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像锅底。

“小雨，你少说两句。”他小声提醒我。

我扯了扯嘴角:“行，我不说了。反正大家都不瞎。”

婆婆重重放下酒杯:“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养了你们这么久，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妈，您养我们？您不是说我们欠您的房租和水电费还没结吗？每个月从我工资里扣的2000块，您忘了？”

婆婆气得站了起来:“你...你...”

我擦了擦嘴:“妈，您别激动。要不我们把账算算？您手里有我和建国两张工资卡，一共12000一个月。除去您说的房租水电费2000，伙食费3000，还有您每个月找各种理由要的零花钱3000，剩下4000您说是帮我们存着。这都三年了，您存了多少？”

婆婆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继续说:“您要是觉得我说得不对，咱们可以去查查银行流水。”

“小雨！”老公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转头看他:“建国，要不你跟大家说说，你知道咱们这三年存了多少钱吗？”

老公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他当然不知道，因为婆婆从来不跟他提这些。

我环顾四周，轻声说:“各位叔叔阿姨，不好意思啊，扫了大家的兴。我就是想问问，我这样的儿媳妇，到底是抠门，还是傻？”

说完我转身上楼。

身后传来婆婆气急败坏的声音:“你给我站住！”

我回头笑了笑:“妈，别激动。您要是想继续过年，我就上楼待着。您要是想继续说我抠门，那咱们就把这三年的账目都摊开了说。”

这顿年夜饭，就这样不欢而散。

我躺在床上，看着钱包里剩下的232块钱，突然笑了。

从今天起，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抠门。

02

“离婚！”婆婆把我的工资卡摔在桌上，“我儿子不能要你这种不孝的女人！”>
老公终于找完电话抬起头:“小雨，你看大家都来了，要不...”

“要不什么？我回去再让你妈打秋风？”

婆婆指着我，气得直哆嗦。

这时一个醉汉摇摇晃晃走过来:“大姐，你嗓门太大了。这么晚了让不让人睡觉了？”

婆婆瞪着醉汉:“关你什么事！”

“我说大姐”醉汉走近了，“你这样不太好吧？”

老公赶紧拦住婆婆:“妈，咱们回去说。”

“不行！”婆婆甩开他的手，“今天不把这事说清楚，我就不走了！”

醉汉突然对着天空打了个酒嗝。

婆婆吓得后退一步:“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觉得这么晚了还吵吵闹闹的，不太合适。”醉汉说着又打了个嗝。

婆婆被熏得直捂鼻子。

我在楼上看得直想笑。

这位醉汉平时最看不惯有人深夜吵闹。

“大姐，要不这样，我送你们回家？”醉汉往前凑了凑。

婆婆被熏得直后退:“走就走，用你管！”

拉着小姑子就走，老公赶紧跟上。

我把视频保存好，发给老公。

“告诉妈，要是再来闹，我就把视频发到网上。就说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大半夜带人去堵儿媳妇，你觉得网友会怎么评论？”

老公很快回复:“你别乱来。”

“那就要看你妈会不会乱来了。”

关掉手机，我长出一口气。

婆婆最要面子，这下应该能消停一阵子了。

07

半个月后。

“囡囡相亲成功了，准备结婚！”婆婆在电话里兴奋地告诉老公。

老公开了免提，我正在厨房里炒菜。

“这周末带男方来家里吃饭，你和小雨一定要来！”

我手里的铲子一顿。

老公看了我一眼，犹豫着说:“妈，这不太合适吧。”


选。”

“分居？”

“对，我搬出去住。你要是想离就离，不想离就这样过。反正我是不会再让你妈打我的主意了。”

老公急了:“你要搬去哪？”

“我店楼上就是单间，我已经租下来了。”

“你早有准备？”

“不然呢？等你妈把我的店也抢走？”

看着老公难看的脸色，我突然觉得很讽刺。

这个家，原来我待得还不如一个出租屋安心。

06

婆婆大晚上带着小姑子杀到我的出租屋。

“你给我下来！”婆婆在楼下叫嚷，“你这是要让我们老张家的脸往哪搁？”

我趴在窗户上往下看:“妈，这么晚了吵到邻居不太好。”

“你还知道不好？那你赶紧给我回去！”

“不好意思，我这人记性不太好。上次您说什么来着？让我滚是吧？这不是滚出来了。”

婆婆噎了一下。

小姑子跟着喊:“嫂子，你就别闹了。你这么一走，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哦，原来是怕丢人啊。”我笑了笑，“那我问问，我的金项链钻戒呢？你们怕不怕丢人？”

“那不是...”小姑子支支吾吾。

“不是什么？不是你拿去相亲用的？你是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些首饰，还是觉得我好欺负？”

婆婆扯住小姑子:“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建国呢？让他过来！”

我掏出手机，打开录像。

老公这会正在楼下拿着电话打来打去，大概是在找物业。

可惜这栋楼是老小区，根本没有物业。

“建国！”婆婆吼道，“你媳妇都要翻天了，你倒是管管啊！”

我冷笑:“妈，您说错了。我这不是要翻天，我这是要立规矩。”

“你个外人，跟我讲什么规矩？”

“对，我是外人。所以我的东西您别想打主意，我的店您也别想占便宜。”/p>
“我...我被骗了。”她突然跪下，“网上理财，说稳赚不赔的...”

我差点笑出声：“所以呢？你不止刷了你哥的卡吧？”

小姑子抽泣着点头：“我借了钱，他们说再不还钱就要去找妈妈。”

我继续调香料：“那你找我也没用啊。你不是最看不起我这个开小店的吗？”

“嫂子，我知道错了。”她抱住我的腿，“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欠了多少？”

“二...二十万...”

我挑眉。

“嫂子，你不帮我，我就只能...”她突然站起来往柜台上撞。

我眼疾手快拦住她：“你这是跟谁学的？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来这一出我就得心软？”

小姑子愣住了。

“你回去告诉妈，别再让你来演这种戏了。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在我店门口闹，我就报警。”

“你怎么知道是妈让我来的？”

“你们家的戏码我都看腻了。”我松开她，“滚吧。”

“你好狠的心！”

“没错，我就是狠心。不然呢？继续让你们在我身上打主意？”

小姑子跌跌撞撞地跑了。

晚上，老公回来。

“你就这么看着囡囡去死？”

“死？”我冷笑，“你信她的鬼话？”

“她都要去跳楼了！”

“是吗？那你怎么不问问她欠了多少？”

老公一愣：“不是二十万吗？”

“你去查查她到底借了多少钱。”

老公打了几个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才五万？”

“所以呢？她跟你说二十万，是不是想让你一次性给她二十万？剩下的钱全都落到她的口袋里，拿你当冤大头呢。”

老公说不出话。

“你要是想给就给。”我耸耸肩，“不过别打我的主意。”

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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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小票。”

婆婆气得直哆嗦:“你这是敲诈！”

“随便您怎么说。不过”我看了眼表，“再过两天不就是相亲吃饭吗？要是让男方知道囡囡还没结婚就把嫂子的首饰拿去典当……”

婆婆脸色发白。

“您自己选吧。是现在赔我五万，还是让男方知道真相？”

最后，婆婆还是转了钱。

看着到账提醒，我突然说:“妈，您说这事要是让亲戚们知道了，会怎么想？”

婆婆浑身一震:“你敢！”

“那就要看您的表现了。”我收起手机，“这周末的饭局，您最好规矩点。”

看着婆婆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我勾了勾嘴角。

08

周末的饭局，男方家来了三个人。

男方父母看起来很有教养，进门就递上礼品，说话也客客气气的。

“小王在银行工作，小囡的未来有保障了。”

婆婆热情地张罗着，“来来来，都坐下吃饭。”

我坐在一旁，看着小姑子穿着得体的长裙，脖子上居然还戴着一条金项链。

“这项链真漂亮。”男方母亲称赞道。

小姑子得意地摸了摸:“妈妈送的。”

我端起碗，轻笑一声。

这条金项链，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不知道小囡有什么爱好？”男方母亲问。

“她啊，最喜欢买奢侈品了。”婆婆抢着说，“前两天还买了个香奈儿包包。”

我夹菜的手一顿，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妈，说自己女儿的爱好是花钱。

“那不太好吧。”男方母亲皱眉，“结婚后还是要节约一点。”

婆婆赶紧打圆场:“年轻人嘛，喜欢买点好东西很正常。”

“可是……”

“我看小囡其实很会过日子。”我突然开口，“您看她这条金项链，戴了都快三年了。”

餐桌上安静了一瞬。

小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