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一不小心睡了柏凌哥哥。
第二天,他却要把我送去国外,自生自灭。
「我只把你当做妹妹。」
「我要结婚了。」
从此往后,山高水阔,各自珍重。
一年后,我在大洋彼岸收到一份文件,遗产继承书。
我作为配偶,继承哥哥名下千亿遗产。
01
「嘉嘉。」房门被敲响。
柏凌低沉而有力的嗓音从门外传来。「起来吃早餐了。」
我慌忙从床上爬起来,下床的时候腿还有些发软。
走进浴室洗漱,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哪里像是刚睡醒,反而像是被男人狠狠疼爱过一场的样子。
我打开水龙头,冷水浇在脸上。
直到身体不再这么热,才狠狠舒了一口气。
餐桌上摆放着我最爱吃的早餐。
我走过去,对着坐在餐桌对面的男人乖巧的喊了一声,「姐夫。」
柏凌点了点头,「上午的考试,准备的怎么样?」
「还…还行。」我抿了抿唇。
我是什么水平姐夫自然再清楚不过,他没有多问,将牛奶递给我。
我抬眸看见,伸手去接。
我接的太快了,姐夫的手又收回的慢了一拍,我们的指尖不可避免的触碰了一下。
我飞快的缩了回去,生怕姐夫看出一丝端倪。
许是我动作太大,柏凌不由蹙起眉心,「怎么了?」
「没…没事儿。」
我摇了摇头,在他看不见的角度,轻轻咬住红唇。
他不知道,昨夜在我的梦里,就是他这双修长的手,抱着我,从发丝,抚摸到我柔软的腰间,而后继续往下。
02
新年将至,这天我和姐夫一起回老宅吃饭。
我坐在车上,柏凌提醒了我两次安全带,我都怔怔的看着窗外发呆,没有听到。
他只好俯下身去,修长的手臂从我的身前越过,帮我把安全带扯了过来。
我发呆正出神,陡然间男人清冽的气息窜进呼吸,我下意识转头,视野里柏凌棱角分明的俊颜近在咫尺。
男人眉目深邃,深黑的眼底映着她的模样,因为这样的姿势,我们的呼吸缠在了一起。
只要他一低头,或者我再大胆一点仰起脑袋,我们就能吻在一起。
我的心跳加快。
「脸红什么?」柏凌瞥了我一眼,敲了敲我的额头,「车里很热?」
我愣愣的看着他帮我系好安全带,高大的身躯回到了驾驶座,我的心跳还是不争气的停不下来。
刚刚我们差一点就......
我抿了抿唇,「是有一点热。」
素白的手下意识攥紧了身前的安全带,想缓解一下紧张。
03
半个小时后,到达老宅。
老宅里人来人往,宴会厅里,欢声笑语。
「小凌回来啦!」柏母迎了上来,看见我,脸上的凝了一凝,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嘉嘉也来了。」
「阿姨好。」我站在柏凌身边,乖巧地打招呼。
「小凌,过来。」
老爷子坐在主桌,中气十足,主桌边上,坐着一脸笑意的白薇。
白家和柏家是世交。
柏凌面色如常,也不看白薇一眼,拉开旁边的餐椅,等我坐下,然后在我旁边的椅子落座,「您不是说家庭聚会吗?怎么来了旁人?」
老爷子冷哼,「我要不这么说,你肯回来?」
他看着我,愈发没好脾气,「今天是我请微微过来做客,你和薇薇的婚约也该推进了。」
老爷子才不管柏凌瞬间沉寒的脸色,冷笑这看向我,「嘉嘉丫头来了正好,爷爷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嫂子,叫嫂子。」
老爷子从不允许我喊柏凌姐夫,一直在刻意撇清柏凌和姐姐的关系。
但是柏凌这些年一直坚持照顾我不放手,就默认了我的存在。
但底线是,我只是柏凌的妹妹,而非妻妹。
「爷爷,哥哥没有告诉我他要结婚了,这声嫂子,也该等哥哥点了头,我才能叫。」我乖乖巧巧的回答。
「臭丫头!不知好歹是不是?!」老爷子脸色铁青,猛的一拍桌子,「柏家养你这么多年,就养出你这么条白眼狼?!」
白薇笑着打圆场,「爷爷,你别生气,嘉嘉还小,阿凌又宠她,小孩子嘛,有脾气也正常。」
「都二十岁了,哪里小?!」老爷子瞪着我,手里的拐杖不客气的像我戳来。
我面色一白,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可拐杖还没戳到我的脑门,视野里就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那根戳过来的拐杖。
拐杖「咣当」一声,直接被柏凌扔到了地上。
「您想骂的人是我,别把火撒到丫头身上,我宝贝了她这么多年,把她养大,带回来不是为了挨您的教训。」
他语气冷淡,眼底的疏离显而易见。
我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可被他这样护着,眼眶还是不知不觉有了红意。
柏林给我倒了一杯牛奶,动作不紧不慢,
「还有,我确实没有要和白家联姻的想法,我柏林要娶的妻子,自始至终都只有尤佳浅。」
白薇身体一僵。
脸上的假笑已经快要维持不住。
见客厅里气氛紧张,柏母生怕柏凌一言不合拉着我走,连忙对老爷子说,
「算了算了,您不是说了,今天叫孩子们回来就是一家人吃个开开心心的饭。」
老爷子的血压都气的有点高,闻言,强行按捺住了怒气,冲着柏凌狠狠瞪了一眼。
柏母深知柏凌疼爱我这个妹妹,拉着我的手,「嘉嘉啊,你爷爷就是这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你跟阿姨来一下,阿姨有话跟你说。」
我犹豫了两秒,不等我开口,手腕忽然被柏凌握住。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扣着我手腕间裸露的肌肤,他的声音和他此刻的表情一样冷,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他不让我走,明摆着是不信任柏母。
柏母被气笑了,「我还能把嘉嘉吃了不成?我和嘉嘉说点私房话,这里这么多大老爷们,你觉得我适合在这里说?」
我也不想伤害柏母和柏凌的母子关系,「哥哥,我没事的,阿姨跟我说会话我就回来了......」
柏凌看着我,松了手,「早去早回。」
柏母其实没和我说什么。
无非希望我能帮着劝劝柏凌,毕竟他已经三十几了。
柏凌是柏家的独子,姐姐又昏迷多年,我其实能理解柏母的焦虑。
04
从书房出来后,我去了趟洗手间。
「哎,你们说大少爷会喝那杯酒吗?」
「肯定能,老爷子好不容易把大少爷骗回来,准备周全着呢,我偷偷告诉你们,房间都准备好了,床上都是玫瑰花瓣,还有调情香水,就等少爷和白小姐春宵一夜呢!」
女佣们窃窃私语。
我正要迈进洗手间的脚步顿在那里。
「老爷子真是良苦用心,不过大少爷一直不肯点头,那白小姐多漂亮啊,跟仙女似的,偏偏大少爷不动心。」
「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大少爷就只能和白小姐结婚了。」
我脑子里气血翻涌了一阵。
转身跑向了客厅。
宴席已经开始,白薇笑着给柏凌敬了酒,老爷子面色和煦,柏凌面前的酒杯被满上。
「哥哥!」我跑过去,一把夺过他面前的酒杯,「这酒不能喝!」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看过来。
白微的脸色很不好看。
老爷子一下就怒了,「臭丫头,你有胡闹什么?!」
主桌上这一刻除了柏凌、老爷子和白薇之外,还有几位位高权重的长辈。
「酒里被下药了。」这句话显然有点难以启齿。
「哥哥,前段时间医生说你肺不好。」我看着柏凌,纤长的睫毛随着急促的呼吸一颤一颤,「医生说你不可以再沾酒了。」
柏凌听到这话,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我这段时间确实不能喝酒。」柏凌换了一杯茶,「以茶代酒,抱歉了。」
*
饭后,柏凌和长辈们在会客厅聊天。
我在后院闲逛消食。
「小嘉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边?」一道温柔的女声传过来,是白薇。
白薇一身裸粉色长裙气质端庄又优雅,她递给我一杯酒。
我顿了一下还是接过,「我吃撑了出来消消食。」
白薇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我在她眼里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要不是柏凌,根本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嘉嘉,自从你姐姐出事后,我也有好多年没有见你了,现在我和阿凌的婚事,长辈们已经定下来了,现在阿凌可能是因为你的姐姐才不同意,可是柏家的婚事,是由不得自己的。」
「所以有些话,我该和你聊聊了。」
「我知道这话可能有点伤人,我和阿凌一旦结婚,他就不会再是你的姐夫了,你继续和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有没有考虑过社会影响啊?」
白薇是我姐姐生前为数不多的好友。
我心情平静。
「可是姐姐,我是准备搬出去,但是姐夫没同意。」
白薇听我一口一个「姐夫」,免不了火大。
「阿凌是个有责任感的人,因为你的姐姐,他不会抛下你不管。」
「况且......」白薇抿了一口红酒继续道,「你以为你的姐姐真的爱阿凌吗?我告诉你,当年那场车祸......」
「在聊什么?」我们身后,是柏凌低沉有力的嗓音。
白薇面色一白,倏然住了嘴。
可她刚刚说话的时候没有收声,不知道柏凌有没有听见。
慌乱的转身过去。
柏凌的目光落在我的手里的酒杯上,「喝酒了?」
昏暗的灯光下,酒杯里的红显得愈发欲色。
晚上的风有点大,吹起的几缕发丝挡住我的眉眼,我伸出手,拂开脸上被吹乱的发丝,我走了过去,低着头,
「喝了一点。」
「白薇姐姐刚才跟我说你们一定会结婚的,让我懂事点赶快搬出去。」
白薇,「......!!!」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
搞什么?!
这臭丫头怎么能直接告状?!
柏凌目光顷刻间沉了下来。
05
当晚我和柏凌没有在老宅留宿。
回到别墅后,柏凌嘱咐我「不要把白薇的话放在心上,在这边安心住下去。」
我乖乖的点了点头。
*
晚上泡澡的时候,我想起了白薇说的最后一句话。
记忆又被拉回到七年前。
七年前我刚刚上初三。
那时候姐姐和柏凌的感情已经很稳定。
柏凌说服了柏家二老,两人的婚礼就在年底举行。
当年11月的时候,姐姐在国外的课程已经结束。
我原本以为我和姐姐不会再分别。
可就在她回国那天,出了车祸。
......
我躺在浴缸里,回忆着出事那天的细节。
一阵阵窒息感不断传来。
「咚咚咚。」
我哗啦一下从水里起身,大口大口呼吸。
柏凌在门口看着我,蹙了蹙眉。
头发凌乱地滴着大水珠,剩下裹着臃肿的浴袍。
水珠顺着身体滑到脚踝处,低落到地板上。
我的样子像是溺水了般,毫无形象可言。
「过来把头发吹干。」柏凌没有都看我一眼,转身外客厅走。
*
我盘腿坐在沙发上,柏凌站在我身后给我吹头发。
我能感受到他修长的指尖穿过我的发丝,温热的暖风打在我的脖颈处。
洗发水香味和他身上谈谈的烟草味缠绕在一起。
不用看就知道我的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我下意识抓了抓自己的胳膊,直到一道道抓痕消不下去。
好热,好想要......
我在沙发上如坐针毡。
终于还是没坚持下来。
「姐夫,我好热,好难受......」我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使劲抓着自己的脖颈。
「你......」柏凌看着我凌乱的浴袍和泛红的皮肤,意识到了不对,「嘉嘉,你刚刚喝的是什么酒?」
我摇着头喊「难受......」
06
15分钟后,我被送到了柏凌所任职的医院。
「柏主任,药物成分分析报告出来了,这种药在地下黑市不常见,成分非常复杂。」
急诊科刘大夫拿着报告进来,面色凝重。
「我们急诊去年也接到过一次类似事件,但这种药是境外流过来的,市面上没有合适的解药,医院确实没法提供合适的处置措施。」
换言之,中了这样的药,要么熬,要么找男人......
柏凌蹙着眉心,拿过他手里的分析报告,指尖翻开,越看脸色越难看。
周身的气场冷到了冰点。
刘大夫听着病房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欲言又止,想想,他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句,
「柏主任,我们主任还让我跟您说一声,中了这个药,最好别生抗,尤其是对小姑娘来说,若是不排解......可能会很难熬......」
柏林手背上青筋凸了一凸。
他将报告合上,看似平静的点了点头,「知道了,辛苦你。」
小刘送了报告,就恭敬的退了出去。
浴室里水声很响,他身后的榻榻米上,放着我脱下来的外套和衬衫。
他低头,点了一根烟。
柏凌按了按不停跳动的眉骨。
此时此刻,浴室里。
我脱的一丝不挂。
浑身就像有火在烧。
光靠淋冷水根本缓解不了,我觉得身体里像是有一万只着了火的蚂蚁在咬,穿心蚀骨地难受。
尤其是,听见外面柏凌和别人的说话声。
我脑子里就控制不住全是梦里我们缠绵在一起的画面,
他的手伸在我的衣服里,他落在我颈间和锁骨凶重的亲吻,他眼底如海般幽深的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