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小说 其他类型 抄家流放后,我拐个京圈太子爷做夫君:江颂宜盛徐行番外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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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鹿寻蕉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颂宜盛徐行的其他类型小说《抄家流放后,我拐个京圈太子爷做夫君:江颂宜盛徐行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覆鹿寻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让江颂宜莫名有些感动。“你这个办法不错,不图眼前小利,注重可持续发展。”盛徐行说,“既然东西有了合理的出处,咱们想想接下来卖什么。”江颂宜把自己的想法道来:“据我这些日子观察,庭州患冻疮的人十有八九,当地人用骆驼油治疗,但效果甚微,远不如您在流放路上赠予我的冻疮膏好用,您能否为我寻一些冻疮膏来?”“没问题。”盛徐行痛快地答应下来,见江颂宜小口小口吃完鸡腿,他又递了一个蛋挞过来,“尝尝这个。”江颂宜接过,咬了一口,立刻被酥嫩香甜的蛋挞俘获了:“盛公子,这是何物?”“蛋挞。”盛徐行说,“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多点几个。”江颂宜捧着蛋挞,轻轻点头道:“有劳盛公子。”“你别总跟我这么客气。”盛徐行说,“帮你是我自愿的,你安心受着就行。”“可是...

章节试读

这让江颂宜莫名有些感动。
“你这个办法不错,不图眼前小利,注重可持续发展。”盛徐行说,“既然东西有了合理的出处,咱们想想接下来卖什么。”
江颂宜把自己的想法道来:“据我这些日子观察,庭州患冻疮的人十有八九,当地人用骆驼油治疗,但效果甚微,远不如您在流放路上赠予我的冻疮膏好用,您能否为我寻一些冻疮膏来?”
“没问题。”盛徐行痛快地答应下来,见江颂宜小口小口吃完鸡腿,他又递了一个蛋挞过来,“尝尝这个。”
江颂宜接过,咬了一口,立刻被酥嫩香甜的蛋挞俘获了:“盛公子,这是何物?”
“蛋挞。”盛徐行说,“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多点几个。”
江颂宜捧着蛋挞,轻轻点头道:“有劳盛公子。”
“你别总跟我这么客气。”盛徐行说,“帮你是我自愿的,你安心受着就行。”
“可是太过理所当然,便失了分寸,这样不好。”江颂宜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古人云,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您愿意帮我是您心善,我不能仗着您心善便心安理得坐享其成,这跟忘恩负义之徒有何区别?”
她解释得认真,落在盛徐行眼里,他觉得铜镜那边的小姑娘像个小古板,固执中透出几分可爱。
“算了算了,我说不过你。”盛徐行无奈一笑,“你早些休息,我去药店转转,看看哪种冻疮膏最好用。。”
“好。”
盛徐行做事效率依旧很高,第二日便传送过来五箱冻疮膏。
一箱五十瓶,盛徐行细心地选用小瓷瓶包装,只要除去瓶子上贴着的标签,就跟这个时代的产物无异。
江颂宜打开其中一瓶嗅了嗅,冻疮膏散发着一股草药味,微苦,并不难闻。
想到今日的计划,江颂宜心下微顿。
用过早饭,江颂宜安排花想容带着几个姐妹继续到城门口摆摊卖奶茶。
二叔和三叔挑桶去收牛奶,买茶叶。
白令容,许卿如,不良于行的江韫玉和年纪最小江景臣几人在家,给奶茶粉换包装袋和去掉二百多瓶冻疮膏瓶身上的标签。
她则揣着几瓶冻疮膏出门。
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庭州天气愈发寒冷,一出门江颂宜就打了个哆嗦。
她拢紧身上灰扑扑的外衣,注意到对面沈家的门打开一条缝,门后露出一双眼睛,悄悄打量着她。
江颂宜装作没看见,关上门走了。
她去了位于城东的庭州驻军军营。
到了军营门口,立刻有将士拦住她:“干什么的?”
江颂宜道:“军爷,我找陈扬,劳您帮我喊一声。”
她说着,悄悄往将士手里塞了一小块碎银子。
将士收了银子,眉毛一挑,撂下一句“等着”,转身进军营去了。
不过片刻,将士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男人,正是奶茶摊子开张第二日,砸了摊子的守城将士。
江颂宜还是从光顾摊子的客人口中得知此人的名字。
和名字一起传入她耳中的,还有陈扬平日里狐假虎威,但一看到军衔比他高的上峰就怂的作风。
陈扬到了江颂宜跟前,立刻认出她是谁。
想起那日在奶茶摊子上吃瘪的事,陈扬脸色微微一沉。
却碍于江颂宜疑似跟王贺沾亲带故,他不好发作,只道:“找我何事?”
江颂宜目光从他皲裂的手背上扫过,一开口脸上带了三分笑意。
“陈大人,那日在摊子前民女多有得罪,今日来此,一来是想向您道个歉,二来,有桩赚钱的买卖想跟您合作。”
陈扬皱眉,自动忽略她前面那句:“赚钱的买卖?”
“对。”江颂宜从怀中取出一瓶冻疮膏递上,“民女和家人来庭州途中救下两位乌犁商人,昨日那商人的亲眷来接走他们,为表谢意留下这个冻疮膏,我和家人用过之后觉得效果比之骆驼油要好得多,不知道军中将士需不需要。”
陈扬这回算是听明白了,这女子来道歉是假,想通过他做军中生意是真。
他冷冷一笑,跟赶苍蝇似的摆摆手:“走走走!你一个罪奴,仗着王将军的关系在城中摆摊已是违律,还想把生意做到军中来,你这不是害我吗?赶紧走!”
他的不耐烦全写在脸上,江颂宜见状也不纠缠,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罢。”
她将那瓶冻疮膏塞到陈扬手中:“大人不愿便算了,这瓶冻疮膏就当是民女的道歉礼物,听说这东西在乌犁能卖到一两银子,请您笑纳。”
说完,她不待陈扬回答,对他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陈扬看着她的背影,眉头一皱,扬手便想将冻疮膏扔掉。
但想到她那句“在乌犁能卖到一两银子”,他又顿住了。
罢了,带回去试试,反正是白得的。
离开军营,江颂宜直接去了城门口,加入忙碌的奶茶摊子经营。
江玉桢知道她今早是去为冻疮膏找销路,见她回来,低声问:“二姐姐,找到卖冻疮膏的门路了吗?”
江颂宜笑了笑:“找是找到了,不过得等两日才知道行不行得通。”
江玉桢知道这个二姐姐做事向来有章程,听她这么一说,便不再操心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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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颂宜本以为陈扬要用几天冻疮膏,见识到它的效果才会来找自己。
但只过了一夜,次日他便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奶茶摊子前。
因为有过被他砸摊子的经历,陈扬一身军服来到摊子前时,除了江颂宜,江家几位女眷纷纷变了脸色。
陈扬一看她们如临大敌的样子,再一想到自己今日来此的目的,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尴尬。
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叫走江颂宜,只能当着食客的面装模作样地这里看看那里瞧瞧,高声道:“你们这摊子用明火,切记注意安全,天干物燥,别引发火灾。”
江颂宜上前道:“是。”
陈扬绕到摊子后,装作在检查用火安全。
见江颂宜跟过来,避开食客的视线,他低声问:“你那冻疮膏想怎么卖?”
江颂宜闻言,知道这事妥了。
她直言道:“一两银子一瓶,我供货,您带到军中卖给将士,咱们三七分成。”

王贺神色讪讪道,“我儿的病还未完全好......”
江颂宜了然,从袖袋中拿出随身携带的瓷瓶,倒出六颗药。
“还是一次三颗,令郎既已见好,一天吃一次即可,不可过量。”
“多谢江姑娘!”王贺接过药,不由得多看了江颂宜两眼。
这姑娘临危不惧,既有胆色又有眼色,假以时日,说不定会是个人物。
想到这里,王贺对她的态度更客气了几分,叮嘱了她一些在城中做生意需要注意的事项,然后带着家丁走了。
王贺一走,摊子前恢复了冷清。
那两个将士来闹事,不仅吓跑了客人,还打翻糖浆,掀了茶汤。
今日生意是做不下去了。
江颂宜说不气馁是假的,招呼两个姐妹和花想容收拾东西回家。
然而她刚捡起地上的碎碗,那边江玉窈惊讶道:“这是什么?”
江颂宜抬头,江玉窈从摊子上拿起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几人打开一看,里面是十锭十两的白银。
江颂宜看向王贺离开的方向,心头微微一顿。
王贺还是记着江家恩情的。
收拾好摊子,四人推着独轮车回家。
路上,江玉桢小声问江颂宜:“二姐姐,半年后咱们真的要分家吗?”
江颂宜:“嗯。”
“可是......”江玉桢想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父亲江元柏和连饭都不会做的母亲许卿如,陷入深深的担忧,“可是我爹和我娘什么都不会,分家了我们会饿死的。”
“所以我给你们留了半年时间,不会的东西可以学。”江颂宜温声道,“在庭州这种地方,你们得自己立起来才有活路。”
她话音刚落,江玉窈冷笑一声:“分家就分家,又不是离了你我们就活不了!祖母只是把家交给你打理,你真当自己是家主了!”
她说完,翻了个白眼,气冲冲地甩手快步走了。
江玉桢看着她的背影,忐忑地看向江颂宜:“二姐姐,大姐姐就是这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江颂宜没介意江玉窈的态度,笑了笑:“没关系。”
江玉窈和江玉桢都是二房所出,以前在安阳侯府,因为祖母更偏爱江颂宜,江玉窈私底下就没少跟她较劲。
江颂宜已经习惯了。
回到家里,江颂宜把王贺给了一百两银子的事说了。
经过商议,这笔钱充入公中,由祖母冯玉珠保管。
谁需要用钱了再向冯玉珠支取,进出账都要有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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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江颂宜依然早早起床,带着几个女眷出摊。
有了昨日王贺撑腰那一出,今天没人敢来闹事,一整天下来,卖了四锅奶茶,收入五百五十文钱。
收摊前的最后一拨客人是从泉州来的,带着货物打算出关到周边小国以物换物。
其中一人连喝了两碗奶茶,一脸意犹未尽,又要了两碗,让江颂宜灌入他随身携带的水囊,准备在路上喝。
商队中同行的人见状,调侃道:“现在这天气,水囊一会儿就冻成冰疙瘩了,还怎么喝?”
那人哈哈笑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揣怀里捂热了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收摊时江颂宜满脑子都是能不能想个办法把奶茶打包起来,让商旅们带走在路上喝。
这样一来,又是一笔营收。
晚上,江颂宜关起门来抹开铜镜,把自己的想法跟盛徐行说了。
盛徐行立刻道:“这个简单,卖奶茶粉!携带方便,想喝了用热水一冲就行。”
说干就干,盛徐行立刻到楼下便利店买了几杯杯装冲泡奶茶粉,烧开热水冲泡后投送过来给江颂宜品尝。
江颂宜挨个尝了两口,惊喜道:“好香,比我们熬煮出来的还要香。”
盛徐行挑眉:“当然了,这可是科技与狠活。”
江颂宜不解道:“什么是科技与狠活?”
“咳......就是人工合成品。”盛徐行转移话题,跟江颂宜商量起要怎么卖奶茶粉。
杯装奶茶固然方便,但这种杯子出现在庭州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商议后,盛徐行决定购买袋装奶茶粉,再拆开用草纸包起来。
打定主意,盛徐行在外卖软件下单,购买了一千小袋的奶茶粉,每袋五十克,又买了草纸一千张,一块投送过来。
江颂宜拿到东西,立刻召集江家人围着火炉连夜赶工,拆了奶茶包装袋,把奶茶粉倒入草纸包起来。
忙了大半宿,一千袋奶茶换装完成,江颂宜叮嘱众人将奶茶包装袋收集起来投入火炉烧毁。
次日,江颂宜叫来江元柏和江元盛,给了他们两百文钱,让他们挑着水桶到城外牛羊养殖户家收购牛奶,顺便到茶行买一点茶叶。
江元柏看着手里少得可怜的两百文钱:“这么点钱,一壶奶都买不到,哪儿需要挑桶去。”
“买不到也要挑桶,这是做给街坊四邻看的,否则咱们家只出不进,容易引人怀疑。”
江颂宜严肃道,“若是没买到奶,就挑两桶水回来,往水桶上盖两张白布,做做样子即可。”
江元柏和江元盛顿时了然,两人满口答应下来。
城门口,奶茶摊子照常营业。
不过今天摊子上多了一样产品——用草纸包着的奶茶粉。
奶茶粉每包定价五文钱,只要有路过的商旅来喝奶茶,江颂宜就会送上小半杯用奶茶粉冲泡出来的奶茶,待他们试喝后再推销。
能随身携带,用热水一冲就能在半路休憩时也喝上一杯热腾腾,又香又甜的奶茶。
奶茶粉一经推销,只要是喜欢这个味道的人基本都会买上三五包带走。
一个上午,光是奶茶粉就卖出去一百多包。
销量比江颂宜预想中还要好。
到了下午,有队十几人的商队经过。
停下来喝奶茶时,队伍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商人被奶茶粉吸引。
江颂宜见他感兴趣,亲自演示了一遍怎么冲泡奶茶。
那商人尝过味道之后大感惊奇,当即一挥手要了五百包奶茶粉。
钱货两讫,做完这单生意,江颂宜算了一下营收,今日收入三千八百六十文钱。
将近四两银子,抵得上一个流放犯人在城中做四个月活计的工钱了。

许卿如性子泼辣,说话向来刻薄。
以往在侯府,她顾忌着江颂宜父亲江元麟是侯府世子,将来是袭爵的大家主,所以不敢放肆。
如今江元麟已死,举家流放,她没了顾忌,加上气恼江颂宜不听劝告,白白错失三千两白银,嘴上便越发尖酸。
白令容听不得她这么说自己的女儿,辩驳道:“颂宜是个聪明孩子,她这么做,定有她的道理......”
“什么道理能比真金白银来得实在?家里都穷到要讨饭了,连件像样的袄子都买不起,她倒好,把送上门来的银钱往外推......咱们没偷没抢,凭本事得来的谢礼,为什么不能收?”
白令容知道这事江颂宜不占理,声音弱了几分:“颂宜不是收了那狼牙吗......”
一说这个,许卿如更气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你们也信?乌犁山高水远,那大胡子一年能来几回?还是说,咱们家颂宜真有那么大本事,能跑到乌犁去找人家兑现承诺?”
江颂宜听了这番阴阳怪气的话也不恼,转身吩咐身后的江景臣:“景臣,去把大门关上。”
江景臣应了一声,快步走到门口,将大门关上。
众人一看江颂宜这举动,知道她是有话要说,立刻竖起耳朵。
江颂宜看向许卿如,不紧不慢道:“二叔母,你可知庭州城有多少流放来的罪奴?”
许卿如皱眉:“不知道,这与我何干?与此事何干?”
“庭州常住人口一万两千人,过去二十年流放而来的罪奴有四千多人,这座城中有三分之一的人口都是戴罪之身。”
许卿如不解道:“那又如何?”
“同为罪奴,大家都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低贱得宛如草芥,我们家突然发了一笔横财,其他罪奴会怎么想?”
许卿如下意识道:“们还敢上门来抢不成?”
“他们敢。”江颂宜道。
许卿如一怔。
“被当成牲畜压迫了这么久,吃不饱穿不暖,处处低人一等,很多人别说道德品行,甚至连最基本的人性都丧失了。
咱们在庭州城没有根基人脉,不仅守不住这笔钱,这三千两银子还会为我们招来杀身之祸。”江颂宜道,“巴图尔给我们送银子时,门外有人在偷听。”
许卿如脸色微变。
厅中其他人也愣住了。
他们倒是没注意,也没往这处想。
“可、可就算不要银子,你让那大胡子给点其他东西,哪怕要得少一点也好啊。”许卿如不甘心道,“要个一二百两的,不比那不值钱的破狼牙来得实在?”
江元柏也道:“是啊,颂宜,咱家现在有多缺钱你是知道的,我前些日子买文房四宝作画用,最次的纸张都要二两银子,那么多张嘴要吃要喝,公中那点钱着实不够花。”
江颂宜解释道:“狼牙是意外所得,我从未想过找巴图尔兑现承诺,我要的是巴图尔答应配合我在城门口演一出戏。”
在旁边闷不吭声的二哥江怀川插嘴道:“颂宜,你这就更不靠谱了,先不说巴图尔一年来不了庭州几次,就算来了,他一个外邦商人,如何能管大晟的事?你找错靠山了。”
江颂宜微微一笑:“不,我没打算依仗巴图尔做靠山,让他陪我演戏,有别的用意。”
许卿如问:“什么用意?”
“狐仙公子有许多庭州没有的新鲜玩意,想拿出来卖,就得解释清楚东西的来处。
今日巴图尔在众目睽睽之下陪我们在城门口演了一出戏,让庭州人知道我们对一个外邦商人有恩。
以后凡是狐仙公子送过来的东西,都可以说是巴图尔供来的货。”江颂宜道,“乌犁路途遥远,就算有人存疑,总不能亲自去乌犁求证。”
她说完,厅内陷入沉默。
许久,祖母冯玉珠开口了:“这个主意好。”
其他人捋清其中的利害关系,也纷纷点头:“对,还是颂宜脑筋灵活。”
“这么一来,咱们家挣的钱有正当来处,以后就不用偷偷摸摸吃肉了,连件厚实些的衣服都不敢穿了。”
许卿如见众人都认同江颂宜的做法,心里虽然不屑,却也只能悻悻地闭嘴。
江怀川问:“颂宜,你接下来打算卖什么?”
江颂宜想了想,道:“卖冻疮膏。”
庭州寒冷,很多人手脚和耳朵都长了冻疮,冻疮膏在这里有市场。
江怀川若有所思地点头,又问:“还是摆摊卖吗?”
江颂宜摇头:“不,奶茶四文钱一碗,这么薄的利润都能惹来旁人眼红,冻疮膏定价不低,若是公然拿出来卖,定会招来麻烦。”
“那要怎么卖?”
江颂宜心里有了计划,但不确定实施起来顺不顺利,只道:“我再想想。”
跟众人解释清楚不收巴图尔银钱的顾虑,江颂宜回到奶茶摊子继续忙碌,直到傍晚才收摊。
回到家,江颂宜清点了当日营收。
虽然白日经历刘记奶茶抢生意,那对祖孙闹事,好在下午来了两队几十人的大商队,一共卖了六百多袋奶茶粉,今日营收将近四两银子。
把所有的铜钱串起来收好,江颂宜关上门,抹开铜镜。
盛徐行正在啃一只烤成金黄色的大鸡腿,桌上摆了好几个盒子,上面印着“肯德基”字样。
见江颂宜来了,他二话不说,戴着手套递过来一只鸡腿:“尝尝。”
一见面就被塞了只大鸡腿,江颂宜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
但想到盛徐行不拘一格的性子,她又坦然了:“谢谢盛公子。”
两人一边啃鸡腿一边交流。
江颂宜如往常那般,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盛徐行。
盛徐行听得很认真。
得知她没收巴图尔给的三千两银子,反而请他带着商队在城门口帮忙演了一出戏,他立刻猜到江颂宜的用意。
“这么一来,以后我送过去的东西就可以说是异邦商人送来的,你就能光明正大拿出去卖了。”
江颂宜闻言,脸上漾出浅浅的笑意:“对。”
她跟盛公子相识不过数月,他却比江家人更了解她的所思所想。

跟盛徐行道别后,江颂宜收起铜镜走出房间。
客厅隐隐飘着饭菜的香味,通往院子的大门已经关上了,江家众人都候在偏厅餐桌旁,等着江颂宜过来一块用饭。
江颂宜走过去,扫了一眼餐桌。
主食是白米饭和精面馒头,七八道荤菜,三道素菜,一咸一淡两个汤,一道冷盘,还有一道饭后甜点,摆了满满一桌。
这伙食比起京城里的小富之家也不遑多让。
她一落座,众人纷纷提起筷子夹菜吃饭。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江颂宜在屋中燃起炉子取暖,将所有人叫到一起,问起今天出去找活计的进展。
说到这个,族中几个青壮年男子面面相觑。
半晌,三叔江元盛先开口:“城东一家打铁铺子缺打铁匠,我今日去问过了。”
江颂宜问:“如何?”
“没谈妥,那铺子掌柜欺人太甚,一听我是流放来的,每日只给我开三十文工钱!”江元盛愤愤不平道,“三十文,连副鞋垫都买不了。”
他一带头,其他人也纷纷诉苦。
“就是,城南的来福客栈招跑堂,一天工钱只有二十五文,包的那顿饭是两个粗糠馍馍,连碗热粥都不舍得给,可不就是欺负人。”
“城外挖沟渠我也去问过了,卯时上工,要干到酉时才下工,一天工钱只有三十五文,这压根就是把咱们当畜生使......反正我不去。”
“我也不去。”
江颂宜听完,并不生气,而是问:“既然做不来这些粗活,你们可有别的想法?”
二叔江元柏立刻道:“有,我可以作画卖,在京城时我画的雪梅图一副能卖到八百两银子,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但我的丹青功底还在,一副卖上一百两银子不在话下。”
江颂宜沉默了一瞬,没有发表意见,而是看向江元盛:“三叔,你呢?”
江元盛挺起胸膛:“我听说守城副将想给家里的哥儿招武夫子,每月束脩三两银子,明日我去试试,假以时日,说不准能教出个大将军来。”
江颂宜点头,把目光投向一母同胞的二哥江怀川。
江怀川今年二十岁,在京城时花天酒地,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侯府一朝倾覆,他大受打击,流放路上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没什么存在感。
但到了庭州吃喝不愁后,他心思活络开了,今天早上江颂宜出门时隐约听到他在向母亲白令容要钱,说想出去转转。
此时面对江颂宜的询问,江怀川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心虚。
还没等他回答,江景臣指着他大声道:“二姐姐,川哥哥今天压根就没出门,在房中睡了一天懒觉。”
江怀川:“......”
他立刻扑过去捂江景臣的嘴。
江颂宜没有斥责他。
一圈询问下来,几乎人人都有自己的盘算,想在庭州施展拳脚,让全家过上在京城一样的日子。
江颂宜听完后,垂下眼睛思索了半晌。
等再次抬头,她已然做出决定:“既然各有想法,那从明日起,我给大家半年时间谋生路,半年后,无论盈亏,三房各自分家,往后生死自负。”
这话一出,厅内哗然。
连作为生母的白令容都没想到江颂宜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江颂宜却没理会那些反对和责怪的声音,搀起祖母送她回房。
祖孙俩进了房间,江颂宜点燃油灯,在灯下看着祖母沧桑的脸。
“祖母,别怪我狠心。”江颂宜低声道。
冯玉珠轻叹了口气:“哪能啊,我知道你是为了他们好,若是不逼着他们自立,在庭州这种地方,没人能护住他们。”
见祖母理解自己的用心良苦,江颂宜心头一松:“祖母,你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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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宁城。
盛徐行收起铜镜,将那本《民间杂谈》装进包里,关了古董店,踏着夜色出门。
晚上八点半,盛徐行开车抵达别墅区,进了一栋古香古色的老宅子。
“老爷子,有好东西,看不看?”
宅子主人是个年过七十,白发苍苍的老头。
这个时间本来已经睡下了,被盛徐行叫起来,他满脸不高兴,哼道:“就你那破古董店,能收到什么好东西?”
盛徐行被他嘲讽了也不生气,掏出包得严严实实的书放在他面前:“您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爷子瞥了他一眼,敷衍地打开那本书,随手翻了翻。
很快,他被书中的内容吸引了,让保姆取来老花镜戴上,仔细翻阅起来。
他反反复复看了二十分钟才问盛徐行:“哪来的?”
盛徐行笑嘻嘻地说:“我那破古董店收的。”
老爷子抬手作势要揍他:“少油嘴滑舌!”
盛徐行虚虚挡了一下才说:“我朋友送过来的,我拿不准是哪个朝代的东西,您帮忙看看。”
老爷子叫顾时章,曾经在知名大学考古专业任教授,退休后被返聘到博物馆做馆长,去年才正式退下来,在考古界和古董界都有很高的声望。
顾家跟盛家是世交,盛徐行是顾老爷子看着长大的。
只不过老爷子看不惯盛徐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消极态度,每次看见他都是一脸恨铁不成钢。
反复鉴定后,顾时章摘下眼镜:“是古物,但纸张保存得这么好的很少见,而且它记录的这个大晟朝......我只在野史上看到过。”
“我也是。”盛徐行收起吊儿郎当的姿态,正色道,“这几天我查阅了不少资料,如果我没推算错,这个王朝应该真实存在过,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跟它有关的历史记载被全部抹掉。”
疑似被人为从历史记载上抹去的王朝,如果能证实它真实存在过,那在考古史上会是重大突破!
顾时章来了兴趣,问盛徐行:“这书卖吗?”
盛徐行逗他:“您出多少钱?”
顾时章琢磨了一会儿,伸出一只手。
“五千万?”
顾时章“啧”了一声:“小兔崽子,学狮子大开口也不怕硌着牙,五百万,我要了。”
盛徐行一把从他手里抢走书,塞进包里,转身就走:“您早点睡,我不打扰了。”
顾时章“哎”了一声,连忙追上去拉住他的胳膊:“有话好好说,急什么眼啊。”

奶茶粉的成功让江颂宜信心大增,收摊回到家里,她迫不及待地抹开铜镜,将这件事分享给盛徐行。
盛徐行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在现代一包一块钱的奶茶粉,到了异时空会这么受欢迎。
他拿起手机在外卖软件下单了五千袋奶茶粉和五千张草纸,还不忘提醒道:“生意好了容易招小人惦记,你们最近要格外小心。”
江颂宜点点头:“好,我记住了。”
说完,她捧起两串铜钱递过铜镜:“盛公子,这个给您。”
盛徐行连忙接住从铜镜中掉下来的钱,入手的感觉沉甸甸的,分量十足。
他诧异道:“给我这个干嘛?”
“奶茶所有原料都是您给的,我负责卖,钱咱们对半分,这是今日一半的营收。”江颂宜道,“我不能一直占您便宜。”
盛徐行看着她严肃的小脸,好笑的同时又有点无奈。
别人都是占便宜嫌不够,这姑娘倒好,总担心他吃亏。
“我不差钱。”盛徐行本想将铜钱全部还回去,但想了想,拆开草绳解下十二枚铜钱,其他的全部投回铜镜,“我要这些就够了。”
“十二文钱?”
“对,你别小看这十二文钱。”盛徐行拿起一枚铜钱细细摩挲,“这东西在我们这儿是古董,一枚能换几万袋奶茶粉。”
江颂宜一愣:“真的吗?”
“骗你是小狗。”
江颂宜被他逗笑了,问道:“那我们这儿有您需要的东西吗?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都给您弄来。”
盛徐行琢磨了一下,道:“你给我弄点瓷器吧,不用名贵的,你们平时吃饭喝水的瓷盘瓷碗瓷杯就行。”
这个简单。
江颂宜立刻起身去了一趟厨房,很快抱回来十几个杯盘碗碟,全都给盛徐行投送过去。
盛徐行收了东西,这时外卖下单的奶茶粉和草纸也到了,他打开外卖包装袋一样一样投过铜镜。
投送到最后,他在外卖袋子里发现了一袋棒棒糖。
应该是商家见他一次性下单了几千块钱的东西,额外附送的赠品。
盛徐行没有吃零食的习惯,将那袋棒棒糖也投送过铜镜。
江颂宜接住:“这是什么?”
“糖果。”盛徐行道。
江颂宜翻来覆去地看:“是给我的奖赏吗?”
盛徐行一怔,本来低头收拾外卖袋子的他抬头,只见铜镜那头的姑娘抱着棒棒糖,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开心。
也就是这会儿,他才意识到这姑娘不过十七岁。
放在他所处的时空,还是个上高二的孩子。
“对,是给你的奖励。”盛徐行说,“你今天做得特别好。”
江颂宜被他夸得有些害羞:“谢谢盛公子。”
收起铜镜后,江颂宜再次召集全家人给奶茶粉换装。
五千袋奶茶粉,全家忙了大半夜也只换了两千袋。
考虑到明日还要早起摆摊,剩下的三千袋先收进地窖,众人便纷纷睡下了。
次日,奶茶摊子营业时增加了人手,二叔母许卿如和三房所出的四妹妹江玉嫣也来了。
六人推着独轮车到了城门口,隔得老远便看到她们昨日摆摊的位置被人占去了。
不仅如此,占了摊位的人还做起跟她们一样的营生,“刘记奶茶”的招牌高高挂起,迎风摇曳。
摊主是个中年男人,带着妻子一块站在摊子前,见江颂宜等人来了,斜着眼睛有恃无恐地睨了她们一眼。
江玉窈是个火爆脾气,一看占了摊位的人是原先对面卖包子的摊主,当即一撸袖子就要上去理论。
江颂宜立刻拉住她:“大姐,不可!”
城门口的摊位并没有划分具体位置,先到先得。
来摆摊的都是在城中生活的民众,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一般不会像今日这样恶意抢占摊位,把关系闹僵。
这些人不过是眼红她们的生意,又得知她们是流放来的犯人,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她们。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我们?”江玉窈恼火道,“你不敢讨公道,我敢!”
“现在不是逞意气的时候,别忘了王大人说的话,在城中做生意要低调。”江颂宜道,“事情若是闹大,会连累全家。”
江玉窈神色一变,火气顿时压下去大半。
流放的犯人无论做什么都比别人矮一头,要想在庭州活下去,她们就得忍气吞声。
想通这一点,江玉窈只能狠狠瞪了对面的摊主一眼,转身推着独轮车另找摊位。
原先的摊位被抢占,几人只能在更为偏僻的地方支起摊子。
连着经营了几日,奶茶摊子在城中已有回头客,不多时,陆陆续续有人来买奶茶。
刘记奶茶从招牌到摊位摆设都跟江记差不多,有些客人只注意到摊位换了摊主,没多想,像往常那样要了一碗奶茶。
江玉窈见状,顾不上别的,直接走出去大声吆喝:“江记奶茶!四文钱一碗!又香又甜的江记奶茶今天换摊位了啊!”
她这么一喊,好几位客人反应过来,纷纷往这边走。
刘记那边一看这情况,也跟着吆喝起来:“刘记奶茶!又香又甜的刘记奶茶!经济实惠,只要两文钱一碗!”
往这边走的几位客人一听刘记奶茶价钱只要江记的一半,又折返回去。
江颂宜:“......”
看来刘记是想用低价把她们挤走,好独占城门口这块地方。
眼看生意被抢走,江玉窈拳头握得骨节发白,她扭头问江颂宜:“现在怎么办?”
好不容易做起来的营生,总不能就这么被毁了。
“不急。”江颂宜走到刘记的奶茶摊子前,递出两文钱,“给我来一碗。”
摊主抬头看了她一眼,对她明目张胆来打探自家生意这个举动很不满。
但摊子上还有客人,他不好发作,接过钱给她倒了一碗奶茶。
江颂宜端起碗浅浅抿了一口,一股奶腥味直冲天灵盖。
她硬生生忍住,旁边先喝的客人却没那么好的定力,“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你卖的什么东西,这么难喝,跟涮锅水一样!”一位客人黑着脸放下碗,“难怪只要两文钱,便宜没好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