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司宴舟终于回来。
见到沙发上的江清欢，轻声唤道。
“清欢。”
她回头起身，目光看着他满是冷漠和恨意，脸上带着泪痕。
司宴舟瞬间怔住，心中被她的眼神刺痛，莫名的不安感漫上心头。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的表情。
“为什么？”
“司宴舟，为什么要这样做？”
江清欢直直看着他，语气质问。
为了在这次的比赛展示出最好的设计。
她这一年来绞尽脑汁，无数次推翻自己的设计，又无数次重新开始。
每天加班加点，画得手抽筋得了腱鞘炎，还要贴着膏药才缓和一点。
在一次次的痛苦怀疑中才得以画出心中最满意的作品。
他明明也知道！
本以为一切辛苦能在今天得到回报。
但没想到却是一场空。
司宴舟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和愧疚，沉声道。
“诗琪刚回国，她需要这次机会来打响知名度，这次你就别和她争了。”
江清欢觉得十分可笑，攥紧拳头，胸膛气的起伏不定。
“她需要可以光明正大去竞争，而不是让你偷我的稿子！”
“她需要机会，难道我不用吗？我为此付出多少...”
“够了！”
司宴舟被她的话瞬间触怒，眉眼带着怒气，声音冰冷至极。
“不就是几张破图，至于那么紧张？要不是诗琪需要，谁会稀罕？”
“江清欢，你不要再小题大做！”
他的话如同密密麻麻的针，狠狠把江清欢的心扎得血肉模糊。
那可是她没日没夜熬出来的心血，是她为之努力拼搏的职业梦想。
在他眼中却一文不值，可以随意拱手让人。
“司宴舟，我会告她抄袭，让她把我的设计图还回来！我要找她算账！”
她说着就要冲出去，被司宴舟一把拦住，用力推回去。
“胡闹什么！”
听到她要去找周诗琪的麻烦，他心中一阵不悦，眼底十分烦躁，冷声低吼。
“够了，我会补偿你，你想要什么说就是。”
“大不了我让你进司家的门，我养你一辈子，根本不需要出去工作，还在乎几张破图？”
江清欢被他推得差点摔倒，心中气愤更甚，怒声道。
“我不需要！”
司宴舟面色一沉，眼底闪过一丝慌张，很快冷声道。
“怎么？难道你不想嫁给我，想和我分手？”
“我...”
江清欢的话一下噎住，要不是系统的限制，她确实恨不能马上和这个人说分手。
看到她僵住的表情，司宴舟的心彻底放了下来，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他早就知道，江清欢爱惨了自己，无论他做什么，绝对不会离开自己。
只是她一时气在头上，只要以后哄一下就行，何况她向来很好哄。
想到这里，他的声音也缓和下来，道。
“我没空和你胡闹，我回来换件衣服就走。”
说罢，也不再管她，直接上楼。
他前脚刚走，周诗琪后脚走了进来。
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唇角勾起得意的笑容，朝她炫耀地晃着手中金灿灿的奖杯。
“江清欢，是不是很不甘心，很难过？”
“我什么都不用做，就轻易得到你费尽心机也得不到的一切。”
“不管是你爱的阿舟，还是这次的冠军，你呀是抢不过我的。”
“要不是我当年出国，根本轮不到你这个贱人上位！”
“识趣你就赶紧滚，别再犯贱缠着阿舟，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江清欢看着她嚣张的面容，觉得十分可笑。
“司宴舟我不要了，你想要就给你。”
周诗琪没想她会那么轻易就退让，心中十分疑惑。
她整整缠着司宴舟十年，他是司家少爷，有钱有势，她绝不可能放弃。
“欲擒故纵这种招数真以为我会信？”
“江清欢，既然你犯贱不识相，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她瞟了一眼楼上，忽然把奖杯狠狠摔碎，自己也顺势倒地。
委屈大喊“清欢，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也不要这样对我，好疼！”
楼上的司宴舟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这样的情形。
心急之下，立马飞奔下来，一把撞开面前的江清欢。
厉声呵斥道“你干什么！”
江清欢猝不及防身体一倒，撞上了旁边尖锐的桌角，额头一阵剧痛。


舞会开始，江清欢也被人拉倒舞池中跳舞。
不知道是谁无意中碰到了酒桌，三米高的香槟塔忽然轰然倒下。
而江清欢和周诗琪正巧站在中央，背对着桌子还没反应过来。
一旁的司宴舟下意识猛地朝周诗琪扑过去，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砰！”
“啊！”
纵使江清欢已经快速反应，本能护住脑袋，酒杯破碎砸在她裸露的肌肤，还是在身上划出了密密麻麻的伤痕。
冰冷的酒水流进伤口更是让她痛意瞬间蔓延全身，忍不住咬牙颤抖。
“清欢！”
司宴舟看到她这样，下意识心中一紧，急忙上前询问她的伤势。
“你还好吗，伤哪里了？”
“我...”
江清欢忍着痛意，刚想开口，却被别人高亢的声音打断。
“哎呀！诗琪你怎么站不稳了，是不是伤到哪里了？你都流血了！”
司宴舟闻言立马转身，面带紧张跑到周诗琪面前，紧紧抱住她。
在看到她脚踝和手臂两道的浅浅划痕时，眉头紧紧皱起，一脸担忧。
立马做出决定“我们赶紧去医院！”
周诗琪一脸娇弱地靠在他怀中，抬眸间水汽氤氲。
“那清欢怎么办？她好像伤得比我严重。”
“阿舟，我没事的，不如你去照顾她吧？”
一旁的朋友顿时不满，催促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自己细皮嫩肉伤成这样，还有心思考虑别人！”
“阿舟，琪琪她身体娇弱可不能耽误，我们赶快去医院！”
像是特意配合这句话，周诗琪适时地捂着伤口嘶了一声，眼里的泪水如断线珍珠落下，
看着她那么楚楚可怜的模样，在周围人的催促下，司宴舟再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公主抱起她就要走。
路过一身狼狈躺在地上的江清欢，眼眸闪过一丝愧色。
“清欢，等我送完诗琪，马上回来接你，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说罢，头也不回大步走出去。
周诗琪亲密地搂着他的脖子，朝着她勾唇一笑，眼底尽是得意，眼神挑衅在告诉她，自己才是胜利者。
那些到场的朋友本就是周诗琪的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走。
从始到终，没有一个人关心她，也没有一个人提出送她去医院。
直到人都走光，江清欢才撑着身体，缓慢地从一堆碎玻璃中艰难起身。
这里是半山别墅，深夜也打不到车。
她忍着满身的痛疼，躺在沙发上足足等了两个小时，直到看到周诗琪的朋友圈更新。
配文道“我说害怕一个人在医院，你说会一直陪着我，感谢在危险的时候总是选择我的你。”
配图是一双修长的手在给她脚踝认真的擦药。
江清欢扯出一抹自嘲，知道她再也等不到司宴舟回来。
一个心里没她的人，就像是在机场等一艘船，永远也等不来。
终于抛弃掉最后可笑的一点幻想，她努力地撑着身体，一步一踉跄地朝山下走去。
深夜的半山空无一人，周围高大的树林随风摇晃如同鬼魅，沙沙作响的声音显得十分诡异，林中不时还传出动物怪异的叫声。
江清欢怕黑，紧紧抱着双臂，忍着心中巨大的恐惧和身上的痛意，光脚足足走了两个小时，走到脚底红肿，起了水泡才终于走到山下，拦到车去最近的医院。
护士帮她清理伤口，一边道。
“你来得真是时候，要是早一点还没有医生给你看。”
“半夜那会，司总把所有医生都叫去看他的女朋友，包下整栋医院。”
“他女朋友那点小伤都算不上伤，他还紧张得非要住院，这不现在还在vip病房。”
“做司总的女朋友真幸福，好羡慕。”
......
江清欢低头敛眸，看着密密麻麻的伤口，和红肿的脚踝，不由觉得可笑。
幸福？
这些年为什么她却一点也感受不到。


“阿舟非要送我，上次的事让他担心坏了，生怕我有事，拿给我保平安。”
“我是不相信这种迷信的东西，不过阿舟一片心意我就收下了。”
“清欢，你觉得好看吗？”
周诗琪眼含挑衅抬起手，洋洋得意晃了晃。
江清欢心中一沉，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当年周诗琪官宣结婚，司宴舟伤心之下日日酗酒。
结果导致胃出血送进医院手术，他求生意识薄弱，整整三天三夜没有苏醒。
听说慈恩寺许愿很灵验，只要求得大师开光的佛珠便可保佑心上人平安健康。
但要从山脚的阶梯一路叩拜到山顶，因为太难，所有人都中途放弃，至今无人成功。
但江清欢不信邪。
从山脚到山顶，整整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阶。
她一步一叩拜，虔诚至极，磕得头破血流，双膝血肉模糊也没有放弃。
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最后那天还突然下起狂风暴雨。
就连寺里的和尚也好心劝她回去，否则一不小心会有生命危险，但她执意不肯。
在暴风雨中坚持磕完最后的三千台阶后，终于因为发烧体力不支倒在冰冷的雨中。
她醒来顶着高烧马上赶回医院，把那串开过光的佛珠戴在司宴舟手上。
而奇迹的是第二天，他也真的醒过来。
当知道她为自己做的事时，司宴舟终于被感动，流着泪水抱紧她道。
“清欢，我们在一起吧，我会努力去爱你。”
后来那串佛珠他从不离手，说是他们爱情的象征。
如今却轻易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两个相爱的人总是差一点，只能说明其中有人撒了谎。
江清欢轻轻抬眸，平静地看着她。
“挺合适你的。”
周诗琪没有看到想要的反应，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司宴舟方才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却又奇怪她今天怎么一直那么大度，居然没有生气。
但没来得及多想，又被周诗琪拉着去和朋友聊天。
江清欢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看着他们有说有笑。
期间，有朋友想要敬周诗琪酒，被司宴舟拦住，一脸担忧道。
“上次体检说你胃不好，不宜饮酒。”
周诗琪嘟嘟嘴，抱着他手臂撒娇道。
“人家高兴，总不能敬酒都不喝吧，多扫兴。”
“别不高兴，我替你喝。”
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替她喝下一杯又一杯酒。
当初胃出血后落下胃病，只要一喝酒就疼，他遵医嘱已经整整五年滴酒不沾。
为了养好他的胃，江清欢没日没夜研究养胃食谱，一天三顿精心给他做养胃餐。
这才总算把他的胃养回了七八分。
今晚为了他的白月光，这是多年来第一次破例。
她果然永远是他生命中的例外，甚至可以连身体都不顾。
而江清欢为他做的所有努力全都是白费。
到了送礼物的环节，所有人送过一轮后，到了压轴的司宴舟。
他拿出一个精美的丝绒锦盒，里面是一条璀璨耀眼的红宝石项链。
周围人发出一阵阵惊呼。
“这是三个月前拍卖价值五千万的真爱之心，象征爱情始终如一，听说被神秘卖家拍走。”
“原来是阿舟买下送给诗琪的啊，好有爱啊！”
“这项链寓意重大，我就说他对诗琪旧情难忘。”
“我打赌他们肯定会在一起，那个舔狗惨咯要被甩了。”
...
在众人祝福的见证下，他亲自把项链戴在周诗琪的脖子上。
她笑得一脸幸福，眼里满是柔情看着司宴舟。
“阿舟，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条项链，我太惊喜了！还是你最懂我！”
说着，更是直接给了他一个吻。
惹得众人又是一阵起哄鼓掌。
“在一起，在一起...”
司宴舟沉浸在美好的氛围里，更被她的香吻搅得意乱情迷，看着周诗琪的目光十分温柔。
江清欢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一言难尽的目光落在那条项链上。
三个月前，她在他的衣帽间看过这条红宝石项链。
当时看到拍卖消息传出时，她和司宴舟说过很喜欢它的设计和寓意。
江清欢的生日也快到了，本以为是特意给自己的一个惊喜，满心的欢喜和甜蜜。
原来一切是她自作多情了。


期间，司宴舟曾经带着周诗琪回来过一趟。
见到江清欢在书房忙碌，还凑了过去，笑道。
“清欢，你这次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分享一下吗？”
她机敏地拿来白纸盖住设计图，淡淡道。
“没什么可分享的，还没画好呢。”
她才没那么傻，听说周诗琪也参加比赛，当然不可能私下讨论。
周诗琪眼底闪过一丝狠毒，也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终于完成所有设计图后，江清欢如释重负，伸了个懒腰。
下楼准备做点吃的填填肚子，却发现司宴舟正在厨房忙活，饭桌上还有几道菜。
见到她走过来，他端上最后一道菜，微笑招呼道
“你以前不是说想吃我做的菜吗？”
“清欢，这几天是我太忙了，今天抽空特意陪你吃饭。”
江清欢有些意外。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主动。
那些菜式一看就是个会做饭的，可在她的印象里，司宴舟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从不下厨。
这些年，只有她给他做饭的份。
哪怕从前撒娇说想要试试他的手艺，都被他冷漠拒绝。
这样的厨艺又是从哪里练出来的？恐怕只有那个人才叫得动他。
司宴舟拿出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给她倒上一杯。
微笑道“来，试试看，这酒很好喝。”
江清欢看着他对自己殷勤的模样，心中隐隐有些感慨。
曾经她也幻想过这样温馨的画面，多希望司宴舟能再爱自己一点，就那么一点。
如今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仰头喝完杯中的酒，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司宴舟看着她，目光晦暗。
江清欢拿起筷子刚想夹菜，却瞬间感觉浑身失去力气，头昏眼花。
“砰。”
筷子掉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扶着桌子，全身绵软，目光涣散望向司宴舟。
他赶紧起身跑过去扶着她，脸上有心虚，紧张，还有一丝愧疚。
但唯独没有意外，像是早就意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江清欢醒来时，捂着疼痛的脑袋，第一反应是赶紧去参加比赛。
冲去书房拿设计图时，却发觉桌子上什么也没有，只剩几张空白草纸。
她心中一惊。
赶紧四处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想到工作室还有她的初稿，顾不得其他，她匆匆下楼。
路过客厅，电视机里一则最新报道让她猛地停住脚步。
主持人清晰又响亮的声音传来。
“本次时装比赛冠军由新人设计师周诗琪小姐获得！”
“她的作品获得评委空前一致的赞赏，被称为天才设计师。”
...
江清欢顿时愣住，瞳孔骤缩，脑袋一片空白。
电视上，周诗琪的获奖设计作品，无比熟悉，分明是自己的图！
她被人抄袭了！
更确切来说是盗窃！
所有的事情忽然在这一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难怪司宴舟一改冷淡，破天荒对自己那么主动。
原来到头来还是为了周诗琪，甚至不惜下药迷晕她，把她的设计图偷走，只为了给白月光铺路。
她心中一片悲痛。
饶是早对司宴舟不抱有什么期望，也想不到他会这样对自己。
江清欢此刻只想冲去和他们对质，却发现大门被人反锁，怎么也打不开！
她狠狠怔住，苦笑一声，只觉得遍体生寒。
司宴舟为了周诗琪，竟然防她防到这种地步了吗？
为了最爱的人，他果真是煞费苦心。
爱他的这十年，终究是错付了。


攻略司宴舟的第十年，他的好感度只差1%，始终无法刷满。
失联已久的系统忽然上线。
“宿主，鉴于你攻略任务迟迟未能达成，现在有一次机会，可以更换攻略对象，请问你愿意吗？”
“好，我愿意。”
听到江清欢毫不犹豫的回答，它反而迟疑了一下。
“你已经攻略他整整十年，也爱了他十年，攻略值达到了99%。”
“一旦确定无法更改，前功尽弃，你想清楚了吗？”
闻言，江清欢扯出一抹苦笑，正要回答。
“砰！”
门口忽然被人用力推开，司宴舟一脸急迫冲进来，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走。
“跟我来！”
一路上，他将车子开到最大速度，甚至几次差点想要冲红灯，等待的时候一脸焦急。
不停地疯狂按着喇叭，浑身充满着她从未见过的烦躁和戾气。
司宴舟在她面前向来清冷自持，好像自己做什么事也无法让他动容。
能让他如此失态的只有一个人。
直到他把她带到司家医院，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一下证实了她的想法。
周诗琪，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马上抽她的血配对，她也是珍稀血型。”他冷冰冰地下命令。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人按下，粗长的针管不由分说扎进她细嫩的皮肤。
一阵刺痛袭来，她忍不住皱眉，倒抽一口冷气。
护士看着司宴舟离开的背影，羡慕道。
“司总好爱他的女朋友，一知道周小姐需要骨髓配对，她的血型珍稀，掀翻整个医院没找到合适配对，竟然还在短短一个小时找到人了，别人最快也要几个月。”
江清欢这才知道，原来司宴舟陪周诗琪例行体检，却发现报告显示她有白血病，这个病需要移植骨髓。
因为她和周诗琪都是珍稀血型，这才把她找来。
江清欢的心只觉得瞬间被一双大手狠狠掐住，几乎无法呼吸。
十年前，她被系统选中攻略司宴舟，只要成功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见到他的第一面，她对司宴舟一见钟情。
一半为了任务，一半为了喜欢去接近他。
她轰轰烈烈，如同舔狗一样费尽心思追求他整整五年。
在周诗琪出国官宣结婚后，他终于心灰意冷，答应和她在一起，并承诺以后会好好爱她。
五年来，她倾尽所有去感动司宴舟，最爱他的那年，甚至打算留在这里陪他。
他也如自己期待般，对自己的好感与日俱增。
江清欢原以为他虽然性子冷淡，但也是爱自己的。
但三个月前，周诗琪离婚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一管血液抽完，这时一个护士匆匆赶来，一脸尴尬道。
“搞错了，司总的女朋友根本没事，报告是同名同姓。”
“抱歉，这位小姐你可以走了。”
江清欢苦笑，捂着淤青的手臂起身离开。
路过一家vip病房，虚掩的大门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诗琪，吓死我了，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司宴舟紧紧握住周诗琪的手，向来淡定的脸上是满满的后怕和紧张。
仿佛一旦失去眼前人，就会痛不欲生。
“宴舟，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在乎我，我很知足，哪怕真的得病，真的死...”
周诗琪脸上带着娇羞的笑容，话却一下被打断。
“别胡说，不管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绝不会让你出事。”
他语气满是浓浓的爱意，眼里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宠溺。
江清欢一直以为他只是性子冷淡，不善于表达，但见过他爱人的样子，才恍然明白原来他不爱自己。
那种浓烈得溢出来的爱意是她和他在一起五年，从未得到过的。
十年倾尽所有去爱他，他的心中始终还是有别的女人。
就如他现在只顾着关心白月光，早把她这个女朋友忘在九霄云外。
江清欢一直很奇怪，他们在一起后，攻略值顺利升得很快。
只是到了第三年，再也没有涨过。
无论她怎么努力，那1%就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坎。
而今天，在看到司宴舟的态度后，她终于明白。
那1%就是周诗琪，是他们之间永远不能逾越的鸿沟，是她不管如何努力也不会得到的结果。
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系统忽然上线。
“宿主，确定好更换攻略对象了吗？”
江清欢看着他们亲密的身影，缓慢点点头，眼神无比坚定。
“我确定！”
司宴舟，这一次，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