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小说 现代都市 从纨绔到拥兵千万!裴清霁月无删减全文
从纨绔到拥兵千万!裴清霁月无删减全文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清霁月的现代都市小说《从纨绔到拥兵千万!裴清霁月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一只小熊孩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皇宫外。裴清带着十几个锦衣卫径直回到了护国将军府。自己是裴飞虎唯一的子嗣,十岁之时,母亲就已病逝,两年前,父亲裴飞虎也病逝。如今诺大的护国将军府除了自己之外再没有裴家之人。五百府兵,全是父亲留下来的老兵,还有百余仆人,虽都对护国将军府,对自己忠心耿耿,但却无一人可以说真心话。这大概也是前身自暴自弃的原因之一。裴清只感觉一阵孤独感袭来,整个人难受无比,这似乎是前身的记忆留给自己的后遗症。他苦笑了一声,跨步走进府中,立马有数十个仆人迎了出来,排成两列:“恭迎将军回府!”裴清有些无语,这前身果然是个纨绔,还喜欢玩排场这种东西。只是他有些想不通,既然前身是个纨绔,为什么他身边会没有人保护,到底是怎么被人整到青楼去的?可惜他脑海里什么记忆都有...

章节试读

皇宫外。
裴清带着十几个锦衣卫径直回到了护国将军府。
自己是裴飞虎唯一的子嗣,十岁之时,母亲就已病逝,两年前,父亲裴飞虎也病逝。
如今诺大的护国将军府除了自己之外再没有裴家之人。
五百府兵,全是父亲留下来的老兵,还有百余仆人,虽都对护国将军府,对自己忠心耿耿,但却无一人可以说真心话。
这大概也是前身自暴自弃的原因之一。
裴清只感觉一阵孤独感袭来,整个人难受无比,这似乎是前身的记忆留给自己的后遗症。
他苦笑了一声,跨步走进府中,立马有数十个仆人迎了出来,排成两列:“恭迎将军回府!”
裴清有些无语,这前身果然是个纨绔,还喜欢玩排场这种东西。
只是他有些想不通,既然前身是个纨绔,为什么他身边会没有人保护,到底是怎么被人整到青楼去的?
可惜他脑海里什么记忆都有,就是没有关于这件事的半点记忆。
算了,不想了,还是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跑路吧。
想着,他朝着一众仆人挥了挥手:“散了吧,来个人给诸位大人安排住处,以后这几位大人就住我们将军府了。”
他看得出,自己府里仆人看向锦衣卫时目光中流露出的讶异和恐惧,不过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思去解释。
直接回到自己房间,大门一关,也不理把自己房间包围的严严实实的锦衣卫。
裴清进了房间之后,摊在床上,满脸的苦涩,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能用什么办法在这十几个锦衣卫眼皮底下离开。
一时间,整个人都沮丧,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可面对这种困境,又有什么办法?
要是有把枪就好了,直接把这些锦衣卫全都干掉,然后离开京城,离开庆国,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谁能拿自己怎么办?
可现在也只能是想想了。
京城某处豪华的府邸之内。
一名衣着布衣的中年妇女跪在地上,正在向主位上的年轻人报告:“公子,那裴清从皇宫出来了,不过他身后跟着十几个锦衣卫,然后就一路进了护国将军府,再没出来。”
“什么?”
主位上的年轻人一直很是淡定。
但是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明显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居然或者出来了,这不合理,这不合理!”
他似乎很是不满意现在的结果,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癫狂。
原本清秀的脸庞,看起来无比的恐怖。
地上的妇女只是看了一眼,随即惊恐的把脑袋埋了下去。
“那群锦衣卫中,是否有霁月在其中?”
年轻人不甘的开口询问。
“不,不曾看到。”妇女战战兢兢地的摇头。
年轻人脸色更加难看。
站起身来,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嘴中喃喃说道:“这许时薇到底是什么意思,裴清都出现在青楼了,这她都能忍?”
“这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年轻人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起。
“来人!”
年轻人突然大声叫了一句。
数个持刀男子很快冲进了大厅之内。
“杀了。”
年轻人只是轻轻说了一句,这妇人的生命便到了尽头。
第二日。
裴清昨晚熬了一夜,终于是缓缓入睡,可几个锦衣卫却是直接开门走了进来。
大声道:“少将军,今日陛下宣你上朝。”
裴清被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本来就是半梦半醒之间,现在被人吵醒,难免有些怨气。
微微清醒一些之后,才想起自己现在穿越了,身份和处境都极其的尴尬。
一时间更是火大,直接抬手在床前的锦衣卫脸上打了过去。
只是被这人一闪身给躲了过去。
裴清一击落空,有火无处发,一时间更加恼火:“把脸伸过来!本将军让你把脸伸过来!”
他脸上全是怒意,根本没有以前那副老好人的样子。
这几个锦衣卫全是昨天晚上见证了裴清怒砍宁涛,说出逆天言论的人,对上裴清凶狠的目光,顿时不敢不从。
这平时嚣张无比,在整个大庆让所有人闻风丧胆的大汉在裴清面前唯唯诺诺,根本不敢有任何的不满,笑呵呵的把脸给伸了过来。
“啪!”
裴清也不废话,直接一巴掌扇在大汉脸上:“下次小点声!”
许时薇让这些锦衣卫跟着自己,他心里就极其的不满,加上现在的处境,他更是恼火,这一巴掌出奇的用力。
就连经常习武的锦衣卫大汉都是身形一晃,差点倒在地上。
他甚至都没有顾得上去捂住脸庞,惊讶无比,不是都说这个少将军手无缚鸡之力吗?
怎么这一巴掌这么重?
不过他也只是好奇了一下,嘴上还是笑着答应:“是是是。”
听到他如此,裴清心里的气这才消了一些。
看着眼前的大汉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大汉一愣,没有想到裴清这个纨绔,连自己说什么都没有听清楚,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这,这也太冤了······
“少将军,陛下宣你上朝。”
无奈,他只能大声的再次复述了一遍。
这回轮到裴清愣住了。
自己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纨绔。
吃喝玩乐在行,上朝?
开什么玩笑?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是了。
女帝昨晚说过要和自己退婚,应该是这件事情无疑了。
他想过女帝绝情,却是没有想到这么绝情,她不可能不知道只要退婚了,自己没有了女帝未婚夫婿这个名头,离死也就不远了。
她就这么容不得自己?
哪怕是迟几天都不行?
想起小时候两个人形影不离的场景。
裴清心中一片悲凉。
果然,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有了足够大的权利,都会变得薄情寡义。
哪怕是自己这个小青梅也不例外。
“行了,滚出去,本将军要更衣了。”
裴清也知道皇命不可违,是死是活都得去,至少还能保证多活一会儿。
朝着大汉挥了挥手。
大汉和边上几个同伴对视了一眼,来到房间门口等着。
裴清不傻,他不敢当面硬刚,还不敢给自己拖点时间吗?
现在他也看清楚了,许时薇并不会随意动手杀自己,毕竟自己可是护国将军之子,就算死也不能是她动口。
这也是她想要和自己退婚,借别人之手弄死自己的原因。
现在这些锦衣卫说是保护自己,其实就是怕自己离开京城,变现的软禁自己。
既然离不开。
与其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等死,还不如用自己这连女帝都忌惮的身份来为自己博一线生机!
裴清心里很清楚,如今自己的处境极其的危险。
在这京城,不管是以前父亲的仇敌,还是宁家以及那个在背地里陷害自己的杂碎。
他们都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弄死自己。
只不过碍于自己如今的身份实在是太过高,他们都只敢在背地里给自己使绊子。
要是没有了女帝未婚夫这个身份,这些人都会跳出来。
而且更更重要的是。
一旦和女帝退婚,那些原本对自己没有想法的人也会觉得许时薇和自己退婚就是想要让自己死。
这样一来,都不用许时薇开口,他们就会在暗地里揣摩圣意,为了讨好女帝,对自己动手,再正常不过。
到时候就真的是自己的死期了。
自己万不能再表现出以前那副任人拿捏的模样。
否则在和女帝退婚之后,可能街上的小厮都敢对着自己来上一刀!
越想,裴清心里越惊,脸上的表情越加的阴沉。
“你们几个,找人去给本将军打盆洗脸水来,本将军还没有洗漱!”
反正以及打定主意要拖时间,裴清也不急了,打开门对着外面的几个锦衣卫就吩咐道。
几个锦衣卫面面相觑。
自己这些人可是锦衣卫啊!
皇帝亲卫!
如今裴清居然指挥起他们做打水这种琐事?
要是被人知道了,锦衣卫的脸还要不要了?
“愣着干什么?”
裴清见几个人没有动作,顿时声音就提高了几分。
“少将军,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要是耽搁了,恐怕会去迟了。”
其中一个锦衣卫低着头,小声的劝道。
“本将军这是第一次上朝,自然要盛装打扮一番,这是对陛下,也是对满朝文武的重视,难不成你要本将军如此上朝吗?”
裴清冷冷的声音响起。
“这·····”
裴清这句话可谓是一语双关。
他洗漱打扮是尊重陛下以及满朝文武。
要是自己不听他的,岂不是得背上不敬陛下的名声?
这可不行。
“属下这就去,请少将军稍等。”
大汉咬着牙,愤愤的丢下一句,小跑着去给裴清打洗脸水去了。
很快,大汉就端了一盆水来到裴清房间之内:“少将军,请。”
裴清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探进水盆内,然后眉头便是皱了起来。
嫌弃的甩了甩自己的手:“太冷了,去加些热水。”
“是!”大汉满脸愤怒,但也只能答应下来。
等他再加了些热水,裴清这才不再为难,慢条斯理的开始洗脸,然后又慢吞吞的穿衣,束发。
等他搞完这一切,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早朝时间都快到了,十几个锦衣卫是敢怒不敢言,全都气鼓鼓的等着在门口。
“走,随本将军上朝。”
裴清双手背在身后,大步往将军府外走去。
上了战马,锦衣卫中有一个是专门给裴清牵马的,就是怕他跑了。
“快点,这都快迟到了!”
裴清对着一众人说道。
一群人都愤怒的看着裴清。
特别是牵马的大汉都想杀了裴清了。
妈的,这个裴清是真不是个人。
之前一直拖时间,现在居然让他快点,你们牵马倒是可以快,老子能跑过战马吗?
不过虽然心里不爽,但是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小跑着拉着缰绳跑在前面。
不多时便满头大汗,好在皇宫离护国将军府并不算太远,不然自己得活活累死!
裴清嘴角微微上扬,丝毫没有心理负担,他不是心理有病故意折磨这些锦衣卫,只是想要他们把这些告诉霁月,从而传到女帝耳中。
既是让所有人更加认定自己的纨绔,也是为了和许时薇表达自己的不满!

裴清原本心里在想着如何脱离如今的困境,突然被这声音一惊,心情顿时差到了谷底。
抬眼一看,一个熟悉的阴柔面孔映入眼帘。
裴清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女帝许时薇身边的大太监虞正奇,虞公公!
“霁统领,陛下现在已经休息,有什么事请明天再来。”
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裴清一眼,目光中全是轻蔑:“若是惊扰了陛下,你可当担不起。”
裴清原本就难看的神色更加阴沉了下来。
前身的身份在庆国足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便宜老爹病逝之后,窝囊到连看门的太监都敢给自己脸色看。
要是不做出改变,不让人畏惧,谁都敢踩一脚,那真就离死不远了!
裴清脸色无比难看,双拳紧握,咯吱作响。
但他明白,想要活下去,自然不能再这么冲动。
死太监,等老子逃过这一劫,非把你挫骨扬灰了不可,裴清心中想道。
“虞公公,我有要事禀报陛下,事关重大,还请你通报一下。”
霁月站在原地,语气坚定,她作为女帝的贴身侍卫,自然知道女帝这个时间还没有就寝。
这虞公公不过就是知道如今的裴清不受陛下待见,所以故意给裴清难堪。
果然,在听见霁月的话之后,虞公公看了裴清一眼,快步往宫内走去。
不多时,虞公公的身影出现在两人视线中,微微朝着霁月躬身:“霁统领,陛下有请。”
霁月看了裴清一眼,抬脚往前走去,裴清面色阴沉,瞥了虞公公的背影一眼,也跟了上去。
女帝寝宫内。
许时薇端坐在龙椅之中,那龙椅由玄铁与黄金铸就,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九条金龙,似在仰天长啸,彰显着无尽的威严。
面前的御桌上摆满了厚厚的奏折,可她却似乎并没有心思批阅,俏眉微微蹙起,威严之中却带着一丝愁意。
“陛下,霁月统领与少将军到了。”
一名宫女躬身。
许时薇在听见霁月统领的时候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可在听到少将军几个自己的时候又下意识的皱了起来,原本清冷的脸庞越加冷清。
威严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请!”
不多时,霁月和裴清步入寝宫。
“臣霁月参见陛下。”
“臣裴清参见陛下。”
两人纷纷行礼。
“免礼!”
许时薇端坐在龙椅之上,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神色。
霁月和裴清直起身子,齐齐看向许时薇。
两人神色全都带着一丝复杂。
裴清记得,从一年半以前在自己老爹葬礼上见过女帝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不知不觉间,她身上好像又多了一丝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
这让他心里更加紧张,不知道许时薇在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之后,会不会直接连原因的不问把自己给杀了。
他明显能看出,许时薇的目光在看向自己时的冰冷,面前的人如今已是一国之君,再不是那个小时候天天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小跟屁虫。
目光在裴清身上扫过之后,她又看向了霁月,在看见霁月脸上的复杂之色之后,眼中明显有些诧异,不过被她完美掩饰。
她抬手轻轻一挥,淡淡的声音在寝宫内响起:“你们都退下吧!”
“是!”
齐齐一声之后,十几个宫女与侍卫全都退出了殿内。
“霁月,是出什么事了吗?”
许时薇看向霁月,语气比之前要柔和了许多。
“陛下···”
霁月欲言又止,她在收到消息之后立马带人出发,抓到裴清之后立马带到了这里,自然没有时间通知女帝发生了什么。
明明两人是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可她现在却是有些不敢开口了,毕竟事情太大、太敏感,她不知道女帝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许时薇明显也看出霁月的为难,瞬间就想到既然裴清也来了,这件事肯定和裴清有关。
质问的目光瞬间锁定在裴清身上。
裴清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被动,否则只会死得更快,于是朝着许时薇拱了拱手,直接开口:“陛下,我被人陷害了!”
许时薇没有说话,脸色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目光却不曾移开,等待着裴清的下文。
“今夜我在怡春园醒来,就听见耳边有人大喊:少将军,不要啊,贱婢卖艺不卖身,如果你硬是要贱婢的身子,贱婢只有一死!”
裴清小心翼翼的瞄向女帝。
原以为女帝在听见自己出现在青楼,会瞬间拍案而起,甚至可能直接要了自己小命。
只不过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许时薇的神色甚至都不曾变一下,依旧看着裴清,看不出喜怒。
“我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了,因为我根本没有任何进青楼的记忆,醒来就是如此,我想离开,霁月统领就带着锦衣卫到了。”
裴清没有任何隐瞒,也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直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女帝作为一国之君,想要知道这些只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自己要是敢有任何隐瞒,只会死得更快。
他微微抬头,又偷看了一眼许时薇的表情,发现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就像眼前这个男子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她听的只不过是一个无聊的故事一样。
甚至还端起御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裴清只能硬着头皮,把后面砍了宁涛手臂的事情给讲述了出来。
直到听见裴清说到砍了左丞相之子宁涛一只手臂的时候,许时薇的眼神中才出现了一丝一闪而逝,脸上带着一丝诧异:“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么血性的一面。”
裴清心中无比复杂,大姐,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被人陷害了!
裴清抓住机会:“陛下,这种时候,这宁涛还敢如此言语,我觉得陷害微臣的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宁涛!”
他当然知道陷害自己的人不可能是宁涛,否则他也不会在那个时候跳出来。
不过宁涛毕竟是当今左丞相之子,要是单单凭借他对自己出言不逊这个借口,未免有些牵强。
还不如把宁涛拉下水,只要没有找到陷害自己的凶手之前,死咬着他不放,就算天下人都知道不是宁涛做的。
但是天下人也知我裴清就是个纨绔,还是个不学无术,没有什么脑子的二世祖,想不到也正常,这样一来一气之下砍他一条手臂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许时薇神色还是毫无波澜。
倒是见证了全过程的霁月目光越发的复杂。
她之前以为裴清就是被宁涛当众侮辱,一时间恼羞成怒之下做出的冲动之举,原来是裴清觉得宁涛陷害了他才会暴怒之下做出这件事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倒也不算是太蠢,毕竟那个时候,这么做也算是在维护皇家颜面,不管是不是宁涛陷害,总要有点行动,否则他今天的事情哪怕是被陷害的,那也说不清了。
想着,霁月看向裴清的目光更加陌生。
这,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又胆小,又无用的裴清吗?
“你说是左丞相之子宁涛陷害与你,就凭借他出言嘲讽了你几句?”许时薇平缓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任何感情。
可却是让裴清心中一惊,莫非这是女帝爆发的前奏?
“微臣认为如此!”
不管了,反正今晚的事情说破天也是自己愚钝,怎么都不能松口!
裴清咬着牙,脸上毫不掩饰的恨意:“要是再给微臣一个机会,绝对会将宁涛这等侮辱皇家颜面的竖子当场斩杀!”
“裴清,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当真是被陷害吗?”
突然,女帝声音一冷,一股无形的压力席卷而来。
仿佛殿内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站在一边的霁月只感觉一阵窒息感传来。
裴清作为当事人自然没好到哪里去,不过还是强咬牙关:“千真万确!”
这件事,就算是死都不能松口,不松口还有一线生机,松口了必死无疑!
一时间,殿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落针可闻。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请示声自殿外传入三人耳中:“陛下,左丞相求见!”
裴清心下一沉,完了······
这本来就够乱的了,这个宁承平怎么就来了?
青楼内的所有人包括宁涛不是都被锦衣卫带走了吗?
他怎么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虞公公的这句话,不仅让裴清和霁月脸色大变,就连许时薇的神色也微微变化。
似乎是没有想到宁承平会这么快到来。
脸上闪过一丝疲惫,对着殿外道:“宣!”
这次她没有说请,而是宣,足以看出她此刻的心情并不如之前。
片刻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身穿官服,头戴丞相帽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走进大殿之内。
在看见裴清的时候,脸上顿时黑了下来,眼神恨不得杀了裴清。
裴清却是一改之前面对女帝的谨小慎微,挺直腰杆,脸上隐隐带着杀意。
今天的事情一发生,裴宁两家就是死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完全没有必要在他面前示弱。
宁承平立马转过头,满脸义愤填膺的样子,跪在许时薇龙椅之前:“臣下恳请圣上治裴清死罪!”
一语出,四座惊!
原本三人都以为宁承平是来为自己儿子讨公道。
想过他的无数说辞,可没有想到一开口就是要治裴清死罪。
这让许时薇的双眸都是挣大了许多,足以见她心里的震惊。
不过女帝就是女帝,只是一瞬,又恢复了那一抹清冷模样。
她抬起包裹在龙袍之中的玉手,做了一个托起的手势:“左相请起来说话。”
“圣上!”
宁承平并没有听许时薇的话,而是突然语气高亢,带着一股悲凉:“圣上今天要是不应允臣下,臣下就不起来!”
此话一出,女帝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龙椅的扶手上。
语气平淡如水:“丞相,不知何故要治裴清死罪?”
许时薇这句明知故问,简直让裴清等人全都一脸懵逼。
这宁承平明显就是来逼宫的,想要给自己儿子报仇,可又不说出来,自然就是想要用裴清逛青楼的事情说事。
可偏偏许时薇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几人都是不明所以。
特别是跪在地上的宁承平,脸色一变再变,额头冷汗直流。
要是裴清不在这里,他自然不敢主动提今晚裴清逛窑子的事,毕竟裴清可是女帝陛下的未婚夫,事关皇家颜面,谁提谁死。
他最多就说裴清和自己儿子起了争执,砍了自己儿子一直手臂,要求处罚裴清。
可现在裴清在这里,他自然以为女帝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肯定对裴清起了杀意,自己刚好可以拱一把火。
可没有想到,女帝居然是这个反应,让他一时间不知所措,整个人吓得身躯都在发颤。
“圣,圣上,小儿宁涛和裴清发生矛盾,被裴清砍去一臂,臣下护子心切,急火攻心,一时说错话,臣下请,请圣山治裴清之罪!”
他不是傻子,明白女帝肯定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只不过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不过不管何故,只要自己说出来了,自己今晚能不能出了这大殿都是两说。
别看这女帝是一介女流,可行事作风,算是庆国开国这三百多年来最为狠辣的一个!
否则也不可能在短短数月只能坐稳这皇位,成为庆国开国以来第一位女皇!
“知道了,这件事朕会调查清楚,给左相一个满意的答案,如果没有其它事,左相先退下吧。”
女帝紧握龙椅的手指微微放松,语气平淡。
“是,臣下告退!”
纵使内心有万般不甘,宁承平也不敢发作,甚至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满,身上已经全被汗水浸湿。
他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女帝恭敬作揖,随后转身就走,临走之时,看向裴清的目光凶狠无比。
裴清却是在心中暗叹老狐狸。
刚刚他都想好宁承平拿青楼的事情说事,然后逼着女帝赐死自己。
然后自己用宁涛陷害自己,必定是他左相指使来咬死对面。
只是没有想到不管女帝还是宁承平都不按套路出牌。
都是个顶个的人精。
果然,能在古代拥有一席之地的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特别是帝王和权臣。
裴清心里顿时一阵危机感袭来。
不行,要是今天能活着离开皇宫,一定要找机会离开京城,甚至是庆国,自己一个现代人,有那么多知识,只要能活下来,什么都好说!
裴清心里暗想。
就在这时,龙椅上的许时薇目光再次看向裴清:“裴清,今日之事无论是否被人陷害,你出现在青楼,都已是有损皇家颜面,你觉得朕应当如何罚你?”
女帝声音不大,语气中也没有怒意,但却是让裴清心头一缩。
他想过女帝直接杀了自己,却是没有想过女帝居然把这个问题抛给了自己,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脑海中飞速运转,这他娘的简直就是送命题,自己该怎么回答?
有了!
离开京城!
刚刚自己就想着离开京城,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要是能趁着这次机会,远离庆国,许时薇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拿自己没有办法了!
想着,他朝着许时薇拱手:
“陛下,臣本将门出身,这些年承蒙陛下关照,锦衣玉食,不曾吃苦,这次被人陷害,但也是因我不慎所至,恳请陛下许臣将功补过,驻守边疆,建功立业,也不枉臣将门之后!”
许时薇冰泠的神色有些动容,看向裴清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惊诧。
她自小和裴清长大,自知道裴清胆小怕事,特别是护国大将军裴飞虎死后,更是窝囊至极,连街头小厮都不如。
可今天却是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惊喜,先是断宁涛一臂,现在又主动提出去驻守边境。
这和她印象里的裴清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她心里惊讶的同时,不由开口问道:“裴清,边境艰苦,更是常有外敌入侵,死伤乃常事,你不怕?”
有戏?
裴清心中一喜,目光对上许时薇,无比坚毅:
“怕,但我更怕一辈子窝囊到死,被人嘲笑到死!与其窝囊而死,还不如轰轰烈烈,为国而死,至少能留个美名,不负我少将军之名!”
这句话铿锵有力,悲壮恢弘。
让一旁的霁月都是一脸惊讶,京城有名的纨绔,不学无术的废物,居然有这样的抱负?
以前当真是看错他了?
“呵呵。”突然许时薇冷冷笑了一声,目光中的讶然已然不见。
她明白了,裴清是想逃出京城!
她深深的看了裴清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但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裴清是何等身份?
抛开自己未婚夫的身份不谈,乃是护国大将军之子!
朝堂之上,边境之上,皆有当年裴飞虎至交好友、以及忠诚的拥护者,势力极其庞大,哪怕如今十不存一,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要是放裴清离开京城,他诚然只是一个废物,胸无大志,可若是成了那些人的傀儡呢?
到时候,迎接庆国的估计又是一场生灵涂炭的灾难。
所以就算自己动不了裴清,也绝无可能放任裴清离开!
转瞬间,许时薇就想到了许多的可能,目光再次变得平和下来。
缓缓道:“裴清,我答应过裴将军护你一世周全,自不会食言,你无需去边境冒险。”
说着,她话锋一转:
“不过以你如今的行事作风,实不适以朕未婚夫这个身份存在,这对你,亦对朕,甚至对庆国都无益,朕择日便宣布你与朕的婚事取消吧,此次事件,朕就当做不曾发生。”
轰!
许时薇的话就犹如一道闪电击中裴清,让他心中大骇。
女帝亡我之心未死!

“哈哈,少将军谦虚了,这是为民除害了,完全没有必要谦虚。”
所以人都发现裴清今天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不过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彬彬有礼,这让一众武将对裴清的印象都好了不少。
“哪里哪里·····”
裴清和一众武将居然直接在朝堂之上聊开了,而且看起来还很是自豪的样子。
这让宁承平差点吐血,看了一眼龙椅之上的女帝,却又发现她根本就没有要阻止的样子,反而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少将军,你身份尊贵,但是因为一点小小的矛盾就砍了我儿一条手臂,难道今天就不应该当着陛下和满朝文武给本相一个交代吗?”
宁承平跪在地上,睚眦欲裂地看着裴清,差点就爆了粗口。
这裴清,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宁丞相,你确定要我把昨晚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吗?”
裴清有恃无恐,目光丝毫不躲避,直勾勾地看着宁承平。
他现在已经知道,宁承平不敢拿自己出现在青楼的事情说事。
既然如此,把宁涛砍了一条手臂的原因自然也就是自己说了算。
这老东西想要自己死?
那就得做好先死的准备!
“这······”
看着往日这个废物居然敢如此和自己针锋相对,宁承平顿时就是一愣。
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裴清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犹豫之下,他居然愣在了原地,没有出声。
可让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宁承平不敢说,不代表他手下的那些文官不敢。
毕竟他们可不知道昨天晚上青楼的事情。
加上平时就看不起裴清,对他没有丝毫畏惧,直接开口责骂:“放肆!”
一个站在宁承平身后的官员看着裴清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顿时就开口斥责:
“裴清,你作为我大庆将门之后,理应清楚,不管是何原因,都不应该是你伤害宁公子的理由!”
“是啊,你这叫知法犯法,要是此时传出去了,以后这庆国百姓都如你一般又该如何?”
又有一人怒视着裴清,开始问责。
说得大义凛然,其实不过就是为了巴结左丞相宁承平罢了。
“放屁,少将军脾气这么好,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宁丞相都还没有说话,岂能容你在这大殿之上狺狺狂吠?”
一名长相粗犷,脸上还有一道刀疤的将军大声驳斥。
其它武官纷纷开口声援。
一时间大殿之上又再次吵了起来。
只是许时薇已经端坐在龙椅之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裴清,并没有要制止的意思。
裴清转过身面向帮着自己说话的一众武官,伸出双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一众武官也想听听裴清的理由,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裴清这才转头看向刚刚开口怒斥自己的那名文官:“既然你们想要知道,本将军就和你们说道说道。”
说着,他脸上瞬间沉了下来,刚刚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昨天晚上,我出去玩乐,遇上了宁涛,宁涛当众羞辱本将军不说,还侮辱了亡父。”
裴清语气渐渐冰冷下来。
完了!
宁承平心中惊呼一声,想要阻止裴清说下去,可是又找不到理由,再看向一众武官,脸上全都杀意翻涌。
心底顿时就是一凉。
他原以为裴清还是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废物,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只会胡乱找个借口,然后求着陛下宽恕。
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坐实他无故伤人的罪名,再用自己的身份来压他一压,到时候就算是陛下也找不到理由保他。
可是现在的裴清,完全就像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不仅仅遇事冷静,从进来到现在,不仅仅没有表现出一丝慌乱,还有条不紊地讲述起来。
宁承平顿时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在带节奏的时候,裴清之所以没有阻止,不是不敢,而是他有着他自己的打算!
看来今天自己是要栽在这废物手中了!
想着,宁承平额头渗出阵阵汗水,心中后悔不已。
昨晚自己就应该看出来不对劲的,现在自己好像陷入了裴清设的局里了!
果然,还不等他心中想完。
就见裴清脸色越加的难看,一股子大义凛然的模样:“众所周知,本将军是陛下未婚夫婿,侮辱我,不就等于侮辱陛下,侮辱大庆?这岂不是有造反忤逆之意?”
裴清的语气变得义愤填膺:“你们说,我砍了他一只手臂,是不是他罪有应得?”
静,死一般的静。
就连许时薇也是小嘴微张。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裴清居然来了这么一出。
虽然拿自己夫婿这个身份作为挡箭牌这件事让她有点反感。
但是裴清临危不惧,大义凛然的模样,让她第一次感觉裴清似乎没有之前那么让自己厌恶了。
虽然看起来有些跋扈,但他的身份,似乎是如此才显得正常,谁都找不出毛病。
反而是以前那样,让所有人都看不起。
这样看来,这裴清是想通了?
许时薇对裴清接下来的行为更加的感兴趣了。
她脸上带着微不可查的笑容,等着接下来的戏份。
“胡说!裴清,你血口喷人!我儿从小就敬佩裴将军,对陛下和大庆更是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如你所说侮辱陛下和裴将军?!”
宁承平身躯一颤,只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裴清这竖子,居然如此牙尖嘴利,直接给自己儿子按上了这么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陛下,求您明鉴呐,我儿绝对不是这种大逆不道之人啊!”
宁承平又惊又怕驳斥了裴清一句之后,马上朝着女帝猛磕脑袋。
造反忤逆这种罪名,他可背不起,他背后的宁家也背不起!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只是不等女帝表态,听裴清说完之后,不少武将直接就炸毛了。
不管是造反还是侮辱裴将军,这都是他们不能容忍的,顿时气愤不已,加上裴清这次这么反常的举动,让他们丝毫不怀疑。
要不然,裴清这种性子,怎么可能会砍人?
“少将军,刚刚我还觉得你有些血性,现在看来,你还是如此不堪,这种人不直接砍了脑袋,你居然只砍了他一只手臂,实在是让我等心寒啊!”
一位武将看着裴清,目光中全是失望之色。
裴清:·····
我靠,你们这是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大啊。
“没错,陛下,末将请求把宁涛这个杂碎交出来,末将要亲手砍了他的脑袋!”
“刚刚那些说少将军不该如此的,站出来给本将瞧瞧!”
又有人怒目看着文官的方向,脸上全是杀意。
一众文官全都目瞪口呆,他们都知道现在可不能出头,要是裴清说的是真的,那宁涛死不足惜,他们要是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纷纷低下头,不敢出声。
一时间,朝堂之上的武官全都开口讨伐起了宁涛来。
许时薇坐在龙椅之上,只感觉脑袋都有些大了。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原本看起来必死无疑的局,裴清如此几句就化解了。
现在压力全都给到了宁承平,甚至她这个皇帝也难免感受到了一丝压力,毕竟造反忤逆这样的大罪,自己要是不给个说法,这些常年为国浴血奋战的将士,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没看现在宁承平都被一众武将逼得哑口无言了吗?
“行了,众爱卿都住嘴吧!”
许时薇虽是个女流,但在这朝堂之中威严无人敢驳,毕竟她的手段大家都是见识过的,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许时薇瞥了裴清一眼,眼中的厌恶却是少了许多。
她挥了挥手,一众武将这才闭上了嘴。
“这件事是不是真的,等到宁涛苏醒,朕会亲自调查,毕竟裴清一人之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这很显然就是和稀泥了。
也属于是无奈之举,今天让裴清上朝,只不过是想要通过他逼出那个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却没有想到事情变成了这样。
让她对裴清刮目相看的同时,心中的担忧也更多了起来。
昨晚她的想法没错,裴清确实不能离开京城,没看到现在武将中还有那么多人站在他身后吗?
要是他离开了,自己的担忧很有可能发生。
不过退婚的事情看来也要缓缓了,不先把他砍了宁涛手臂的事情下个结论,直接给裴清惩罚,势必会引起武将这边的不满。
“此时等宁涛醒了,我会给众爱卿一个交代,是要惩罚裴清还是惩罚宁涛,自然会有定论,这件事先就此打住,今天我们要讨论的事情是关于诗会的人选。”
许时薇一锤定音,直接把这件事暂时搁浅了下来。
“唉,现在宁涛昏迷不醒,诗会之事又该如何啊?”一文官顿时又哀嚎了起来,虽然陛下说了,不许再提宁涛昏迷之事。
可他们作为文官,诗会的事情搞砸了,自然要受到责罚,只能把责任再次推给了裴清。
“是啊,少将军,就算你说的属实,也应该先禀报陛下,等候陛下处置,现在这么一来,我大庆又有哪个才俊能比得上宁涛的才华?”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脑子一点都不笨,见有人起头,直接又把眉头对准了裴清。
“呵呵。”
不等一众武官开口,裴清冷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看向了一众说话的文官,像是看着一群傻子一样。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那个陷害自己的人到底是谁,但是不用想都知道,他是想要自己的小命的。
之所以用陷害的方式,而不是直接派人杀自己,只不过就是因为忌惮自己的身份,特别是女帝未婚夫婿这个身份。
一旦取消了和女帝的婚约,自己的小命还能有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女帝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她现在和自己取消婚约,不就是想要自己死吗?
裴擒面色难看至极。
“陛下······”
他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女帝许时薇直接坐回了龙椅之上。
龙袍一挥,看着裴擒,语气冷冷的说道:“裴清,你退下吧,朕累了。”
裴清无奈,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已经看出了许时薇看向自己之时目光中的鄙夷和嫌弃。
要是再纠缠下去,估计自己就不用去想以后该怎么办了,因为许时薇可能现在就砍了自己。
等离开皇宫,老子第一时间就跑路,还等着你退婚等死干鸡毛!
裴清想通之后,也没有再犹豫,直接朝着许时薇作揖:“谢陛下隆恩!”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去。
就在他想着离开大庆的方法的时候,只听见许时薇的声音再次传入他的耳中:“霁统领,你让锦衣卫派人跟着少将军,以防有人对他不轨!”
“是!陛下!”
快要走到大殿门口的裴清听到女帝的话之后,差点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上。
牙齿紧咬。
这许时薇让锦衣卫跟着自己,哪里是保护自己?
分明就是为了防止自己逃跑。
难道自己真非死不可?
还不等他走出多远,就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
正是霁月带着一群锦衣卫跟了出来。
“你们负责保护好少将军,要是他又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全都得人头落地。”
霁月看了裴清一眼,对着身边的十几个手下吩咐道。
“是!”
十几个锦衣卫听霁月说的话,顿时都是神色一颤,他们知道裴清的身份贵不可言。
也知道今天晚上裴清在青楼被当场抓住。
有些好奇陛下为什么不但不杀裴清,还要派他们保护裴清。
不过这不是他们应该操心的。
他们只需要知道如果裴清出事,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霁统领,我谢谢你啊,也谢谢陛下!”
裴清看着一众在自己身边站定的锦衣卫,咬着牙蹦出这句话。
“不用谢我,都是陛下的意思。”
霁月丝毫没有感情的语气落下,好像根本听不出裴清语气中的不满。
说完直接转身往许时薇所在的大殿内走去。
裴清无奈,不过也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冷哼了一声,往皇宫之外走去。
大殿内,看着霁月回来,许时薇脸上冷冰冰的神色消失不见。
不再像是一位帝王,而是像一个平易近人的好友:“月儿,快坐。”
“是。”
霁月答应了一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许时薇这才看向霁月:“月儿,你对这次的事情怎么看?”
霁月有些为难,许时薇毕竟是女帝,虽然私下里把她当成好友,可这次的事情还是太过敏感了,她脸上的为难之色根本掩饰不住:“陛,陛下·····”
“说了多少次了,在私底下没有必要这么客套,朕允你畅所欲言,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朕都不会生气。”
听了这句话,霁月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陛下,那臣就说说?”
“好,说吧。”
见霁月答应下来,许时薇脸上也出现了笑容,点头应允。
“陛下,臣觉得,这次裴清可能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霁月缓缓开口。
“噢?为什么这么说?”
许时薇虽然这么问,但是脸上却是没有丝毫意外的样子。
似乎她一开始就知道霁月会这么说一般。
“臣今晚照例带着锦衣卫在皇宫外围巡逻,忽的射来一支箭矢,上面带着一张字条,写着“裴清,怡春园”五个大字,我来不及多想,因为不知道是真是假,也没有禀报陛下,直接就去抓人了。”
许时薇点了点头,这是她给予霁月的权利,皇权特许,甚至可以先斩后奏。
“到了之后,裴清很是反常,似乎并没有多少惊慌,如果真是他做的,这全都不合理。”
霁月继续讲述。
许时薇若有所思:“原来如此,那射箭之人找到没有?”
“没有,我第一时间就派人去追了,可惜还是让他给跑掉了。”
霁月摇了摇头,有些沮丧,随后又说道:
“而且我在路上让人审问了青楼内的人,没有人知道裴清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青楼,而且连那个艺伎也没人认识,在锦衣卫找到此人的时候,此人已经悬梁自尽了。”
“呵呵,果真是陷害。”
许时薇从小和裴清一起长大,对他的了解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多的人。
裴清对自己算不上舔,但是也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在两人刚懂事的时候,裴清甚至就把所有女性侍从都换成了男性。
就是怕自己心里不舒服。
等到了自己当上皇帝之后,虽然和裴清见面寥寥可数,可也一直暗中安排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虽然裴清纨绔,不学无术,但是从来不接近异性,甚至看见年纪相仿的女性都会绕道。
这次会出现在秦楼找乐子?
她许时薇自己第一个不信。
事情到这里,已经极其明朗,许时薇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这么简单的计谋。
而且这个针对裴清的局可以说是很简单,没有任何的深度可言。
可偏偏这个局又能称之为高明。
之所以如此说,自然就是因为裴清的身份。
要是其他人逛逛青楼,正常无比。
可是裴清是谁?
自己的未婚夫婿!
但凡自己被愤怒支配一瞬间,裴清必死,就算自己之后再反应过来去查,那些人证也全都死了,自然没有任何痕迹可以查。
许时薇脸上顿时怒意横生,包裹在龙袍之内的玉手重重的按在龙椅扶手之上:“岂有此理!裴清再怎么纨绔,再怎么不学无术,他身上也抵着一个朕的未婚夫名号,敢算计裴清,岂不是算计朕?这人到底是什么打算?”
“陛下,息怒。”
霁月见许时薇动怒,顿时站了起来,连忙拱手。
“哼,此人已有取死之道,月儿,你替朕去查,只要查出来了,诛九族!主犯朕要将他五马分尸!”
自两年前,整个许家唯一的血脉许时薇在裴飞虎等一众忠臣的支持下成了大庆开国三百多年来的第一位女帝。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女帝许时薇就因其狠辣果断的行事风格坐稳了皇位,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再质疑她的能力。
可如今,却有人敢算计到她身上,这让她如何能够不怒?
整个人身上似乎散发出一股暴虐的气息,压得霁月都喘不过气来。
“是,陛下,臣一定找到这个小人!”
霁月点了点头,立马应下。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同情起裴清来。
如今毕竟已经知道这件事裴清是被陷害的,只是陛下已经说了要和裴清取消婚约。
这样一来,裴清这个一无是处的二世祖估计也是活不长了。
不过想想也不怨陛下,裴清是出名的不学无术,出名的纨绔。
如今陛下早已不是那个公主,而是一国之君,裴清确实是配不上陛下如今的身份了。
霁月想通了这些,也不再言语,等着许时薇接下来的话。
“月儿,明早上朝,传人召裴清上殿。”
“是,陛下。”霁月开口答应下来,只是心中却是好奇无比。
裴清虽有少将军之名,可整个庆国都知道这只不过是虚名。
平时的裴清根本没有上过大殿,这次陛下让自己把裴清叫来,难道是想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接宣布取消和裴清的婚约?
这,这会不会太急了一些?
不过想归想,霁月不敢开口询问。
许时薇似乎是观察到了霁月脸上那一丝变化,立马就想到了霁月心中所想。
脸上的怒意消散了些许:“月儿,你是不是好奇,朕为什么要让裴清上朝?”
霁月不敢隐瞒:“陛下,臣确实好奇。”
“呵呵,婚是要退的,不过不是现在,明日早朝,我们这样······”
许时薇脸上带着杀意,缓缓把自己的计划给说了出来。
霁月越听眼睛越亮。
陛下就是陛下,她的城府,果然不是自己能相提并论的,可笑自己刚刚还在揣摩圣意,实在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