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叶云洁说完，又补了一句：“我没骗你，我根本不认识那个男人。”
林志强皱眉道：“难道你就没有查一下？”
“我怎么查？我睁开眼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只有秦远知道真相。”再度提起这事，叶云洁气得咬牙切齿。
林志强默默点点头，没想到亿达集团的董事长，背地里竟然还有这么肮脏的手段。
“你会帮我的对吗？”叶云洁认真问道，她不想林志强刚才的承诺是出于怜悯。
“会！”
林志强郑重道。
得到承诺后，叶云洁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
这么多年她一直一个人苦苦支撑，哪怕是刘海田都不知道这些真相。
林志强看起来很年轻，却给叶云洁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好像他可以办成任何事。
否则她也不会将自己的底细全盘托出。
“夫人了解秦远多少？”林志强问道。
这个称呼让叶云洁有些不舒服，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回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这人谨慎的很，根本抓不到任何把柄。”
“现在关系到你女儿，夫人不能有任何隐瞒。”
“我没有瞒你，他九年前就是市企业代表，根本就不是我能接触到的。”
“那这么多年你们怎么联系？”
“电话，秦远从不让我去找他。”
事情的棘手程度远超林志强的想象，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还是停职状态。
另一个是全省著名的企业家，手中掌握着巨大的资源，能够干涉处级，甚至厅级干部的任职。
两者一天一地。
可偏偏林志强这辈子没有别的特点，就是四个字：胆大！顽强！
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他心中非但没有怯懦，反倒生出较量的念头。
见林志强许久没吭声，叶云洁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这几天我去见见他，探探情况。”林志强道。
“你疯了？！”
叶云洁尖叫道：“你现在就是个小主任，哪有资格见他。”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林志强说完不给她开口的机会：“饿了，你想吃什么？”
叶云洁是个懂进退的女人，他不说，也不会继续深问，随口道：“吃面吧。”
随便找了一家面馆，吃完以后林志强开车离去。
叶云洁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突然扬起嘴角。
“有个男人还真是挺好的。”
……
林志强正在家搜关于秦远资料的时候，接到了来自陈娇的电话。
“吃饭了没？”那头陈娇问道。
“还没呢。”
“正好，我晚饭做的有点多，过来一起吃点。”
领导的话就是命令，林志强换上鞋走到隔壁楼。
门没关，他直接走了进去。
陈娇穿着围裙，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他过来，连忙道：
“快来尝尝的我的厨艺，好几年没做饭了，也不知道退步了没有。”
林志强笑道：“能亲手吃陈县长的饭，我这面子可真大。”
“少贫嘴，快去洗手。”陈娇白了他一眼，却注意到林志强眼底有些忧郁。
看来最近的确有心事。
林志强洗完手，注意到桌子上还摆了一瓶酒，“陈县长，你晚饭还喝酒啊？”
“这不是想着你这两天心情不好，给你准备一瓶。”陈娇自然说道，摘掉围裙为他装了碗饭。
林志强连忙双手接了过来：“谢谢。”
今天陈娇这么热情，突然让他有点不适应，又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娇笑着道：“咱们平时工作压力不小，吃饭一定得注意营养均衡，身体可不能垮了，快尝尝手艺怎么样。”
林志强夹起一块排骨尝了一口，见陈娇眼巴巴看着自己，笑着道：“县长这手艺开个饭店保准生意火爆。”
陈娇眼睛弯成两道好看的月牙，虽然是县长，但她本质还是个女人，有人夸奖厨艺还是很开心的。
“那你可得多吃点，过两天办公室清查就结束了，到时候又要忙了。”
“你现在可是我的头号干将，许多工作还得你来。”
一般领导说这话可是要拿你当自己人了。
林志强受宠若惊，连忙道：“陈县长这话让我压力太大了，有什么事您吩咐就行。”
“行了，吃个饭还这么小心翼翼的，我又不会吃了你。”陈娇抿嘴笑道。
她这一笑如沐春风。
在家的陈娇穿着蓝色家居裙，头发随意扎起，和平常那个严肃的女县长判若两人，更像是自家大嫂一样亲和。
林志强心中一暖，点点头开始狼吞虎咽。
等吃的差不多了，陈娇正打算问问他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陈娇看着来电显示，连忙站起来走到阳台接电话。
“喂，老公。”
“我下班了，正吃饭呢。”
“还有一位办公室主任，之前说过的……”
不一会儿，陈娇打完电话回来了。
“吃饱了吗？”陈娇笑着问道。
“饱了。”
“你先坐着歇会，我去刷碗。”
陈娇是有活必须干完的女人，根本闲不住。

“不会不会。”
苗圆圆连连摆手：“就是有点小事想请你帮忙。”
说完看了李海一眼，见他闷不做声气得踹了他一脚。
李海低着头吭哧半天，支支吾吾道：“那个，那个，我听说咱们县要盖个商场，我家这地方会不会拆啊。”
“这是规划局和土改局的事，我也不知道，而且现在商场的事还没定下，盖不盖还两说。”林志强道。
“这样啊……”李海又低下头不再言语。
见他这不成器的样子，苗圆圆恨不得给他两巴掌。
“大领导，其实今天喊你过来不是为了这事。”苗圆圆主动道：“实话说吧，李海在外面打牌欠了一大笔钱，现在债主找上门，想请你帮忙说说情，能不能缓缓。”
“打牌？”
林志强眉头一皱，看着老实巴交的李海问道：“老婆和孩子在家等着吃饭，你不好好工作还在外面打牌？”
李海一声不吭，倒了一杯白酒一口闷了下去。
“欠了多少？”林志强问道。
苗圆圆咬着牙道：“借了十万，加上利息已经滚到二十万了。”
“高利贷！”林志强一惊，沾了这玩意，不家破人亡也差不多了。
苗圆圆咬牙切齿道：“就是高利贷，昨天这群人跑到家里闹了一顿，要我们把房子抵给他们，不然就天天来闹。”
“你先别动气，这群人什么来路？”林志强问道。
“听昨天闹事的人说，他们是跟着县长弟弟混的，我们根本就惹不起，想着你可能会帮得上忙。”苗圆圆说着倒了杯酒，想到自己还要奶孩子，又放了下去。
“没听说新来的县长有弟弟啊。”林志强疑惑道。
“不是新县长，是王副县长的弟弟，好像叫什么王建斌。”
“这么巧？！”林志强脱口而出，自己刚拍的主角之一就是王建斌。
“什么巧？”
“没什么。”
林志强摆摆手道：“这事我可以试试，但是有言在先，我也只能试试。”
“就算办成的话本金还是要还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苗圆圆惊喜道：“没问题，只要别再滚利息就行了，十万块钱，我们砸锅卖铁也还。”
本来她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找到了林志强，毕竟和副县长扯上关系，不是她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对付的。
高利贷这东西，真的会压得人喘不过气。
每天利滚利，哪怕把房子卖了，到时候指不定又变成多少了。
林志强这话可谓是救了苗圆圆一家。
“你愣着干嘛，快敬大领导一杯。”苗圆圆恨铁不成钢道。
李海木讷道：“哦哦，领导我敬你一杯。”
林志强很不喜欢这人，碰了一下杯子并没有喝，道：“以后好好工作，不要再惹麻烦了，这次碰巧我认识这个王建斌，下次再惹到什么刘建斌谁也帮不了你。”
李海耷拉着脸嗯了一声，心里很是不爽。
他并没有反思自己的错，在李海看来，他打牌的初衷是为了赚钱，想让娘俩过的好一点。
只不过运气不好罢了。
而林志强岁数和他差不多大却出口教训，显然让他觉得没了面子。
又是一口将白酒灌了进去。
“你少喝点，明天还要去上班。”苗圆圆不满道。
“咋地，我在外面那么辛苦工作，喝点酒都不行？”李海瞪眼道，他是典型的窝里横，不敢对林志强发火，就把脾气给了苗圆圆。
苗圆圆更是一肚子气：“你辛苦什么了？一个月装空调几千块钱，打牌一口气输了十万，你还有脸说！”
“我那是运气不好，我打牌还不是想给你赚钱。”
两人说话音调拔高，林志强连忙劝道：“行了，孩子睡觉呢，你们别吵了。”
苗圆圆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李海自知理亏，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一个人喝闷酒。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半斤白酒就灌了进去，李海脸色通红，胆子也大了起来。
“林主任，虽然说你帮了我，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
“你们这些当官的真不是好东西，有点权力就吆五喝六。”
苗圆圆顿时吓得不轻，连忙骂道：“你有病啊，喝点酒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没胡说，要不是仗着王建国，这群人敢放高利贷，我干不死他！”说完这句话，李海一头倒在桌子上，嘴里还含糊不清的骂着什么。
苗圆圆惶恐道：“志强，你千万别生气，他这人喝点酒发疯。”
现在事还没办呢，要是林志强生气不办的话，那以后高利贷还不把自己给逼死？
“没事，群众的鞭策是我们当干部的方向嘛。”林志强似笑非笑道。
李海这种人没本事自认清高，认为都是别人的错。
可气又可笑。
如果换做别人，林志强或许转身就走了。
但在最无助的时候，苗圆圆帮过他，不止一次。
林志强不是什么君子，却也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苗圆圆看他脸色不太好，心里更加慌张，连忙坐到他的旁边到：“志强，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发疯。”
“你别生气，要不你打他一顿。”
林志强笑道：“我打他干什么，别再回头告我故意伤害，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他是开玩笑，可听到苗圆圆耳朵里就不是这回事了。
高利贷的事要是不能解决，她真的不知道以后这日子要怎么过。
为了能让林志强消气，苗圆圆看了一眼醉的一塌糊涂的老公，又想起家里的惨状，咬着嘴唇下定决心。
“志强，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咱们是老同学，不说这个。”
“李海这人没脑子，你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我替他向你道歉。”
“圆圆，真的不用，我不生气就是了。”林志强不想让她为难，连忙道。
“可是我不能让你白帮忙，我心里过意不去。”

过了一个礼拜，市里的调查组走了。
经过调查取证，清远县办公室的确存在不少违规操作的现象。
又经过组织部的批准，对违反公务员条例的人进行处分，调岗等方式处理。
这些被调岗处分的人并不恨陈娇，也不恨林志强，他们恨得是王建国和谢成功这些人。
他们认为是这两位副县长挑事，才掀动了这次清查。
这把本来想要走关系保人的王建国气得够呛，可大家都是亲戚朋友，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费不少劲给他们挑了个还算不错的岗位。
同时组织部调了一批干部公务员，保证办公室工作正常运转。
值得一提的是，
林志强的违规连个警告都没给，只是来了位领导口头教育。
等到林志强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三十多人的县办公室，仅剩下七位熟悉的脸庞。
他没有食言，向陈娇提出申请保留了孙文文的岗位，至于其他几位是可有可无的。
“谢谢。”
孙文文见他到来，主动跑到办公室道谢，只是神色颇为尴尬。
毕竟她用了那种方式换来了保留职位的机会。
林志强冷漠的点点头。
孙文文站在那手足无措，很是尴尬。
她就算再傻现在也看出来了，林志强的靠山比王大陆，甚至王建国还要厉害。
早知如此，孙文文当初说什么也要死缠烂打，一定要拿下林志强。
“还有事吗？”林志强问道。
“没，没事了。”
孙文文连连摇头，然后退出办公室。
她前脚刚走，又进来一个女人。
女人的出现让林志强眼前一亮。
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似乎有一米七的身高，黑色的修身裤衬得双腿修长笔直。
“林主任您好，我叫魏莱，是新来的秘书科负责人。”魏莱大方的走到办公桌前伸出手。
“你好。”林志强伸出手握了一下，却感觉到魏莱特意捏了捏他的手掌。
这女人有点意思。

在这小县城里，魏莱的回头率甚至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
林志强感觉有点别扭，故意拉开了一些距离。
“主任，你看那里。”
魏莱挽住他的手臂，指着远处的一片空地道：“刚才路上我注意了一下，这附近是一大片的老城区，应该早晚要拆掉的，这个位置作为商场的地址应该正好。”
林志强点点头道：“你观察的不错，我预想中的最佳位置就是这里。”
“就是有一点不好，清远县大多数人都在东城和乡下，来西城有点远了。”魏莱补充道。
这话让林志强暗自点头，这女人果然是个能办事的人。
“你说的距离问题是城里才考虑的，对于小县城来说，一般电动车能到的地方就不算远，从东城到这里也就三四公里，这个距离在接受范围内。”林志强说完顿了顿继续道：
“我们要考虑的问题是，这块地皮目前规划局那边有什么计划。”
魏莱伸出手在他眼前绕了一下，道：“从这里到这里，规划局的初步计划是建设一个公园。”
“你怎么知道的？”林志强惊讶道，毕竟连他这个本地人都没听说过。
“我今天下午做了功课，东海市政府的官网上有写着呢。”魏莱从小挎包拿出手机，翻到了政府官网页面。
林志强凑过去看了看，还真是这么说的。
只不过这个计划提交两年了，一直因为资金问题搁置，所以对外并没有公布。
他这侧着头，两人距离更近，能清晰闻到魏莱身上独特的香水味。
魏莱并没有躲闪，而是更加用力挽着他的胳膊，眼中露出点点窃喜。
在她看来，林志强有实力有背景，长相帅气，身材高大，当男朋友正正好好。
就算当不成情侣，如果能发生一点故事，那以后升职也轻松。
相比于事业，魏莱并不在意这些小事。
两人绕着空地走了一圈，心里大概有数了。
“纸拿来。”
林志强要过一张空白A4纸，对照地图开始标注各种细节。
规划要考虑到实际大小和商场最低标准，如果有规划局的数据就方便多了，现在只能靠估算手绘。
他在这干正事，魏莱也连忙收起小心思，不停的在一旁查阅资料提供数据。
两人配合起来很默契，往往林志强刚要问的时候，魏莱就能提前回答。
约一个小时，这片空地的各项数据都清晰的标注下来。
随后林志强带着魏莱坐到车上，再度向下一个地方赶去。
又是一个小时，已经快要晚上八点了。
林志强看了看天，已经快要完全黑了。
“今天就到这吧，明天再继续。”
魏莱早就累了，穿着高跟鞋走调是很痛苦的，闻言终于松了口气。
咕噜。
林志强肚子叫了一声，他这才想起来还没吃晚饭。
“你看我这脑子，你也肯定饿坏了吧，走，我请你吃饭。”
“谢谢主任。”
两人驱车来到一家本地口碑不错的餐馆，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点了两道招牌菜和凉菜，又要了两碗米饭，饥肠辘辘的林志强没有客气，抓起筷子风卷残云。
魏莱就要斯文很多，小口细嚼慢咽。
美眸时不时看着林志强，玉指轻撩发丝，宛若情侣。
林志强被看的心里发毛，起身道：“我去拿瓶水，你喝什么？”
“矿泉水就行。”魏莱舔了舔红唇道。
林志强拿了两瓶矿泉水，刚要坐下去却不小心碰掉了筷子，只好弯腰去桌子下拣。
桌子下，魏莱两条惊人的大长腿合拢看不到一丝缝隙。
白皙修长看的林志强心头一跳，而那两条白嫩的大腿突然分开，露出深处黑色蕾丝边内裤。
林志强眼睛瞪得溜圆，连忙捡起筷子起身。
魏莱脸色如常像是没事人一样，“主任，吃完饭你送我回去吧，这个点不好打车。”
“嗯。”
林志强换了双筷子，却已经差不多饱了。
等到魏莱也吃的差不多了，走到吧台结账。
正在这时，
几个人喝的醉醺醺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兄弟，不是吹牛逼，咱在政府里面有人。”
“真的假的？”
“还真的假的？我告诉你，王建斌知道吧，前段时间我从他那拿了点钱，非得找我要利息，结果我打了个招呼，这家伙连本金都不敢要了。”
“你就吹吧，人家王建斌哥哥可是副县长。”
“谁吹了，不信明天打个电话把他喊过来。”
看着来人，林志强不仅皱起了眉头。
正是苗圆圆的老公，李海。
“你老婆在家带孩子，你还在外面胡吃海喝？”林志强喝道。
“关你屁事……原来是强哥啊。”李海搭着他的肩膀介绍道：“这位我哥们，是咱们县委办公室主任，你们有啥事尽管吱声。”
林志强扒开他的手，皱眉道：“谁是你哥们？帮你一次已经是看在圆圆的面子上，别不知好歹。”
这话丝毫不给面子。
林志强很讨厌李海这种人，没能力无所谓，不是每个人都是人中龙凤。
但是平庸不自知，整天夸海口吹嘘这就惹人厌烦了。
要不是因为苗圆圆，他这辈子也不会和李海这种人来往。
“海哥，你这面子不行啊。”一旁狐朋狗友起哄道。
李海脸色阴沉，瞪着眼睛道：“喊你声强哥是给你面子，你把我惹急了，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不客气？”林志强嗤笑道：“要不要我给王建斌打个电话，让他客气客气？”
李海觉得自己的面子被彻底扫地，黑着脸道：“你别装逼了，王哥本来就没打算收利息，跟你有鸡毛关系。”
“你一个狗屁主任哪来的资格和县长兄弟要面子。”
林志强被他气笑了，掏出手机拨通了王建斌的电话。
“你现在来一趟清远小馆，别问为什么，快来。”
挂断电话，林志强玩味的看着李海道：“你王哥马上就来，希望你别后悔。”
李海却根本不信，在他看来王建斌压根就不会买一个主任的帐。
上次打电话免利息，本来就是个意外。

殡仪馆的好处是，请假不用书面申请，更不需要按照规定程序批报，打个招呼就行了。
林志强刚上班半小时，就匆匆驱车赶往市区。
按照对方给的地址，林志强将车开到市区一家茶楼，报出房间号后，进了包间等待。
过了一小时，一个身穿黑色小西装的女人走了进来。
陈娇，三十五岁，现任东海市光明区区长一职。
作为东海市最年轻的美女区长，陈娇长相和身材都无可挑剔，短马尾更给人一种雷厉风行的感觉。
林志强连忙站起来。
“你就是林志强？”
陈娇审视的目光让林志强有些不适。
“区长好，我是林志强。”林志强主动伸出手。
陈娇浅浅一握，清凉滑腻的手感很好。
“坐吧。”
陈娇示意他坐下后，开门见山道：“组织上决定让我出任清远县代理县长一职，我需要向你了解一下清远县的情况。”
林志强很想问为什么找上自己，可他没敢问。
“清远县是东海市的贫困县，有五街，十镇，七乡，主要经济支柱是第一产业为主，另外还有几家食品工厂是税收大头……”
“打住。”
陈娇皱眉道：“这些我都知道，我想了解的是其他情况。”
林志强问道：“不知道区长想问什么？”
“政治关系，各企业和政府之间的关系。”
林志强心里咯噔一下，低着头不敢吭声。
陈娇品了口茶，道：“你都已经被王建国调到了殡仪馆，可以说前途一片灰暗，难道还有什么顾虑吗？”
“……”
林志强不知道她说这话是出于什么目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在清远县不会待太久，但既然去了，就要做出点成绩。”
陈娇自顾自道：“但是清远县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前任县长刘海田死了，留下财政赤字的烂摊子。”
“副县长王建国同志的为人我不做评价，但能力欠缺。”
“所以，我需要有个人帮我，这个人，是你。”
林志强有自知之明，他没那么大的本事。
可偏偏陈娇道：“还不说吗？我的县政府办公室主任？”
什么？
林志强抬起头瞪大了双眼。
他会提携成办公室主任的消息，只有叶云洁和背后那人知道，难道？
“你的任命已经通过了市常委会的表决，面子不小啊，一般的正科级任命都是在县常委会表决通过的。”
陈娇一边说着，起身走到他的身后，将白皙的手搭在他的肩头。
“王建国和谢成功穿一条裤子……”
林志强不再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说了出来。
陈娇听得暗暗点头，根据林志强的描述。
副县长兼土改局局长王建国和副县长兼财政局长谢成功，下辖各镇乡机关和民间企业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些人牢牢控制着一县发展，外面企业想要来这发展，除非能够给出一个打动这些人的利益。
狮子大开口劝退了太多的企业，导致清远县仅凭第一产业很难发展起来。
陈娇沉思着在林志强身旁坐了下来。
林志强这才近距离观察到这位传说中的美女区长。
尤其是陈娇这个身份，给了男人无尽的征服欲望。
“如果我要在清远县招商引资，会有什么阻碍？”
林志强连忙回过神，道：“两个问题，财政和人。”
“说的直白点就是，清远县没钱，县里根本拿不出钱，穷山恶水出刁民，招商引资需要地皮，好的地段需要拆迁，这些人比你想象的难缠。”
“就算能解决群众的问题，财政局长那一关也不好过。”
陈娇道：“有问题不怕，我去清远县就是要解决问题！”
看着干劲满满的女县长，林志强不知道她是傻还是有底气。
陈娇当然不傻。
她这个最年轻的美女区长惹来了不少风言风语。
除非能做出政绩，不然今后想要上升是很困难的。
明知道清远县是块硬骨头，她也必须要啃，因此她主动申请调任清远县。
甩掉贫困县的帽子，仅凭这一份履历就能让那些人把嘴闭上。
“祝陈县长马到成功。”林志强道。
“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单我已经买过了，再见。”陈娇干脆利索道。
“等等。”
林志强连忙道：“为什么会找上我？”
“你说呢？”
陈娇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起身就要离去。
可她猛地站起来，顿时感到眼前一黑，扶着额头倒了下去。
林志强眼疾手快，连忙出手帮忙。
“陈县长？不对，陈区长？你还好吗？”
“低……血糖……”
陈娇有气无力说道，她本来就有低血糖的毛病，早上忙着查看清远县的资料，早餐都没顾上吃。
刚才一起身，低血糖犯了。
低血糖不算什么大病，可要是不能及时治疗是会要命的。
“我去找糖水。”
林志强要走却被陈娇喊住了。
“我……兜里有……糖。”
心悸的感觉让陈娇惶恐，更可怕的是，她明显感觉到神志有些模糊。
林志强连忙在她兜里翻找，果然在裤子口袋里找到几颗糖果。
当他撕开包装，想要喂陈娇吃下的时候，发现陈娇已经紧闭双眼，脸色发白。
糖果放到她柔嫩的嘴边，却不知道吞咽。
“陈区长！”
林志强晃了晃她的身子，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