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吸鼻子：“下周就放假了。”

“这么快？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等会就让你爸给你买机票哈。”

我听到妈妈在那边大声吆喝爸爸过来。

“对了，你记得问下小辞那孩子打算几号回来，你们两个商量一下，确定好时间告诉我们。

“这次你可机灵点，别再让人把机票包了，家里不缺这点钱。”

听到妈妈这样说，我有些恍惚。

这两年放假我都是和季辞一起回家的。

每次季辞都会提前买好我俩的机票，约好往返机场的顺风车，安排的妥妥当当。

今年他已经有陆婷婷了，估计也不会这样为我费心了。

想到此，我垂下眼帘：“买我一个人的就好。”

14

妈妈那边的絮絮叨叨停了。

过了一会，换成了爸爸的声音：“乖女，你怎么不和季辞一起回来？”

之前那些事我不知道怎么和爸妈说，干脆不说了，免得让爸妈担心。

所以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啦，就是我准备提前走，想早点回家见爸爸妈妈。”

爸爸应了一声，没有怀疑，接着和我聊了一些家中的事。

趁着这个功夫，我和爸妈说了要出国当交换生的事。

“这么突然？”

电话那边妈妈惊讶的声音传来，有些空旷，应该是两老开了免提。

“你们不是一直希望我去嘛？所以今年又申请了，想着通过了再告诉你们，给你们一个惊喜。

“老师还说圣马丁项目是最后一年合作，明年就取消了呢。”

我粗略解释了一遍，妈妈果然很高兴：

“这是好事呀！去长长见识，能够适应以后还能留学继续深造。

“等你和小辞回来，请他们一家人过来庆祝庆祝。”

我爸也附和：“对对，乖女这两年上大学不在我们身边，也多得季辞那孩子在学校帮忙照顾着……”

我眉心一跳，连忙
“妈，你怎么不和我说有客人呀。”

“这有啥的，这是邻居阿姨家的哥哥啊，你忘了？”

妈妈端了茶出来，然后帮我回忆起来。

经过几分钟的消化，我终于想起来沈书砚是谁了。

以前很多人调侃我和季辞是青梅竹马。

然而其实我们是初中才认识的。

沈书砚和我才是打娘胎就认识的关系。

沈阿姨是我妈妈的闺蜜。

初中沈书砚出国读书，沈家干脆一家搬去了英国，我们就没了联系。

我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生，不怪我认不出。

谁能想到以前的小胖子现在长得这么好看。

比季辞还要好看得多。

我刚坐下没一会，就被妈妈赶了出去：

“带书砚出去逛逛，人家好不容易回国一趟。”

我和沈书砚站在门外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他笑了笑，温和道：“都出来了，随便走走吧。”

我也不扭捏，点了点头。

想着认识多一个朋友也没坏事，何况沈书砚也在伦敦读大学。

我没想到只是出趟门会遇见季辞。

18

我们是在店里碰上的。

他正陪陆婷婷过来买棉花糖。

而我手里，已经举着沈书砚给我买的棉花糖。

他漫不经心的眼神在看到我那一刻，变得不敢置信：“温愉？”

我扫了他一眼，扯了扯沈书砚的袖子示意离开。

季辞伸手拦住我：“这就是你不接我电话的理由？”

他指着沈书砚。

我没说话。

季辞眯着眼看了我半天。

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出声：“你以为耍这种小把戏气我有用吗？”

他搂过一旁的陆婷婷：

“我带她回家过年意味着什么，你知道的吧。

“我妈很喜欢婷婷。”

说完，季辞抬起下巴睨我。面包，刚咬下一口，胃里一阵翻山倒海。

我连忙喝口水想压下不适。

结果就是面包和水都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然后就是吐到嘴里发苦。

我不再勉强自己。

草草洗了个澡。

刚躺床上，手机就有电话进来。

8

是辅导员打来的。

她的语气很欣慰。

“温愉，名额还有，上次不是让你再回去考虑考虑吗？我怕你改变主意，特意给你压了一个。”

我心中一暖，这大概是今天最好的消息：

“谢谢老师。”

“今年是最后一年，你可要珍惜啊，圣马丁是多少艺术人心中的殿堂，你该去见见更广阔的世界。”

我轻轻应了一声。

“你知道就好，你抓紧时间准备材料。

“快的话，一个月内就要去报到了。”

老师顿了顿，忽然调侃道：

“改变主意了？去年临门一脚放弃了，今年不用陪你那位小竹马了？”

我有点诧异，没想到我和季辞的事都传到老师耳朵里了。

去年，老师就已经强烈推荐我去。

我是学服装设计的。

出国交换对我意义重大，我爸妈也十分支持我去。

但是在申请通过那天。

季辞来找我了。

当天下着倾盆暴雨，他也不打伞，就站在雨中。

问我是不是要丢下他了。

他的眼神里满是哀求。

我第一次见他露出那样的神情。

我于心不忍，就这样鬼使神差的放弃了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

我回神，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嗯，不陪了。”

是该给这荒唐的八年画一个句号了。

9

这次聚会没有专门组织车辆，自行安排返程。

我是和季辞开车来的。

我拉着行李箱找到车子时。接了去。

“哟，小鱼儿越长越漂亮了。

“就是这力气一点不长啊。”

这贱兮兮的感觉……

我无奈抬头。

面前的男生一头黄毛，嘴角挂着痞痞的笑。

这不是我那骚包的堂哥温牧也吗？

“你怎么在我家？”

“这不是大伯母说你今天回来，我妈怕你行李太多，非要抓我过来帮忙。”

温牧也往我身后探了探：“季辞呢，那小子居然没来帮你？”

温牧也只比我大几个月，他和季辞挺熟的，以前他俩还组过战队打比赛。

他不知道情况。

有此一问也正常。

“臭小子，赶紧搬！

“温愉，累了吧，赶紧洗洗手吃饭。”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婶婶就冲出来朝堂哥大吼，又亲热的把我拉了进去。

饭桌上，爸妈聊起我出国的事。

温牧也的反应很大：“不是，你就这样抛弃季辞啦？”

我低头扒着碗里的饭没有回应。

婶婶白了他一眼：“瞎说什么，温愉的人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管别人那么多干嘛？”

温牧也不知嘟囔了什么，惹得婶婶又想打他。

还是爸爸及时扯开了话题，才让他没有被揍。

但我有些失了胃口，只随便吃了一点，和长辈们打声招呼，就离场了。

回到房间，发现有几十通未接来电。

全是季辞打来的。

我懒得再看。

去洗澡之前顺手把他的电话号码也拉黑了。

17

回家这段时间我陪着妈妈逛花市，准备年货。

过得充实又轻松。

这天刚下楼。

妈妈就立刻招呼我：“温愉，过来打招呼。”

我还在打着哈欠，下意识的望去。

毫无防备地撞进一双带着笑意的桃花眼。

我瞬间懵了，脸爆红：
返五十米，看哪一组最快……”

主持人还在说游戏规则。

身边互相有好感的同学们已经三三两两组好了队。

社团活动一向热衷安排这种环节，算是大学里变相的联谊活动。

以往这类型的游戏季辞都是和我搭档的。

从无例外。

想到此，我下意识地起身走向季辞。

却看到他已然在众人的起哄之下，一把脱了上衣，抱着羞涩的陆婷婷就跳进了水里。

巨大的水花溅了池边的我一脸。

我愣在原地。

直到其他相熟的人小心翼翼问我要不要找别人搭档。

我回过神，蹭的站起：“我……不太舒服，不玩了。”

我不敢再看，脸上的水迹都来不及擦，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3

我重重的关上房间门。

以此隔离内心的兵荒马乱。

才收拾好心情，转过身。

没想到身后竟是一大片的落地玻璃。

泳池中的一幕就这样直直撞入我的眼中。

季辞抱着陆婷婷在水中走得很慢。

速度明显落后其他小组。

游戏规则是背着移动，偏偏就季辞非要公主抱。

自然就比别人慢了一截。

可他好像丝毫不在意，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不时低头和陆婷婷说话，惹得怀里的陆婷婷娇笑不已。

我怔然看着，心底泛起一阵苦涩。

季辞的胜负欲很强。

玩任何比赛从来都是要争第一的。

上次我和他组队玩两人三足。

季辞大步流星，完全不顾及我，我几乎是被他扯着跑。

最后冲线时还因为脱力。

我被磕得满嘴是血。

为此，季辞陪着我上了半个月早课，又是每天送奶茶的，才换得我原谅。

外面一阵沸腾声拉回了我的注意力。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