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落到做保姆
管家像是没听见，朝陆芷弯得更深了，“陆小姐这边请。”
陆芷看都没看一眼陈若兰，“劳烦您。”
陈若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完了。
她拿起手机就给顾与舟拨了过去，“陆芷是怎么回事？你不管的吗？我当时就跟你说这女人不能娶......”
顾与舟胃病犯了，又难受又烦，但是听见陆芷，还是多问了一句，“陆芷怎么了？”
陈若兰没好气道，“怎么了？我还想问你呢，她不是给你当秘书吗，怎么会突然跑到霍家来？”
“霍家？”顾与舟皱了皱眉，“她离职了，连家也没回，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在霍家。”
“怪不得......”陈若兰冷笑一声，“我说霍岚怎么会请她吃饭呢，原来都是她和管家在做戏！”
顾与舟按了按额角，“妈，你在说什么？陆芷怎么会和霍家的管家搅合在一起。”
“怎么不会！”陈若兰信誓旦旦，“她从顾家离职靠什么吃饭？也许听说霍家对佣人的福利还不错，就去当了保姆，我今天可是亲眼看到，她和霍家的下人穿的都是一样的衣服。”
“今天竟然被她摆了一道，真是想想就生气。”
顾与舟听陈若兰说的这么笃定，心中也有些怀疑。
陆芷自从嫁进顾家以来，过惯了豪门太太的生活，难道宁愿去做保姆都不愿意向他低头认错？
“对了，她还说和你离婚了，肯定也是在骗我吧。”
顾与舟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陈若兰隔着手机继续道，“你赶紧管管她，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儿子的女人是个保姆，那我顾家真是要被人笑话死了！不行就让她彻底滚出顾家大门，老太太那边我去说。”
顾与舟心中更加烦躁，“我有点忙，先挂了。”
他靠在沙发，面色黑沉，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正当顾与舟酝酿着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响起一串突兀的忙音。
顾与舟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脸色十分难看。
很好，竟然敢挂他的电话。
他强忍住怒气给助理打了个电话，“给我查一下陆芷现在住在哪，要快。”
没过多久，助理就将陆芷住的酒店地址发了过去。
顾与舟看了看位置，起身出门。
......
陆芷随手将电话挂断，放进口袋。
一旁霍岚提醒道，“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处理。”
“没什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陆芷淡淡道。
两人一起吃了午饭，霍岚本想亲自送陆芷回去，被陆芷劝住。
“霍阿姨别客气，霍爷爷这还需要您照顾，您也累了这么多天了，好好休息休息。”
见她执意拒绝，霍岚也不再强求，约好了下次复诊时间，安排好司机将人好好送到才分开。
酒店楼下，陆芷下车和司机道了谢，正要进去，冷不丁被人扯住了手臂。
男人声音清冷，“你不接我电话，就是和这个狗男人在一起？”
刚才他离得远没看清，但驾驶座绝对是个男人。
顾与舟本来听陈若兰说陆芷去做了保姆还有些心软，想过来和她好好聊聊。
只要陆芷能认识到错误，给他道歉，那她还可以继续做养尊处优的顾太太。
可没想到竟然让他撞上陆芷从别的男人车上下来。
顾与舟下颌紧绷，一字一句道，“还没离婚就找好下家，你可真有能耐啊，顾太太。”
“你弄疼我了，放手！”顾与舟力道很重，陆芷忍不住呼痛。
可顾与舟就像没听见似的。
她见顾与舟不肯松手，冷笑一声，“顾总如果想上新闻的话，就继续在路边和我纠缠好了。丢脸倒不算什么，只怕林小姐会误会。”
顾与舟长眉微拧，有些烦躁地松开手，“你又提清婉干什么。”
陆芷后退一步，嘴角笑容有些苦涩。
她就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他最在乎地只有林清婉。
陆芷看向顾与舟，那副曾经让她心动的矜贵冷傲模样，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没什么，以后不会提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却被顾与舟拦住。
“离开我不过一天，你就沦落到去霍家做保姆。陆芷，真和我离婚了，你能活的下去吗？”
陆芷错愕回头，男人看着她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轻蔑和嘲讽。
“你搞错了吧，我去霍家是给霍老先生治病，不是去当保姆。”
她去霍家的事，不用想就知道是陈若兰告的状，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以为她是在霍家做保姆。
不过陆芷也懒得解释，“反正都要离婚了，我做什么都和你无关。”
顾与舟只觉得她嘴硬。
陆芷嫁给他的这些年，除了照顾他的日常生活外一无是处。治病？他可不知道她还有这本事。
“我不管你是去干什么，你现在还是顾家的人，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顾氏集团，我不允许你四处给顾家丢人！”
他还要再说，手机突然来了电话，屏幕亮起来时正好是林清婉抱着小奶猫浅笑嫣然的模样。
竟然连屏保都设成了白月光，还真是不装了。
陆芷冷笑一声，径直离开。

没有家教
翌日下午，陆芷直接开车去了老宅。
老夫人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看到熟悉的人影立马迎了上去。
“小芷，你可来了。”一见陆芷，老夫人的脸上止不住的笑，亲切的拉着陆芷的手，上看下看。
看她比上次更显单薄削瘦的身影，老夫人皱着眉，“怎么越补反而越瘦了，这小脸腊白毫无血色，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老夫人摸了摸陆芷的额头，有些冰。
陆芷鼻子微酸，顾与舟让她没事别来老宅打扰奶奶，所以她来老宅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连奶奶都看出她身体不舒服。
可顾与舟，这个枕边人，日日相见，却没有察觉到她身子虚弱，身形消瘦。
两个人边说边往里面走，陈若兰和刚回来的陆与宁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聊天，看到陆芷，脸上笑容凝固。
陈若兰起身，走到老夫人面前，扶住她，瞪了一眼陆芷，摆起了婆婆的谱，“陆芷，你怎么当媳妇的，老夫人身体不舒服，还让老夫人站在冷风口里吹着等你那么久，就不知道早点过来吗？让长辈等着晚辈，这就是你的家教？”
顾老夫人直皱眉，“是我要等的小芷，关小芷什么事？我知你看她不顺眼，但也不用在我的面前特意唱这出戏。”
现在的顾家，还是老夫人说了算。
陈若兰被当众下了脸子，心里老大不高兴了，没好气道，“妈，我这不是心疼你嘛。”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好好学学怎么做一个婆婆，我怎么待你的，你就怎么待陆芷。”
陈若兰浑身不自在，陆芷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
她陈家好歹也是和顾家齐名的大户人家，嫁进顾家本来就是来享福的。
可她陆芷，算什么？
小门小户出生，不懂规矩没教养，妄想嫁入豪门，麻雀变凤凰，做梦！
顾与宁见气氛尴尬，欢快的跑过来，直接挤开陆芷，撒娇，“奶奶，你就别生气啦，我好不容易才从学校回来一趟，不想看到奶奶不开心。”
老夫人脸色缓和了一些，顾与宁靠在她肩膀上，目光斜视着陆芷，嘴角挂笑，“嫂子，做个水果沙拉吧，我突然想吃了。”
命令的口吻，讥讽的语气，好似她是个佣人。
陆芷眸色暗了暗，没说话，转身走了。
顾与宁得意地扬了扬唇，她看陆芷和以前比也没什么变化嘛，还不是她说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陈若兰扶着老夫人坐下，试探着开口，“妈，我听说霍家老爷子病了，一直没找到病因，前两天，霍家大小姐请来了一位小陆仙儿，您猜怎么着？”
“这小陆仙儿把了个脉，就断出了霍家老爷子的病，当场就让霍老爷子醒过来了，你说神不神？”
这是她多方打听，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消息。
老夫人睨了她一眼，“有话直说。”
陈若兰讪笑，“妈，与宁从小就学医，就连她的导师都夸她天赋异禀，我想着，如果与宁可以拜入小陆仙儿门下，做他关门弟子，对与宁今后的发展也有好处。”
这也是为什么她把与宁着急叫回来的原因，如果老太太同意，肯去霍家登门拜访，见到霍夫人的几率比她大很多。
老夫人看向顾与宁，“你也是这样想的？”

一顿好饭都不配
下了电梯，陆芷才发现顾与舟亦步亦趋跟了过来。
她蹙眉。
他不是去找林清婉吗？
正想开口，服务员推着小推车走过来，脸上挂着歉意的笑。
“陆小姐，这是您订的营养餐，后厨说鱼翅没有了，所以暂时给您换成了佛跳墙，若是您不满意，可以给您退款。”
“没事，麻烦你送进去吧。”
服务员推着餐车，把菜一样样摆在桌子上，还贴心地插了一瓶玫瑰花。
顾与舟看着一桌子的菜，冷嗤，“要和我离婚的是你，钱倒是挺舍得花的。”
他已经习惯了她绕着他转，甚至也理所当然的觉得，她花的钱也是他给的。
饶是三年里，习惯了他冷言冷语，可如今听着尖锐刺耳的话，心里还是有些刺痛。
原来在他的眼里，她在顾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连顿好饭都不配。
她这个顾太太，当的真是失败透顶。
陆芷压下痛意，“说完了么？说完你可以走了，我这不欢迎你。”
她需要养身体，不能生气，不想因为这点小事为难自己。
说完，她径直坐下来，准备吃饭。
霍阿姨不知道她在坐月子，菜式偏川渝，又辣又咸，对她不是很友好，她出于礼貌，就吃了一点，早就饿了。
顾与舟没有从陆芷的脸上看到他想要的表情，心里莫名慌了一下。
以前陆芷很在意他说的话，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不开心很久，他不止一次看到陆芷偷偷哭，但看到他，立马会开心迎上来，现在，她怎么可以若无其事。
顾与舟上前一步捏住她拿筷子的手，愤怒地盯着她，妄图从陆芷的眼神里看出一丝悲伤。
但结果，让他失望了。
顾与舟抿唇，这肯定又是陆芷欲擒故纵的把戏，次次如此，也不嫌累。
想到这，顾与舟怒火蹭的一下冒上来，“陆芷，我不欠你的，你既然嫁进了顾家，就要恪守本分，一直住酒店像什么样子？传出去还以为顾家欺负了你。”
“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这个顾太太谁爱当谁当，我不当了。”
这三年她哪里像个顾太太，反倒是个保姆。
“你以为是闹着玩？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就撂挑子，你在我这里没有选择的权利。”
陆芷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手不自觉放在小腹上，她对顾与舟做的一切，是心甘情愿，所以她不怨他。
事到如今，也只想好聚好散。
可她的孩子，是无辜的，他有被他亲生父亲知道他曾经来过的权利。
“顾与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离婚吗？”
顾与舟一脸莫名，“谁知道你又发什么神经。”
就在此时，一阵悠扬的音乐响起，是专属于林清婉的手机铃声。
顾与舟狠狠瞪了一眼陆芷，最终还是松开了她的手，摁下接听键。
“与舟，我肚子突然好痛，你能不能过来一趟，送我去一下医院。”

婆婆摆谱
顾与宁低着头，没有直说，可眼底的小心思却快要藏不住，“都听妈妈和奶奶的。”
“我知道你的心思，说是拜师，实则是看上霍家太子爷了吧，你想给与宁相看门当户对的人家，我没意见，但霍家的门槛，也不是那么好踏的。”
老夫人瞥了一眼顾与宁，“宁宁，你去帮你嫂子吧。”
顾与宁走后，老夫人哼了一声，对陈若兰说，“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趁早歇了这心思。”
陈若兰面色躁红，心里不舒服，气的不行，不就是让老夫人当个说客，举荐一下与宁，至于这么上纲上线？
......
陆芷来到厨房，两个佣人在准备食材。
“少奶奶，您来了。”
陆芷嗯了一声，“还有水果吗？”
“有，您是来给大小姐做水果沙拉的吧？水果都准备好了，您看还需要什么？”
陆芷扫了一眼，都是顾与宁喜欢吃的，已经洗好切块放在盘子里备用，好像她们一早就知道，她会给顾与宁做水果沙拉。
“有苹果和梨吗？”
“有。”佣人从冰箱里拿出苹果和梨。
陆芷接过，洗好，熟练切块往盘子里放，佣人拦了一下，“少奶奶，您忘了，大小姐不爱吃这些。”
“她爱吃什么，关我屁事。”
佣人见状，也不拦了，陆芷端着盘子要出去，佣人又说了一句，“少奶奶，大小姐的水果沙拉还没做呢。？”
陆芷垂眸，原来她以前做了这么多啊。
以至于，佣人都形成条件反射，只要她来老宅，就必定会给顾与宁做吃的。
像是一个保姆，面面俱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声音，“陆芷，我的水果捞做好了没有？你怎么磨磨蹭蹭的，做个水果捞还要这么久。”
顾与宁满腹牢骚，态度也差。
陆芷抬头，冷冷开口，“你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想吃不会自己做？”
顾与宁惊呆了，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这是陆芷能说出来的话？
她不是最爱哥哥了吗？
以前都是费心费力讨好她，讨好家里的每个人。
现在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顾与宁一副见鬼的样子，不悦地拧眉，“陆芷，你什么态度？你信不信我告诉我哥？”
“随便你。”
以前顾与宁吩咐她做事，她不想做，顾与宁都会拿顾与舟做借口，扬言要告诉他。
她不想惹顾与舟不快，所以每次都会顺着她。
这反倒让顾与宁觉得拿捏住了她，后来越来越过分。
想想，以前的她，可真贱。
陆芷从她身边越过，径直往外走，顾与宁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眯着眼睛，“陆芷，你在耍什么把戏。”
“难怪我哥天天往清婉姐那跑，就你这不值钱的样儿，还玩欲擒故纵，装的跟真的似的。”
“哦，是吗？”陆芷声音淡淡，“那就让她来做你嫂子，伺候你好了呀。”
“你......”
“吵什么？”老夫人老远就听到两个人争执。
“奶奶，你看嫂子，我就是让她做个水果捞而已，她不仅不做，还教训我。”顾与宁不满的控诉，奶奶最讨厌的就是不守规矩的人了。
她再喜欢陆芷，也是一个外人，她才是亲孙女。
老夫人沉着脸，“宁宁，有你这么指着你嫂子，大声说话的吗？这么多年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小芷又不是你的保姆，你想吃什么就要做什么端到你面前吗？”
以前陆芷喜欢做，她虽然觉得不妥，也不干涉。
但是现在陆芷不想做了，与宁还闹着吵着，就是不懂事了。
“奶奶......”
顾与宁狠狠瞪了陆芷一眼，都怪她！
老夫人端过盘子，笑眯眯地吃了一口苹果，又甜又脆，甜到了心坎里。
“还是小芷懂事。”
笑着笑着，老夫人眼底含泪。

又是她
医院，妇产科诊室。
“已经胎停，建议清宫流产，无痛麻醉需要家属签字，家属在吗？”
医生的话如同当头一棒。
陆芷看着诊断报告上大大的胎停二字，呼吸一窒。
她和顾与舟结婚三年，一直都是分房睡。这三年，顾奶奶多次暗示他们想抱重孙，都被顾与舟挡了回去。
她知道，顾与舟还是放不下那个人。
也许是上天垂怜，上个月顾奶奶大寿，酒醉后，两人有了夫妻之实。
只有陆芷知道，第二天醒来，看到散乱的衣服中那条顾与舟的领带时，她有多开心。
她爱了顾与舟七年，终于在那晚，顾与舟接受了她的爱。
这个孩子是她朝思暮想的，可终究还是没有缘分。
想到这里，陆芷眼尾逐渐发红，“稍等，我给他打个电话。”
她强忍着腹痛去外面给顾与舟打电话。
男人的声音极淡，“有事？”
尽管已经极力克制，可一听到顾与舟的声音，那股失去孩子的委屈和痛苦让她差点哭出声来，“老公…我们的孩子没了。”
顾与舟不耐烦打断，“什么孩子？陆芷，你又在玩什么花样。我现在在陪清婉给猫接生，没空陪你过家家。”
顾与舟直接挂断电话。
陆芷要出口的话，一瞬都堵在喉咙里。
林清婉，又是林清婉。
他们明明已经分手了。
可每次只要林清婉出现，顾与舟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她。
甚至，在她为他们的孩子痛不欲生的时候，他还在陪林清婉迎接猫的新生......
陆芷轻抚小腹，红着眼睛笑了。
她站在门口调整好情绪，才转身回到医生办公室。
“医生，不打麻药也可以直接做清宫手术吧？”
医生闻言诧异的抬起头，“可以是可以，但清宫手术很痛，你确定吗？”
陆芷声音低低的，“没关系，直接做手术吧。”
半晌，才听医生道，“好。”
做完各项检查后，陆芷被推进了手术室，医生一直在轻声安慰她。
“是自然胎停，很正常，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什么都不要想，一会就过去了。”
也许是手术灯太过刺眼，冰冷的手术台上，陆芷听着陌生人的关切声，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白茫茫一片中，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被剥离她的身体，心脏中巨大的酸楚，盖过了身体里所有疼痛。
她忍不住想起之前追求顾与舟的那些年，她鞍前马后地讨好他。
想起结婚后她亲力亲为的给顾与舟洗衣做饭。
想起不管多晚，只要顾与舟一通电话，她都会赶去公司帮他处理工作。
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顾与舟不仅没来，还给了她最大的恶意。
“陆小姐，手术结束了，我送您回病房。”
医生在她耳边轻声道。
陆芷点了点头，疼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病房里，医生细心交代着术后注意事项。
“术后十天内可能会有少量出血，属于正常现象。一个月内不可以有夫妻生活，忌食生冷刺激食物，不能饮酒，打完点滴，如果没有异常就可以出院了。”
“你的身体健康，调理一阵子，还是可以再要孩子的。”
“谢谢医生。”陆芷记下医生的话，轻声道谢。
留观结束后。
陆芷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顾与舟还没回来，佣人问陆芷，“太太，菜已经送到了，您要给少爷准备营养餐吗？”
顾与舟工作起来不要命，经常口腔溃疡，胃也不好。
过去这三年，陆芷工作之余，雷打不动亲自给他送营养餐。
佣人都习惯了。
今天的陆芷却拒绝了，“不了。”
她现在实在太虚弱了，需要休息。
更何况，顾与舟还在陪林清婉，和她的猫，应该没空吃吧。
说完，她上楼，简单洗漱后就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陆芷迷迷糊糊醒来，听见卫生间传来水声。
她挣扎着坐起身的功夫，卫生间的水声停下，门被拉开，顾与舟身上还没擦干，只围了一条浴巾，就匆匆出来，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不知道在翻看什么，脸上挂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