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清李清谈的女频言情小说《东北烧烤怪谈 全集》,由网络作家“潦草小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清谈也没隐瞒,说道,“放心,这李先生可以说是城里黑白通吃的大人物,有他的保证,至少我们继续查下去的安全问题能够得到保证,接下来就等晚上,咱们二探凶宅。”时间过得很快,天彻底黯淡下去后,李清谈就收了摊,带着一背包的东西,当然,还有我和师父,来到了凶宅门口。这地方跟之前一样,散发着跟周围格格不入的阴冷气息,总有寒意渗进衣服里,哪怕一丝风也没有。我们不多耽误,很快的进了屋子里,李清谈马上放下背包忙活起来,他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瓶,里面装着一些褐色的泥土,李清谈将它们均匀的倒在地上,形成了个类似蝴蝶一样的图案。师父就像是个解说员一样,对我解释道,“这叫戾土探路,土是坟地里的土,而且还是横死之人的坟土,所谓鬼神精怪,都有自己的领地意识,跟...
时间过得很快,天彻底黯淡下去后,李清谈就收了摊,带着一背包的东西,当然,还有我和师父,来到了凶宅门口。
这地方跟之前一样,散发着跟周围格格不入的阴冷气息,总有寒意渗进衣服里,哪怕一丝风也没有。
我们不多耽误,很快的进了屋子里,李清谈马上放下背包忙活起来,他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瓶,里面装着一些褐色的泥土,李清谈将它们均匀的倒在地上,形成了个类似蝴蝶一样的图案。
师父就像是个解说员一样,对我解释道,“这叫戾土探路,土是坟地里的土,而且还是横死之人的坟土,所谓鬼神精怪,都有自己的领地意识,跟猛兽一样,任何闯进它们领地的外来者,都会受到注意。”
“那这样不是让我们更快的暴露吗?”我有些不解。
师父摇摇头,“所以说叫探路,跟那些野兽一样,它们身上带着自己的气味,我们叫戾气,就像我们家养的狗闻到老虎尿骚味儿时,会吓得瑟瑟发抖一样,我们用本就是横死之人的坟土来探知一下这座凶宅恶灵的凶狠程度,如果它没有那么大戾气,就会被这横死之人的坟土吓退。”
就在这时,李清谈在门口摆放的坟土被一股无名风吹散,四周的温度又下降几分,我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安的味道,在这个二层的大房子里。
“这算被吓退了吗?”我问向师父。
“这算遇到狠茬了。”师父回答道。
李清谈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玻璃瓶,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他二话不说抹在眼睛上,这回不用师父解释我也知道,应该是牛眼泪,李清谈将它递给我们,示意我们也抹上。
“这牛眼泪抹上之后就能看见鬼吗?”我好奇的问道。
“看不见。”师父解释道,“但是能隐约的看见这房子里不对劲的地方,只要我们找到这些不对劲的地方,就能将它给逮住。”
说话间我已经抹上了牛眼泪,只感觉眼皮一阵凉意,在看向四周时,有了些新的发现,特别是在一楼的厨房和二楼的房间,有一团模糊的黑色的雾气笼罩,而这两个地方,就是我们第一次来发生异常的地方。
李清谈一马当先,手中扔进嘴里一个铜板,正在咀嚼,正是第一次用过的口吐铜臭,在抹了牛眼泪的我的眼中,李清谈一边咀嚼一边念咒,他的嘴里正逐渐亮起了金色的光,虽然不大,但也能透过口腔冒出来。
“破!”李清谈对这厨房的黑色雾气,将口中的铜钱碎片吐了出去,在牛眼泪的视角下,无数细小的金色光芒包裹着那铜钱碎片,只要沾上一点黑色的雾气,就把它们给打散,直到黑色雾气消失不见。
这经过万人之手充满人气的铜钱,被李清谈的正气咒加持后,对黑雾而言犹如子弹一样。
“水!”李清谈吐出带着血的唾沫。
我赶紧把事先准备的水递过去,他的嘴已经被铜钱碎屑给磨破了。
这口吐铜臭虽说好用,但如今来看久用肯定不行,估计也是李清谈师叔急了,想要赶紧处理好这凶宅的闹鬼事件,把双倍的酬劳拿到手。
“走,上楼。”漱口后,李清谈率先上楼,我们穿过那类似招待所一样的长廊,到了有黑色雾气笼罩的房间,正是那间粉色的儿童房。
“破!”李清谈再次吐出铜屑,将黑雾打散,如此,凶宅中唯二的两处异常,已经被解决。
“这么简单?”我有些难以置信。
“越简单越好。”李清谈又吐了口血唾沫,刚要说话,我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不是昏倒了,而是那黑色的雾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出现,竟然将整个凶宅都给笼罩了!
四周一下变得漆黑无比,我只能摸黑下一楼,这黑雾似乎能吸收声音,无论我怎么喊叫,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这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之前看到了两处黑雾,很有可能不是这凶宅的本体。
现在想来,之前我们遇到了灵异事件,都无非是闪烁的电灯,打碎的碟子,最严重的也是墙上的血字,这一切都对我们无害,很有可能是被杀害的母女二人的魂魄,为了吓跑来人出现的异常,她们是为了保护进来的人,采取了吓唬人走的方法。
而如今李清谈用口吐铜臭打散了母女二人的黑雾,这个凶宅真正恐怖的王乾便醒了过来。
他才是这凶宅真正的危险。
意识到不对的我,只能摸黑前往一楼,想着先从这凶宅中,出去再说,毕竟再怎么厉害的鬼物,也是有自己的领地范围,只要能走出去,它的危险便会小很多很多。
只是无论我如何摸黑找楼梯,这黑暗的四周都空无一物,仿佛进了另一个空间。
直到远处传来脚步声,踏踏,踏踏,在完全漆黑的世界里显得格外的刺耳加诡异。
一眨眼的功夫,我的面前便出现了师父和李清谈。
只不过他们的神态有些怪异,都双目紧闭,仿佛睡着了一样,除此之外,我完全看不出任何的东西。
李清谈换了身衣服,西装革履,而师父就有些滑稽,穿着女人的衣服,我看了自己,竟然穿着女孩的童装。
这下无论我再如何的愚钝,都明白了这是某种“重现”。
李清谈在这虚无漆黑的地方成了“王乾”。师父成了妻子“陈娇”,而我,就是女儿“王桃”。
接下来呢?李清谈会重复之前的惨案,将我和师父杀死分尸,倒进下水道吗?
正想着李清谈已经举起了手中的菜刀,一步一步朝着师父走去,他的顺序应该是陈娇,然后是自己的女儿王桃。
我想动,想喊,但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束缚住,我能保存意识,也许是靠着师父给我的那块玉佩,它一直灼烧着我的胸口,让我时刻保持清醒。
就在李清谈的菜刀砍向师父的脖颈时,一切都停了下来,我惊恐的喘着粗气,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都要死了。”
“警察就可以随便抓人吗?”我和师父被请到了招待所房间,我正一肚子怨气。
王建军递过来一杯茶,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鲁莽了。”
“你们警察找我们有什么事吗?”师父问道。
王建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说道,“我们不属于警察队伍,这是我的工作证,你们请看。”
师父接过王建军的证件,我也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民俗调查局。”
“民俗调查局?有这个部门吗?”我首先提出了疑问。
“普通人可能不清楚,我们是调查一些民间发生的怪事的单位。”王建军只是简单地提一句。
师父神色迟疑一下,但很快的就掩盖过去,只有我发现了,但并没有说话。
王建军继续说道,“我们已经到了你们镇上的派出所,调查了档案,档案里说,你们的村子里发生了一起集体的癔症,说是有蛇精伤人事件,我们想了解一下其中的具体情况。”
我们上次经历的那起蛇精事件,被警方定义成了集体癔症,这点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会引来王建军这什么民俗调查局的询问。
“这件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师父反问道。
“如果真的结束了,我们是不会找到你们的。”王建军说道,“我们也调查了其中的细节,知道了两个关键人物,就是你们,起因是王二狗请的二位去给他的父亲驱邪,这点相信不用多说。”
师父没有说话,等待下文。
“后面发生的事也有笔录,不过没有当成官方的记录,毕竟牛鬼蛇神之类的事,不太可能当成证据,只是这对于我们来说,恰好是我们的业务范围,而且这件事造成了大量人民死亡和受伤,我们不得不前往进行调查。”
“等到警局,我们想看一下村口送来的,说是成精了的蛇精,但奇怪的是,放在警局物证室的蛇精的尸体,却不翼而飞。”
“那条蛇的尸体不见了?”我有些吃惊。
事情的起因是二狗父亲杀了挡住水源的蛇精,并且带回来吃了,但是后面那蛇精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了实体,也许是附身在了某条蛇的身上,最后也是被狐狸精附身在我身上,以十年诅咒为代价杀死了蛇精,蛇精的尸体也在后来被送到了派出所,按理说它已经死透了,怎么可能消失呢?
“我们想了解的也很简单,村民的口述中,是你们两位降服了蛇精,加上走访,我们得知二位经常在村子里帮人举办法事,所以才找上你们,想要知道你们是如何降服一条蛇精的。”王建军说道。
“那是谣传。”师父率先开口,“当时我们应该跟村民一样,产生癔症了。”
眼尖师父斩钉截铁的把这件事往癔症上面靠,王建军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能起身说道,“二位打扰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以后想起来什么,欢迎随时用呼机呼我。”
“不送。”师父下了逐客令。
等到王建军的人都走了之后,我才好奇的问师父,“咱们干嘛不把真实情况说出来,看他们这个什么什么局的,应该是专门调查这类事件的官方组织啊?”
师父却一反常态,“离他们远一点,越远越好。”
我听出了一丝别的味道,连忙问道,“师父,你以前是不是跟他们打过交道?”
“睡觉。”师父不再理我,转身躺上了床。
虽然有些变故,但是时间已经很晚了,纵使我有千万个好奇心,也顶不住躺在舒服的床上涌过来的睡意。
一夜无话,等到第二天醒来时,师父已经在洗漱了,见我醒了,继续对着镜子刮胡子,说道,“洗把脸,你师叔联系我了,今天去找给那凶宅前主人办法事的人。”
等到下楼,我才发现楼下停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主驾驶正坐着李清谈,他特意梳了个大背头,加上金丝眼镜,看起来还挺有范儿。
我是第一次见小轿车,这玩意可不便宜,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师叔,这是你的车?”我惊喜的坐上副驾驶,很快就被师父赶了下去,乖乖的坐到了后座。
“李先生的车,我今天找到他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他就把车借给我开,说是处理好事情之前,我都可以用。”李清谈点了根烟,“我大概已经了解清楚一些事了,咱们边开边说。”
小轿车的引擎启动,十分平稳的开了起来,声音很小,比坐大巴要舒服的多。
“房子的前任主人叫王乾,染上赌博的事我给你们说过,王乾的老婆叫陈娇,女儿叫王桃,王乾被赌债逼的输掉了所有家财,包括那个房子,心里出了问题,杀了陈娇和王桃后自杀,这个房子也被亲戚卖掉,接手的就是李先生,而当初给王乾一家人做法事的先生,姓汪,就住在郊外的村子里,具体位置我已经要到手了,咱们直接过去就行。”
“师叔,你消息这么灵通啊?”我有些敬佩的说道。
李清谈摸了摸自己的大背头,笑道,“这些不是我打听出来的,是李先生告诉我的,他只要动动手,自然有人把消息交给他。”
“这李先生什么来头?”师父问道。
“大人物,至少在这座城里是大人物。”李清谈笑了笑。
小轿车很快就到了郊外,我都还没有坐够。
几番打听下来,终于找到了当初给王乾办法事的汪先生,他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带着一副墨镜,很符合算命先生的打扮,听到我们说明来意,汪先生把我们请到了自己的家里。
“我就知道这事不会完,我早就提醒过王乾的亲戚们了,那样办法事是不行的。”汪先生长吁短叹,像是想起了什么后悔的事。
“到底怎么了,汪先生?”李清谈很有礼貌,毕竟汪先生也算得上半个同行。
“惨啊。”汪先生卷了一根旱烟,砸吧一口,“太惨喽。”
“您就别卖关子了。”我有些急。
我叫石连磊,这名字我不太欢喜,三个字四个石头,听起来就很轴,但我师父给我算过,他说我命里五行缺土,得补一补。
我反驳他直接叫石连垚不好吗,师父说缺什么不能直接加,容易撞行,我命格薄弱,得走走“偏门”。
我恍然大悟,举一反三,“师父,你命里是不是缺德?”
然后我就被师父追在院子里打,小小年纪的我,很早就悟到了祸从口出的道理。
哦对了,我师父姓石,叫石有德。
我是师父捡回来的,跟了他的姓,虽然没有生育之恩,但是也有养育之情,只是他从不让我叫他爹。
原因在我听起来很难理解,他是个道士,窥探过天机,命里缺一门,不能有后代,就算有,也会很快夭折。
师父为了我的安全,只让我以师徒相称。
那时候七八十年代,很多人一年到头,只吃得几顿肉,但我不一样,经常有肉吃,所以养得白白胖胖的,是个人见我都夸我是个白胖娃娃,是的,那个时候,胖是夸别人的词。
能把我养的这么好,自然是师父有自己的门路。
他是道士,十里八乡哪家哪户有老人去世,都会让师父过去主持葬礼,免不了杀猪杀鸡置办酒席。
我师父有时候收钱,有时候收点肉,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耳目晕染下,为了以后也有一门吃饭的手艺,我就成了师父的徒弟。
跟着他走遍十里八乡,别人叫他石先生,见了我,就叫我小先生,让我很有成就感。
虽然我啥也不会,只会跟着师父走。
虽然我学的是师父的本事,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一个坚定地唯物主义者。
我坚信师父手里的绝活,无非是一把屠龙刀。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我能感受到的,其实也就是葬礼上生者对死者的怀念。
“我们办的法事,就是为了让活着的继续向前走,让死去了的安心休息。”
这是师父常对我说的话,但我只明白一半,活着的人放下悲伤,继续朝着前路我不难理解,死去了的已经死去,至于安不安心,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们还会从棺材里坐起来吗?
每每问道这个问题,师父都只是笑笑,把话题给压了下去。
直到那一次,师父被火急火燎的叫到了邻村,说是有人中了邪,要让师父帮忙看看,我才知道,除了做法事的业务,师父似乎还有其他的本事。
那时村与村都是黄泥巴土路,来的是个年轻的男人,裤腿上全是泥巴,应该是跑过来的,师父当时正在做饭,门差点被男人敲坏掉。
“二狗子?怎么了?”师父放下柴火问道。
我也凑了过去。
“石先生,不,不好了,我爹他,他中邪了,您赶紧帮帮忙。”二狗子气喘吁吁的说。
听完二狗子的话,师父正色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看着你爹,我带点东西就过来。”
二狗子连连点头,头也不回的又跑了回去。
我看着刚煮好的饭,问道,“不吃饭了?”
“回来再吃吧,你帮我把我挎布包拿过来,咱们得去一趟二狗子家里。”师父挥挥手。
师父的挎布包是他每次办法事都要带的东西,里面啥东西都有,只是平日里他都不让我碰,宝贵的很。
具体有些啥,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它很重,里面装了不少我没见过也不知道用途的玩意儿。
去的路上,我追问中邪是什么意思。
师父瞥了我一眼,边走边说,“你真想知道?”
“有点。”我尽力跟上他的脚步。
“中邪是个很笼统的概念,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具体情况得到了地方才知道。”
“说了跟没说一样。”我感觉被戏耍了。
“放心,我以后都会教你的,不过得等你先把法事学会了,替别人办了一辈子法事,我的葬礼就全靠你了。”师父说。
我知道他是跟我说俏皮话,但我听着很不舒服。
从小就经历过很多白事,虽然死者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我还是很不喜欢葬礼上那种生离死别的情绪。
我不喜欢分别,更何况还是永远的分别。
师父见我低着头没说话,以为我饿了,从怀里变出个饼。
“饿了吧?先吃两口垫吧垫吧。”
“我不想给你办法事。”我说,“我不想你死。”
师父这才意识到他随口一句话让我听到心里去了,笑着说道:
“傻孩子,人哪有不死的,这都是我们要经历的事,躲也躲不开。”
我没想到,师父的话在多年后的某个时刻,一语成截。
等我们到二狗子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他家门前围了很多村民,有帮忙的也有看热闹的,大家伙都认识师父,见到师父从村口进来,就开始喊着,“石先生来了,都让让!”
我跟着师父进门,一眼就看见了院子里的怪事,二狗子的爹此时正双手环抱在门柱上,任凭几个人拉他下来,都是纹丝不动。
他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对接近的人龇牙咧嘴,从喉咙中发出嘶嘶的响声。
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人疯了。
二狗子此时也开口道,“石先生,这两天我家田里的水断了,我爹今天下午去后山山溪里看水,回来之后说有条大蛇躺在溪里。
“他一靠近那大蛇就对他吐信子,我爹他就拿锄头把那蛇打死了,到了晚上,我爹就中邪了。”
“蛇卧山溪,它是要化蛟啊。”师父皱着眉头,问道,“那条蛇的尸体呢?”
“我爹带回来,吃......吃了。”二狗子听到师父的话,顿时吓得结巴起来。
“可是我们全家都吃了,为什么就我爹他......”
“冤有头,债有主,那蛇精还算讲点道理,也是,有这悟性也才能化蛟。”
师父卷了根旱烟,继续问道,“那蛇的骨头还在吗?”
“在的在的!”二狗子连忙跑去屋里,拿出一坨用布包着的蛇骨。
但大家都很确信那蛇精就躲在里面,因为谁都能闻到一股很浓烈的蛇腥味。
就在我们一步一步在黑夜里搜寻那蛇精的时候,苞米地突然传来一声惊慌的叫声。
师父闻声连忙追过去,只见一个村民正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家先退出去!”师父感觉到不对劲。
实际上我也意识到大家可能上了当,那蛇精应该是故意让我听到动静,引诱大家前往苞米地。
“石先生,后面有堵墙!”有村民惊呼。
我朝后看去,原本离开.苞米地的出口,此时竟然立起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墙壁。
有人试图打破,却没有一点效果。
“这是障眼法,大家不要乱。”师父提醒道。
只是他话音刚落,我就感觉一阵失重感传来,跌入了海底之中。
四周都是水,看不见尽头,而身边都是一同入水的村民,就连师父也进来了。
我发不出声音,这幻觉十分的真实,只要一开口就有无数的海水灌进嘴里,让你窒息。
其余人都陷入了昏迷之中,只有我胸前的护身符发烫,让我保持了一定程度的清醒。
这是个陷阱,大家都被蛇精给骗了。
它假意不敌,想要逃跑,目的就是为了一步步引诱大家进苞米地。
它早就在里面设置好了陷阱。
海水之中,显漏出了一条巨大无比的蛇,它自由的游荡在这幻觉海里,一口一个,吞吃了村民。
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缺氧引起了走马灯,眼前的海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古朴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棵参天大树,身后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木房子。
大门紧锁,而我就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石桌上坐着一直狐狸,正在舔自己爪子。
“小崽子,你们要死了。”狐狸突然口吐人言,吓了我一跳。
但他叫我小崽子,加上眼角红色的眼影,我很确定,它就是之前上身师父的那个精怪。
“你能上我师父的身,救救我们吗?”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问道。
狐狸看着我,“简单,你师父现在是昏迷状态,我很容易就上身。”
“只是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们的死活关我啥事。”
“那你想要什么?”
我一下子就听懂了这狐狸的言外之意,它选择这个时候出现,不就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么。
“爽快,老子就喜欢跟爽快的人谈事。”
狐狸转了一圈,“我可以上你的身,帮你们度过这次死劫,老子心善,让你多活几年,二十五岁那年,你要把身体的控制权给我。”
“可以!”我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毕竟现在时间紧迫,多耽误一秒,就有村民被那大蛇吞吃。
只是这时的我并未意识到,这狐狸不是要我的身体,只是为了拿我要挟师父。
“好小子,算是条汉子。”
狐狸也不啰嗦,直接朝我扑来,快要撞到我时,化作了一缕青烟。
下一刻,我就发现自己置身于苞米地中,只是被埋在了土里,嘴巴也全是泥土,这就是那种窒息的感觉。
我失去了自己的身体控制权,狐狸上了我的身,我更像是以第三视角成了一个旁观者。
只是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我的时间流速似乎跟现实不一样,眼睛一闭一睁,就看见自己的手里拿着一条蛇的尸体,剩下的人都被从土里挖了出来。
与此同时,我也发现自己得到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不仅被蛇精骗了,还被这狐狸给骗了。
它一开始就能秒杀这蛇精,只是故意拖延时间,让我把它逼出师父的体外,然后坐等我们踏入蛇精的陷阱,它才假惺惺的出来,跟我达成交易。
我感觉胸口隐隐发烫,低头看去,一根红线从胸口蔓延,距离我的心脏,还有一段距离。
师父这时也清醒过来,看见我胸口的红线,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它是冲我来的。”师父还想说点什么,但现场还有一些伤者需要送去医院,也就没有展开细说。
之后我们还是报了警,根据统计,除了二狗爹,二狗子和五人全部死亡,伤者更是占了一大半。
警方根本不信我们的供词,好在当时参加葬礼的人很多,都出来互相作证。
警方最终定型我们是发了群体性癔症,那些死亡的人算自杀。
我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生活会回到之前的模样,只是处理完事情之后,师父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带着我离开村子。
“我们要去哪里?”我这样问过师父。
得到的答案模棱两可,或者说师父自己也不清楚,但目的只有一样,把我胸口上那根红线给拨出掉,只呆在村子里是不行。
我今年十五岁,距离狐狸取我性命,还有十年时间。
我觉得很漫长,师父觉得时间太少了。
我们离开了村子,路上我偷偷往后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十多年地方,竟然有些感慨。
他们都说,长大就是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对我而言,似乎很是贴切。
原本无忧无虑的童年,在我十五岁时终结。
有些早了,但对只剩下十年可活的我来说,又似乎有些晚了。
其实师父也多次想要请那狐狸现身,好好的谈谈。
但它仿佛死了一样,怎么也不出现。
我很好奇那狐狸的来历,但是只要一问,师父就缄口不言,我追问无果也只能放弃。
在离开村子的前一晚,师父主持了一场统一的葬礼,给蛇精事件死去的人。
那晚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悲痛的氛围浓烈的能扭出水来。
师父在后半夜也没有睡觉,只是拿着旱烟一个劲儿的抽。
我能感觉到他发自内心的愧疚,毕竟那晚,是他同意让大家一起去后院的苞米地找蛇精的。
“我们办的法事,就是为了让活着的继续向前走,让死去了的安心休息。”
师父抽烟说道,“其实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师父说的。”
“师父的师父,就是我的师祖咯?”
师父点点头,“他跟我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我跟你一样,也没有懂,等到真正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没有接话,只是蹲在院子里看月亮。
“我不会让你死的。”师父说。
我很感动,我想回答很多话,只是千言万语到最后,成了四个有些不合时宜的字。
“我信师父。”
没有师父的收养,我早就该在十五年前死去。
如今的我每活一天,都是赚来的。
我自认为活了十五年已经够本,至于十五年之后的事,那便是另外的故事了。
看着好好的二狗子,我也愣住了,难不成真的是我的噩梦?
“没事就好。”众人松了一口气。
我揉了揉太阳穴,只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二狗子这时突然说道,“小先生,你能过来帮我一下不,我感觉腿跪久了,有些发麻起不来。”
“都让你补个觉了。”二狗子的大舅走了过去,想要扶起他,我却猛然发现二狗子的脖颈处,有一道很深的口子。
“别过去!”我叫住了他,对着二狗子说道,“二狗,你脖子上那是什么?”
“蚊子咬的包。”二狗子说,“赶紧过来拉我一把。”
现在是冬天,哪里来的蚊子。
大家都意识到了不太对劲,二狗子见大家都有往后退的意思,猛地站了起来。
二狗子从身后拿出了柴刀,朝着大伙冲了过来,“都别动,都别跑,没事的。”
“杀人啦!——”
大家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纷纷四散奔逃。
我更是撒开了脚丫子,一鼓作气跑到了牛棚上面躲了起来。
院子里不断传来哀嚎声,已经有人被二狗子抓住了。
几个人想要反抗,但是二狗子力大无穷,而且二狗爹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两父子手起刀落,就有一个人倒地不起。
这简直就是一场单方面的猎杀。
而我却无能为力,我不禁想如果师父在场,会不会是另一个样子?
正想着,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大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我的眼前。
是师父,他从警局回来了。
幸存的一些人见到师父,也仿佛找到了救星,纷纷朝着他跑去,我也从牛棚跑了下来。
院子一下就分成了两边,一边是师父和幸存的大家,一边是手拿柴刀的二狗父子。
“发生什么事了?”师父看着院子里倒着的人,脸色大变。
我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师父立刻断定是蛇精回来寻仇了。
“石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已经有人吓破胆了,勉强靠着人多,才能镇定下来。
“先去几个人,把砍伤的人送去医院,其余的人不要乱跑。”师父面色严峻,快速安排下去。
紧接着,他指着二狗父亲,“伤了这么多人,你还想得道吗?”
“你也要死。”二狗爹嘴唇未动,声音发了出来。
“看谁先死!”师父说道。
师父从挎布包里拿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对我说道:
“三分钟,不管如何,三分钟一到,立马把它扑到我的身上,记住了吗?”
“这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无根水,就是露水,辟邪用的。”师父开始在地上画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
“那我为什么泼你?泼他们不好吗?”我不解的问道。
师父已经画好了符号,看起来像是一个八卦,但是又有些变体,我分不清楚。
“我要请东西上身,这无根水是个保险,怕它上身后不愿意下去了。”
话音刚落,师父突然抽搐一下,随即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不是我的师父。
“终于还是求老子帮忙了啊。”
师父开口道,他的声音变得尖细起来,很像女声。
我注意到师父的眼角,多了一道红色的眼影。
这是,请了个什么东西上身?
“呦,原来是条长虫。”
师父看向二狗父子,发出不屑的嘲讽。
长虫,就是蛇的意思。
“我还以为是哪路神仙,一个野干,畜生而已。”二狗爹依旧声出嘴不动。
我知道野干,是狐狸的别称。
师父似乎请了狐狸精上身?
而且从它的语气,师父跟它似乎曾经认识。
场面一下似乎成了两个精怪在对骂。
“老子撕烂你的嘴!”似乎是戳到了痛处,师父气急败坏,直接冲了上去。
原本力大无穷的二狗爹,仿佛回归了平常力气。
又或者,是因为师父的力气跟它一样,二人打得有来有回,而且打斗的方式跟野兽一样。
我在心中计时,牢记师父的话,三分钟一到,不管输赢,都要把无根水泼到他身上。
只是局势似乎一边倒,师父十分的勇猛,以一敌二,几乎是压着二狗父子打,很快就制服了他们两个。
“老子这就吃了你!”师父张开嘴,就要朝着二狗爹咬去。
而也是这个时候,三分钟已经到了,我立刻把无根水泼向了师父。
师父身上就像是被泼了开水,冒出烟来。
他一脸凶恶的扭头看我,“小崽子,你找死。”
只是话音刚落,师父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我赶紧扶起他,看到他眼角红色的眼影不见,这才安心下去。
“没事吧师父?”我关切的问道。
“就当是爬了一趟武当山了。”师父看起来虚弱得很,“蛇精呢?”
“最后一秒的时候,我泼了无根水,蛇精还没死。”我说到。
二狗父子此时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动静。
突然,原本救人的人发出哀嚎,原来是之前倒地的人站了起来,开始伤人。
“又附到其他人身上了,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得找到蛇精的本体。”
师父勉强站了起来,“一定就在附近,那蛇精本事没那么大,能隔很远附身。”
“本体......”我突然想起之前放水时,听到后院苞米地里的沙沙声。
那蛇精的本体很可能就躲在苞米地。
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蛇精就已经潜入进来了。
“找个手电筒,我们走。”师父二话不说,就要前去找躲在苞米地的蛇精。
“石先生,咱们也跟你一起去!”
不少的乡亲此时也振奋起来,那蛇精之前伤的人,都是一个村子的,它报复的对象已经不是一家一户,而是整个村子。
大家气势汹汹的一起到了后院的苞米地。
这地方晚上乌黑麻漆,只有几个人手中的电筒能稍微看清点路,非常不好前进。
更别提苞米有一人多高,往往走两步就得回头看看,以免落下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