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小说 其他类型 将军大人,不要再撸我尾巴了!全文+番茄
将军大人,不要再撸我尾巴了!全文+番茄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狐小鹅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星渡雁南飞的其他类型小说《将军大人,不要再撸我尾巴了!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狐小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太傅心思乱飞,略作迟疑。难道雁南飞是看上了月娥?那可难办,月娥已经许配了陆家。虽尚未过嫁妆见媒人,但是两家长辈都是应下了的。刚刚雁南飞对月娥的态度,也不像是看上了。沈太傅又想到了尚在昏迷的沈星渡,立刻摇摇头,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沈星渡虽容貌出众,却五音不通,诗律不识。平日里人缘倒是不错,可这里有多少是看着太傅府的面子。如今清誉尽毁,连陆邵都只愿纳她为妾。雁南飞是什么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沈太傅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也双手抱拳回了一礼。“不敢不敢,雁将军乃我大兆肱骨,有何要求不妨直说,下官能做到的,定当尽力去做,在所不辞。”沈星渡很少见父亲如此恭敬的对谁,没想到雁南飞竟然这么大的谱。她窝在雁南飞怀里感到莫名安全。这一定是福福对主人的...

章节试读

沈太傅心思乱飞,略作迟疑。
难道雁南飞是看上了月娥?
那可难办,月娥已经许配了陆家。
虽尚未过嫁妆见媒人,但是两家长辈都是应下了的。
刚刚雁南飞对月娥的态度,也不像是看上了。
沈太傅又想到了尚在昏迷的沈星渡,立刻摇摇头,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沈星渡虽容貌出众,却五音不通,诗律不识。
平日里人缘倒是不错,可这里有多少是看着太傅府的面子。
如今清誉尽毁,连陆邵都只愿纳她为妾。
雁南飞是什么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沈太傅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也双手抱拳回了一礼。
“不敢不敢,雁将军乃我大兆肱骨,有何要求不妨直说,下官能做到的,定当尽力去做,在所不辞。”
沈星渡很少见父亲如此恭敬的对谁,没想到雁南飞竟然这么大的谱。
她窝在雁南飞怀里感到莫名安全。
这一定是福福对主人的依恋留在身体记忆里,所以她才会感同身受。
印鉴已经到手,沈星渡心里安定了大半,等他离开太傅府,就想办法安排人把自己的身体偷出来。
她才不会任由父亲和母亲将她卖到什么远房表亲家给沈月娥换嫁妆!
听到父亲询问雁南飞来意,沈星渡也好奇的仰起头去看他。
可惜她翻着白眼也只能看到雁南飞的喉结和下巴,完全看不到表情。
只听他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雁某今年二十有三,在家排行第三,家中共有兄弟姐妹六人,上头有两个哥哥,下头还有......”
沈太傅夫妇二人一脸困惑的听着雁南飞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家情况,就差把他们雁家往上三代的家谱都拿出来念上一念。
二人越听越一头雾水。
却又不敢轻易打断这尊大佛,只好耐着性子听他讲。
直到沈星渡都开始摇着狐狸脑袋打哈欠了,才听雁南飞说:
“我与府上沈星渡小姐一见钟情,情投意合,希望能求娶沈小姐,不知沈大人和夫人意下如何?”
沈太傅都未来得及反应。
沈夫人不敢置信的反问:
“谁?
你说你要娶谁?
沈星渡?不是沈月娥吗?”
沈夫人早在雁南飞开始自报家门的时候,就猜测他会不会是看上了自家闺女。
心里已经把如何退了陆家的亲,又能不伤和气的办法,想了好几个。
谁能想到雁南飞要娶的是那个小杂种!
雁家在京城就没养些耳目吗?
沈星渡名声都臭了,雁南飞一点儿消息都没听到吗?
雁南飞却带着笑意礼貌回应:
“沈夫人,本将军要求娶的是沈星渡小姐。
不是沈月娥小姐。”
书房的门“啪”的一声被推开。
沈月娥闯了进来,父母都不理,直对着雁南飞激动的说:
“沈星渡不能嫁给你!
她前日彻夜未归,早晨在林子里被樵夫发现。
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而且她已经与我远房表哥定了亲,父亲母亲都同意了!
她必须嫁到渠洲去!不嫁就是不忠不信!”
沈月娥说的气急败坏。
她在书房外偷听了许久。
原是对雁南飞这样一个被父母恭着敬着的英武男人感到好奇,想听一听他找父亲有何事商量。
却无意间把雁南飞的家室听了个全面。
他竟是当朝宰相雁文远的儿子,而且还是那个战功赫赫的大将军!
沈月娥的世界从未有机会接触这样的男子。
刚刚见了一面就觉得心中小鹿乱撞,话都说不利索。
那是和陆邵在一起时,从未有过的感觉。
而他竟然说要娶沈星渡!
她绝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沈星渡必须嫁给渠洲那个又老又丑的表哥!
这么多年沈月娥一直笼罩在沈星渡的光环下,好容易得到了父亲的关注,抢到了陆邵。
终于将姐姐踩在了脚下,沈月娥怎么能让沈星渡嫁给大将军呢!
大将军总不会要一个不清不白又昏迷不醒的女子吧?
所以她推门之前就把要说的话在心里过了好几遍,为的就是推开门就把沈星渡的丑事说个遍。
语速之快,生怕被父母拦下,不能让雁南飞全都听见。
谁知说完,去看雁南飞,他却竟然仍面无表情,不动如山。
甚至还悠闲地从桌上取了茶杯来饮,顺手还给他怀里那个看起来气鼓鼓的狐狸抓了一把果脯塞进嘴里,又揉了揉那狐狸的脑袋。
狐狸......吃果脯吗?
那狐狸本来就气鼓鼓的,嘴巴里塞了果脯更加两腮浑圆,看着就令人生厌。
沈月娥想,她可不喜欢这狐狸看她的眼神,
要是以后让她嫁给雁南飞,一定要把这狐狸剥了皮给她做成围领!
雁南飞将怀里炸毛的狐狸哄好,才缓缓开口:
“敢问二小姐说的这门亲事,星渡可答应了?”
这话仍是问向沈太傅,将沈月娥再次无视了个彻底。
沈太傅狠狠看向沈月娥,沈月娥立刻垂下头盯着脚尖。
还能如此冷静的问星渡是否答应了渠洲的婚事,证明月娥说的那些星渡的丑事,雁南飞要么早就知晓,要么对星渡用情至深全不在意。
沈太傅面色铁青的压着对沈月娥的怒火,恭敬回话:
“下官教女无方,三番五次叨扰到雁将军,还请将军海涵。
至于月娥所说的渠洲的亲事,只是今晨星渡的母亲与我提了一嘴。
我们做父母的都尚未决定,怎么能算定下了?
月娥定是误信了下人的以讹传讹。”
沈月娥认定了父亲这是又要向以前一样偏向沈星渡。
执拗的迎着父亲带着警告的目光站在书房不走,又扬起头对雁南飞说:
“就算亲事是我听错了!
沈星渡现在昏迷不醒,大夫说她恐怕以后都醒不过来了!
一个活死人如何能嫁给你雁大将军?
她现在就躺在她房里!
不信我带你去看!”
“你!你这孽障!”沈太傅怒急攻心,指着沈月娥骂。
雁南飞已经抱着沈星渡站起身,真的要跟着沈月娥去房里一看究竟了。
才一只脚迈出书房,怀里就撞进来一个香香软软的娇小女子。
沈月娥惊呼:“你......你怎么醒了?”

陆邵昨日回府之后便派人去沈府打听雁南飞去沈府的目的。
他心中隐隐不安,虽然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却又忍不住担心雁南飞真的是冲着沈星渡去的。
侍从回来,却只打听到沈大小姐突然醒了,还和雁大将军一起被召进了宫里。
陆邵更加坐立难安。
皇帝突然要见星渡,还是和雁将军一起,这未免太过不寻常。
而今日一早,陆府来了宫里的内侍传信,说是晚上宫里举办晚宴,众官员都要携家眷出席,皇帝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沈星渡才进宫一趟,今天就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陆邵终于再也坐不住,待宫人离去,直奔了太傅府。
一进门就遇到了沈月娥。
“邵哥哥,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父亲的?”
陆邵内心急躁,对沈月娥少了些耐心,冲口而出:
“星渡醒了?”
沈月娥果然立刻拉长了脸。
“怎么?陆哥哥难不成是后悔了?
又想娶我嫡姐了?
可惜啊,你来晚了一步,昨日雁将军来向父亲提亲,说要求娶沈家嫡女。
后来圣上将他们二人召进宫里,到现在都没回来。
说不定,圣上要给她们赐婚呢!”
“怎么会!?”陆邵果然乱了阵脚,直接脱口而出。
表情也忘了控制。
越过沈月娥就往书房走,去找沈太傅。
气的沈月娥在后面追。
“邵哥哥!
陆邵!
你回来!”
陆邵推开沈太傅书房,沈太傅正若有所思的独自研墨。
抬眼见是陆邵。
陆邵抱拳一揖,思索再三试探道:“沈大人,今晚的宴会,沈大人可知是所为何事?”
这时沈月娥也跑到了书房门口,和沈太傅异口同声:
“什么宴会?”
陆邵迟疑,又追问:
“宫里没来人传信吗?
我是接了旨才来的,今晚宫里举办晚宴。
传旨的内侍是紧随着父亲下朝回府的马车前后脚到的。
各家都要携眷参加,说是圣上有重要的事宣布,宫人没来通知吗?”
沈太傅手中毛笔落地,墨迹四溅。
昨天宫里传了信,说将沈星渡留下小住,沈太傅就已经彻夜难眠了。
生怕自己这半月来对沈星渡的苛待,被皇帝记恨。
拖着病体去上朝,却未见皇帝对他的态度有何变化,心里这才踏实了一半。
浑浑噩噩回到家中,陆邵就推门进来了。
宫里举办晚宴宣布要事,却唯独没有邀请他。
其中缘由,还用说吗?
沈太傅突然觉得自己精明了一世,毁在了一时,眼前一黑,向后坐在了圈椅里。
“父亲?您怎么了?”沈月娥忙过去扶,被陆邵吩咐。
“快去请沈夫人,叫大夫来。”
沈太傅坐在椅子里,伸手制止:
“不必麻烦,我只是操劳过度,休息一下就好。”
沈太傅开始自我催眠,也许和沈星渡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巧合罢了。
半月前,沈星渡都快病死了,他派家丁去请太医无果。
又自己亲自去请,都没能将太医请来。
他只不过是默许了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许配给陆邵,也是为了挽回些损失。
后来沈星渡夜不归宿从林间被人发现,拉回府之后,不知怎的,这件事就被宣扬了出去。
若是皇帝真的在乎她,明明可以采取措施,将事态压下来的。
皇帝什么也没做,只是任由流言蜚语传播。
害得他好生娇养长大的千金大小姐,一夜间沦落成了被人指摘的残花败柳。
他也只不过是顺势而为,将沈星渡嫁给陆邵为妾,或者嫁给商贾换些钱财,这也只不过是为了挽回一些损失而已。
然而这些,沈星渡始终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情。
沈太傅稳了稳心神,不能慌。
沈太傅灵光一现,对陆邵使了个眼色。
“陆二少,你去将门掩上,我有话与你讲。”
......
沈星渡自安慰好了皇帝,就被宫里的侍从宫女簇拥着,量了腰身,量臂展。
挽了高髻,插珠环,直将她打扮得一步三晃,叮当作响,直求饶。
一直赶鸭子上架到了傍晚。
宫内亮起千盏万盏宫灯,黄的宫灯映照着红的宫墙。
沈星渡从等候的宫室偷偷推开一条缝向外看去。
官员和家眷陆续从宫门鱼贯而入。
人群中一个目光看向她的方向,沈星渡一眼认出是雁南飞。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她自己的眼睛看他。
不过短短几个时辰未见,竟觉恍如隔世。
前一晚她还由他抱着,趴在他的怀里,吃了个脑满肠肥,满足的直哼哼。
如今却只能远远的隔窗望着。
雁南飞玉冠挽高髻,墨眉入鬓,眸光深邃,面色如霜。
一身低调玄色礼服,腰间束一条绣有祥云图案的玉带。
福福就趴在他肩膀上,英姿飒爽,随风抖落一身顺滑的狐狸毛。
果然与她大不一样,福福一定很会舔毛。
隔着那么远,不可能看见她吧?
正这样想着,雁南飞突然驻足,从宽袖里摸出一支钗,插在自己发髻之上。
沈星渡眉头一颤。
那是她的钗!
雁南飞看见她了!
沈星渡连忙心虚的关上窗,心脏跳漏了一拍。
直到宫人来传话,马上到了她出场的环节了。
沈星渡将手放在侍者手背上,由侍者扶着走向宴会所在大殿。
大殿之上有中官高声唱诵着关于她的各种美好的辞藻,各种溢美之词在大殿上空回响着。
“于大兆之盛世,乾坤朗朗,日月昭昭,孤躬逢其盛,心怀敬畏。
特此举行隆重庆典,将沈氏嫡女沈星渡认为义女,以昭天命,以显皇恩。
今日,朕之公义女星渡,姿容端丽,品行高洁,习诗书礼仪,怀慈悲之心,具睿智之才,实乃我大兆之瑰宝,皇家之荣光。
孤心甚慰,特赐封号“德康”,以表朕之宠爱与厚望。
“德康公主”,此名寓含朕对汝之期许:
愿汝如日中天,光照四方;
愿汝如月之恒,常怀慈悲;
愿汝如星辰璀璨,引领风华。
汝当承继先祖之遗德,恪守妇道,勤勉持家。
更当以国家为重,以百姓为念,行善积德,广结善缘,使我大兆之威名远播,四海之内,皆知我皇家公主之贤德。
孤深知知,公主之责重于泰山。
然孤亦深信,吾女必能以智慧与勇气,担当此重任。
今日之册封,非仅是对汝过去之肯定,更是对汝未来之期许。
愿汝在今后之岁月里,为大孤之繁荣,为百姓之福祉,贡献汝之力量。
今,孤命礼部备下厚礼,以庆此盛事。
朕亦将亲赐金册金印,以证此封。
愿“德康公主”之名,永载史册,流芳百世。
册封大典,自此开启。
愿天地神明,共鉴此诚,佑我大兆,国泰民安,公主福寿安康,万事胜意。
——大兆皇帝谨启”
随着中官宣读完毕,全场哗然,众人震惊。
礼部尚书陆冉之恰好站在宰相雁文远旁边。
见皇帝认的义女,竟然是沈星渡,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是名声尽毁了吗?
早知如此,何苦换人?
名声再毁,能抵得过皇恩浩荡?
邵儿果然棋差一着,连眼光都差了些。

男孩睁大双眼,震惊的看着雁南飞:
“嫂嫂?
三哥你终于要给我娶嫂嫂回来了?
是哪家的小姐能被你相中?
可是天仙下凡?”
叫昭昭的女孩像是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拍着男孩的手臂说:
“我知道了!是不是若岚姐姐?”
刚刚还笑意盈盈的雁夫人忙推了女孩一把,沉声说:“昭昭,别胡说!”
昭昭却不听,“我怎么就胡说了?
若岚姐姐与三哥青梅竹马,又等了三哥这么多年。
如今已经十八岁,再不嫁就是老姑娘了。
这么多年,你们可见三哥亲近过谁?
就连皇家的公主,我三哥都瞧不上。
不是若岚姐姐还能是谁?”
老夫人和雁夫人却一起沉了脸色。
又是若岚,沈星渡这回更好奇了。
原来雁将军有喜欢的人了。
沈星渡觉得心里有种奇怪的抓不住的感觉,让她觉得烦躁。
一桌子人都看了过来,雁南飞才不疾不徐的说:
“我要娶的是沈太傅嫡女,沈星渡。”
话音一落,门口走进来一袅袅婷婷的少女,搀扶着一面色蜡黄的中年妇人。
沈星渡惊讶的发现,这少女和自己竟然有那么几分相似。
一样的杏眼娃娃脸,一样的柳叶眉,就连神态都有些神似。
世上有这样巧合的事吗?
沈星渡被这个发现震惊着,糟糕的猜测在心底萌发。
“南飞,你回来了......”
少女一身紫罗兰的长褙子,搭珍珠白的罩衫。
眼眸含羞,略带失落的深深望了雁南飞一眼,显然是听到了雁南飞刚刚的话。
那少女眉心轻蹙,胸脯几经起伏。
似是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半天才柔声解释:
“老太太,姨母~我去请夫人过来,所以来晚了,老夫人莫怪。”
夫人?
沈星渡再次朝门口的妇人脸上看去,原来这位才是雁夫人。
刚刚那位神采飞扬的是雁南飞的姨母。
雁夫人脸色蜡黄,双目无光,形容枯槁。
似乎是被病痛常年折磨着,能从眉眼轮廓里猜测出,雁夫人年轻时候定然是位美人。
雁南飞好看的眉眼便是随了她。
可雁夫人看着雁南飞的眼神木然,看不出母子之间有任何感情的流露。
不仅如此,雁夫人迈进房门的一刻,厅内的氛围仿佛都冷了下去。
众人各自沉默着,仿佛刚才的热络没发生过一样。
还是那位姨母笑着起身将雁夫人请了进来,引到了老夫人旁边的座位上,自己则坐在了下手。
“姐姐身子不好,所以我来的时候才没叫。
早知道姐姐今日身子便利了,该我去请来才对,怎么还能劳烦若岚姑娘跑一趟?”
这位姨母话语间,仿佛她才是这雁家的女主人,没亲自去请一趟雁夫人,倒像是她欠妥帖了似的。
难怪沈星渡之前会将她错认成了“雁夫人”。
“姨母说笑了,若岚只是与夫人住的近。
知晓南飞难得回来,顺道去请了,实在担不起劳烦二字。”
沈星渡抬起头朝着少女看过去。
原来这就是若岚!
原来若岚一直就住在雁家!
刚刚昭昭说,若岚一直在等雁南飞?
那雁南飞心里也一直有若岚吗?
他是因为心里有若岚,才放着公主不娶,而执意要娶她这么一个名声尽毁的太傅嫡女吗?
就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若岚?
可若岚就在他眼前,还等了他这么多年,为何他不直接和若岚在一起呢?
晚上一定要和雁南飞问清楚!
她可不能像沈月娥一样,专门夺人姻缘,这种缺德事,她可不干。
雁南飞再好,她也不干!
沈星渡不知道自己的狐狸脸拉的老长,眉眼之间还气鼓鼓的。
只觉得心里像有一团气,找不到出口,散不出去。
看着丫鬟小厮将流水一样的各色菜肴端上桌,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就算她有胃口,也轮不到她上桌,她只不过是只狐狸而已。
若岚起身为老夫人和雁夫人,姨母布菜。
又顺手夹了一筷子酒蒸羊在雁南飞餐碟里。
“南飞,这道酒蒸羊是你最爱吃的,今日厨房蒸的可嫩,你尝尝看。”
雁南飞却伸手自己夹了一颗蜜金桃塞进沈星渡嘴里。
沈星渡被冷不征塞了一口甜。
偏偏这蜜金桃还真的是她平日里最爱吃的甜食。
这雁南飞倒是真会选。
满嘴的桃子香甜,害得她想生气都有点生不起来了。
而雁南飞则冷声道:“杜姑娘是我雁家的客人,又不是侍女。
不必做这样伺候人的事,还是坐下一起用餐吧。”
这话说的面上没有破绽,内里全是刺。
若岚果然动作一滞,尴尬的默默回了座位。
雁夫人却将筷子放下。“我不同意你娶什么太傅嫡女。”
若岚马上伸手去拉雁夫人的手臂,迎着雁夫人疼惜的目光,摇了摇头。
最后还是老夫人发了话:
“先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一顿饭安安静静的吃完,沈星渡在雁南飞怀里被塞了各种羊肉和果脯。
撑得她肚子圆溜溜的,狐狸嘴上都油光锃亮的。
有好几次那个叫南荀的少年,想要趁雁南飞不注意的时候,将沈星渡偷偷抱走,都被雁南飞第一时间发觉,用筷子敲了手背。
沈星渡躲在雁南飞怀里,嚼着羊肉,有恃无恐的白了南荀一眼,被他瞧见了。
扬起眉毛,指着沈星渡对众人说:
“三哥这狐狸会翻白眼!他刚刚白了我一眼!”
没人信他的话,都当他是摸不到狐狸,开始恼羞成怒的给狐狸造谣了。
饭后,沈星渡趴在雁南飞的肩膀上,被雁南飞抱着往住处走。
雁府占地广阔,亭台楼阁,水榭花园叠置,是太傅府的规格无法比拟的奢华。
整个雁府的建筑都透露着雁大人低调内敛的品味,和雁家三朝宰相的传承。
忽然她看见雁南飞身后的回廊折角处,有片蓝色的裙摆飘过。
是杜若兰。
“你是不是不会舔毛?”
雁南飞一边摸着沈星渡的后背一边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却被沈星渡一爪子按在嘴上,手动噤了声。
“嘘,别说话,你的若岚姑娘跟着咱们呢。”
“我的?何来我的?
这雁府里,只有你是我的。
其余都与我不相干。”

“陛下......您这是?”
皇帝几乎哭断了气,旁边一个年长的老内侍也抽出手绢暗自抹眼泪。
又上前捋着皇帝的后背,一边给皇帝顺气,一边劝:
“陛下,您保重龙体啊!
如今将公主认回来,也算解了这些年的相思之苦了。”
“星渡,你是孤的亲生女儿,你母妃是孤最爱的梅贵妃。”
梅贵妃不是早就殁了吗?
梅贵妃在世的时候宠冠六宫。
虽出身平民,却让刚登基不久,根基尚浅的皇帝几度想要对抗朝臣,扶上后位。
后来听说是在封后大典之前,难产而亡的,难道她就是那个难产的孩子?
也不对啊,梅贵妃如此受皇帝宠爱,何至于将亲生女儿送出宫去给别人抚养?
“你母妃不要孤了。”
沈星渡眯起眼睛想,这皇帝该不会把母妃的死怪在了她的头上,所以才将自己送出宫了吧?
沈星渡心里无语,你们俩感情好,我招谁惹谁了吗?
皇帝又将沈星渡的手紧紧握住。
“孤不该将你送到沈家抚养。
星渡,你能原谅父皇吗?”
皇帝问的极其真诚,像极了一个乞求女儿原谅的老父亲。
沈星渡突然想起师傅曾经说过,要小心皇帝。
皇帝的话,一个字也不能信。
沈星渡当时很是狐疑,皇帝与她八竿子打不着,要她如何小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沈星渡早就将此事忘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惊天秘密等着她呢!
师傅前几年一走便没了踪影,师傅究竟是什么人?
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身世的秘密?
压抑着内心巨大的震惊,沈星渡突然想起,糟了!昨夜杜若岚闯进雁南飞房间,猛的抬头看向窗外,此时已经天光大亮,接近晌午了。
“晚了,怕是来不及了......”
沈星渡心有所念,不自觉的顺口说了出来。
皇帝听她这样说,先是一愣,继而哭的更惨。
“星渡,你是在怪父皇吗?”
沈星渡眉头皱成一团,手指收紧,不经意将锦缎的被面抓皱。
那老内侍连忙来劝:“陛下,莫要激动,激动伤神啊!
星渡公主,陛下这些年真的日夜思念着您。
常常一个人盯着您幼时的画像,枯坐到半夜。
若不是为了......”
皇帝向老内侍一挥手,又递了一个眼神。
老内侍见状忙改了口。
“陛下是有苦衷的,星渡公主一定不要和陛下起了嫌隙啊~”
沈星渡讷讷的点了点头。
她小时候,父亲多次请画师来为她画像,后来又不见画像去了哪儿。
老内侍的话,她是信的。
皇帝哭够了,才将沈星渡放开,又抓起她的双手。
“孩子,雁南飞说要娶你,你可是真心愿意?
父皇虽然将你养在沈府,可是这些年没有一刻不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
从未听说你和雁南飞有过任何接触,怎么突然就两情相悦,非你不娶了?
他是不是威胁于你?
若是如此,告诉父皇,父皇绝不饶他!”
皇帝说这话时,吹胡子瞪眼,好像真的要将雁南飞抓起来问罪一样。
说完就紧盯着沈星渡。
沈星渡早就在生意场上锻炼了察言观色的能力。
再加上有师傅预先的提醒,头脑清醒的很。
半个月前,她大病在沈府无人照料的时候,不与她相认。
后来她昏倒山林的风言风语在京都疯传的时候,也不见他出来平息。
偏在雁南飞说要娶她的时候,将她扣在宫中相认了。
想到皇帝早就有意将四公主许配给雁南飞,是他百般推脱不愿意。
沈星渡立刻想通了,皇帝现在将她认下来,势必与雁南飞有关。
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想借由她,绑住雁南飞。
沈星渡立刻挤出几滴眼泪,抱住皇帝手臂,贴上去撒娇。
“父皇,我与雁将军不过一面之缘,偶然救过将军爱宠。
后来有人抹黑女儿清誉,雁将军只是同情女儿的遭遇,出于大义,才答应要娶我,并没有威胁过女儿。
父皇不要动气,小心伤了龙体,就是女儿的不是了~”
皇帝在沈星渡真真假假的话里,眉头松了又聚。
最终盯着沈星渡迟疑片刻,松了口气,才轻拍着她的背安慰:
“星渡,今晚孤就在宫内举办认亲宴,正式册封你为公主。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孤的女儿,是大兆最尊贵的公主。
以后便再没有什么沈府嫡女!
我看谁敢指摘你半句!”
沈星渡乖巧依偎在皇帝怀中,像极了需要父亲保护的娇小女儿。
心里却腹诽,谁要做你的公主?
还以为一国公主是什么好差事?
皇帝已经有三个公主,大公主寿康早就与邻国和亲,远嫁他乡。
二公主安康嫁给户部侍郎陆邺,成了陆邵的嫂子,用来拉拢人心,稳固朝政。
再就是四公主福康公主,皇帝原本打算把她许配给雁南飞。
如今只怕是又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她才看清沈太傅的嘴脸,绝不可能再上皇帝的恶当。
立刻装作惶恐,在皇帝怀里抹着眼泪抽抽搭搭道:
“父皇,星渡从小在沈家,散漫惯了,诗书礼仪都学的不好。
从小没能长在父皇身边尽孝,承欢膝下,就连最基本的皇家礼仪,星渡也不会。
星渡怕担不起皇家公主的责任,让父皇失望。
女儿不孝,只想留在沈家做一个闲散的太傅嫡女。
嫁给心上人,过普通人的生活~”
沈星渡说的句句恳切,又不奢求公主的尊贵地位。
只让皇帝深觉愧疚,连连拍着沈星渡的手臂。
“我的星渡啊,父皇这些年错了~委屈你了~”
皇帝说着说着又几度哽咽。
“父皇......”
沈星渡也装作哽噎,声音揉碎了在哭声里。
心里想的却是,若真是如此心疼,一开始也不会将她送出宫去。
若真心疼,怎么会任由她这半个月名声扫地,也不见动作?
如果说挽回她的名声对沈太傅来说,还需要废些手段,对皇帝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所谓皇家公主,也无非是皇帝笼络人心的政治手段罢了。
她已经在沈府伤透了心,再也不会轻易将真心交付。
“父皇若是心疼星渡,可以认星渡做个义女,封星渡个郡主,或者县主也好。
星渡只想以后常常能够进宫陪伴父皇左右,将之前缺失的父女时光补回来。”
沈星渡声音委屈极了,搂着皇帝的脖子轻轻抽泣着。
皇帝也像伤心极了,连连保证:
“放心,星渡。
今晚原是我为你准备的册封大典。
既然你不愿做公主,孤今晚就认你为义女。
你随时可以进宫来见孤!”
“谢父皇......星渡以后是有靠山的人了,再也不会受人欺负。”
皇帝立刻变了脸色:
“星渡,你在沈府是不是过的不好?
可有人欺负过你?”
沈星渡心里发出冷哼声,还不是你默许的?
沈行章行事一向小心谨慎,若不是得了绝对的证据证明她已经失去了皇帝的庇佑,是绝不敢随意对待她的。
以沈星渡对沈太傅的了解,他必经过了反复的试探,确信她已经失去了价值,才会同意陆邵将她嫁到陆家做妾,甚至同意蒋氏将她嫁给什么远房亲戚换取利益。
而皇帝究竟做了什么?让沈太傅得出这样的结论?
事到如今沈星渡已经能猜出其中一二。
师傅说的没错,皇帝的话,果然一个字都不能信。
“父皇,女儿从小在太傅府长大,承欢太傅膝下,一直被照顾的很好。
沈太傅对我疼爱有加,从来不曾怠慢过女儿。
只是这半月来,太傅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女儿感念沈家的养育之恩,希望父皇不要为难沈家。”
沈星渡故意说这些话,句句扎心,一边说一边盯着皇帝的表情。
皇帝听沈星渡受了这些委屈,还如此维护沈家,心中憋闷。
一句“承欢膝下”更是让皇帝心里郁结。

旁边叫做翠珠的小宫女刚扬起眉毛,话音未出,就被打断。
“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微臣的狐狸野性难驯,容易伤人。
还请公主殿下将狐狸交给微臣。”
福康公主抬起头,见是来寻狐狸的雁南飞。
平日里不动如山的雁将军,为了找他的这只宠物狐狸,脸上难得的流露出一丝紧张。
刚刚在宫中听宫女传信,说父皇传了雁南飞进宫商议。
原以为是雁南飞终于想通了,答应了这门亲事,兴冲冲的跑过去。
谁承想竟然听到,雁南飞说他只想与沈星渡共度余生。
笑话,若不是看他长得高大英武,颇有几分男子气概,嫁到雁家又能避开和亲远嫁的风险,她才不会多瞧他一眼。
自尊心受挫的福康公主,这会儿抱着沈星渡起了报复的心思。
“雁将军,好久不见。
听说你拒绝了父皇的指婚,执意要迎娶沈家嫡女。
我也不是强人所难的性子。
你这狐狸不错,不如你将这狐狸送给我。
我便当做是你拒绝我的赔礼,你总不至于舍不得吧?”
沈星渡期期艾艾的对着雁南飞求救:
“雁将军救我,福康公主要杀了我......要杀了你的福福给宫女做围领!”
雁南飞目光坚定的直视沈星渡,却对福康公主道:
“微臣刚刚已经说过,微臣的狐狸,野,性,难,驯,今日在沈府还咬了沈家二小姐,还请公主爱护凤体,将狐狸还给臣。”
雁南飞说到野性难驯的时候,是一字一顿的看着沈星渡说的。
沈星渡一下子,听懂了。
一口咬在了福康公主手上,趁机要跑。
没想到福康公主却是个狠角色,被咬出了血都没松开手。
始终掐住沈星渡的后脖颈,让她逃脱不得。
眼里竟然还爆发出兴奋,称赞似的说:
“果然野性难驯~
不过我从小与父亲一同狩猎,一只狐狸可难不倒我。”
福康公主手上流着血,抓着沈星渡,笑着质问雁南飞。
“我怎么觉得,这狐狸刚刚咬我是受了雁将军的指示呢?
你这狐狸很通人性啊?
我更想要了,怎么办?”
雁南飞瞬时沉了脸色,好看的眉眼缓缓眯起来。
沈星渡第一次见雁南飞那样的表情。
就连福康公主都迟疑了。
“福康!不许无礼!”
两厢僵持之际,刚从南书房回来路过的太子及时出声制止。
走近了见福康手上流血,太子又吩咐身边内侍:
“去,快去请太医给福康公主诊治!”
然后一脸无奈的对还抓着狐狸不放的福康公主劝道:
“你还不快把狐狸还给雁将军!?
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太子这话听着多少有些意有所指。
福康公主是太子一奶同胞的胞妹。
他有意提点福康公主不要为了男人争风吃醋,丢了皇家颜面,失了君心才是大忌。
雁南飞收敛了表情,片刻回复面色平静,对太子行礼: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谢太子殿下解围。”
福康公主失了面子,心中不忿,突然趁所有人不注意,将沈星渡举起朝着地上掷去。
若是没有受伤,以福福的身体,是完全可以承受这一掷的。
可惜如今沈星渡腿上还带着伤,若是这样被扔到地上,只怕摔不死,也要摔残。
雁南飞动作极快,一个闪身,将沈星渡稳稳接住,向怀中一捞,让力道都卸在他怀里。
沈星渡翘着瘸腿,结结实实的撞进雁南飞怀里。
“雁将军,鸡!鸡!鸡!”
雁南飞见她用瘸腿指着滚落地上的鸡,眉头蹙起。
“福康!你太放肆任性了!还有没有点公主的样子?
还不快跟雁将军道歉!”
太子知道雁南飞极爱护这只玄狐,有意与他拉近关系。
把四公主嫁给雁南飞也不乏他的推波助澜。
谁知结果却弄巧成拙,如此便更加不能失了气度。
太子心里发苦,福康被母妃宠坏了。
生在皇家如此没有城府,以后嫁到哪里,都要受苦。
福康公主果然不听劝解。
“他不过是一介武将,我凭什么给他道歉?
再说是他的狐狸先咬了我!
我还在流血呢!太子哥哥只会偏袒外人!
如今一个畜生都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这样的公主谁爱当谁当,我不当也罢!”
福康越说越怄气,双眼蒙上雾气,委屈的抽搭起来。
太子不仅不哄,反而怒极。
“混账!道歉!”
吓得福康公主身子瑟缩了一下,忙偷眼看向太子。
见平日里待她温和宠溺的太子,此刻已经失去了好脾气,温和神色全都收起。
福康公主立刻噤声,对着雁南飞面无表情,眼睫带泪的道歉:
“今日让雁将军看笑话了,是福康的不是。
福康身体欠佳,先回宫休息了。”
说完带着随行宫女扭头便走,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太子也寒暄几句,带着随侍离去。
“鸡,雁将军,你看这边的鸡腿没有碰到地,还可以吃,你要鸡干什么?”
雁南飞从地上将芙蓉鸡捡起来,选了鸡腿未沾土的一小块肉扯下来。
又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用鸡肉裹住。
转身回到刚刚的院落。
福福还坐在石墩上等着。
雁南飞走过去,趁着周围的宫女不注意,将裹着药丸的鸡肉塞到福福嘴里。
福福砸吧着嘴,一脸满足的吃了下去。
沈星渡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掉在地上的鸡肉是给她自己吃的。
早知道就回去再偷一个干净的了。
“雁将军,你给福福......不对,你给我吃的什么?
那药丸子是做什么用的?”
“是救你用的!”
话音未落,就有宫人来传话。
“见过雁将军,陛下在那边等急了,问您怎么还没有让沈小姐过去叙话,命奴才过来请沈小姐。”
“刚才碰见福康公主和太子,说了两句话,耽搁了。”
对宫人解释完,雁南飞就对福福说:
“星渡,陛下要见你,我就在此处等你回来。”
见福福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宫人走了,沈星渡忍不住问:
“雁将军,让福福自己去面圣能行吗?
福福一句话也不会说,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沈星渡一焦虑,话就多。
她见雁南飞似乎胸有成竹,又不肯透露半句。
瘸着一条腿,围着雁南飞问东问西,想知道个究竟。
雁南飞只是盯着院门的方向,坚定回答:
“不必担心,要不了一刻钟,福福就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