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恒白萱萱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傅恒白萱萱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云未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恒冷白的脸色没有表情,看见她跑来,只是慢慢地抬起头。“萱萱被人抓走了。”沈雯很是吃惊地捂着嘴,样子很焦急:“啊?怎么会这样?”“找到没有?”傅恒声音很淡:“没有。”沈雯眉头蹙得很深,拉着他的手唉声叹气。“傅哥,你别急,说不定她看上了别人,和别人跑了。”“白萱萱那个人我了解,私下浪荡得很,谁知道背着你找了多少男人。”“那些混子为什么不抓别人,就抓她,肯定是因为她行为不检点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个贱货根本配不上你。”傅恒抬手掐住她脖子,视线极冷:“平时,你就是这样污蔑她的?”“她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就凭你,是个婊子?”男人手腕不停收紧,沈雯意识到男人起了杀心,赶忙用手扒拉他手指。男人勾起唇角笑了,慢...
“萱萱被人抓走了。”
沈雯很是吃惊地捂着嘴,样子很焦急:“啊?怎么会这样?”
“找到没有?”
傅恒声音很淡:“没有。”
沈雯眉头蹙得很深,拉着他的手唉声叹气。
“傅哥,你别急,说不定她看上了别人,和别人跑了。”
“白萱萱那个人我了解,私下浪荡得很,谁知道背着你找了多少男人。”
“那些混子为什么不抓别人,就抓她,肯定是因为她行为不检点呗。”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个贱货根本配不上你。”
傅恒抬手掐住她脖子,视线极冷:“平时,你就是这样污蔑她的?”
“她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
“就凭你,是个婊子?”
男人手腕不停收紧,沈雯意识到男人起了杀心,赶忙用手扒拉他手指。
男人勾起唇角笑了,慢慢将她举高,像在欣赏什么漂亮的玩具。
眼神温柔极了。
不知道萱萱有没有变成星星。
如果她在天上看见,看见他帮她报了仇,不知道会不会开心一点。
沈雯很快翻起了白眼。
江妍快吓死了,赶忙冲上去掰他手指。
这里可是军属大院,在这里杀人,他的前途,他的人生,还不彻底完蛋!
她急得大喊:“宋斐清!来人呀!快来帮忙!”
宋斐清本来还有些不情不愿,到门口一看,马上翻过矮墙冲了过来,两三个人合力扯下了沈雯。
大家看见沈雯晕倒在地,都很着急。
江妍要打医院电话,被傅恒一把拉住。
他声音带笑:“母亲,这点小事,就别麻烦医生了。”
他拎起沈雯的衣领,左一下右一下地猛扇,在扇到第五下的时候,沈雯挣扎着喊出了声:“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跪在地上哀嚎,整个脸被打得又红又肿,像个猪头。
周围邻居远远围了过来,傅恒倒是笑了。
他一手拽着女人脖子,一手和邻居打招呼:“大家过来看,来看,走近点看。”
“就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把我像个傻子一样骗得团团转!”
“我竟然因为她的谎话,伤害了朝夕陪伴我的妻子,因为这个贱人的话!生了要抛弃她,要离开她的念头。”
“我对不起我的妻子,如果不是因为我丢下她,她不会被坏人抓走,她不会失踪,她不会死!”
“沈雯,你这个臭婊子,我杀了你!”
男人冲上去对着沈雯又是一掌,宋斐清喊来三个平常一起玩的哥们,死死抱住他腰,才制住了他。
宋斐清往地上啐一口骂:“沈雯!你还不快滚!”
“你要想死就继续躺着,继续演!”
沈雯快被吓死了,周围邻居都围着她指指点点。
她彻底没了脸。
只能像个疯子一样,披头散发地跑出了大院。
宋斐清今天来,本来是想和傅恒算账。
现在看他这个疯样,一肚子火也给他作没了。
三四个人给他拽进屋子,轮番给他做思想工作,江妍也是急得在边上团团转。
傅远躲在楼梯角落看。
他听说爸爸回江城了,下意识就问了句:“爸爸,妈妈呢?”
“妈妈没回来吗?”
江妍看她儿子抬头,吓得灵魂都抖了三抖,赶忙把傅远抱起来往楼上跑,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傅恒扯出笑:“你们听见没有?我儿子刚刚问我妈妈在哪?”
宋斐清一手按住他,一手给他倒水:“童,童言无忌嘛,你要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
“白萱萱其实很聪明,她又那么爱儿子,肯定不会有事。”
傅恒点头:“是呀,她没事,可是她一个电话也没给我打,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她对我失望透顶,再也不想看见我!”
宋斐清看他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要站起来,赶忙挥起一掌,把他拍了回去:“怎么可能呢?”
“傅哥这么帅,家世这么好,还是她先追的你,她怎么舍得离开你,她没找你,肯定是因为......因为她失忆了!忘记了电话号码!”
看男人一副傻了的样子,他终于说到了重点:“你不是说她在看高考的书,想考首都的那个美院学服装设计,笔记记得密密麻麻。”
“我听到了风声,明年很可能开放高考,以嫂子的实力,考上不是轻轻松松,到时候开学了你就在门口守着,肯定能逮住她。”
傅恒神色倏地亮了,他想起来他收东西的时候,确实没看见课本和笔记。
很可能萱萱只是生气了躲着他,很可能真的没事。
这边被念叨的白萱萱打了个喷嚏。
她在这儿住得十分适应,比在江城的时候还好,灯不亮了有人修,东西坏了有人管。
就是隔音效果差了点,她不过是打了个喷嚏,师傅就来敲门了。
“珊珊,你没事吧?汤婆子要不要给你换一个,是不是冷了?”
“哪里不舒服,就和师傅说,师傅带你去看病,不要怕花钱。”
白萱萱拢了拢外套去开门,从门缝探出小小的头:“师傅,谢谢你,我不冷。”
傅澈负着手立在门口,视线一瞬不瞬地往屋里瞄:“可是我听你打喷嚏了,要是哪里不舒服了,别自己扛着,要和我说。”
白萱萱笑着点头,还噘着小嘴嘟囔:“我没生病,刚才,肯定是有人在骂我。”
“不过没关系,我皮糙肉厚的不怕骂。”
傅澈很温柔地揉了揉她脑袋:“这样想可不行,爱人先爱己,怎么能说不怕骂呢?”
“谁要是骂你,你就找师傅哭,师傅帮你主持公道。”
白萱萱愣了愣,讪讪笑了笑,说了句困了,就关上了门。
她心里有些难过,因为傅恒也和她说过同样的话,她当时听了,感动得稀里哗啦。
可是,那个信誓旦旦说会保护她的人,却成了扎穿她的利剑。
傅澈看了许久的门,有些落寞地走回了房间。
他有些看不明白这个小姑娘。
在他店里做事情积极勤快,谋划事情起来像个老板娘。
有的时候还说要保护他。
听他说事情的时候,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星星多得几乎要掉出来。
他感觉得到,小姑娘很崇拜他,很喜欢他。
只是,这种感情只是朋友之情,兄妹之情。
好烦呀。
他不希望只有这些呢。
白萱萱指着门比划:“就是挂在门上这么长,这么宽,金灿灿的大锁,那可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
“我急着去看他爹,就把锁挂门上了,怎么现在没了?”
白萱萱着急地环视一圈:“你们有没有看见我门上的锁?”
沈雯嘴角抽了抽,那个锁明明是个普通得不能更普通的破锁,怎么到她这就成金的了?
“你别胡说八道!谁家金锁挂门上?”
白萱萱睨着她:“你管那么宽,我家的锁我爱挂哪挂哪。”
她跑进屋子,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和半截铅笔,唰唰唰就画出了形状模样。
“我话就放在这了,谁要是帮我抓到这个偷锁的贼,我就给他一张自行车票。”
在物资匮乏的七零年代,自行车可是结婚三大件之一,没有票根本买不到。
所有人眼睛瞬间亮了。
邻居刘婶马上说道:“昨晚我路过萱萱家,还真看见她家门上挂了把锁,就是长这样。”
听刘婶一说,本来抱有怀疑态度的人全都打消了疑虑。
沈雯惊得后背发凉,不自觉攥紧口袋,那个锁就在她口袋。
要是被人发现,她肯定会被当成小偷抓起来。
白萱萱眼睛瞄向沈雯,视线一下落在她攥紧的口袋上。
“沈雯,你口袋抓那么紧干嘛,该不会偷锁的人就是你吧?”
“也对,昨晚就是你跑来告诉我傅恒受伤的,你可是来我家的最后一个人。”
沈雯不自觉后退一步,小心脏怦怦直跳:“你别血口喷人!我,我根本没见过什么锁!”
白萱萱笑了笑:“既然如此,你慌什么?”
“把口袋翻出来,大家看看,没有的话,不也证明自己清白了吗?”
沈雯开口就骂:“你无凭无据,凭什么翻我口袋!不就是欺负我没丈夫,没靠山!”
说完,她转身就跑。
一溜烟跑没影了。
众人脸色有些难看。
毕竟沈雯平时嘴特别乖,和街坊邻居关系也好,她丈夫又是烈士。
白萱萱确实有点太咄咄逼人了。
白萱萱才不管周围人眼色,她扁了扁嘴:“我家这一晚上都敞着门,我得赶紧进屋看看,都丢了什么贵重东西。”
她环顾一圈:“你们都别走,我进去仔细看看,要是丢了东西,见者有份,大家一起上公安局做笔录哈。”
如她所想。
出来门口已经没有了人,除了薛俊平,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杵着。
白萱萱卷了卷袖子,很客气地问:“哥,要不要进来喝口茶。”
薛俊平怔了怔,正要转头,白萱萱一手按住了他。
她沉着声:“说出并指认指使你的人,你可以拿到一张自行车票。”
薛俊平犹豫了。
他确实收了沈雯一些好处,但主要,还是被沈雯抓住了他偷窃的把柄。
他咬了咬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萱萱嗤笑一声:“不急,你可以好好考虑。”
“还有,劝你好自为之,下次再不干人事,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她慢慢关上只剩一半的门,声音随着窈窕身影飘远:“手被打断,应该会很辛苦吧。”
这边沈雯气得一晚上没睡,所有的事情都偏离了预期。
如今,她不确定傅恒还会不会像上一世那样,带她去首都治病。
她已经和薛俊平通过气,这个白萱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能打。
不过再能打又怎样,还不是个女人。
一个男的不够,一堆总能按住她吧。
她咬了咬牙,让薛俊平去找三四个嘴巴严力气大的混子,就炖了一大锅鸡汤在大院里分。
白萱萱在公社帮忙喂猪,刚干完活就看见白萱萱抱着碗汤站在门口,笑得人畜无害。
“萱萱姐,这是我炖的鸡汤,可甜了。”
“每家我都送了一碗,这碗有大鸡腿的给你。”
白萱萱放下手中的东西,不客气地接过:“谢谢呀。”
言罢,她端着汤就进了屋。
沈雯被她干脆利落的动作怔了怔,看她关门,才赶紧跨出一条腿卡在门上。
不等沈雯开口,白萱萱先哎呦了一声:“你夹了我的脚,好痛呀。”
“我的汤,我的腿,都洒了!”
沈雯气得脸色铁青。
真是小看白萱萱这个恋爱脑了,竟然都学会抢戏了!
周围邻居视线瞄了过来,他们只看到白萱萱坐在地上眼泪汪汪。
沈雯跺了下脚,挤出笑去扶她。
就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白萱萱不搭她的手,自己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眼泪一把一把地抹,样子委屈极了。
沈雯低着头:“萱萱姐,我不是故意的。”
“你别生我的气,明天,我家蒸馒头,你带着傅远一起过来吃吧。”
白萱萱软绵绵地点着头,边说边还吸鼻子:“好,不过街坊邻居这么多人,你分得过来吗?”
沈雯被她一句话问呆了半晌,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请其他人?
可是,周围晒太阳的邻居都用眼睛偷偷瞄她。
这些碎嘴婆子,别的话可能听不见,骂人和请吃的话那是比顺风耳都灵。
她平常立的就是热情大方的人设。
这会,她就像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沈雯,你该不会只蒸了我一个人的馒头吧,那我不吃了,要是吃了,大家该说我吃独食了。”
白萱萱不看她黑脸,直接进屋关上了门。
独留沈雯站在门口,被周围邻居盯了个大红脸。
她肚子里气了个半死。
只能安慰自己,傅恒就只买了一个人的票,肯定不会带白萱萱。
她已经托人给她开了重病的假证明,到时候和傅恒一说,他铁定还是会和上一世那样带她去首都。
等到了首都,傅恒就还是她一个人的。
傅恒在医院没有住太久,提前出了院。
他到大院的时候,沈雯正带着傅远玩。
白萱萱坐在边上吃苹果晒太阳。
傅远蹦蹦跳跳地抱住他的腿,男人揉了揉他脑袋,沈雯也笑容灿烂地跑过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傅恒手上提着包,里面是他在路上买的糖果和巧克力。
他看见沈雯,脸色有些不太好,撇开头去看树底下的白萱萱。
白萱萱对上他视线,很暖地笑了笑。
她头发随意地绑着,几缕碎发轻盈地飘在侧边。
乌黑的眼睛像水洗过的黑珍珠,清澈灵动。
粉嫩的薄唇微张,开口声音软软糯糯。
像羽毛撩在心上。
“老公,我想吃巧克力。”
傅恒怔了怔,虽然不知道什么树这么重要,都要睡觉了,还去浇水。
但想到她心情不好,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弄得性情大变,便忍下疑虑。
只是站在门口远远地看。
白萱萱拿着瓢水慢悠悠地走到院门口,一眼就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沈雯正躬着身子在树下挖坑,看见白萱萱从她背后突然冒出来的头,吓得惊声尖叫。
傅恒几乎是跑过来的,白萱萱水瓢丢在地上,水还浇了自己一身。
她身上打着颤,眼睛里还滚着泪,声音很小,带着呜咽的哭腔:“你,你吓死我了。”
她本来伸出手要去抱男人,想到什么,又很快地放下。
因为,傅恒特别不喜欢她在外面碰他。
有一次她忘了,去拉他的手,还被他大力甩开。
男人很凶地说在外面勾勾搭搭影响不好,说是犯流氓罪。
傅恒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将她拉到身后。
他声音平波无澜,眼睛却泛着冷锐的光:“你干嘛吓萱萱?”
沈雯被气出笑,这男人是不是瞎呀,谁吓谁,他看不到吗?
“我吓她?明明是她突然跳出来吓我好吗?”
白萱萱看了眼树边上的坑,直击重点:“大晚上你蹲这挖坑干嘛?”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肯定是在埋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才会看见人就哇哇大叫。”
沈雯心提到嗓子眼,指着她鼻子骂:“我想藏点钱不行。”
“谁像你个神经病,大晚上还跑出来浇树!”
白萱萱眼睛掉泪,视线却直直盯着她口袋。
沈雯赶忙站起,不等她开口,捂着口袋就跑了。
傅恒去拉她的手,才发现她手指特别冰。
冬天的晚上,风特别大,衣服被浇透不及时换的话,肯定得冻生病。
男人用外套给她裹严实了,不顾她反对抱进了屋。
换了衣服,白萱萱还是鼓着脸埋怨:“你不是说在外面搂搂抱抱影响不好,下次别再这样了,我怕被抓走。”
她就是一个很记仇很小心眼的人。
绝不放过任何可以戳他脊梁骨的机会。
傅恒只是一声不吭地给她暖手,还把她冰冷的脚勾到腿中间夹着。
白萱萱不太习惯他这样亲热的举动,哼哼唧唧地背过身去。
她怕自己会眷恋,会依赖。
依赖会让她变得柔软,最终变成伤害她的利剑。
男人身体像滚烫的火炉,让她忍不住蜷缩在这块小小的温暖之地。
第二天,她就买了个汤婆子,中午就抱上了,外面还裹了个围巾。
这条围巾是她去年给男人织的生日礼物。
用的是从百货大楼买的毛线,还是从广东那边进的货。
但是男人塞在柜子角落,一次都没拿出来用。
从一个月前开始,男人就开始慢慢收拾衣柜里七零八落的东西。
经常穿的和几乎不怎么穿的,都分得整整齐齐,一摞一摞。
她的围巾就塞在几乎没怎么穿的那两件衣服里。
既然不要了,她也就光明正大地拿出来用了。
傅恒回来,一眼就看到了她怀里抱着的汤婆子,还有那条一次都没戴过的围巾。
他心里倏地蹿起一团火。
想开口质问,又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他确实没打算带走这条围巾,免得回首都,看着膈应。
但这会,他心里真真切切地难受,一股火气在胸口来回翻涌。
女人粲然笑了笑,她眼睛没瞎,男人的情绪她看得一清二楚。
“我想找块布包着,找来找去都没合适的,这个你也不戴,我就先用用。”
说完,她觉得她真是这个世界上脾气最好的人。
反正和男人一起生活的日子也没几天了,她不想在吵吵闹闹中度过。
高高兴兴地结束,再潇潇洒洒地开始。
就算分开了,也可以做朋友。
以后她开店,还能来捧场,多个朋友多条路,没必要堵那么死。
男人眸光冰冷地盯着她,将饭盒丢在桌上就进了房间。
他知道他不应该生气,不配生气,这样莫名其妙地生气很幼稚。
但是,就是觉得气得要死。
白萱萱打开饭盒,里面都是她爱吃的肉菜,她吃的肚子鼓鼓囊囊。
吃完,还进屋很礼貌地和他说:“老公,谢谢你哦。”
“晚上,我还想吃那个红烧肉,你再帮我买哈。”
男人背对着她嗯了一声。
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到了晚上,就像饿了好多天的狼,摁着她就是一顿啃。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腿还有些打颤。
这个年代火车票不是那么好买,傅恒托关系,又买了一张火车票。
距离回首都只剩一个星期,他明里暗里地提醒白萱萱收拾东西。
但,她就像耳朵聋了一样。
样子傻里傻气。
“首都比这儿还冷几度,衣服要多带,穿保暖点。”
白萱萱点头:嗯,我又不去,带什么带。
“首都的百货大楼东西多,到时候带你逛逛。
白萱萱歪头:“很多吗?”
男人气到没脾气,最后还是摊开了说:“一个星期后,你和我一起回首都。”
“爸妈,大哥都还没见过你,看见你会很高兴的。”
白萱萱抹雪花膏的手顿在了半空。
什么情况?
说好的分道扬镳,各自欢喜,怎么变成了夫唱妇随,背井离乡?
她慢慢抬起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愣了许久,她很是为难地开了口:“我去不了。”
傅恒还以为他听错了。
以往,说到去首都,她都是一脸向往。
结果,竟然拒绝了?
他声音冷了下来:“为什么不去?”
白萱萱往院门口一指,表情无奈:“因为我要给那棵树浇水,不浇水会干的。”
傅恒:“你管那棵树干嘛?”
白萱萱答得坦然:“那可是你最亲爱的朋友,张建平的树。
傅恒转过头,声音冰冷,内里却仿佛抑着极大火气:“他的树关你屁事?”
白萱萱耸了下肩:“张建平让你照顾他老婆,没让你照顾他的树吗?
“你把他老婆带走了,把他的树扔在这里,他在天之灵会不会不开心呀?”
男人语塞。
白萱萱经常听沈雯说:傅恒给她带糖果、巧克力。
可是她从未见过。
上一世,她不好意思提,只会傻乎乎地生闷气。
现在,她想明白了。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说他怎么知道。
沈雯声音有气无力:“傅恒,医生说我病又加重了。”
“最近老是头晕。”
“医生让我多备点甜食。”
傅恒拿巧克力的手顿住了,悬在半空不上不下。
他答应过张建平,要帮她照顾沈雯,现在沈雯生病了,自然要以她为先。
他看见白萱萱走来,还是把巧克力递给了沈雯:“萱萱,票不够就买了这一盒,下次再给你带,好吗?”
沈雯笑得娇俏:“萱萱姐,你不要怪傅恒,你要怪就怪我吧。”
白萱萱眨巴眨巴眼,眼里一下起了泪,大大颗地夹在眼睛里。
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她吸了吸鼻子:“我没想吃,只是,我还没见过巧克力,可以给我看看吗?”
沈雯撇了撇嘴,不太情愿地把巧克力递给了她。
白萱萱打开巧克力盒,还没看两眼就打了个喷嚏,盒子上都是鼻涕沫子。
在沈雯震惊的目光下,她用手擦了擦鼻涕眼泪,一个一个摸过去,还捏了捏。
盖上盒子,她又打开男人的包,把每个糖果都摸了一遍。
她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向傅恒:“我看完了,你买的巧克力和糖有点软呀。”
她背过身继续啃苹果,还撩了撩傅远头发:“不能浪费粮食,不然会被饿死鬼盯上哦。”
沈雯气得脸色发白,东西接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整个脸涨成了猪肝色。
傅恒忍不住嗤笑一声,第一次发现他媳妇还有点可爱。
他转过头把巧克力递给沈雯。
沈雯看了半天,才伸出手指,捏住了一个角。
即便这样,抓在手里,还是有点粘。
她瞬间不想要了。
“我家里还有一些,我看萱萱姐挺想吃的,还是给她吃吧。”
说完,她丢下巧克力,扭头就往家走。
傅远想着才玩一半的游戏,跑上去就要抱她。
沈雯很是嫌弃地推了下。
刚刚白萱萱用满是鼻涕的手抓他头发,恶心死了!
她才不要那么脏的脑袋碰她!
傅远一趔趄,差点摔在地上,还好男人反应快,一把拉住。
傅远吓了一跳,一下哭出了声。
沈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真恨那把火,竟然没把这孩子烧死!
一天到晚尽给她添堵!
白萱萱慢悠悠走来,剥了个巧克力塞进他嘴里。
傅远没吃过巧克力,这会尝到甜,哭声瞬间停了。
黑白分明的眼珠上都是亮晶晶的光,还弯起了小月牙。
白萱萱捏了捏他脸,拿着巧克力走远了。
沈雯努力压下怒火,小声道着歉:“不好意思傅恒,刚刚远远突然跑来,我吓了一跳。”
“还好,还好你扶住了,要是摔着了,我做梦都不会原谅自己。”
傅恒不是傻子,他看得一清二楚,沈雯很嫌弃傅远。
不是亲生的孩子,再怎么带,都走不到心里。
他声音淡淡:“没事,还好没摔着。”
看着男人和孩子远去的背影,沈雯唇瓣抿成了直线。
既然白萱萱要和她作对,她也不会再留情面。
傅远进房间洗完澡,白萱萱已经和傅远吃完了一整盒巧克力。
看了下时间,他忍不住问:“晚上的饭菜是不是该准备了?”
白萱萱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上一世,她像个老妈子,成天洗煮煮洗,也没在男人这落一点好。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傅远:“怎么了?”
白萱萱红着眼睛:“我手腕好痛呀,应该是之前落下的月子病,一沾水就疼。”
“老公,以后我都煮不了饭了。”
“你会不会嫌弃我,不要我呀。”
傅远勾起唇角笑了笑。
女人之前也说过手腕疼,但做起家务却像不知疲倦一样。
现在突然提这茬,还不是因为和他赌气,怨他不带她回首都。
这件事确实是他理亏。
该罚。
他拿着肉票菜票出了门,回来以后系起围裙,便进了厨房。
没结婚的时候,他都是自己做饭。
刚开始他拿刀还有些生疏,没一会儿,动作就快了起来。
白萱萱看着桌上香喷喷的五花肉和炒菜,愈发觉得前世的自己是个傻的。
她夹着肉,嘴里和抹了蜜一样:“老公,这肉味道调得特别好。”
“你以前是不是当过厨师,怎么菜做得这么好吃。”
“你怎么这么厉害呢,长得这么帅还这么会做菜。”
“吃了你炒的菜,感觉食堂煮的就是猪食。”
......
“老公,我不想上食堂吃,以后都你煮好不好。”
傅恒扯起嘴角,白萱萱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懂,夸了一大圈就是要让他煮饭呗。
他有些无奈地点了下头。
反正,以前没结婚的时候,也是自己煮。
现在,不过是多张嘴而已。
白萱萱吃完饭,就准备去洗澡。
傅恒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一个家这么大,总不能所有活他都包圆吧。
白萱萱对上他目光,扬唇笑了笑。
把前几日做好的睡衣抖了抖。
是四十年后时兴的款式,白色的露背吊带睡裙,很短,只到大腿根。
前面做了些褶皱设计,穿起来很显身材。
男人只是看了眼,便侧开了头,好脾气地哄傅远吃饭。
声音带笑。
女人洗完澡就上床涂她的雪花膏。
上一世舍不得买的,她全买了个遍。
反正,男人都要带孩子走,这票不花白不花。
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留给她。
至于孩子吃喝拉撒,她也不想管了。
到了首都男人也要学,提前掌握,多好。
傅恒哄孩子睡觉,她也没闲着,翻出男人的高中课本,复习了下考点。
只是没看多久,男人就进来了。
没穿上衣的样子很好看。
蓬勃的肌肉,性张力爆棚。
虽然她现在不过二十来岁,灵魂却有六七十岁。
她想到老年合唱团里的姐妹,包养了个小她二十岁的老头。
长得真是磕碜。
每月竟还给他一万块零花钱。
她很热络地搂住男人脖子。
这么帅的小年轻,睡一次赚一次。
不亏不亏。
宋斐清欢欢喜喜地迎上去,结果被傅恒一拳干倒在地。
傅恒一手拽住他衣领,把人从地上扯了起来。
宋斐清眼睛睁得溜圆,唇边还淌着血,样子很是狼狈。
“你神经病呀,打我干嘛!”
男人暗色的瞳孔仿佛淬着冰,锋利的视线像带着倒刺的勾子,仿佛要把他就地凌迟。
“是你说的,我要和萱萱离婚?”
宋斐清愣了愣。
他怎么也想不到傅恒竟会因为他随口说的一句话,气成这样。
他嗤了一声:“我说的有错吗?你带着沈雯回家,摆明了不把白萱萱放眼里!”
“你这样的行径,和敲锣打鼓地宣扬要和她离婚,有什么区别?”
这会平白无故挨了一拳,宋斐清脾气也上来了,扯着嗓子就骂:“你装什么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朋友妻有像你这样照顾的吗?”
“你这个样子,要说你对沈雯没有别的意思,鬼都不信!”
“你不就是不爱了,想逼白萱萱走吗?”
“我就看不惯你这点,有本事,就像个男人一样说出来!别搞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傅恒的拳头高高举起。
许久以后,像是失去所有力气。
慢慢地落下。
宋斐清的话,像是一把尖锐的冰刀,将他所有的伪装彻底拆穿。
他太过自负。
自负到认为白萱萱爱惨了他,不管他怎么冷落她,不管他什么时候回头。
她都会坚定地站在原地等他。
直到她被坏人抓走,在他的世界彻底消失。
他丢下宋斐清,连夜坐火车赶回江城。
一进家门,家里没有平常烧炉火的味道,没有半点人气。
连着淡淡的雪花膏味,都已经消失得彻彻底底。
床铺上的被子半摊开着。
想到她睡觉睡一半,突然被冲进来的男人吓一跳,他就揪心一样地疼。
她一定吓坏了,吓得一直哭,可能只穿着薄薄的睡衣,就这样被强行带走。
心里希望的那根弦崩得紧紧,也许他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但是没看见她的尸体,他绝不相信她已经离开。
他仔细翻看家里的东西,她平时用的剪子小刀连着针线都不见了。
还有她的外套,她是穿上外衣外套走的。
她可能和进屋的歹徒周旋,很可能没死。
微末的希望像一抹烛火,将他死寂的心再次点燃。
他拿起包在暖壶上的围巾,指结捏得泛白。
萱萱其实很聪明,说不定她没事,只是逃到很偏僻的地方。
那里没有通电话,所以她才没有给他打电话,才没有向他求救。
他将围巾拿在手上。
萱萱每天晚上都抱着汤婆子睡觉,上面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男人放在唇边,好像就这样闻着,濒临崩溃的神经才能稍微得到缓解。
好像萱萱还没走,还在他身边一样。
他把围巾一圈一圈围在脖子上,喊上驾驶员,去了当地公安。
公安的领导陈文豪正忙得焦头烂额,突然看见一张煞白的脸,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心想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疯子,气势这么可怕,好像会随时掏出一把刀子,大开杀戒一样。
听到是白萱萱的丈夫傅恒,他马上站了起来。
傅团长家在首都很有背景,不是他这种小地方的警员能惹得起的。
想到昨晚还把人怼了一通,他脸有点红,说了好些场面话。
陈文豪说的那些话,傅恒早就忘了。
他现在只想知道查到了什么,白萱萱去了哪里。
他语气没有起伏的情绪,只是爬满血丝的双眼和震颤的手指,让人觉得他仿佛下一秒会化身可怕的野兽,把看见的一切全部撕碎。
陈文豪屏着呼吸听完了他的发现和猜测,他也说出了最近调查的进展。
“大院我们都问过了,谁家都没有丢东西,那伙人,摆明了就是冲她去的。”
“但据我们调查,白萱萱平时不爱说话,也不得罪人,没什么仇人。”
“但有邻居举报,半个月前,她把一个叫薛俊平的男人打的头破血流,这件事好多人都知道。”
陈文豪视线若有似无地瞟向傅恒。
嗯,据他观察,全世界都知道了,就她这个丈夫不知道。
傅恒看了眼,就知道他眼神里的意思,他张了张嘴想辩解,才发现说什么都很苍白。
他对白萱萱的关心太少了!
白萱萱怎么可能好端端去打流氓,肯定是被欺负才动的手。
兔子逼急了都咬人。
想到萱萱这么乖这么包子,却被一个恶棍流氓欺负得动了手,而他作为她的丈夫,不仅没有保护她,还毫不知情。
他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个人渣败类。
败类到萱萱都不愿意相信他,受了委屈都不愿告诉他。
他的指尖深深嵌入手指,眼神冰冷得能杀人。
他忍着冲天火气,咬着牙:“然后呢。”
陈文豪挪着步子退后了点:“然后我们把他抓来问了,他一口咬定和此事没关系,还说他是胡言乱语,白萱萱只有一米六,他可是有一米六五,白萱萱怎么打得过他。”
“所以,他没有动机,也没有证据,我们只好放他走了。”
男人声音很沉:“请他再来一趟,我有事情问他。”
薛俊平是被两个警员架着进来的,看见傅恒坐在凳子上等他,进门的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陈文豪也看出来了,这件事和薛俊平肯定有关系。
心虚就差没写在脸上。
薛俊平磕磕绊绊地解释:“我不是心虚,是被你们吓得。”
“怎么了,你们还要屈打成招呀。”
看男人站起,慢慢朝他走来。
薛俊平吓得说话不停打哆嗦:“你,你想干嘛,你们可是人民的公仆,为人民服务知道吗?”
傅恒一把钳住他脖子,卷起的袖子露出粗壮的手臂。
青筋暴起。
他拿出一根扎头发的皮筋:“这是我们在你房间找到的,是你自己交代,还是被揍半死以后,再交代。”
皮筋上串了一个小珠子,是很稀罕的款式。
他垂着头半晌,才终于道出一句:“我说出来,就可以放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