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小说 其他类型 林知意萧洹的小说三爷他强娶为上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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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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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林知意依旧是一副乖顺模样,披上一件外衫才出去坐着,慢条斯理的吃了几口。

刚才与萧玉芙争辩耗费的力气在慢慢恢复,心里不禁琢磨着燕王妃为何忽然改变了态度。

就因为外头的流言蜚语?

她看未必。

也在此时,燕王妃一脸愧疚,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光:

“那几日玉芙和玉淑都病了,我担忧得头风发作,顾不上府里的事情,才让那些刁奴欺负了你。”

“都怪我治下不严,险些害了你的性命,你心里应该恨极了我吧?”

林知意顾不上吃了,放下小勺子,说道:“王妃将我接回来照顾,知意感激还来不及,怎会心存怨恨。”

“哎!”燕王妃轻轻摇头,“我年岁大了,一人管着偌大的王府心力不济,偶有疏忽,亏得洹儿对你上心,事事为你出头,没让你受什么委屈。”

林知意的心咯噔一跳。

萧洹这是与她挑明了,还是燕王妃是说话试探?

她抿抿嘴,模棱两可道:“三哥的恩情,知意同样铭记在心。”

燕王妃叹了一声,接着道:“他就是个混小子,与你这般偷偷摸摸的来往,这让我如何对得起王爷,如何对得起你父亲?你且梳洗更衣随我进宫,我请陛下为你做主,一定会帮你讨个正妻的名分。”

素云和夏荷猛地瞪大眼睛。

正妻?!

谁知林知意错愕片刻后,慌乱起身,满脸惊恐:“王妃说什么?知意听不懂。”

燕王妃眼底瞬间掠过一抹狠厉,但很快消失不见。

她起身抓过林知意的手,语气温和,循循诱导:“你别怕,你身份虽低,但我是他的母亲,此事由我来开口,太后在旁帮忙说话,此事定然能成。知意,难不成你想一辈子都无名无分吗?”

林知意忙慌的摇摇头:“王妃,我当三哥是亲兄长一般,所以平日才会做些糕点药膳又或者熏香送去听雨轩的,因此三哥也对我和颜悦色了几分,没想到……没想到竟让王妃误会了。”

她心中冷笑。

燕王妃想利用自己,却句句贬低。

她进府这么久了,难道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

燕王妃那温和的脸色再也维持不住。

她深呼吸一口气,忍着脾气问道:“洹儿对你格外不同,难道你就不想做他的世子夫人吗?”

林知意缩回手,惶恐的跪下。

“可我们是兄妹……”

素云也赶紧拉着夏荷跪下。

燕王妃眸光幽深起来:“你姓林,你们算哪门子的兄妹。知意,你母亲肯定想你嫁个好夫婿,你应该抓住此次机会。”

林知意摆出一副被吓坏的样子,“王妃,此等有违人伦,大逆不道之事,知意实在不敢!”

燕王妃气得太阳穴跳动了几下。

看着林知意一张怯生生的脸,又想起徐家暗卫的禀报,她现下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冷哼一声,放下狠话:“难道你忘了,我是你义母,你的庚帖也在我手中!恰好礼部侍郎想给自己那傻儿子找个媳妇,我看你适合得很。”

素云一个激灵。

这是要姑娘嫁给傻子?

林知意却道:“婚姻大事,未敢自专,全由王妃做主。”

燕王妃也不知林知意是怯懦,亦或是沉得住气。

反倒自己软硬兼施都没能让人松口,露出破绽,她气得连连点头:“那你就在府中等着赵家来下聘!”

说罢,转身愤怒的拂袖离去。

屋里恢复了安静。

林知意被燕王妃试探一番,她耗费不少心神,头又隐隐作痛。


银月阁的库房很小,堆放的都是父母的旧物,其中大部分都是她父亲留下来的医书。

过了春雨时节,她就会将医书翻找出来晾一晾晒一晒。

只是她将这些医书翻了又翻,都没能找到半点关于那热毒的记录。

她刚想到什么,桂嬷嬷就来了。

丫鬟捧着一套好料子做的衣裙,珠钗首饰亦是当下时新的款式。

“府中来了贵客,还请五姑娘梳洗更衣去见见客人。”

林知意眼珠一转,已猜到来的贵客是谁。

她放下手中的活儿,梳妆更衣后,便随着桂嬷嬷前去正堂。

才走到前院的园子,就听见正堂里传来一阵怒斥声。

燕王妃显然是被气急了,声音尖锐:“赵夫人,咱们明明说好今日定亲,半个月后就把人抬进赵家,你现下怎么能不认?!难不成你是嫌她身份低吗?你也不想想你儿子是什么情况!”

赵夫人自知理亏,忍着脾气道:“我倒也想帮他娶个媳妇,可我去出云观找道长对过他们二人的八字,他们若是结亲,必有血光之灾,我怎么敢定下这门亲事。”

她儿子就算脑子不太灵光,那也是她的心肝宝贝。

她是不会为了那么点权势,让儿子身处危险之中的。

赵夫人也不给燕王妃说话的机会了,命人放下那一盒熏香香料,起身告辞。

燕王妃噎了噎,只好让丫鬟把人送走。

桂嬷嬷这才带着林知意进去。

燕王妃大概被徐家的事困扰,整个人憔悴不少。

她的目光阴冷:“你真是好本事。”

林知意嘴角弯了弯,一改平日那柔弱的性情,语气颇有挑衅的意味:“知意的亲事自有三哥来做主,还请王妃日后不用操心了。”

燕王妃愣了愣。

这是与她挑明了?

桂嬷嬷反应倒快,怒斥一声:“放肆!你不知羞耻,做出此等败坏门风的事情,还敢这样跟王妃说话?”

林知意一脸无辜:“我与三哥之间是兄妹情深,兄友妹恭,并无其他逾越,嬷嬷是不是耳朵不好,听岔了什么?”

桂嬷嬷一噎。

燕王妃微眯眼睛,压下了怒气:“他如今忙着黑龙司的案子,还能有空操心你的婚事,看来他待你确实不错。”

她还从未见过儿子对人如此上心。

以前是她看走眼了,竟觉得他们真的只是兄妹之情。

林知意嘴角弯了弯,露出几分腼腆。

燕王妃继续诱导:“你身在内宅还不知道吧?他前几日进宫,在陛下面前说要娶扬州云家的姑娘,还说什么见画便是倾心,非她不娶……”

她抬眸瞥了眼,接着道:“陛下已经准许这门亲事,等他忙完手头上的事儿,就该准备派人去扬州送聘下定了。知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尽管早已知晓,林知意的心还是紧了紧。

不过她脸上笑意并未退去,道:“三哥觅得良人,我这个做妹妹只会高兴。”

燕王妃见她油盐不进,忽的头痛得很。

林太医是个有风骨的,林夫人更是宁做寒门不做高门妾,怎么他们的女儿竟如此不知羞耻?

林知意话锋一转,又说自己要出门买些东西,请她准许。

燕王妃一肚子气,本想一口拒绝,但她眼底掠过一抹精光,便让人去备车。

林知意福了福身,高高兴兴的退下了。

燕王妃面色冷了下来,解下自己腰间的玉牌,道:“你亲自去一趟徐国公府,让国公爷务必抓住此次机会……”


一声呵斥,吓得萧玉淑浑身发抖,赶紧退开了几步,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

林知意下意识要将发簪取下来。

谁知那女子气得绿了脸:“别用你的脏手碰本郡主的东西!”

一个嬷嬷赶紧快步上前,小心翼翼的将发簪摘下来,反复查看有没有损坏。

确认没有损坏后,她就皱着眉头怒斥道:“这可是郡主自己画的图纸,在珍宝阁订做发簪,怎么就戴在了你的头上?!”

“见过昌裕郡主!”女掌柜快步走出,抢先说道,“是这娘子瞧见这发簪精美,说自己哥哥是黑龙司的指挥使,若不给她试戴,她就让自己哥哥过来把店给砸了,小的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才拿过来给她试戴的。”

林知意的心咯噔一跳。

这位昌裕郡主是端阳长公主的爱女,听说她极好打扮,花费奢靡,令人咂舌。

最重要的是,她与萧玉芙、徐岚不睦已久。

林知意镇定的行了礼,解释道:“是这女掌柜将发簪取回来让小女试戴的,是她扯谎,还请郡主明察。”

昌裕郡主皱皱眉头,想要好好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可此时徐岚和萧玉芙都走了上来,敷衍行礼,喊了一声见过昌裕郡主。

萧玉芙:“郡主别这么小气嘛,一支发簪罢了,你不至于要跟我五妹妹计较吧?”

徐岚:“我这五表妹的父亲对燕王有恩,表哥一向宠着她,还请郡主大人有大量原谅她今日的无礼吧。”

两句话下来,激得昌裕郡主一张脸黑了又黑。

“我说她怎的如此嚣张跋扈,原来是你们带来的!天子脚下,萧洹竟敢如此纵容自己的义妹,真是无法无天了!”

三人舌枪唇战,如同在战场上刀光剑影,谁看了都知道她们嫌隙不小。

店里的客人急忙退到了一边,免得殃及池鱼。

林知意看到这一幕,心沉了又沉。

徐岚和萧玉芙越维护她,昌裕郡主越不会放过她。

教训她只是表面的,实际上是冲着萧洹来的。

店里人多口杂,再加上昌裕郡主大闹后,徐家就能添油加醋以此来大做文章。

短短瞬间,她心里也不知骂了萧洹多少句,两人缠上之后,日子过得更加艰难了。

林知意看了眼缩在角落里的萧玉淑,道:“六妹妹,你刚刚就在我身侧,你可否为我说一句公道话?”

萧玉淑埋着头不敢看她,双手拧紧了帕子,支支吾吾道:“确实是……确实是你欺压女掌柜,让她把发簪拿过来给你试戴的,我……不敢说谎话……”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昌裕郡主怒气难消,狠狠地瞪了林知意一眼,“没想到一个寄养在燕王府孤女,都敢骑在本郡主头上撒野!本郡主要进宫!”

林知意心神一慌。

若昌裕郡主进宫告了状,陛下必然会传召萧洹问话。

她只是个纾解热毒的玩意儿,为保自己的官职和亲妹妹,他只会将罪名推到她头上。

“郡主且慢!”林知意喊了一声,决定剑走偏锋,“小女是觉得发簪美则美矣,却像是缺了点什么,所以才让女掌柜把发簪拿过来试戴一下,并非有意不敬。”

这话一出,倒是让徐岚二人愣住了。

这是说昌裕郡主设计的东西不好?

林知意是傻了还是疯了?竟然自掘坟墓。

嬷嬷义愤填膺:“你好生放肆!轮得到你来说郡主的东西不好?”

她冲过去便想打林知意一巴掌。

“嬷嬷!”昌裕郡主喊住人,脾气稍稍收敛,两道远山眉蹙起,抬步走过去,用锐利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你会做首饰?”

林知意轻轻摇头:“小女虽不会做首饰,但还有几分眼光。”

她这话甚是狂妄自大,顿时引得昌裕郡主冷嗤一声:“你这身衣裙是三年前的款式,那菊花银簪更别说了,得是十几年前的老物件了吧?就你这样的土包子,也敢说自己有眼光?”

正因林知意穿成这样,她刚刚才这么生气。

她设计的发簪被一个土包子戴在头上,不仅玷污了她的设计,更是糟蹋了她的心血!

林知意脸上没有任何窘迫羞恼,心里反倒松了口气。

果然,自己这路子算是走对了。

昌裕郡主没让嬷嬷打她,想来也是觉得自己的设计不算满意,想听听她的真话。

她转身指着匣子里的发簪,不亢不卑说道:“郡主,依小女愚见,这宝石花应该换成粉色碧玺,整支簪子的色彩便能更加相得益彰。”

“你懂什么……”昌裕郡主声音戛然而止,眼珠子一转,就转头看向地上的女掌柜。

“可有差不多大小的粉色碧玺?”她催促道,“都给本郡主拿过来。”

珍宝阁接订做的生意,自然有宝石材料供客人挑选。

女掌柜赶紧爬起来,让伙计端了几盘粉色碧玺出来。

昌裕郡主挑选了几颗成色不错的,放在发簪比了比,眉眼一亮,神色雀跃:“果真如你所说更加协调了。”

如此一来,不仅蝴蝶灵动,就连多宝花也鲜活了起来。

她在画稿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呢?

昌裕郡主刚刚还怒气冲冲,这会儿就扬起笑意,拉住林知意的手:“你果然是有几分眼光,你快随我回府,再帮我看看其他画稿。”

林知意愣了愣,对上她含着笑意的眼眸,才知对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说真的。

她放下心头巨石的同时,更是涌上一股热意。

她以养女身份留在燕王府,每次赴宴,别人嘴上喊着五姑娘,眼中的鄙夷和轻蔑却是毫不掩饰的。

这样的真诚目光,林知意也不知道多久没见过了。

萧玉芙不敢相信,上前一步脱口而出:“她身份卑微,戴了你的发簪,你不责罚她就罢了,怎么还邀请她去你府上了?!”

昌裕郡主脾性古怪,因为自己身份尊贵,向来是懒得给京中贵女卖笑脸的。

见昌裕郡主这会儿与林知意交好,萧玉芙瞬间憋了一肚子火,就连徐岚也堵不住她的嘴。

林知意神色淡淡的,慢声说:“四姐姐,刚刚你不是还维护我的吗?怎么看见郡主不惩罚我,你反倒不高兴了?”

这番话点醒了昌裕郡主,她瞅着对面两人,眼里带着疑惑。

萧玉芙一噎。

徐岚知道没法借刀杀人了,干脆破罐子摔破,面色冰冷起来:“郡主饶过你,是郡主大度。可你借着表哥的名号狐假虎威,败坏了表哥和燕王府的名声,你四姐姐如何说不得你?”

就算昌裕郡主不计较了,她也不会让林知意好过!

“可不是!你只是我家的养女,怎敢如此嚣张跋扈?今日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来日岂不是更加猖狂了?”萧玉芙微抬下巴,气势汹汹,“来人,抓住她!”


也在此时,永昌伯夫人在马车里惊慌喊着:“嫣儿?嫣儿!药呢?快把药拿来!”

“母亲,七妹妹怎么了?”张绍宁急忙收敛了思绪。

“她病发了。”永昌伯夫人声音颤抖,又催促下人们找药。

可刚刚山匪来袭,大家伙都乱作一团,车上的东西扔出去不少,包括那装着药物的匣子。

婆子结结巴巴说了此事。

“你……你们……”永昌伯夫人差点一口喘不上来。

邱十三给他们提了个主意:“即刻回京找大夫吧。”

“此地距离京城有一个时辰的车程,赶不及的。”后头,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

“伯夫人,我随着家父学过医术,不如让我看看七姑娘?”

阳光之下,林知意柳眉微蹙,一脸担忧。

眼神,却坚定无比。

永昌伯夫人闻言皱了皱眉头。

她女儿的病一直是周太医诊治开药的。

就算林太医活着站在这里,她也不会让林太医来救治,更何况这个只跟着父亲学过几年医术的林知意。

果真如萧四姑娘所言,此女心眼子颇多,一旦看到有什么好机会就往前凑。

她没有下车,冷冷拒绝:“不劳烦五姑娘了。快,立即整顿回京!”

“七姑娘今日嘴唇微微发紫,心口应该一直隐隐作痛,如今她受惊吓犯了病,更是凶险万分。”林知意急了,“马车如此颠簸,她肯定撑不过两刻钟。”

一个婆子恼怒不已:“你怎么敢咒我们七姑娘!”

不等她上前拉扯,邱十三剑一亮,横在两人跟前:“滚回去。”

剑还沾染着猩红血迹。

婆子立马想起了山匪刚才大肆虐杀,她面色青白退回去:“老奴是太担忧我家姑娘了,五姑娘请见谅。”

永昌伯夫人还是下令赶紧回京,张绍宁由始至终都没说过话。

林知意还想说什么,邱十三嗤笑一声:“五姑娘,我若是你,就会乖乖回去马车坐好,不会再乱说话,免得惹上麻烦事。”

在他看来,这五姑娘当真愚蠢至极。

救回七姑娘,伯爵府未必有多感激。

若救不回,反倒惹一身骚。

他可不想让世子为她费心费神。

林知意对上他轻蔑的眼神,也有片刻的怔愣。

她和素云这几年被祖母和二叔虐待,燕王妃也经常磋磨她,她心里其实是有些怨恨父亲的。

可没想到自己下意识就会与父亲做出差不多的选择。

医者,无法见死不救,但求无愧于心。

何况父亲不仅是救下燕王,还救了镇北军和北境百姓。

不过伯爵府那辆大马车已经启程,她便收敛了思绪,打算回去王府的马车上。

脚步刚动,伯爵府的大马车骤然停下,隐隐约约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方才那吼过林知意的婆子手忙脚乱的爬下马车,一边跑一边喊:“五姑娘,你快过来瞧瞧我们七姑娘,她……她没……没气了!”

你真长了一张乌鸦嘴。

邱十三正要开口嘲讽,便见林知意提着裙子急忙跑过去,素云抱着一个小巧药箱更没有落后。

永昌伯夫人抱着女儿张巧嫣哭得死去活来,看见林知意上来,嘴里只有一句:“快救救我女儿……”

林知意看到她泪流满脸,只说:“我先给她把把脉。”

先摸了摸七姑娘的脉息,再探了探她的脖颈,心里已经有数。

“还有的救,将她放平,我要帮她施针。”她语气从容不迫。

永昌伯夫人一改刚才的嘴脸,没有一声质问,急忙将女儿放平。


一句话定生死。

徐岚面容一僵,身子忽的一软,跌倒在地。

谁知萧洹还不放过她,他的手指在交椅扶手一敲,冰冷下令:“徐姑娘还未学会谨言慎行,把女掌柜的舌头割下来,好让她牢牢记住。”

黑龙卫领命,直接拖着女掌柜到了角落里。

几声惨叫后,女掌柜倒地,鲜血淋漓的舌头也送到了徐岚跟前。

徐岚面色青白,直接昏了过去。

连带着萧玉淑也身子发颤,埋着头不敢看那些血腥一眼。

萧洹以雷霆手段办完了案子,还命人把徐岚直接送回徐国公府。

“三哥!”

萧玉芙挡在萧洹跟前。

萧洹抬抬手,黑龙卫明白过来,将众人疏散。

店内除了几个黑龙卫,只剩他们兄妹二人。

萧玉芙心中怨恨:“三哥,你这是想逼死表姐!你至于如此记仇吗?”

“她若安安分分,我也揪不到她错处。”萧洹漫不经心说着,“她还有用,你的好舅舅是不会打死她的。”

他懒得废话,再吩咐道:“封店半年。”

萧玉芙瞪大眼睛,“三哥,你应该知道这家店背后的东家是谁吧?你怎么能下令封店?”

还半年之久!

珍宝阁实则是徐家的产业,只是徐家人安排心腹打理,就算是在朝中也没几个人知晓。

所以徐岚才能轻而易举让女掌柜办事。

“你以为我闲得慌?”萧洹瞥了她一眼,“这么小的一件案子,值得我亲自来?”

萧玉芙心头涌上一阵阵恶寒和惧意:“你……你还是我三哥吗?你怎的如此无情?你也是半个徐家人啊,为了权势,你是一点亲情都不念了?”

她印象里的三哥,并不是这样的。

徐家有太后坐镇,再加上她父王的兵马,八皇子要成为太子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可三哥却处处与徐家作对,横生枝节!

萧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是她让你来劝的?”

这个她,自然是燕王妃。

萧玉芙撇撇嘴,“不只是母妃,我也想劝你。三哥,我早就与庭安哥哥定亲,再过半年就要嫁入徐国公府了,我是你的亲妹妹,你这是置我于何地?”

她满腔委屈,目光怨恨。

萧洹道:“放心,来日徐家满门抄斩,我会保下你这个亲妹妹的性命。”

萧玉芙愣在原地,等回过神来,已见萧洹出了门。

店铺前头停着一辆黑木豪华马车。

近侍常衡拦着林知意,面无表情:“五姑娘,请上车。”

林知意面色还有些苍白,“素云还未回来,我想再逛逛,等一等她。”

她怎么可能当着众人的面上萧洹的马车。

恰好,萧洹从店里走出,闻言脸色冷了几分:“她人在黑龙司官署,你等不到她。”

“什么?”林知意的心猛地被揪了起来,险些乱了心神。

她握了握拳头,冷静下来,才问:“她怎么被抓到黑龙司去了?”

萧洹没回答,懒得看她一眼,踩着木凳子上了马车。

林知意心里惦记着素云,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跟着他一道上车。

马车宽敞,座椅上铺着锦布软垫,中央还有一固定的紫檀小几,上面摆放着瓜果、食盒和熏炉,以及一套紫砂茶具。

昏暗之中,坐在最里面的萧洹一双黑眸冷光闪烁,直直的看着林知意。

“过来。”

林知意刚在左侧坐定,听见这两个字,便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冲上来,蔓延至全身。

她压低了声音:“三哥,我们在外头……”

“过来。”萧洹道,“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他眸中似是浮起了杀意。

林知意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蓦然间凝固在一起,她深呼吸了几息,才挪着僵硬的身子往萧洹靠近。

她慢慢吞吞的,他眉宇间多了一丝不耐,直接伸手将她扯了过来。

眼中,没有情欲。

只有无尽的冰冷,如同万年不化的冰雪。

“想离开京城?”萧洹的大手掐住她的下颔,迫使她直视着自己。

林知意疼得直皱眉头,一脸惊愕:“三哥这是什么意思?素云究竟惹了什么事?”

心里,已是翻起了千层巨浪。

他的俊颜近在咫尺,薄唇微启:“你不知道?”

林知意忍痛:“不知道。”

他的戾气收敛了些许,松开了她:“你让她去买什么?”

林知意顿了顿,才回答道:“制香材料。”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萧洹道,“若还不说实话,她今日必死无疑。”

林知意看着他,一字一句说:“我只让她去买制香的材料。她究竟犯了什么罪,还请三哥告知。”

萧洹见她镇定,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黑龙司早盯上了一家香料铺子,那家铺子表面是卖香料的,实际上却是帮见不得光的人伪造路引文书。也真是巧了,那么多香料铺子她不去,非去这一家,所以连她一块抓了。”

林知意的心一沉,直喊倒霉。

难怪他在珍宝阁的时候会是一身怒气,一开始没让她起身。

幸好素云今日是去看看那铺子的情况,身上只带着买香料的银子。

大雍百姓想离开户籍地,就得去官府申请路引文书。

若是没有路引,一律当成流民抓拿收押,贬为奴籍。

伪造一张假的路引文书至少要上百两,萧洹拿不到证据,却又生了疑心,所以才来逼问她,看她的反应。

“竟是如此?”她眨眨眼,抓住了萧洹的手腕,面上有几分伤心,“所以三哥是怀疑我想买假的身份路引离开京城?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萧洹抽回了自己的手。

显然不信任她。

他冷声道:“你惯会花言巧语,你的话有几分可信?”

林知意来了气:“我一个内宅女子,怎会知道那香料铺子私底下是干这个的?”

她挪了挪位置,离他远远的,又说:“我先前就叫门房的小厮打听哪里有茶芜香籽卖,是他说这一家会进这种西域货,我才叫素云去的。”

萧洹神色不虞,蛮横的将她拽了回来。

他抬手,擦去了她脸上那两滴血,眸光越发深邃深沉。

似乎下一瞬,这只手就要扼在她的喉咙上。

林知意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你若不信,大可传他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