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嫣秦婉婉的其他类型小说《全家逼我顶罪,重生亲手送他们入土秦嫣秦婉婉》,由网络作家“容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姐没事吧?”如沐春风的声音,让秦嫣宛若被暖阳笼罩,她呆呆望着眼前的男子。来人一袭黑色锦袍,一头银发,面容苍白却又俊美得如同谪仙,宛若枯井一般的眸子熠熠生辉,仿佛能将她看穿一般。“小姐?”秦嫣猛地回过神来,立即退后一步,对面前的男子福身道谢,“多谢公子。”“我还有要事,就先行告辞了。”秦嫣说完,便匆忙去了前厅。男子站在原地,目送秦嫣的背影消失,温和的面色逐渐变得严肃。“公子,您千里迢迢为了秦小姐赶回来,为何不与她多说几句话?”他负手回头看了看随从锦明,沉声道:“见她安好,我就安心了。”“可公子......”“咳咳......”锦明的话被男子的咳嗽声打断,锦明紧张凑近男子,“公子没事吧?属下先送您回府。”男子抬手制止,“不必,按计划...
如沐春风的声音,让秦嫣宛若被暖阳笼罩,她呆呆望着眼前的男子。
来人一袭黑色锦袍,一头银发,面容苍白却又俊美得如同谪仙,宛若枯井一般的眸子熠熠生辉,仿佛能将她看穿一般。
“小姐?”
秦嫣猛地回过神来,立即退后一步,对面前的男子福身道谢,“多谢公子。”
“我还有要事,就先行告辞了。”
秦嫣说完,便匆忙去了前厅。
男子站在原地,目送秦嫣的背影消失,温和的面色逐渐变得严肃。
“公子,您千里迢迢为了秦小姐赶回来,为何不与她多说几句话?”
他负手回头看了看随从锦明,沉声道:“见她安好,我就安心了。”
“可公子......”
“咳咳......”
锦明的话被男子的咳嗽声打断,锦明紧张凑近男子,“公子没事吧?属下先送您回府。”
男子抬手制止,“不必,按计划行事。”
“可......”
“照做!”男子阴沉着脸,冷声命令道。
“是。”
......
秦嫣刚来到前厅,就听到里面传出秦婉婉和秦子行的声音。
“嫣姐姐一定是不喜欢我回来,都怪我抢了大家的宠爱,二哥哥还是将我送回乡下庄子吧。
反正我从小在乡下庄子长大,也不觉得那里苦,只是今后无法继续侍奉爹爹和母亲了,只能当一个不孝女了。”
秦子行满脸心疼,“婉婉在胡说什么?我们既已将你接了回来,就断不会再将你送回去,你且安心,这件事二哥哥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可嫣姐姐非说是我推了郡主,我......”
秦婉婉的话还没说完,就掩面痛哭起来。
秦子行轻拍她的肩头,柔声安抚道:“自从你回府后,待人宽厚大度,你又心地善良,倒是那秦嫣被爹娘和我们宠坏了,总是找你麻烦,她说的话又岂能信?”
“还是二哥哥最好。”秦婉婉娇滴滴道。
“婉小姐真是太过分了,奴婢这就......”
杜鹃是个直性子,听了秦婉婉的话,这就要冲进去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站住!”秦嫣冷声打断杜鹃,冷斥道:“你忘了我先前跟你说的话了?”
前世,杜鹃就因性子莽撞,又极为护主,这才会落得那般惨烈的下场。
这一世,她不能让杜鹃为她重蹈覆辙。
“可他们......”
秦嫣深吸一口气,再次打断杜鹃,“万事有我。”
她不会替秦婉婉扛下一切,也不会挨板子,更不会被送去乡下庄子被折磨,最后葬身火海!
杜鹃眨了眨双眼,望向秦嫣的眼神变了变。
从前的小姐个性骄纵,说话做事不计较后果,老是被秦婉算计,没少和老爷夫人公子闹不愉快。
而眼前冷静、沉稳的小姐,和从前判若两人。
秦嫣径直进入前厅,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她不卑不亢迎上众人的目光,走到荣王妃面前施礼。
“秦嫣见过荣王妃。”
荣王妃倏然起身,带着怒气冲到她跟前,想也不想就甩了她一个耳光。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前厅,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本妃好心邀请你们参加春日宴,你竟想害死郡主,你到底安了什么心?”荣王妃高声怒斥道。
秦嫣一言不发,将自己另一边脸凑向荣王妃。
荣王妃微微皱眉看着她,不解问:“本妃问你话,你这是做什么?”
“郡主无端落水,王妃心痛难忍,心中定是郁结了诸多怒气,我只是想让王妃将怒气都发泄出来,以免气大伤身。”
“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不赶紧跪下向王妃认错,还说这些还有心思说这些?”
荣王妃抬手打断秦子行后面的话,将视线落在秦嫣身上。
“你什么意思?”
秦嫣看了荣王妃一眼,义正言辞道:“郡主不是被我推下湖的,还请王妃明察。”
挨了一巴掌,能换来荣王妃心平气和与自己说话。
值了!
荣王妃微微蹙眉,余光慢慢瞥向秦子行和秦婉婉,“你二哥和妹妹都说你是将郡主推下湖的,你现在还敢狡辩?”
她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秦婉婉,冷声质问:“当时我和婉妹妹陪郡主游湖,我若有心将郡主推下湖,又何必再跳下湖救郡主?”
“兴......兴许是姐姐的苦肉计呢。”秦婉婉小声接话。
“那我做这出苦肉计的目的是什么?”
秦婉婉倏然红了眼眶,用哽咽的声音说:“姐姐不想我回侯府,所以才做出这些事来诬陷我。”
说着,秦婉婉快步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又说:“若姐姐实在不愿见到我,我回乡下庄子便是,但姐姐万不该推郡主啊。”
她用力甩开秦婉婉的手,秦婉婉踉跄后退几步,被秦子行扶住。
秦子行不满瞪向她,低声怒斥道:“秦嫣,你还要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伤害婉婉吗?”
秦嫣看向秦子行的眼神疲惫,失去了往日的光芒。
她和秦婉婉都是侯府的女儿,为何秦婉婉回到侯府后,全家人都向着秦婉婉?
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甚至在外人面前,秦子行都不给她半分信任。
既然他们不给自己活路,她也没必要再顾念什么亲情了!
她冷冷收回视线,一脸坦荡对荣王妃说:“若王妃真想揪出推郡主的真凶,不如报官,让官府来追查此事。”
“报官?”荣王妃面上有几分犹豫。
秦嫣目光坚定点头,“我二哥和妹妹一口咬定是我推郡主落水的,但我很肯定自己没有推郡主,与其让我们双方争执不下,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报官。
再者,这几日不少大夫出入别苑,想必郡主的事早已传了出去,若王妃草草了结了此事,日后传出去难免会落人话柄,报官是最稳妥的法子。”
前世,她就是太蠢,太听秦子行的话,才会在荣王妃面前认下推郡主的事。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屈服!
“这......”
秦子行忙打断荣王妃的犹豫,“不能报官!”
荣王妃看向秦嫣,刚想出声。
谢渊抢先道:“来人啊,去将郡主请来。”
“是。”
眼看锦明就要去请郡主,秦婉婉面如死灰跪在荣王妃脚下。
“是我推了郡主,求王妃息怒。”
“竟真是你!”
荣王妃狠狠踹倒秦婉婉,怒不可遏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推了兰儿不承认,还害本妃差点冤枉了秦嫣,你简直该死!”
秦婉婉哭着对荣王妃解释,“当时我脚下打滑,不小心撞上前面的郡主,才会将郡主推下湖,我真不是故意的,求王妃恕罪。”
“你、你......”
荣王妃气到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秦子行跟着跪在秦婉婉身边,“婉婉刚回到京都,绝无害郡主的心思,她年轻不懂事,我愿替她承担一切,求王妃降罪于我。”
前世,秦嫣被打板子,秦子行一个字也没多说。
这一世,秦子行竟要为秦婉婉承担一切。
同样都是他的亲妹妹,他为何厚此薄彼到这种地步?
谢渊将秦嫣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冷斥道:“你二人串通一气,不仅对郡主的事没有一丝悔改之心,还企图蒙骗舅母,罪无可恕!”
“来人啊!将这二人各打三十大板,赶出别苑,今后永远不能踏入荣王府半步!你们最好祈祷我兰儿没事,否则我要让你们整个侯府陪葬!”荣王妃冷声道。
三十大板!
秦子行顷刻间变了脸,忙求情,“王妃息怒啊,婉婉一个姑娘家哪里承受得住三十大板,我愿意一并挨六十大板,还请王妃成全。”
荣王妃冷哼拂袖,对秦子行的话置之不理。
“求王妃饶了婉婉,让我一并受罚。”秦子行跪行到荣王妃脚下。
谢渊冷声命令,“带走!”
“求王妃开恩啊......”
没人理会一直求情的秦子行,将二人拖拽出了前厅。
目送秦子行和秦婉婉被带走,秦嫣感激转身看向谢渊。
“多谢谢将军方才帮忙,我......”
谢渊看都没看她,沉声打断她,“我不是冲你,是为了舅母和表妹。”
“可将军......”
不等她把话说完,谢渊已经转身朝荣王妃走去,开始安抚荣王妃。
杜鹃走近自家主子,小声说:“这个谢将军刚才分明有意帮小姐,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又变了脸,真是个奇怪的人。”
“休要胡言。”
“是奴婢多嘴了。”
秦嫣多看了有些奇怪的谢渊几眼,没多想什么。
她正打算离开,却见一婢女心急如焚跑进来。
“王妃不好了!郡、郡主快不行了!”
荣王妃闻言,眼前一黑,在倒下之前被谢渊扶住。
荣王妃努力维持镇定,用颤抖的声音说:“快扶我去郡主那边。”
秦嫣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走过去拦下荣王妃。
“王妃,我恰好会点医术,可以让我替郡主诊治吗?”
荣王妃一脸怀疑打量着她,“你会医术?”
她目光坚定点头,“我自幼崇拜悬壶济世的名医,背着爹娘兄长偷偷钻研医理,我院内的人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我诊治的,还请王妃让我试试。”
她的医术并非自己偷偷钻研的,而是在乡下庄子时,偶然救下一个神医,神医收她为徒,传授她医术。
师父称赞她天赋极高,短短四年所学已经超越寻常大夫半生。
见荣王妃面带疑虑,谢渊帮腔道:“舅母,眼下太医束手无策,不如就让她试试。”
荣王妃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秦嫣,“那就姑且让你一试。”
“多谢王妃信任。”
谢渊和荣王妃走在前面,秦嫣紧跟二人身后。
她的目光不经意落在谢渊高大的背影上,意识到他刚才又帮了自己,她心里再次掠过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到底想干什么?
思索间,秦嫣已经跟着谢渊和荣王妃到了郡主的房间。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丫鬟们战战兢兢站在一旁,太医满脸愁容,瞧见荣王妃来了,连忙小心翼翼迎上来。
“王妃息怒,下、下官......”
荣王妃打断他,“兰儿怎么样了?”
“郡主自从落水后便一直昏迷,接连高热不退,下官尝试了许多法子,可、可就是半点作用也没有,是下官无能。”
太医惭愧说完,低头跪在荣王妃脚下。
荣王妃顾不得训斥太医,忙走到郡主床前,哽咽喊道:“兰儿——”
谢渊扫了太医一眼,把视线落在秦嫣身上,压低声音问:“你可有把握?”
对上谢渊深邃的目光,她似乎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担忧。
他究竟是担心郡主,还是担心自己治不好郡主,被荣王妃迁怒?
“我可以。”
前世,她挨了板子,就被送去了乡下庄子,对郡主后来的事一无所知。
但以她的推测,若是郡主出了半点差错,荣王夫妇定不会轻饶秦家。
秦家能安然无恙,就说明郡主并无大碍。
所以,她断定郡主不会有事。
谢渊瞥了哭成泪人的荣王妃一眼,走近她沉声提醒,“我舅舅舅母就只有表妹一个孩子,你最好别出岔子。”
她对上谢渊意味不明的双眸,“多谢将军告知。”
秦嫣径直来到郡主床前,先是检查了郡主的五官,再开始替郡主把脉。
半晌,她表情凝重收回手。
“兰儿如何?”荣王妃忙追问。
“王妃稍安勿躁。”安抚了荣王妃,她转身看向太医,“请问这位大人可有带银针?”
太医看了一眼王妃,这才打开医药箱,从夹层取出银针递给她。
“多谢大人。”
秦嫣取出银针,分别刺入郡主的中冲穴和太冲穴。
房内众人一言不发看着她,都在暗自祈祷郡主早点醒来。
等了片刻,秦嫣刚将银针收回,郡主忽然吐出一大口血。
房内众人面面相觑,倒吸一口凉气,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谢渊皱紧了眉头。
荣王妃倏然变脸,冲秦嫣大吼:“这是怎么回事?你把兰儿怎么了?”
“王妃不要心急,先......”
荣王妃怒声打断秦嫣,“兰儿都吐血了,你还让我不要心急,你是不是想要害死兰儿?”
她一脸茫然看向拽自己的丫鬟,“你这是做什么?”
“出大事了!”丫鬟满脸焦急道。
秦嫣不满皱眉,“到底出了何事?”
“谢、谢将军病倒了,王妃命奴婢来请秦小姐过去瞧瞧。”
“谢将军病倒了?那你不早说。”
顾不得继续和丫鬟多说什么,秦嫣飞快返回房里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就去了谢渊入住的院子。
她刚走到谢渊的房门外,就听到荣王妃的数落声从里面传出来。
“你明知阿渊的身体状况,还让他受了凉,你到底是怎么照顾他的?”
锦明低着头认错,“是属下照顾将军不周,请王妃责罚。”
“你......”
“咳咳——”谢渊用虚弱的声音打断荣王妃,“舅母不要怪锦明了,是我自己昨夜非要外出,才会着了凉气儿。”
“你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啊?你明知自己的身子不能着凉,夜里出去做什么?”荣王妃言语中三分埋怨,七分心疼。
谢渊还在向荣王妃解释什么,可站在门外的秦嫣已经听不进去了。
谢渊明知自己不能着凉,还非要把披风给自己,看来他对郡主情深义重到,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及。
秦嫣也不知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就走了进去,主动向荣王妃道出真相。
“谢将军是为了郡主,才会着凉的。”
屋内所有人都因秦嫣这话,把视线落在她身上。
荣王妃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一脸茫然看了谢渊一眼,又把目光看向秦嫣。
“你这话是何意?”
“谢将军昨夜......”
谢渊沉声打断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荣王妃这才反应过来,忙接话,“是我让她来替你瞧瞧的。”
“不必。”
谢渊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荣王妃走到谢渊的床前,语重心长道:“你这个病情反反复复好几年了,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恰好她救了兰儿,让她给你瞧瞧怎么了?”
“我的病,她治不了。”谢渊转过头去,不看荣王妃和秦嫣。
“你这个孩子......”
谢渊打断荣王妃,“舅母还是让她走吧。”
荣王妃还想劝说什么,可见谢渊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谢渊虽是晚辈,但他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秦嫣走到谢渊床前,“谢将军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这个谢渊也真是奇怪。
都放心让她给他的心上人瞧病,怎么就不放心她给他瞧病?
“不是不相信,是不需要。”谢渊冷声道。
秦嫣问:“为何不需要?”
“没有原因。”
“谢将军这就蛮不......”
“出去!”谢渊厉声打断秦嫣。
切!
不需要就不需要,真以为谁稀罕给你瞧病?
秦嫣白了谢渊一眼,气鼓鼓转身走出了谢渊的房间。
看着她走远,荣王妃没好气轻叹道:“你说你这是何必呢?秦嫣都能治好兰儿,你就让她试试吧。”
“经历太多次从希望到失望,我不愿再尝试了。”谢渊道。
秦嫣会医术在他的预料之外,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不愿让秦嫣知道他的状况。
“你......”
荣王妃看向他的眼神,逐渐从埋怨变成心疼,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谢渊是长公主遗孤,又为大兴立下了赫赫战功,成为北淮历来最年轻的骠骑大将军。
可谁又能想到这样的天才,会在三年前忽然患上怪病,北淮太医院、京中名医,甚至整个北淮的名医都替他看过,全部摇头叹气。
每每想到这些,荣王妃都心疼不已。
荣王妃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转念又想到了秦嫣刚才的话。
“刚才秦嫣说,你是为了兰儿才着凉,这是怎么回事?”
“她瞎说的,舅母不要往心里去。”谢渊答话。
看出谢渊不愿说,荣王妃也就不再追问了。
......
秦嫣从谢渊院里离开后,并未走远。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见荣王妃从谢渊院里走出来,她径直迎上去。
“见过王妃。”
荣王妃看清来人是她,疑惑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特意在此等王妃。”
荣王妃看着她轻叹一声,“你是为了阿渊的病情吧?”
她点头。
荣王妃面露忧愁,拂袖朝一旁走去,秦嫣立即跟上去。
“谢将军究竟怎么了?为何要拒绝我的医治?”
上次拒绝她的医治,是觉得她别有居心。
可这次他都这样了,还要拒绝她的医治,她真不明白谢渊到底在想什么?
荣王妃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阿渊自从三年前患上这个怪病后,前前后后看了无数的大夫,一次次经历希望到失望,他大概是不愿再这样了。”
“三年前?可我听说谢将军此次是从边关回来的,那他患病的这三年......”
荣王妃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他带病上战场三年。”
即使谢渊带病上战场,这三年来也仍旧毫无败绩。
天妒英才,偏偏让他患上这怪病!
“他为何要带病上战场?”秦嫣对谢渊越发好奇。
荣王妃摇头,“皇上和荣王都劝过他,他执意要带病上战场。”
这个谢渊真是个怪人。
秦嫣还想问什么,却听荣王妃又说:“兰儿今日已经醒了,可见你确实有些本事,可惜阿渊执意不肯让你医治。”
说完,荣王妃长叹了一声。
秦嫣没再说话,毕竟人家都不愿意让她医治,她总不能上赶着,求着他让她医治吧。
她跟着荣王妃去郡主那边探望了郡主,确定郡主没什么大碍,只需按时服药即可,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接下来的三日,她一边照料郡主,一边调理自己的身子。
见郡主好得差不多,她自己也恢复了大半,她就主动找到了荣王妃,提到回侯府的事,荣王妃答应了。
翌日一早,秦嫣便带着杜鹃走出北苑。
在别苑大门外,她见到了谢渊。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她在别苑三日都没见到谢渊。
他怎么在这里?
谢渊抬眼看向身着藕粉色襦裙的秦嫣,视线从她面若桃花的脸颊掠过,沉声打破沉默。
“不是要回侯府,还不走?”
秦嫣不解反问:“谢将军要亲自送我们回侯府?”
谢渊漫不经心瞥了她一眼,“若不是舅母开口,你以为我想?”
站在谢渊后方的锦明听了,忍不住摇了摇头,暗暗在心里想:将军啊将军,您这又是何苦呢?
上次的事,秦嫣本来就有些生气,现在见谢渊这个态度,她就更气了。
“我自己也能回侯府,不需要谢将军送。”
你想送,我还不乐意让你送。
谢渊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顿了片刻才重新开口,“既是舅母的意思,我定要将你平安送回侯府才行。”
“你......”
秦嫣立即改口,“行,那我去找王妃。”
见她转身往别苑里走去,谢渊忙喊住她,“舅母一早已经带着表妹先行回了京城。”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秦嫣淡淡道。
“可您......”
秦嫣转移了话题,“你还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断药的?”
刚重生回来,她记忆有些不完整,一时回想不起来。
“断药?”杜鹃皱着眉头认真回忆,“好像是婉小姐被接回来之前吧,大夫说您的身子康复得差不多了,无需再用药了。”
秦婉婉是一年前被接回侯府,而她又恰好在秦婉婉回来之前断药。
真的只是巧合?
“对了,奴婢还想起一件事来。”
她忙抬眼看向杜鹃,“何事?”
杜鹃谨慎看了房外一眼,这才弯腰凑近她,“奴婢有一次撞见夫人身边的陈嬷嬷吩咐后厨,一定要赶在婉小姐回来之前,把您剩下的药渣子处理干净。
奴婢当时只以为是夫人看重婉小姐,想把府上收拾得利索一些,就没把这件事告诉您。”
处理药渣这种小事,还要陈嬷嬷亲自去后厨,额外再嘱咐一遍?
看来,她这些年喝的药真有问题,她一定要回侯府弄清楚!
断药初期,她和正常人无异,真以为自己完全康复了。
可半年后,胸口就时常不舒服,逐渐变成绞痛,今日甚至还吐了血。
前世,她被送去乡下庄子,在油尽灯枯之前遇上了师父,这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而这一世眼下,她的病症明显比前世要严重很多,她现在急需药材,先稳定住自己的病情。
她刚想到这些,房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二人同时疑惑看向房门。
“谁在外面?”杜鹃出声询问。
门外无人应答。
杜鹃转过头来看秦嫣,“小姐......”
“出去看看。”
“是。”
杜鹃走上前打开房门,探出头左右看了看,没看见人,她刚要关上房门,余光不经意瞥见地上的一包东西。
“小姐,门外有一包东西。”杜鹃回头对秦嫣说。
“什么东西?”
杜鹃冲她摇头,“看不出来是何物。”
秦嫣走过去,捡起门外的东西打开,看到里面是药材后愣住了。
“竟是药材!”杜鹃疑惑嘟囔起来,“谁会把药材放在我们门口呀?”
秦嫣也想知道药材是谁放的。
此人又是如何知道她现在需要这些药材?
见她一直拿着药材发呆,杜鹃小声问:“小姐,如何处置这些药......”
“别说话!”
秦嫣打断杜鹃,竖起耳朵听着屋外的动静。
有脚步声!
顾不得和杜鹃多说什么,她小跑追出去。
“小姐......”
杜鹃忙捡起她掉落在地的披风,跟上去。
秦嫣一路追到别苑的假山,正要走近假山,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假山后面缓缓走出来。
“谢将军!怎么是你?”
谢渊身披黑色披风,银发飘飘,负手站在她对面,刚好拦住了她的去路。
谢渊瞥了她一眼,沉声问:“这话该本将军问你,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想把有人给她送药,以及她身子不适的事泄露出去,她果断编了一个理由。
“方才发现一个黑影在我院外鬼鬼祟祟,我便一路追到了这里。”
顿了顿,她又说:“谢将军可有见到一个黑影来这边?”
“没有。”
她盯着谢渊小声嘟囔,“可那个黑影分明就跑来了假山呀。”
话音落,她猛地地将视线落在谢渊身上,上下打量起他来。
刚才的黑影,和他的身形很像,而他也是从假山后面走出来的。
难道是他?
她正要发问,就听写渊率先开口。
“你该不会以为那个黑影是本将军吧?”
额......
她确实这样想的。
见她不答,谢渊冷哼道:“这该不会又是你想接近本将军的理由?”
秦嫣:“......”
她急忙往后退,用实际行动来回答他。
刚退后没几步,忽然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她猝不及防往后仰。
就在她以为必摔无疑时,一条有力的胳膊拖住了她的后腰,把她的身子往回托,她毫无预警撞入谢渊宽厚的胸膛,双手本能环住了他的腰。
她的头紧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一股淡淡的药香闯入她的鼻子。
过了好半晌,秦嫣回过神来后,猛地松开他,自觉和他拉开了距离。
她双颊泛红,垂眸不敢看谢渊。
就在她思考该如何解释,才不会让谢渊误会时,一件披风忽然披在自己身上,她一脸迷茫抬眼看去。
谢渊侧身对着她,她才发现谢渊的侧脸轮廓鲜明,真是从哪个角度看,都好看都无可挑剔的男人。
“谢将军......”
谢渊冷声打断她,“表妹还需要你。”
他的言外之下,把披风给她,只是因为郡主还需要她医治罢了。
他好像很怕和自己扯上关系。
可能有心上人的男子,都是这副模样吧。
秦嫣没多想,大方道谢,“等我将披风洗干净,会亲自送回去归还谢将军。”
“不必。”
他看了秦嫣一眼,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说:“本将军不要了。”
说完这句话,谢渊负手走远了。
秦嫣因谢渊奇奇怪怪的态度,心里五味杂陈。
直到谢渊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才收回视线,还在想刚才的黑影究竟是谁。
“小姐,你没事吧?”
杜鹃拿着披风赶到,见她身上披着一件黑色披风,忙问:“小姐披着谁的披风呀?”
“谢将军的。”
“谢将军?”
杜鹃困惑环顾四周,却没看到谢渊的人影。
“你有没有觉得刚才的黑影很像谢将军?”秦嫣思忖道。
杜鹃瞪圆双目,但还是如实回话,“奴婢没看清。”
她打住混乱的思绪,轻叹道:“算了,回去吧。”
“哦。”
翌日一早,秦嫣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谁啊?一大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打着哈欠下床,披上外衣上前打开房门。
房门刚打开,她还没看清屋外站着谁,就被抓着手腕往外拽。
“小、小姐在说什么?老奴怎么听不懂。”
陈嬷嬷脸色苍白,眼泪飘忽,全然不敢看她。
她捏住陈嬷嬷的下巴,迫使陈嬷嬷看向自己,“你们为何要赶在秦婉婉回侯府之前,把我的药渣处理干净?”
陈嬷嬷紧张吞咽口水,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手上的力道加深,厉声追问:“说不说?”
“老、老奴真的......”
“你不说的话,我就只能带你去见夫人,亲自问夫人了。”
顿了顿,她又说:“真见到夫人的话,你觉得夫人还会护着你吗?”
明明刚开春不久,可陈嬷嬷后背却一身冷汗,被吓得不轻。
她深知自己就一个下人,在更大的是非对错面前,自己根本就一文不值。
想清楚这些后,她抬眼对上秦嫣的目光,“只要老奴说了实话,小姐真的会放过老奴?”
“趁我没改主意之前,你最好快点说。”秦嫣提醒她。
“老奴说。”
咽了一口口水,她继续说:“夫人说婉小姐不能见到那些药渣,便催促老奴一定要赶在婉小姐回侯府之前,把那些药渣处理干净。”
“秦婉婉为何不能见到那些药渣?”秦嫣问。
陈嬷嬷摇头,“老奴也不知道。”
秦婉婉和她的药渣有什么关系?
夫人到底在紧张什么?
她忽然萌生出一股,她这么多年喝的药都是一场巨大的阴谋的念头。
“你还知道些什么?”陈嬷嬷是夫人的贴身嬷嬷,跟了夫人多年,肯定还知道很多事情。
陈嬷嬷继续摇头,“老奴真的不知道了。”
“侯府的府医被打发去了哪里?”
自从她一年前断药后,在侯府多年的府医也离开了侯府,不知去向。
药渣没了,府医走了。
他们似乎是有意在掩盖什么。
“府、府医......”
“说!”
陈嬷嬷知道瞒不住了,只能如实道:“听说府医回了乡下老家。”
“他乡下老家在哪里?”
陈嬷嬷面露难色,“这个老奴还真不知道。”
“那谁知道?”
“管家。”
管家几代人跟着侯府,对侯府忠心耿耿,是父亲的心腹,想要从他嘴里问出点东西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秦嫣看了陈嬷嬷一眼,确定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了,这才放开了她。
恢复自由的陈嬷嬷,就好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跌坐在地上。
等了片刻,她这才战战兢兢开口,“小姐该问的都问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谁说你可以走了?”
“小姐刚才不是......”
“我不要你的命,但活罪难逃。”
“小姐......”
秦嫣指着另外二人,冷声打断陈嬷嬷,“你们刚才怎么对杜鹃的,现在就怎么在她身上来一遍。”
那二人犹豫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后退了一步。
“你们若是不动手,那就一起受着!”
二人听秦嫣这样说,都不敢再犹豫,径直上前把陈嬷嬷拖到院内。
她们刚要对陈嬷嬷动手,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住手!”
秦淮谨匆忙赶来,阻止了二人对陈嬷嬷动手。
秦嫣走出去,站在房门外,一脸冷漠看着秦淮谨。
“陈嬷嬷是母亲身边的人,你又要干什么?”秦淮谨冷声质问。
秦嫣面无波澜,“她犯了错,我小小惩戒一下。”
“她是母亲的人,就算她犯了天大的错,那也该是由母亲来惩戒,还轮不到你来。”
秦嫣饶有兴致挑眉,“哦?你的意思是,谁的人犯错,就该交给谁处置?”
“那是自然。”
秦嫣嘴角微不可查勾了勾,“那若是我的人犯了错,是不是也该由我来处置?旁人无权处置?”
“是。”
“那陈嬷嬷在没弄清楚缘由的情况下,擅自罚了我的人,这又该怎么算?”
“这......”
秦淮谨一时语塞。
他哪里想得到,自己堂堂侯府世子,有朝一日竟会被他最不放在心上的小丫头,怼得哑口无言。
一而再在秦嫣这里吃瘪,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重创。
他正要开口斥责秦嫣,秦婉婉的声音就传来了。
“我觉得嫣姐姐说得对,陈嬷嬷确实该罚,大哥哥就不要管了。”
虚弱的秦婉婉被丫鬟清荷搀扶着往里走,站在秦嫣跟前。
秦婉婉脸色苍白,身子孱弱得好像风都能刮倒一样。
刚挨了板子,不好好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秦淮谨一脸心疼走近秦婉婉,小心搀扶住她的另外一只手。
“都说了让你好好休息,你非要跟着来这里,现在还要替她说话,你处处为她着想,她却丝毫不领你的情,你这又是何必呢。”
秦婉婉面上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满不在意摇头道:“嫣姐姐只是在气我罢了,都是我不好。”
说着说着,秦婉婉脸上的笑容骤散,转瞬就红了眼眶,泪水夺眶而出。
这变脸的速度,让秦嫣自愧不如。
前世,秦婉婉就是靠眼泪、卖惨,让全家人都偏向她。
这一世,她还是这样。
秦淮谨无奈轻叹道:“罢了,既然婉婉替你说话了,那陈嬷嬷就交给你处置吧。”
秦嫣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出声制止了正要对陈嬷嬷动手的二人。
“住手!”
所有人看向她。
陈嬷嬷眼底掠过一抹希冀,是不是小姐回心转意,打算放过自己了?
她在所有人的疑惑中,缓缓出声,“我改主意了,你进屋跪在杜鹃面前磕头,磕到杜鹃喊停为止。”
啊!?
陈嬷嬷可是夫人的人,打可以打,但这般折辱,夫人的面子上怕是也过不去。
陈嬷嬷忙对秦嫣磕头,“求嫣小姐恕罪啊。”
“秦嫣,你到底有完没完?”秦淮谨不满道。
“不是你说的,把陈嬷嬷交给我处置吗?怎么?现在又反悔了?”秦嫣笑着反问。
“你......”
秦婉婉打断秦淮谨,“嫣姐姐说得对,就按嫣姐姐说的来吧。”
秦淮谨看了秦婉婉一眼,不再多说什么。
“还愣着做什么?”秦嫣催促道。
陈嬷嬷看了几人一眼,知道自己躲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进屋给杜鹃磕头。
秦嫣懒得和秦淮谨、秦婉婉多说,转身就要进屋,却见秦婉婉忽然小跑上前,扑通跪在她脚下。
“别苑的事是我不好,还请嫣姐姐不要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