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挽月林峰的女频言情小说《爱散心已死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清风揽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就几个老同学,都是男的。”我含糊其辞,不敢告诉她杨琳也在。“男的?你最好别骗我!!”林挽月恶狠狠地警告道,然后“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我无力地放下手机,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蝼蚁,任人摆布,毫无尊严可言。杨琳看着我,眼神复杂,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但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我已经深陷泥潭,无法自拔。“我该回去了。”我无力地笑了笑,拿起外套准备离开。“我......我送你吧。”杨琳站起身,担忧地看着我。“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我摆摆手,拒绝了她的好意。“别逞强了,你都喝成这样了,怎么开车?”杨琳不容分说地拿起我的手机,熟练地帮我叫了一辆车。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么多年过去了,...
“就......就几个老同学,都是男的。”我含糊其辞,不敢告诉她杨琳也在。
“男的?你最好别骗我!!”
林挽月恶狠狠地警告道,然后“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无力地放下手机,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蝼蚁,任人摆布,毫无尊严可言。
杨琳看着我,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但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我已经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我该回去了。”我无力地笑了笑,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我......我送你吧。”杨琳站起身,担忧地看着我。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我摆摆手,拒绝了她的好意。
“别逞强了,你都喝成这样了,怎么开车?”杨琳不容分说地拿起我的手机,熟练地帮我叫了一辆车。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有她,还把我当朋友,还关心我。
车子很快到达,我打开车门,正准备上车,杨琳突然拉住我的手,她的手很凉,却让我感到一丝温暖。
“林峰,我知道你现在过得很辛苦,但你一定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杨琳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在我的心湖中激起阵阵涟漪。
我转头看着她,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谢谢你,杨琳。”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钻进了车里。
车子缓缓地启动,街边的路灯飞快地向后退去,我的思绪却回到了很多年前......
出租车的尾灯消失在夜色中,我的思绪却飘回了学生时代。那时的杨琳,扎着清爽的马尾辫,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总是默默地帮我占座、帮我带饭。毕业后,她投入职场。而我,
娶了林挽月,本以为能和她一起经营一段美好的婚姻,却没想到一步步走进了深渊。
车内的冷气毫无预兆地袭来,我裹紧了外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酒精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头晕得厉害。
眼前的路灯都变成了重影,耳边嗡嗡作响,分不清是汽车鸣笛声还是自己的心跳。
我摇摇晃晃地下了车,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眼前的小区熟悉又陌生,我扶着路边的树干,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徒劳无功。
“林峰?你…你怎么喝成这样?”
一个温柔的声音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意识。
我猛地抬起头,看到林挽月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垃圾袋,一脸的错愕。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林挽月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我破口大骂,反而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心?
她身上穿着我给她买的那件粉色睡裙,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卸掉了浓妆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
“我…我这是在做梦吗?”我喃喃自语,眼前的景象太过不真实,让我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林挽月看到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冷嘲热讽,而是走上前,伸手想要扶我。
我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因为头晕目眩,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小心!”
林挽月惊呼一声,伸手揽住了我的腰,我整个人跌进了她怀里。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钻入鼻腔,竟然是她平时最喜欢的那个牌子,我曾经送过她一整套。
我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林挽月,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慌乱,还有一丝…我不敢相信的温柔。
“你没事吧?”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为什么,一向对我冷若冰霜的林挽月,会突然对我露出这种表情?
难道,她良心发现了?想要和我和好?
各种念头在我脑海中翻滚,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我…”
我努力想要说些什么,却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刺眼的光线让我不适地皱了皱眉,宿醉的后遗症像无数根针扎在头上,疼得我直吸冷气。我挣扎着睁开眼,却看到林挽月那张冰冷的脸庞,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她手里握着我的手机,屏幕上的信息亮着,不用看我也知道是程念念发来的。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昨晚的记忆片段像潮水般涌来,杨琳担忧的眼神,林挽月突如其来的温柔......
“程念念是谁?”林挽月的声音像冰碴子一样,每一个字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我心里咯噔一下,强忍着头部传来的剧痛,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怎么?昨晚醉得连自己跟谁打电话都不知道了?”
林挽月冷笑一声,将手机扔到我面前,“别告诉我,你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
我拿起手机,屏幕上是程念念发来的几条微信,都是些关心的话,问我到家了没有,还提醒我不要喝太多酒。这些再普通不过的问候,在林挽月看来却成了罪证。
“怎么?心疼了?要不要我把她电话号码给你,你们两个好好聊聊?”林挽月尖锐的声音像一把利刃,刺穿了我的耳膜,也刺痛了我的心。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为什么她要这样?明明是她先背叛了我们的婚姻,和那个叫陈明修的男人纠缠不清,现在却反过来质问我?
“有那么重要么?”我冷笑着反问,“你不去陪你的陈明修,跑来质问我这个话题?”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林挽月的情绪。她猛地站起来,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眼中的怒火,那张原本娇艳的脸庞此刻显得格外狰狞。
“林峰,你心里还有没有我!”她声嘶力竭地吼道,扬起的手眼看着就要落下来。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那熟悉的疼痛,心里却一片冰凉。我发现,就算我快死了,也摆脱不了她的控制。她就像一条毒蛇,紧紧地缠绕着我,一点点地吸食着我的血肉,让我窒息,让我绝望。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我疑惑地睁开眼,却看到林挽月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的脸上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委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你......”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挽月,我没开玩笑!离婚吧!这段婚姻,本就是个错误!”我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林挽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我,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林峰,你又在发什么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不就是想让我多关心你一点吗?用得着闹这么一出?”
“我说了,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们之间,早就完了!”
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住,喘不过气来。
“完了?林峰,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要不是我,你能住上这大别墅,开上这豪车?我告诉你,别不知好歹!”
林挽月尖锐的声音像是一把把利刃,刺得我体无完肤。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想也不想地甩在我脸上,“拿着你的钱,滚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你......”我眼前一阵发黑,胃里翻江倒海,林挽月的话像是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砸碎了我所有的尊严,所有的希望。
“我什么我?还不快滚!别逼我叫保安!”林挽月不耐烦地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
我踉跄着后退,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耳边回荡着林挽月冰冷无情的声音,以及陈明修那轻蔑的笑声......
“砰!”
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我难受地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
惨白的墙壁,冰冷的仪器,还有窗外那灰蒙蒙的天空,无一不在提醒着我,我又回到了这个该死的地方——医院。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你醒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转头看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冷冷地看着我。
“林挽月呢?”我下意识地问道,声音沙哑得可怕。
医生愣了一下,随即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你是脑子摔坏了吗?林总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照顾你?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份上,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躺在医院里?”
我苦笑一声,是啊,我怎么忘了,在林挽月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罢了。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病房里的寂静。
刺耳的铃声像催命符一样,在耳边响个不停。我艰难地伸出手,摸索着床头柜,终于抓住了那个该死的手机。
“喂?”我虚弱地开口,喉咙干涩得像要冒烟。
“哟,林大少爷,您可算醒了!我还以为您要睡到地老天荒呢!”
电话那头传来陈明修那令人作呕的阴阳怪气的声音。
在没有林挽月的地方,他终于不装了。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问道:“什么事?”
“林总让我告诉你,一份重要的文件落在家里了,你赶紧送过来,地址我等会儿发给你。”陈明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底翻涌的情绪,尽量平静地说:“知道了。”
挂断电话,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虚弱得像一滩烂泥。
我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挪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心里一阵苦涩。
曾经,我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怀揣着梦想和希望,渴望在这个世界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可是,遇见林挽月之后,我的梦想,我的希望,我的一切,都被她无情地践踏,碾碎,最后只剩下满地残渣。
而我,就像一只丧家之犬,卑微地舔舐着伤口,苟延残喘。
我用力地搓了搓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我换上衣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医院。
一个小时后,我按照陈明修发来的地址,来到了一个高档会所。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沉重的玻璃门,一股奢靡的气息扑面而来。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浓烈香水味,都让我感到格格不入。
我费力地穿过舞池,来到吧台前,询问服务生林挽月在哪里。
服务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用一种公式化的语气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
“我是她丈夫!”我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
服务生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说道:“先生,请您稍等,我去帮您确认一下。”
几分钟后,服务生走了回来,对我说:“先生,林总现在正在和贵宾谈事情,不方便见客,请您在旁边稍等片刻。”
我点了点头,转身来到角落里的沙发坐下。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林挽月打来的!
“喂?”我颤抖着手按下接听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峰,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文件呢?为什么还没送过来?”电话那头传来林挽月冰冷的质问声。
“我......我已经在会所了,是他们......”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被林挽月不耐烦地打断了。
“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过来!”林挽月怒吼一声,然后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玩弄于掌心的木偶,任人摆布,毫无尊严可言。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起身朝服务生走去。
“请问,林挽月现在在哪里?”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地问道。
服务生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说道:“先生,请跟我来。”
我跟着服务生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包厢门前。
服务生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迟疑了一下,迈步走了进去。
包厢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沙发上坐着几个衣着光鲜的男人,正在谈笑风生。
林挽月坐在其中一个男人身边,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和他们相谈甚欢。
而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明修!
我顿时愣在了原地。
当年,为了哄林挽月开心,我几乎翻遍了所有菜谱,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
可现在,那些曾经甜蜜的回忆,却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割裂着我的心脏。
“杨琳,谢谢你。”我放下碗筷,真诚地说,“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杨琳淡淡一笑:“我们是朋友,说这些就见外了。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在杨琳家待了一天,期间我拼命的做家务,做饭菜以报答杨琳的恩情。
看着杨琳吃饭时复杂又惊艳的眼神,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为林挽月洗手作羹汤的场景。
那时,我幻想着能和她相守一生,柴米油盐,平平淡淡,却也幸福知足。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当年切菜时留下的薄茧。那些被热油烫伤的痕迹,那些被刀锋划破的伤口,如今都变成了烙印,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里。
“你在发什么呆?”杨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慌忙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哦。”杨琳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追问下去。
晚上,我告别杨琳,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
昏黄的路灯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是在嘲笑我的落魄和无助。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林挽月的号码。
我愣了一下,心脏猛地一缩,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涌上心头。
“你在哪?!”林挽月的声音冰冷刺骨,像是淬了冰渣子,让我不寒而栗。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生平第一次,我对她撒了谎:
“我在......月亮湾。”
月亮湾,是我们确定关系的地方。
那时,月光如水,夜色温柔,我们彼此依偎,许下了海誓山盟。
可如今,物是人非,曾经的海誓山盟早已化作过眼云烟,只剩下无尽的讽刺和悲凉。
电话那头的林挽月突然提高了声音:
“月亮湾?你在那里干什么?!立刻马上给我回家!”
还没等我开口,电话就被她挂断了。
几秒钟后,林挽月把我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并给我转了五千块钱。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刺眼的数字,我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般,疼痛难忍。
五千块......我清晰地记得,那是我们第一次打工赚到的钱。
那时,我们还是学生,为了庆祝我生日,林挽月瞒着我去餐厅打工,一站就是一整天。
那天晚上,她兴奋地拉着我去逛夜市,用赚来的钱给我买了一块手表。
“以后,我要你每时每刻都想着我!”她笑靥如花,眼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好。”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在心里默默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
可是,誓言终究抵不过时间的侵蚀,爱情也经不起现实的考验。
曾经的甜蜜和幸福,如今都变成了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凌迟着我的心。
我苦笑着关掉手机,眼前却浮现出林挽月和陈明修在一起的画面。
他们举止亲密,谈笑风生,而我,就像是一个多余的局外人,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舔舐着伤口。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我把真相告诉林挽月,告诉她我得了脑癌,时日无多,她会......
“滴滴——”
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猛地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马路中央......
一阵剧痛从胳膊上传来,我被甩到路边,耳边充斥着尖锐的刹车声和司机愤怒的咆哮:“你找死啊!走路不长眼吗?!”
我狼狈地爬起来,顾不上疼痛,只是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司机骂骂咧咧地开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像一只丧家之犬。
路灯昏暗,我的影子被拉得扭曲变形,仿佛在无声地嘲讽我的狼狈和无助。
我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一瞬间,我看到了刺眼的“10:30”。
十点半......
十点半?!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要炸裂开来。
十点,是林挽月给我定下的时间。
“林峰,你可以在十点前回家吗?求求你了......”
当年,我为了工作,常常应酬到深夜才回家。那天,我推开家门,看到林挽月蜷缩在沙发上,双眼红肿,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
“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希望你能早点回家。”她哽咽着说,“我害怕一个人在家......”
从那以后,不管多晚,我都会在十点前赶回家。
风雨无阻。
可是今天,我却晚了整整半个小时。
我跌跌撞撞地往家走,每走一步,心脏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紧。
我不敢想象,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林峰,你胆子大了啊,你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吗?”
家门口,林挽月一把将我拽进屋,冰冷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她用力地关上门,将我困在黑暗中,像一只被捕兽夹夹住的困兽。
“还是说......”她逼近我,声音颤抖,“你想逃离我?”
我无力地靠在门板上,脑海里一片空白。
逃离?
如果可以,我多想逃离这一切,逃离这该死的命运,逃离这无望的爱情......
但我不能。
“说话啊!你哑巴了吗?!”林挽月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崩溃。
我抬起头,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我......”
我想解释,想告诉她我差点被车撞,想告诉她我心里有多么害怕,多么想见到她......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无力的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林挽月猛地推开我,眼眶里满是怒火,“林峰,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踉跄着后退,撞到身后的鞋柜,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我张了张口,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干涩至极。
七年之痒,可仅仅三年,我却再也无法体会到那种“痒”的感觉了。
我是她相依为命的丈夫。
我也是一条在她面前摇尾乞怜的狗。
每天,我都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巧笑嫣然。
她,只是把我当成一条狗而已。
也是时候离开她了。
我手里捏着刚刚检查出脑癌晚期的报告单。
生命最后三个月,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但她却拉住了我,眼神迷离凄楚,又带着极度的不舍与乞求。
“林峰,不要走好不好......”
我甩开她的手臂,表情冷漠异常。
“林小姐,请你自重,我们已经是要离婚的人了!”
她不依不饶,像个八爪鱼一样,把我缠得无法呼吸。
不论是身体,还是,心。
但。
我的心,早就死了......
------
“林先生,对不起,您的病,我们无能为力。”
中心医院。
主治大夫摇了摇头。
我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死亡这件事,我知道我早晚会经历,但是当它摆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却不知道如何来面对它了。
我的手心有汗水溢出,打湿了手中的报告单。
脑癌晚期。
仅仅三个月可活。
这是医生给我下得结论。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转身便走。
“等等,您的药还没拿,还有,在这期间保持心情平静,不要沾烟酒,或许能延长一些时间......”
医生的话在我耳边回响,我却充耳不闻。
活着?
我还有什么值得活着的事情吗?
最后三个月,多一天,我也不想要了。
但是这三个月,我要为自己而活。
深呼吸一口气,我离开了医院的大门,一声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
林挽月!
看着手机上的三个字,我微微失神。
明明是自己的妻子,但我却没有半分波动。
林挽月语气冰冷,熟悉的命令语气从电话中传来。
“怎么半分钟才接电话?赶紧回来,明修想喝你煲得汤了!”
陈明修,林挽月的新欢。
我张口想要拒绝,但那边却只剩下了一阵阵“嘟嘟”的声音。
仿佛这句话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事实上,也是命令。
作为自己的妻子,她也有权利知道我的病情,即便,她并不称职。
我握紧了手中的报告单,驱车回到了家里。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家里的江景别墅依旧富丽堂皇,灯火通明。
我打开大门,看来了妻子林挽月在和一个皮肤如奶油一般细腻的男生说着话。
林挽月挽着他的手臂,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从未在我面前露出过这种姿态。
从前不会,以后,或许也不会。
我静悄悄地走了进来,没有打扰到她们。
直到厨房里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林挽月才注意到了我。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林挽月皱眉,走进了厨房,指着坐在沙发上的陈明修道。
“明修已经等你一个小时了,为什么这么慢?”
我......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原本手里仅仅攥着的报告单,也被我扔到了厨房无人注意的角落。
我们是一样的。
林挽月见我沉默,眉毛倒竖,刚要发火。
门外,陈明修走了进来,轻轻挽住林挽月的手臂,柔声念道。
“没关系的,林大哥可能是今天累了,不想给我煲汤,我喝不喝其实无所谓的......”
陈明修说的话,看似是在帮我解围,但我了解林挽月,这样,只会让她更加变本加厉。
林挽月脸色阴沉如水,冷声道。
“明修体质差,容易感冒,就等你煲得鸡汤给他暖身子,快一点,耽误半分钟,你就不用做了!”
我的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住。
林挽月的话让我喘不过气。
我想解释,但是我怎么开口呢?
说我得了癌症,那恐怕也得不到林挽月的一句关心吧。
厨房门被重重地关上。
听着门外的笑声,我默默地煲起了汤。
一块散发着刺鼻性味道的洋葱被我熟练得切开。
红点从我的手腕一直蔓延到手肘。
我做得鸡汤,需要加三片洋葱。
但一直以来,我都为曾说过,其实我对洋葱过敏。
林挽月也从没问过。
或许,她也没注意过吧。
再或许,问了,也就是问了,也无须在意。
我默默地把所有配料扔进锅里,很快,一阵阵的香味飘了出来。
我的胳膊,愈发红肿了。
直到,我端不动那盆鸡汤......
“没用的东西!”
林挽月和陈明修喝汤前,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这一晚,我耳边全是欢笑声。
每一晚,我耳边都是欢笑声。
但是今天,格外地刺耳。
直到餐桌只剩下一片狼藉,我的胳膊,已经看不到一片完好。
就像狼藉的餐桌。
......
当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收拾完。
林挽月正坐在客厅沙发上,陈明修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静静地躺在她的怀里,似是睡着了。
他脸上祥和温顺的表情,让我的心隐隐作痛。
曾经,我是多么想成为陈明修,但事实告诉我,我是林峰。
林挽月从未让任何男人留在家里过夜。
但,陈明修似乎打破了这个常识。
我心中莫名地有些疼。
我走到林挽月面前,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
夜深了,把他叫起来吧......”
林挽月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他很累了,为我公司的事情奔波了一个月,让他安静地休息吧......”
夜色如水般清凉。
但,我的心,仿佛比夜晚的温度还低。
这句话对我来说,比今天医生的那句脑癌晚期还要让我心痛。
我的头开始疼了,隐隐约约地疼。
洋葱过敏,为陈明修煲汤。
林挽月不仅对我不闻不问,甚至,她还想留别的男人过夜。
我深吸一口气。
男人活到我这种程度,或许可以称作窝囊了吧。
我看着林挽月的眼睛,张了张嘴。
但最终,我还是什么也没说。
攥紧的拳头捏紧又松开,再捏紧,最后,我还是松开了。
“好!那就让他睡下吧!”
我还是答应了。
但林挽月却依旧面无表情。
她转头看向熟睡的陈明修,眼神温柔,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林峰,你煲得汤,明修很喜欢,你再去准备准备,明早,明修还要喝你煲得鸡汤。”
这......
我愣住了。
胳膊上的红肿还清晰可见。
我是不能再沾染洋葱的。
我伸出手,寄希望于林挽月能够看到我已经红肿的胳膊。
“挽月,我不能再......”
林挽月却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一般甩开我的胳膊,眼神冷漠。
“挽月是你该叫的吗?”
我......
我愣住了,随即眼神低垂下来,喊了声。
“林总。”
“不过就是会做一些菜,会照顾我的生活起居而已,你做得这些事情,我随便找一个高级一些的保姆都能做到,别拿自己太当回事!”
林挽月不曾看我,我则是低头沉默,一言不发。
“好了,你去准备吧,还有三个小时就天亮了,到那时,明修就要喝你煲得汤了......”
我默默地走进了厨房开始收拾起来。
心中,却下了某个决定。
洋葱的味道刺鼻,我的胳膊,已经红肿到是去知觉。
我轻轻地挠着,会舒服一些,也会加大红肿。
狼藉的厨房已经让我累到不堪,洋葱的味道更让我提不上力气。
直到我打碎了碗,惊醒了客厅的陈明修。
林挽月“砰!”地一声打开厨房的门,低吼道。
“林峰,你疯了吗,你会吵到明修的!”
我靠在墙壁上,额头上因为脱力渗出了一粒粒的汗珠。
我看着林挽月,心底不知为何冒出了一股热流。
抬起头,我和林挽月对视了。
“林挽月,我们离婚吧!”
林挽月愣住了。
或许,她从未想过,我会说出这种话吧。
她不在意,转身便走。
我直接将她喊住。
“我是认真的!离婚吧!”
林挽月回过头,皱起的眉头中满是厌恶。
“我每天工作已经很辛苦了,你又在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