程予川终于下定决心，从头开始，从朋友开始。

这是他重新靠近她的唯一机会，而他不会再让它从指缝中溜走。

林晚闭着眼，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也许，他们的故事，还没有真正结束。

第十二章：顾行舟的退出

出院那天，顾行舟如约来接林晚。

秋日的阳光明亮却不刺眼，洒在医院门口的地砖上，映出清晰的光影。顾行舟穿着一件浅色风衣，推着一把轮椅站在医院大厅等她。他的神情依然温和，带着他一贯的平静与从容。

林晚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出来时，一眼便看到了他。

“顾医生。”她笑了笑，声音有些虚弱，但目光里带着轻松。

“你出院了，就不用叫我顾医生了。”顾行舟弯下腰，细心地将她的围巾整理好，“天有点凉，小心着凉。”

林晚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顾行舟推着她慢慢向外走，动作一如既往的稳重而细腻。他将她扶上车，又帮她系好安全带，然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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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那天，林晚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的笑容明媚而动人。她看着他的眼神，满是期待和爱意。然而，宴会结束后，她的胃开始隐隐作痛。他清楚地记得，她在沙发上坐着，手轻轻按着腹部，脸色有些苍白。

“要不你先回房间躺会儿？”他走过去，语气很淡。

林晚抬起头，问了句：“那你呢？今晚陪我吗？”

他看了她一眼，却随手拿起西装外套，说：“客户约了见面，很重要，我得去一趟。”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

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他推开门，看见茶几上放着一杯姜茶，但茶早已凉透，而林晚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他没有多看一眼，径直回了书房。

接着是他们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

那天，他甚至忘了这个日子，直到回到家，看到餐桌上摆着一整桌的菜，桌中央还有一瓶红酒。他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结婚一周年。

林晚看着他，眼中有些期待：“刚好今天是周末，我提前请假准备了晚餐，你试试这些菜，看合不合口味。”

他简单地“嗯”了一声，坐下随便夹了几口菜，便拿出手机，边刷邮件边吃饭。

不过十分钟，他起身说道：“公司有个会，临时加的，得马上过去。”

林晚的脸色僵了片刻，但很快扬起一个笑容：“那我等你回来。”

可他直到凌晨才回来，桌上的菜早已冷透，而她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然后是她的生日。

婚后的第一个生日，她早早提到，希望能和他一起过。

她小心翼翼地问：“周末有空吗？能陪我过生日吗？”

他没有抬头，只随口答了句：“周末有个客户的饭局，应该走不开。”

她没再追问。

生日当天，程予川回到家，看见餐桌上放着一个蛋糕和一支孤零零的蜡烛。林晚坐在桌前，安静地看着手机。

他走进来，淡淡
了任何情感波动，“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就是一辈子都无法挽回的。”

说完这句话，她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文件，目光冷淡地扫了他一眼。

“如果您是来干扰我的生活，请回去。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她转身离开会议室，背影挺直而决绝。

程予川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手指微微攥紧。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林晚已经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抽离了。

可他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放手。

他闭上眼，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住一样。他明明是来试图修复这段关系的，可是现在，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接近她。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他不能放弃。

从这一刻起，程予川的追逐，才刚刚开始。

第八章：程予川的觉醒

程予川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一个人完全摧毁理智。

林晚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冷漠的眼神，都像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胸口。她离开会议室时决绝的背影，那句冰冷的话语，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无法挽回的。”

这句话像是宣判。他坐在车里，手握方向盘，却迟迟没有启动车子。他第一次觉得，那个向来被他“掌控”的婚姻，如今已彻底远离了他的掌控。

他不得不承认，林晚已经不是从前的林晚了。

回到办公室后，程予川有些机械地将门反锁，又拉上窗帘。

他需要安静，哪怕只有片刻。

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桌角还放着那份设计方案，这是林晚的团队提交的，但他却怎么也集中不起注意力。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搅动着，压得他透不过气。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方案，思绪却早已飘回到那些被他刻意忽视的回忆里。

记忆从婚礼那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