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小说 其他类型 谢砚卿沈宁的小说杀手跳崖没死,捡个男人当药引
谢砚卿沈宁的小说杀手跳崖没死,捡个男人当药引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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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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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人有三急,这个是没法避免的。

在神仙般人物面前提这等煞风景的事,当真羞于启齿。

他清雅面上愣了片刻,红着脸应声:“好。”

他不能下床那两日都是她提了恭桶让他在屋中解决,现在他没道理嫌弃她。

吃喝拉撒,乃人之常情。

——

早上的饭是谢砚卿做的,有沈宁在一旁指导,饭菜倒是勉强能吃。

吃完饭,他不知从哪儿找来两根木头,做了副拐杖出来。

“试试。”他递给她。

正握着卷医书躺在檐下椅子上的沈宁抬头,动作顿了顿:“给我的?”

他低低嗯了一声。

拐杖很合适,完全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她高兴的拄着拐杖来回踱步,注意到他一旁椅子,脚下故意绊了一下,人朝椅子扑去。

措手不及间,腰间一紧,她人被带入泛着淡淡甘松香的怀中。

这是他身上自带的香味,她想或许是他喜爱用这种香,久而久之就染上了,经久不消。

手下意识抓住了他手臂,她反应过来后忙站直身子,微低下头:“多、多谢。”

从他角度看去,女子眼睫长而密,鼻梁纤巧有致,唇泛着艳泽之色。

她今日又换上了那身青色齐胸襦裙,锁骨处那颗红痣暴露在空气中,妖冶惑人。

他呼吸一紧,便连血液都好似滞住了。

“桑宁姑娘,小心些。”他看的清楚,她是走的太急绊了一下,并非故意为之。

她要是有意与他有肢体接触,大可以直接扑进他怀中,而不是扑向椅子。

“你、你先松开。”

他后知后觉,忙收回握她腰的手,白皙如玉的脸红的似要找个洞钻进去。

“抱歉,是我失礼了。”他从前是不喜与人触碰的,怎到了她身上,他反而想的是接触的更久一些?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惊恐的发现再也压不下去了。

“没关系。”她笑意深深。

方才她摸到他肌肉感十足的胳膊,想来力气不是一般的小。

这个男人看着长了张清冷克制的脸,可脱了衣裳肌肉线条纹理分明,一丝多余赘肉都没有,简直是极品。

她自问不是什么爱好男色的人,但面对一个尤物,又有几个正常女人忍得住?

反正她不能。

“谢晏公子,你的伤今日是不是该上药了?”她一脸正肃问。

他平缓了一下呼吸,尽量不让自己过于失态:“待会儿我自己上药就好,不必再麻烦桑宁姑娘了。”

她拧眉:“那怎么行,我记得你后背上也有道伤。之前你不让我给你上药,你自己又够不到伤口,导致伤口恶化,现在说什么我都不能依着你了。”

她若有所思算了算:“我救你回来差不多快十天了,想来只需再上两天药伤势就稳下来了。”

说着她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后日你便走吧。”

有时候欲擒故纵更能达到目的,她吃定他现在已经开始喜欢她,一再提起让他离开,他反而不会轻易走。

毕竟她是他救命恩人,因为他,还把自己辛苦攒的还债钱用了,随时可能被老头子强娶。

但凡有点良知的,都不会抛下恩人独自离开。

他没应她的话,眉宇微微拢起。

她看出他心中纠结,笑了笑:“先进去吧,我为你上药。”

他丰神俊朗脸上无甚表情点点头。

坐在床上,谢砚卿背过身,刚好瞥见她从头上解下束发的青色绸带,他动作一顿:“桑宁姑娘,不必了,就这样上药就好。”


沈宁垂眸,佯装羞涩的不敢看他,一双白皙带茧的素手不断绞着,胸口上下起伏:“那我听谢…谢晏的。”

女子面容姣美,长睫扑簌,那不点而红的唇瓣因害羞而轻咬着,端的一副我见犹怜、引人心动模样。

谢砚卿喉间滚动,强迫自己不去冒犯她。

他没注意到的是,沈宁唇边漾着一抹计谋得逞的弧度,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空气静了一会儿,她开口问:“谢晏,你方才说…说…”她羞于启齿,最后咬咬唇说了出来:“你方才说的‘想让我挟恩以图报’是什么意思?”

女子一双水盈盈柳叶眼清澈纯粹,干净的好似没有一丝杂质,他心脏一滞,这样的她心思单纯,去了京城,当真不会受到浸染吗?

这个问题估计没人回答他,但他会竭尽全力保护她这份纯粹。

“桑宁,随我去京城吧。”他坐到床沿的木凳上,雪白袍角迤地,沾染了些许灰尘,这次却无甚在意:“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让你安稳的度过下半辈子。”

这是他昨夜就考虑好的,经过刘家人来逼债后,他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他要带她离开。

不论是出于报恩,还是对她那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都想这么做。

如他所料,她再次拒绝了,解释:“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牵挂的人了,京城太过繁华,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我还是想呆在这里。”

她决计是不能再去京城的,因为那个地方有李尘璟。

谢晏这个名字是不是真的她不知道,但她可以确定他身份定不是什么富商之子。

商户之家浸淫长大的人绝没有他这般矜雅如月气质与寒凛迫人气势。

谢砚卿毫不意外她的答复,凝着她姝丽面容问:“你是因为没有牵挂的人不愿离开,那要是有牵挂的人呢?愿不愿意为了他去京城?”

这话他其实更多是出于私心而问,问出后就觉得有些冒犯。

风吹起她披散如瀑布青丝,面露浅笑:“那要看对方是我什么人了,若是心爱之人,我定然是愿意的。”

听到“心爱之人”四字,他清矜面上爬上绯红。

又听她说:“可是我没有心爱之人,去京城那种地方作甚?”

他喉间一紧,眉目浓烈:“就当为了我。”

“什么?”她向他看来。

他握拳抵在唇间清咳一声,耳廓红的厉害:“就当为了我,你可愿意去京城?”

他总有种预感,要是就此离开,他会后悔。

“谢公子……”她唇微张,似很惊讶。

与她四目相对,他鼓足勇气,嗓音清冽道:“我知道接下来的话会唐突姑娘,但我还是想说——”

“我喜欢姑娘率真性子,若是姑娘不弃,谢某愿为姑娘遮风挡雨。”

一口气说完,他一颗心似要跳出胸膛。

他办过无数案子,就是面对天子都能镇定的面不改色,独独到了她面前总是容易乱心神。

“桑宁,你愿不愿意…愿不愿意为了我,去京城?”他黑眸锐利深邃,紧攫着她脸上每一寸细微变化。

她先是难以置信,后又蹙起了纤秾好看的眉眼,接着樱红微苍白的唇瓣抿成一条线垂下眼帘。

看着她情绪不断变化,他一颗心也被吊的七上八下。

见她许久不曾作答,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说的太隐晦,她听不明白。

就在他蜷起五指打算再说直白些时,她兀的抬起眼眸望向他,凝着几分促狭和笑意:“谢晏,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即便没看到她神情,他也知道她此刻情绪应当是失控的。

抿抿唇,他嗓音清冷道:“宁姑娘,是我。”

屋内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响起脚步声,随后门从里打开。

“谢公子?”

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忙别过脸不让他看出自己的窘迫和狼狈:“谢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我能进去和姑娘聊两句吗?”

话出口他又觉得不妥当:“别误会…方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就是想问姑娘需不需要我帮忙。”

她面露羞愧垂下眸子:“抱歉谢公子,我本来没想打扰到你……”

“不瞒姑娘,我耳力比一般人好,而且你们声音有点大,我不刻意听都能听到。”他琥珀色眸子定定看着她:“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需要我帮忙随时可以开口。”

她咬咬唇,纤长眼睫微颤,摇头:“不用了,王家在兆阳城只手遮天,连县太爷都跟他们是一伙的,公子自身都难保,我不能连累你。”

说着她扶在门框上的手攥紧,扯出一抹极难看的笑来:“王家无非就是以那一千两欠债为借口,逼我嫁给王老爷而已。我是绝不会屈服的,总之烂命一条,大不了就一死,我孑然一身,没什么好怕的。”

她看向他:“公子的伤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自由行走了,再养几天就离开吧。”

听着这话,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甚至为自己先前的试探和怀疑而愧疚。

“宁姑娘的恩情谢某不会忘记,等离开后,我自会帮姑娘寻一门好亲事,摆脱王家的纠缠。”

她涩然一笑:“谢公子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并没想过嫁人,只想把我爹欠下的债还完后,守着茅草屋粗茶淡饭过完这辈子。”

他神色复杂凝着她,从怀中拿出五百两银票:“这笔钱宁姑娘拿着,就当我还姑娘恩情了。”

顿了一下,他道:”至于剩下的,再慢慢想办法。”

从前一千两银子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难事,只是眼下困境未解,他只能拿出这么多。

她愣了一下,唇瓣翕动:“我说过,救公子并非贪图钱财,这钱我绝不能收。我有手有脚的,大不了辛苦一点,多采点草药肯定能将债还上的。”

她低低一叹靠在门上,侧仰着脑袋对着他,五官清丽柔和:“说来惹公子笑话,以前我很讨厌我爹。”

“因为他总是同情心泛滥救治那些没钱治病的人,有时明知对方是故意哭惨不想付诊费和药钱,他还主动给人免掉诊费和药钱。结果就是我们家连下锅的米都没有,我常常跟着他忍饥挨饿,对此颇有怨言。”

“最过分的是,他还不时在路上捡受伤的人,把人带回家里,无偿给人救治。我和他吵过无数次,甚至想过与他断绝父女关系,可每次看到被他救治过的人对他千恩万谢,我又打消了念头。”

对上他视线,她面露苦涩:“公子想知道我爹为什么会欠王家一千两银子吗?”

不等他说话,她自顾自道来:“因为王家有权有势,几乎垄断了整个兆阳城的医馆生意,也垄断了一些珍贵药材。我爹这些年为给人治病,在王家买药材赊了不少账,慢慢就汇聚成了一大笔银子。”

“我试过劝他,可他说萤火虽微,愿为其芒,行医救人,这是他的职责。若这世上人人都自私自利,世人便看不到希望,那些最贫瘠无助的人便永远只能活在灰暗里。他所行,不为利,只为问心无愧,不辱没医者二字。”


他能从她反应看出来碰哪些地方她会有感觉,所以尽可能迎合她。

她指尖划过他矜雅如玉面容,停在他薄唇上,声音魅惑:“我看夫君才是妖精,平白长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只一眼就能把人魂儿勾了去,也不知这些年有多少女子为它痴狂过。”

捉住她手放在自己脸颊上,他笑的温和:“别的女子如何我不在意,只要阿宁喜欢它就好。”

他格外庆幸自己这张脸总算有了一点用途,至少靠它得了她欢心不是吗?

“贫嘴。”他脖子上的玉坠硌的她极不舒服,嗔了句后翻身躺好。

“今日也累了,早点睡吧。”她在他怀中寻了舒服姿势阖眼,思考明日该如何脱身。

“好。”

夜色如墨,月影微斜。

房间内安静了片刻,信鸽扑腾翅膀声让谢砚卿阖上的眸掀开。

低头看了眼怀中熟睡女子,他动作轻缓抽回自己的手,着了里衣下榻。

来到窗边,信鸽转着豆粒般眼睛站在窗台上伸展翅膀。

取下它脚上信看完,谢砚卿神情微沉。

「翊王大牢遇刺,身中毒箭命在旦夕,速往青州。」

看来等不到明日了,他必须马上动身去青州。

回头看向床榻上的人,他攥紧手中信,又缓缓松开。

此去凶险,带上桑宁恐无法保证她安全。

沈宁睡眠极浅,信鸽落在窗边时就醒了。

感受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她假意装睡。

许久后,那道立在窗边的清冷身影缓缓走到床沿,拾起地上的喜服放到一旁架子上,接着一阵穿衣声传来。

“阿宁。”他坐在了床沿。

她故作睡眼惺忪睁眼,见他穿戴整齐,忙问:“怎么了?”

“我家中来信,有急事让我立马赶回去,情况紧急,恐无法带你一起走了。”

沈宁心中一喜。

“你先在此等几日,等我到青州处理完事情,立马就来接你一起去京城。”

他考虑再三决定还是先把她留在这儿安全一些。

“夫君,你放心去吧,我会在这儿等你回来。”她搂住他腰埋进他怀中,唇角上扬。

“可要我找人来保护你?”他不太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怕王家的人再找来。

“不用,我又不是什么贵人,哪需要人保护。”她攥紧了他心口处衣裳,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倒是你,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抿抿唇,幽暗深邃眸中流露出纠结之色。

“阿宁,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等我到了青州就命人来保护你。你乖乖在这儿等我一些时日,我定亲自来接你。”

沈宁眸色暗了暗。

如此也好,她有死遁时间。

声音略带哭腔,她装作难舍模样望着他:“夫君,那你一定要早点来。”

他心揪在一起,伸手拭去她眼角泪水:“会的。”

两人说话间功夫,天空渐吐鱼肚白,隐有要天亮趋势了。

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一吻,他握在她肩上的手收回:“我该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夫君……”

纵然心头万般不舍,谢砚卿还是狠下心转身离去。

“夫君。”

身后传来女子的呜咽声,是那样的令人心疼。

“桑宁,等我。”

沈宁将戏演到底追了出去,谢晏已翻身上马驰骋而去。

她拔高音量又喊了几声夫君,直到他身影完全消失在灰蒙蒙的晨光之中。

擦干净脸上泪水,沈宁收回视线,眼底一片清明。

“再见了谢晏。”

这场戏终究是结束了。

她提步要往回走,忽的又停住步子。


他想,她的手摸起来肯定很舒服。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脸腾的红了,忙错开她手:“宁姑娘,你我非亲非故,又男女有别,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沈宁眼底一闪而过一丝恶劣,嘴上应着:“我晓得的。公子是怕坏了我名声。”

“只是我自小在这乡野之地长大,又是大夫,平日少不了与看病的男子近距离接触,早就没什么名声了,并不在意这些。”

他清俊脸上眉拢了拢:“即便宁姑娘不在意,也切不可乱了礼节。”

他语气并不怎么好,甚至带着点薄怒。

他清楚身为大夫不可避免要接触男患者,可他接受不了她像对他一样对待别的男子。

沈宁面上怔了一下,眼中划过受伤:“谢公子说教的是,以后我离你远些就是了。”

谢砚卿:“……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并非是怪她离自己近,而是不想她也这样温柔的对待别的男子。

她垂下纤长眼睫:“谢公子不必解释,我都懂。药也喝了,早点休息。”

话落她端起药碗出了房间,背影莫名显得有些落寞。

谢砚卿懊悔,自言道:“我都说了什么,我与她不过才相识几日,有什么资格说人家。”

可话已经说出口,再后悔都没用了。

明日再找机会道歉吧。

跑回房间关上门,沈宁强忍着没笑出声。

这一波她都得夸夸自己。

激将法果然屡试屡爽。

看来谢晏已经开始在意她了。

但是还不够,她必须要让他完全喜欢上她才行。

心念一动,她心中便有了主意。

唇角上扬一抹弧度,她眼中迸发出一抹亮色:“谢晏,你逃脱不了我掌心的。”

——

翌日。

谢砚卿刚醒就听到敲门声。

“谢公子,我上山采药去了,早饭已经做好放桌上了,你起了就趁热吃。”

看着门前要离开身影,想起昨晚的事,他高喊:“等一下宁姑娘。”

快速穿好衣裳去开门,沈宁背着竹篓站在门前,一身青色粗布衣裙,打扮利落。

他抿抿唇开口:“宁姑娘,昨晚的事,对不起。”

她笑:“谢公子不用在意,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目光落到到她背上竹篓上,他道:“姑娘手受了伤,为何不养几天?”

她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不甚在意:“我没那么娇贵,这点伤不碍事的,公子赶紧洗漱了用早饭吧,我先走了。”

一连两日沈宁都是早出晚归,挖的草药晒了满满一院子。

谢砚卿看到她手上不断添新伤,劝她歇几天,可她执拗的说想早点还债,根本不听他的。

无奈,他只能任她去了。

这日傍晚天空突然电闪雷鸣,谢砚卿见沈宁还没回来,赶忙去收院子里晾晒的草药。

他知道草药是她最在意的东西,要是被雨水打湿卖不出去,她肯定会很伤心。

趁雨势来临前他将草药都收进了杂物房里。

等出房间,雨势势如破竹猛烈的砸在地面,狂风吹的院中柳树沙沙作响。

放眼望去,远处青山都覆上了一层暗影。

他心中焦灼起来。

“这雨这么大,也不知宁姑娘如何了?”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影回来,他转身进屋想寻伞去找人。

可除了沈宁房间他都找了一遍,也没看到有伞。

站在屋檐下,他抬起襟袖挡住刮蹭的狂风和飘来的雨水,心中纠结无比。

他现在有伤在身,跑出去找她反而会给她添麻烦。

可不去,他又怕她出什么意外。

到底是救命恩人,又是个善良的女子,他没法狠下心肠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