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时琛江疏的女频言情小说《他动心在我戒断之后傅时琛江疏全文》,由网络作家“绯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疏额头传来一阵锐痛,钻心的痛处让她从睡梦中瞬间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的一瞬间,口鼻之间充斥的血腥味早已消散。而眼前出现的一切陌生又熟悉。这个房间......她伸手紧紧抓着被单,想要缓解身上的痛感,缓缓从床上坐起来的那一刻,她才发觉自己今晚穿着的居然是一件红色真丝睡衣。这屋子里的一切就像是她和傅时琛刚刚结婚的那个夜晚。江疏有些诧异地靠近梳妆台,看着镜子里的她,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不断席卷而来。所以,老天看她太可怜了,才让她重新回到五年前吗?她伸手触碰着自己的脸颊,五味杂陈的感觉一次次撞击着心头,让她越来越清楚,她不是在做梦,她是真的重生了。只是,她想起自己之前经历的一切,眼里划过一丝落寞。她原本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她明明对傅家的每个人都那么...
江疏额头传来一阵锐痛,钻心的痛处让她从睡梦中瞬间清醒过来。
她睁开眼的一瞬间,口鼻之间充斥的血腥味早已消散。
而眼前出现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这个房间......
她伸手紧紧抓着被单,想要缓解身上的痛感,缓缓从床上坐起来的那一刻,她才发觉自己今晚穿着的居然是一件红色真丝睡衣。
这屋子里的一切就像是她和傅时琛刚刚结婚的那个夜晚。
江疏有些诧异地靠近梳妆台,看着镜子里的她,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不断席卷而来。
所以,老天看她太可怜了,才让她重新回到五年前吗?
她伸手触碰着自己的脸颊,五味杂陈的感觉一次次撞击着心头,让她越来越清楚,她不是在做梦,她是真的重生了。
只是,她想起自己之前经历的一切,眼里划过一丝落寞。
她原本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她明明对傅家的每个人都那么好,但是他们看着她的时候,总像是在看一个客人,一个......不该出现在傅家的客人。
如果不是陆雅所说的那些,她怕是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段自己编织的美好幻想里过一辈子。
江疏想起奶奶,奶奶拼尽全力的救治,并没有图谋回报,却被傅家一家人都当做是个有心计的老太太。
傅家有钱,就将所有人都看得市侩不堪,而他们就是高高在上的掌权人,拿着钱肆意侮辱别人的一切,甚至是践踏别人的尊严,侮辱别人的良心。
江疏痛到难以呼吸,她明明应该早些就看清楚,可是她偏偏以为自己满心满眼的付出能够换来傅时琛的回头。
江疏扶着梳妆台不停抽噎起来,眼泪好像怎么掉都掉不完。
她对这段付出许久的感情,割舍起来好像并没有那么轻松。
江疏放任自己痛哭流涕了许久,才渐渐收敛心绪,整个身体失去力气跌落床上,她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如果傅时琛愿意在这场婚姻里给予她一点正视,她大概都不会如此。
那些莫须有的期待,就让它留在上一世做个了断吧,江疏伸手擦着脸上的泪水,为这样的人哭是不值得的。
浴室里傅时琛正在洗澡,他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水流声戛然而止,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肌肉落下,他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伸手将浴袍披在身上,沉着一张脸将浴室的门推开。
江疏看向傅时琛,心里的痛处却在一点点加深。
五年啊,她付出了五年的时光去努力,努力做一个符合傅家人眼里标准的傅夫人,可惜,傅时琛没把她放在眼里,也没把她付出的努力当一回事。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眼里不过是她和奶奶为了傅家的钱财布局图谋而已。
他是天之骄子,智商情商双高的男人,如果当真怀疑,他为什么迟迟都不肯说出口。
这一刻的江疏突然发觉她好像从来没有懂过眼前的男人。
正如她一直以来努力按照他的喜好插花,做菜,可是没有一样是让他真心实意称赞过一句。
江疏沉寂许久,傅时琛似乎是发觉了她的不对劲,蹙眉问道,
“有什么事?需要叫医生吗?”
江疏听到这句有些不耐烦却又假意温柔的话,她从床上站起来,赤脚站在地上直视着面前的比她高半个头的男人。
傅时琛依旧一脸平淡地俯视着她,是啊,在她眼里,即便是他们结婚了,地位也从来是不一样的。
她算什么?一个在他眼里为了钱出卖身体的自私鬼,所以他可以心安理得地用这种目光打量她,甚至就算她死之前,她将事情拆穿,傅时琛都不会有一点愧疚。
就连奶奶的死前的嘱托,也被他认定是有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
她想起傅时琛的父母看他的目光里总是带着尴尬和不满,傅柔的远离和嫌弃,她用心准备了一桌菜他们却转头就说在外面定了位置,一家人出去吃,而傅时琛开车带着他的家人离开,却独独把她忘在了这个冰冷没有温度的别墅里。
他是在惩罚她吗,惩罚她的不自量力?
他凭什么认为他有这个资格惩罚她,就因为她是一个不知道出身并非豪门的普通女孩,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用他惯用的冷暴力来对待他已经结婚的妻子。
江疏亮亮的眸子瞪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目光还是如同上一世一般,睥睨着她如同在看一件商品。
可惜,她从前怎么没看懂呢?
她以为他轻易松口的同意结婚,大抵是将她放在了可以正视的地位。
没想到他也不过是敷衍爷爷而已,若是爷爷没有提起相亲这件事,傅时琛应该是连看她一眼都多余的。
江疏冷笑一声,眼眸里细碎的泪光在灯光的折射下看的格外亮,傅时琛看着她的目光似乎又多了一丝嫌弃。
是啊,她这个攀龙附凤的女人在他眼里是不配伤心难过的,毕竟她已经在傅家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一切,为什么还会哭?
这一刻的江疏只觉得心被什么东西网住了,想要挣脱都那么乏力。
傅时琛将她所做的一切都变成了图谋利益的所施展的诡计,所以她的每一分靠近就会让他远离一分。
江疏的嘴唇微微发颤,真相有时候比刀子还要锋利,剖在人心上,不见血水却能致命。
她的这场婚姻还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江疏鼓足了勇气,狠狠将眼里快要流出的泪水给憋了回去,她仰头看向面前的男人,平静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哽咽,
“傅先生,我们离婚吧。”
傅时琛眼里划过一抹诧异,随后又恢复平静,只是他眼底更多的是不解。
江疏这是一次在他面前将头抬起来,因为她自始至终不欠这个男人任何东西。
傅时琛似乎是在思考,江疏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犹豫的。
一直以来,他期待的都是如此,如今既然她提出来了,他应该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应该开心,而不是疑惑。
江疏心里有些着急,她不想陪着傅时琛搅和在豪门的游戏里过这种困住她一辈子的人生了。
她想离开。
她看着傅时琛那双眼睛里带着几分严肃,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认真解释,
“傅先生,在我眼里,我们结婚,是傅爷爷说我们很合适,让我们相亲见见面,看看我们彼此是否愿意接受对方,我也一直觉得你很不错,而你也说了,可以结婚。”
傅时琛蹙眉看向江疏,对她嘴里说出的一切不可置信。
江疏没有躲避傅时琛审视的目光,她无愧于心,傅时琛发觉她说的似乎是真的。
他伸手将手机打开,将他和江明的聊天记录打开放在江疏的面前,上面的字眼几乎每一条都是带着利益的询问,项目融资,她留在傅家不过半年,她的父亲江明就已经从傅时琛手里要了两个大项目和一千万的融资。
江疏将聊天记录看完,另一只手紧握成拳。
她没想到,江明可以这么不要脸,利用她嫁给傅时琛,就将她当做敲门砖,一直和傅时琛索要好处。
她将手机还给面前的傅时琛,继续开口,
“是,我爸就是这样的人,他将身无分文的我赶出家门还会问我要钱,你的父亲也会这样吗?所以你不用给他任何好处,我也不会在意这些。”
江疏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傅时琛第一次认真审视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她的眼底波澜不惊,所以她不是在撒谎。
傅时琛缓缓坐下,江疏毫无扭捏地坐在了她旁边的沙发上与他平视。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傅时琛的眼中看到几分认真,真是讽刺,谈到离婚的时候,他才开始认真。
“告诉我,你为什么现在才解释这些给我听?”
傅时琛毫无情绪的问话如同针一般狠狠扎进江疏的心里,他在怀疑她。
江疏一动不动,浑身绷紧了看向面前一脸淡然的男人,心底涌出的一阵阵痛处似乎不断刺激着她的泪腺,她伸手将自己的脸遮住,但是再遮也没办法控制哽咽的嗓音。
“没有为什么,只是要离婚了,我有必要证明我的清白,还有,傅时琛,我奶奶也没有要你娶我来回报她对傅爷爷的救命之恩,她只是不放心我孤零零一个人留在世上而已。”
傅时琛的心里感觉被狠狠砸了一下,眼底却疑惑更甚,
“奶奶已经不在了,死者为大,谁会这么议论她?”
江疏听到傅时琛的话,心底替奶奶的委屈更甚,
“奶奶没有挟恩图报要你娶我,傅时琛,奶奶没有,她只是太担心我了,离开之前才舍不得我,握着我的手说放心不下我从今往后一个人过得苦,傅爷爷只是善良看不得奶奶难过,才会顺势说会帮忙照看我,你听清楚了吗?”
“奶奶是市一院心外科的专家医生,她一辈子两袖清风,没有给任何人走过后门,也没有收过好处,救病人更是从来不求回报,傅时琛,你听懂了吗?”
傅时琛看着江疏掩面伏身在她的腿上,隐隐约约传来的啜泣声驱使着他上前握住了江疏的手。
他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一个女人,只是凭着本能声音放轻了许多,
“好,我懂了,江疏,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说起这些?”
谁说的,江疏内心充斥的苦涩滋味让她痛苦不堪,还能有谁呢,是和他从小一同长大的陆雅啊,还有他的那些朋友们,每一个都是这样认为的,这不都是他一直以来默认的吗?
但是这些,她要怎么才能解释清楚,难道告诉傅时琛,她是来自五年后的江疏,她亲耳听到了这一切?
他只会把她当成疯子,根本不会信她说的话,所以她无从辩驳。
这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她一直都在承受,而傅时琛也从来未曾当过一回事。
江疏抬眸,泪水盈满的眼睛让人看了都心生怜惜,她讷讷地看着傅时琛,傅时琛只觉得心里涌出一阵酸涩。
“傅时琛,你还是不懂,不是因为奶奶过世了我不容许别人说她,而是因为她本来就清清白白,没有谋划过任何事情,她不该承受莫须有的罪名,你应该和别人说清楚,不可以再污蔑她!”
江疏胸中的一团火夹杂着委屈,让她的声音都有些破碎,而强大的情绪波折摧残的她胃里一阵阵翻涌着痛苦不堪的感觉。
她的鬓角冒出点点冷汗,嘴唇都开始发白,但是她强撑着不想在傅时琛面前狼狈。
傅时琛盯着她的那双眼睛,却有一瞬间的躲闪,他转头将覆盖在她手上的那双大手抽回,直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江疏挺直腰板,胃里又是一阵抽搐,她伸手摸在腰间,额头上的冷汗岑岑,她盯着面前的男人,希望他能给个答案。
这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件小事,可是对江疏而言,却是侮辱了她和奶奶整整五年,奶奶生前被人敬佩,死后却要被他们这些二世祖鞭笞,他们不配!
傅时琛的眸子微敛,嘴里认真地回答,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情我也有所误会,我和你道歉,我之后就将这件事情和所有人解释清楚。”
江疏听到傅时琛的回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当初在他们面前无法解释的真相现在终于能够解释清楚了,她心里微微涌起一点点开心。
但是这一切的根源还是她这场本就不该降临在她身上的婚姻,现在回到五年前,她和傅时琛算不得真正的夫妻,她应该给自己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及早抽身才是。
傅时琛盯着江疏思考的模样,心中的疑惑更甚,他忍不住开口,
“这场婚姻你不和我索取好处,奶奶也从来没有让你和我结婚,那你,是真的喜欢我?”
傅时琛蹙眉,江疏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傅大总裁居然还会问她这种问题。
真心在他那儿原来还重要吗,既然重要,他为什么从来都看不到,如果不重要,为什么要问?
大概只是好奇,好奇她这样的普通人所谓的情爱是怎么样的。
江疏将脸上的泪痕擦干,苍白的唇色让她看起来多添了一份病态美,只是她开口说的话却无一丝隐瞒,
“对,我没有卖身求荣,只是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
傅时琛眉宇舒展,忍不住继续追问,
“我很好,为什么还要和我离婚?”
江疏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逐渐平静,此刻的她看这个男人心中居然没有了痛处。
她平静地解释,
“因为我发现,你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好,我不喜欢你了。”
傅时琛看着她眼神里的决绝,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流逝,事情也不应该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你真的想离婚?”
傅时琛看向江疏,再一次试探。
江疏一张小脸惨白,胃里的疼痛让她几乎快要承受不住,但是她还是强撑着身体开口回答,
“嗯,咱们离婚吧。”
傅时琛蹙眉,眉宇之间是一片平静,他果真从未对她有过一丝情分,不然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还是这么平静。
“好,我同意你说的。”
江疏听到这句话心口释然,然后将卧室的门推开,直接朝着旁边的客房去了。
第二天,江疏一大早就给自己熬了粥,昨天虽然喝了药,可是还需要温热的流食来养养胃,既然决定要离开傅家,她就不再会为了任何人伤害自己的身体。
一碗清粥喝完,她收拾好了碗筷,许久之后别墅的厨师才来准备早饭。
江疏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在网上浏览招聘信息和租房信息,今天离婚之后,她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住所。
傅时琛收拾好从楼上下来,就看到江疏不垂头看着手机。
而餐厅这边的早饭齐全,有中式也有西式,但是江疏却没有过来吃的打算。
他犹豫许久,还是开口询问,
“先吃过早饭,我就带你去民政局。”
江疏转头看向傅时琛,他每天都是这样得体,一身手工定制的西装,手腕上的百达翡丽也很衬他。
在他身边,唯一和他不配的就是她了吧。
江疏昂着头,唇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
“我吃过了,你慢用。”
傅时琛看着她标准化的笑容,眉头紧蹙,心里仿佛憋了一口气,只能转头回去用过早餐之后,就带江疏去往了民政局。
两个人刚结婚没多久就来离婚,多少都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过江疏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她看着那本离婚证,眼前似乎又出现了上一世她蹉跎在这场婚姻里被所有人在背后取笑的画面。
那时候的江疏永远要低头,因为傅家的一切强迫着她不能抬头,只能做个应声虫被他们家安排一切,可惜就算她将头低到了尘埃里,那些人也从来视而不见。
如今她终于顺利地摆脱了这场婚姻,心中的轻快让她粲然一笑,她终于可以平视傅时琛了,毕竟从今往后他们再也没有瓜葛了。
“傅时琛,谢谢你和爷爷这么久以来的照顾,我今天回去会收拾好一切离开,往后咱们山水不相逢,再也不见了。”
江疏说出这句话,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只觉得今天的阳光都比往日的美好。
傅时琛看着眼前的江疏,心里一阵阵痛感传来,眼前的身影也模糊起来,江疏看着高大的男人突然倒在地上,她眼神里带着惊恐。
“傅时琛,傅时琛,你怎么了?!”
“傅哥,我看陆雅就挺不错的,不比那个别有心机的江疏更适合你吗?”
江疏压抑的眼神里忽然浸出泪水,傅时琛的朋友果真还是如同当初在婚礼上一般一直看不上她。
她到现在依旧不能忘记当初,傅时琛的朋友去祝福他们新婚,他们三五成群地和傅时琛攀谈,可是她的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可以陪着她。
她有些无奈地穿着从未穿过的高跟鞋想去找傅时琛,带她认一认他的亲戚朋友。
她拖着已经被磨破的脚一步一步走向他,当她努力维持笑容,和那群人打招呼的时候,他们却有些不解地问她是谁。
因为她为了敬酒已经换了一身礼服,平凡的她本来就好似突然闯进了公主堆里,那群富家少爷怎么可能看的出她是谁。
傅时琛那时候的目光冷硬的像是冰刀,狠狠地刺进江疏的心里。
可是那场婚礼上的许多地方都有她和傅时琛的合照,他们都是傅时琛的朋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是谁?
但是她真的怕自己提出这些事情对傅时琛来说无关紧要,所以她只能强撑着笑容在付时琛的面前平静地和所有人打了个照面,就算彼此认识了。
傅时琛甚至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她就是江疏,然后便说还有事要和他们谈,就将她一个人留在原地,他甚至都忘了,他的妻子江疏才刚和亲人阴阳两隔,如今已经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一场震撼新闻界的世纪婚礼,结束的那一刻,新娘子满腹委屈地躲在新房里偷偷抹眼泪,她甚至都不敢哭出声,害怕傅时琛以为她矫情。
江疏伸手摸了摸脸颊,不知何时她的眼眶里就忍不住往出流泪,而心口也好似被撕开一道口子,痛的难以忍受。
傅时琛自始至终都未曾把她当成过妻子看待,不对任何人承认她,他眼里的淡漠和嫌弃也从未掩饰过,所以在他心里,她就是一只留在傅家的吸血虫,而奶奶就是挟恩图报谋划这一切的罪人。
而他的朋友更是因为他的纵容从不把她放在眼里,甚至都觉得陆雅和傅时琛应该是一对,怪不得陆雅三番五次都用一种傅家人的立场指点她,有一次甚至说:“时琛娶你是我没想到的,但是既然娶了,希望你不要落了他的面子。”
当时江疏也是因为这句话心情崩溃,忍不住向傅时琛求助陆雅针对她的事,傅时琛是怎么回答的?他只是穿着定制西服俯瞰坐在沙发上哭得眼睛通红的她,轻飘飘的一句:“陆雅是陆老的掌上明珠,所有人都惯着她,她有什么理由针对你?”
这句语气温柔疏离的话却像利剑狠狠刺伤了江疏,仿佛她连被陆雅针对都没有资格。
在傅时琛心里,她根本不配和陆雅相提并论。
那傅时琛为什么要娶她呢?
“你别乱说,我可没有一个精明的奶奶。不过时琛哥,江疏那个父亲最近都找到我头上来了,说要我和他合作,不然就让江疏跟你开口,断了陆家和傅家的合作,你知道这件事情吗?”她还是没有等到傅时琛说话,却先听到陆雅的声音。
江疏深呼吸,胸口压抑不住的委屈和怒火交缠不断,她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下去,凭什么这些和她无关的事情,傅时琛却默许了他身边的所有人来给她泼脏水。
江疏推开门的那一刻,书房里的所有人霎时间愣住了。
傅时琛看着她眼神里都带着几分疑惑,是啊,她的出现打扰了他们。
但是骂名她不能让奶奶和她一起背。
可是她的喉咙里好像堵着千斤重的石头,她有一万句辩解的话,却因悲愤交加不知从哪里说起。
江疏眼眶红肿目光定定地看着傅时琛,只从酸哑的喉咙里憋出来一句:“我奶奶没有挟恩图报。”
傅时琛皱眉,他站起来靠近她,疑惑地质问,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有事出门吗,事情办完了?”
他的语气和往常一样平静。
凭什么?他凭什么像没事人一样。
“我说,我奶奶没有挟恩图报!”江疏抬高了声音,却带着颤抖的哭腔,她稳不住情绪,只能用通红的眼睛责问众人,为什么没有人在听她说话。
“对不起,江疏,但是你父亲已经威胁到了我们两家的关系,所以我才会问时琛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觉得我这么推测有错,你可以讨厌我,恨我,但是你不要误会时琛哥,好吗?”
陆雅蹙眉看向江疏,自以为是的教训如同石子一般狠狠砸落在江疏心里。
她张嘴想要解释,却发觉不知该从何说起,她微微侧眸看向傅时琛,傅时琛看向她的目光里只有淡淡的疏离,只是他的眼底似乎还划过一丝轻蔑。
江疏的手紧紧攥着衣裙,她讷讷地站在原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傅时琛不肯帮她啊,刚刚他是看到了的,看到了她的求助。
只是他......
江疏心里苦涩不堪,默默将头垂下。
“抱歉,能请你让一下吗?”
江疏站在门口的位置挡住了陆雅,江疏迈着步子后退了一步,看着傅时琛径直出了门,他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傅时琛去送陆雅了,所有人都离开了,傅时琛好像并不在乎她。
是啊,她算什么呢,傅时琛眼里的她究竟是妻子,还是和他们嘴里一样,满心算计的拜金女?
一股无力感几乎要将江疏吞噬,她第一次发觉,她曾经对傅时琛隐匿的爱慕或许对他来说始终是无足轻重的。
毕竟他也和陆雅一样,将她和奶奶一同贴上了挟恩图报的标签。
若是他心生一点喜欢,都该心生怀疑,都该亲口问一问她,或者给她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哪怕是没来由的考验,江疏都能接受。
可是没有,全都没有,她始终被傅时琛钉在了挟恩图报的拜金女的耻辱柱上,傅时琛不肯将她放下来。
心里的刺痛一阵接着一阵,她扶着门把手,克制不住胸腔里翻涌而起的难过。
泪水模糊她的眼睛,她有些看不清面前的人了。
只听到皮鞋的声音靠近,她立刻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擦了又擦。
眼前渐渐清明的时候,她才看清楚眼前高大的男人,他的嘴唇紧紧抿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沉静的表情一如往日。
眼前的人是她朝夕相处,心生喜爱的丈夫,她不想这世上她最爱的人会误会她最亲的人。
她想了许久,想要和傅时琛解释,他们说奶奶的那些话就好似是一根毒刺扎在她心里,可是她该怎么解释呢?
一句奶奶没有挟恩图报,他又能信几分。
江疏将已经被她揉皱了的衣角松开,一双发着红的眼眶定定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这一切误会的源头都是他们这场错误的婚姻,只要他们离婚,那些人就不会再将那些恶心不看的帽子扣在奶奶头上。
江疏心绪渐渐平,她将哽咽的声音忍下,平静地看向傅时琛,
“傅时琛,我们离婚吧。”
傅时琛蹙眉看向江疏,眼里隐隐有几分不耐烦的情绪,似乎对江疏提出离婚这件事情有几分不耐烦,不过随后他的眉头舒展,又恢复了素日来冷硬的模样。
“今天的事情我跟你道歉,但是我还没有离婚的打算。”
没有离婚的打算,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她这辈子在傅时琛眼里,只是个任他摆布的木偶而已,只要他不同意的事情,她根本没有权利去提出来。
好,很好,既然他不同意,那她说出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江疏心底喷涌而出的怒火似乎蔓延到脑子里,她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男人了。
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让她觉得喘不过气,他周遭的空气都让她觉得窒息。
江疏心口的痛苦不减反增,眼泪顺着眼角不断淌下,她脑子里不停地想着,为什么,她会落得今天这个结果?
一时的失神,她脚上一空,整个人都失重地从几十阶高的楼梯上不断滚落下去。
头痛欲裂的感觉席卷全身,江疏似乎听到傅时琛在叫她,他的声音还是那般平静,好似她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玩意儿而已。
他的声音越来越浅了,江疏的眼睛模糊一片,只能看到一个微微晃动的黑色影子在不断靠近,胸腔的血腥味不断蔓延,她忍不住咳嗽,感觉一股热流从唇角流出。
好像止不住了,脑袋也流血了,那团黑影好像越来越近了,只是她好像有些撑不住了。
“江疏,江疏,你醒醒,我送你去医院......”
去医院,去医院做什么,傅时琛,你不该救我,搅乱你人生的人终于死了,再也没有人会碍你的眼了,你应该开心才对啊......
和傅时琛结婚的第五年,江疏意外得知了这场婚姻的真相。
站在傅时琛书房的门外,她清楚地听到他的朋友说,
“江疏不是那么好摆脱的,这婚事,是她奶奶临死前求来的。”
傅时琛默不作声认定了奶奶挟恩图报。
再次睁眼,她重生回到和傅时琛的新婚夜。
江疏看着清冷矜贵的傅时琛,淡淡开口,
“傅先生,我们离婚吧。”
只要离婚,她就不用在如烂泥一般的流言里爬不起来。
她决定收回所有爱意的那一刻,这场婚姻和傅时琛这个人,她都不要了。
可是后来,傅时琛却将她扣进怀里,温声道歉,
“江疏,从前的事我和你道歉,离婚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
江疏才知道,他也重生了。
可惜了,傅时琛,你的真心来的太晚了。
——————————————
江疏和往年一样带了一束雏菊去扫墓,只是她不敢多待,怕自己不小心又说想奶奶了会流泪,奶奶会不放心她。
奶奶走后的第五年,也是她和傅时琛结婚的第五年。
他太忙,从来没有陪她扫过墓,今天也是因为他有个合作要谈,她都能理解的。
就算如此,江疏还是决定回去炖上傅时琛最爱吃的排骨。
到家后,江疏上楼准备回房换套衣服,经过傅时琛的书房,突然听到书房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时琛哥,这么多年了,我看你对江疏还是一如既往地宠着,她学会咱们圈子里的社交礼仪了吗?”
傅时琛不是在公司吗,为什么会在家?
这个声音是......江疏想起来了,是之前在陈太太那场宴会上指责她背错了包的陆雅。
陆雅和傅时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陆氏集团千娇万宠的千金。
她每次跟陆雅的相处都是有苦难言,陆雅看她的眼神总透着一股审视,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而言辞又很礼貌,却每次让她无地自容。
上次陈太太那场宴会上,陆雅就是那样上下打量她,然后脸上带着诧异又不解的表情,问她:“为什么背YSL,办宴会的陈太太最不喜欢这个牌子,你不知道吗?”
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让所有人视线都转向了她的包,那些打量和审视的目光,还有低声边看着她边交谈的景象,都让她差点窒息。
江疏只是为了搭礼服颜色而已,随手挑的包,没想到会出这样的纰漏,陆雅又体贴地教她:“你不懂的话以后都带爱马仕吧,不会出错,也怪时琛,怎么没有教你。”
江疏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她只是觉得厅内空调好冷,冷得她捏紧了包,差点要发抖。
江疏知道现在自己这样叫做偷听,可是她心里憋着一股气,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她就想听听傅时琛会怎么说。
“陆雅说的对,琛哥,江疏这样的吸血虫,你还要继续忍啊?她那个父亲从你这儿拿走了多少项目,就这也没把那公司给救回来啊,扶不起来的。”
江疏眼神一愣,只觉得脚底生寒,爸爸什么时候和傅时琛联系上的?
可惜江疏没有等到傅时琛开口,反而是陆雅再度解释。
“江疏可不是这么好摆脱的,这婚事,是江疏奶奶临死前求来的。没想到江疏奶奶病重了都还这么精明,仗着有恩情,挟恩图报,一次回报又怎么抵得过终生负责的好处呢?”
陆雅的话宛若一道惊雷将此刻在门外的江疏还给劈醒了。
她心里如同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痛感不断上涌,陆雅说的不对,不是这样的。
奶奶从来没有挟恩图报,奶奶一生清名,作为医生,她为了医疗事业操劳了大半辈子,从不要好处,从不收红包,而傅时琛的爷爷,也只是她救过的众多病人中的一个。
当初,奶奶浑身插满管子的样子似乎仍旧还在眼前,江疏似乎伸手就能触碰到她。
她还记得,奶奶伸着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还要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和她说要她坚强快乐地活下去,因为奶奶知道父亲是个拖累,怕父亲会拖累她一辈子,她那双满怀愧疚的眼睛合上的时候成了江疏心里最痛的夜晚。
如果不是后来傅爷爷见到她,说欠了她家的恩情,也答应了奶奶会好好照顾她,她也不可能会来到傅家。
毕竟那时候的她刚刚大学毕业,父亲为了继母将她赶出家门,身无分文的她连租房的租金都没有。
她只能选择寄人篱下,只是她没想到傅爷爷会撮合她和傅时琛。
她原本只是想要等到工作稳定,就自己租房离开,而那时候的傅爷爷正巧又病了,几番去医院检查,医院的工作人员都说傅爷爷是郁结于心,需要亲人的陪伴。
傅爷爷将傅时琛安排回国的时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为人处世都十分绅士。
他会为了照顾爷爷,将工作带来家里,甚至对她这个客人,也十分有风度,会仔细询问她爷爷每天的状态怎么样。
她在医院照顾奶奶的时候,见过了太多因为工作而放弃照顾老人,放任老人在医院里自生自灭,第一次看到这样认真照顾家人的傅时琛,她对这个男人不免多了一丝好感。
傅爷爷的病在他们两个的合力照顾下好的很快。
也许是傅爷爷那时候便看错了眼,才会将傅时琛对她的礼貌照顾当做是他萌生的爱意。
所以傅爷爷在之后,安排了一场相亲,傅爷爷说傅时琛的年纪也不小了,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姑娘,如果她不反感的话,让她和傅时琛见一面谈一谈。
江疏的脑袋里像炸开了烟花,脸色发烫,傅时琛很优秀,他毕业于S国最高学府的经济学科,做事干练。
但是缺少一个帮他的贤内助,傅爷爷说她是一个很合适的人,看看傅时琛的意见如何。
江疏的心里是雀跃的,因为她明白傅时琛是一个善良,又孝顺懂礼的男人,如果可以,和他结婚似乎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是她和傅时琛的第一次以相亲的名义约会,傅时琛如同往日里一样穿了一身得体的西装,江疏以为傅时琛既然肯来见她,大概对她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只是,那次见面,大多时候都是她在开口讲话,傅时琛不咸不淡地嗯了几声,就连他的目光也不似之前看她带着几分赏识,反而是平添几分凉薄。
纵然她心中有所不解,却只也当是两个不算太近的人决定往后在一起过日子,他大概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罢了。
未曾多想的江疏便主动问他是不是愿意接受她,她清楚地记得傅时琛抿了一口咖啡,将杯子放在桌上的时候,他眉宇间的不屑。
但是他却能轻而易举地说出可以两个字。
听到这两个字的她太过开心,以至于忽略了傅时琛当时的语气,他的语气淡然里夹杂着一丝不耐烦,似乎来见她都是一件十分多余的事。
现在回想起当初的一切,江疏才知道原来当初的傅时琛就已经将她定格成了一个图谋钱财的女人。
可是,当初她只是以为傅家是一个比她家里条件稍微好一些的普通家庭而已。
一直到结婚那天,那场盛大的婚礼定在了傅家的别墅,她才知道付时琛于她而言,是高不可攀的太阳,傅时琛掌管着整个傅氏财团的所有产业,而她只不过是意外被傅爷爷看中的一个还算善良的普通女孩子罢了。
婚后心理的落差让她拼命学习,如果追不上傅时琛的脚步也没关系,她慢慢来也可以,所以她努力体面,努力温柔体贴,努力不在任何不必要的时候麻烦他。
就像她学炖汤,别墅里根本不需要她来炖汤,管家和厨师都用一种无奈又退让的态度让她进了厨房,她在这场婚姻里的努力就像炖汤一样,都是无用的挣扎。
心里一抽一抽的痛感不断袭来,可是书房里傅时琛的那群朋友似乎还有话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