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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柔柔

    男女主角分别是安时渝沈度的其他类型小说《心动失控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安时渝沈度》,由网络作家“安柔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度的伤势虽然恢复了大半,但脚步还是有些虚浮,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出了医院的电梯就顺势搂住了安时渝的腰,将身体的重量匀在了她的身上。感受到她的吃力,他又调整身形,略微站直了些。“以前总觉得你太矮,现在看来当拐杖倒很不错。”他道。“我之前怎么没看出你是个话痨?”安时渝忍不住皱眉。话痨?沈度挑了挑眉,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从娶了这个女人之后,他的话就渐渐变多了......“你很喜欢惜字如金的冰山?”他反问。“不管是话痨还是冰山,我都可以接受,我只是纯粹的不喜欢你而已。”安时渝冷冷瞥了他一眼。沈度面色微怔,却是极好地掩饰了过去,语气依旧戏谑:“如果生在古代,你的毒舌或许可以被列为满清十大酷刑之一。”“彼此彼此。”安时渝反唇相讥。来到沈...

章节试读

沈度的伤势虽然恢复了大半,但脚步还是有些虚浮,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出了医院的电梯就顺势搂住了安时渝的腰,将身体的重量匀在了她的身上。
感受到她的吃力,他又调整身形,略微站直了些。
“以前总觉得你太矮,现在看来当拐杖倒很不错。”他道。
“我之前怎么没看出你是个话痨?”安时渝忍不住皱眉。
话痨?
沈度挑了挑眉,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从娶了这个女人之后,他的话就渐渐变多了......
“你很喜欢惜字如金的冰山?”他反问。
“不管是话痨还是冰山,我都可以接受,我只是纯粹的不喜欢你而已。”安时渝冷冷瞥了他一眼。
沈度面色微怔,却是极好地掩饰了过去,语气依旧戏谑:“如果生在古代,你的毒舌或许可以被列为满清十大酷刑之一。”
“彼此彼此。”安时渝反唇相讥。
来到沈家别墅,助手早已在沈度的授意下帮安时渝准备好了晚礼服。
那是一条黑色鱼尾裙,纤细玲珑的腰肢、微微撒开的裙摆......每一处都充满了性感。
说实话,安时渝并不习惯商场上的应酬,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和沈度似乎极少在宴会上同时出现,也难怪外界会有那么多他们要离婚的传言......
这次的晚宴,与其说是吃饭,不如说是谈生意。
沈氏的转型势必需要助力,而宴会的主办方夏家,早在十年前就已涉足影视界,如果能得到夏家的帮助,沈氏或许就能一路顺风顺水,少走许多弯路。
助手帮安时渝化好妆之后,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她站起身,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忽觉十分陌生。
不是妆容不够精致,也不是裙子不够合身......只是,一切似乎都太不像她了。
安时渝毕竟才刚满二十一岁,眉宇间尚未褪尽青涩,无论是裙子还是妆容都太过隆重,这般成熟的打扮显然与她的气质不符。
“能不能把妆擦掉一部分?”她问助手。
“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助手拿着粉饼和化妆刷,手足无措。
“算了,那就这样吧。”安时渝咬咬牙,俯身穿上高跟鞋,在十二厘米的跟高上勉强稳住身形,试着走了几步。
长长的裙摆虽然华丽,却让她有些举步维艰。
她皱了皱眉,拿起梳妆台上的眉剪,将裙摆划了一道,用力剪断。
“咔嚓”一声,裙摆落地,少了这一束缚,安时渝整个人仿佛都轻松了不少。
助手一声惊呼,诧异地想要上前阻止:“安副总,这条裙子是沈总他......”
“我知道。”安时渝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这条裙子的价值,沈度派人准备的东西,向来都价格不菲。
“裙子的钱从我工资里扣。”她道。
助手闻言有些错愕:“安副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时间不是来不及了吗,把化妆棉递给我。”安时渝对着镜子撕下那好不容易才贴上的假睫毛,又用卸妆水稍稍抹掉了一些眼影,才轻舒一口气,朝瞠目结舌的助手道,“可以了,走吧。”
楼下,一辆布加迪威龙早已等候多时。
后座上是一身黑色西服的沈度,去往帕迪斯酒店的路上,他倒是难得的沉默寡言了一回,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安时渝有些不适应。
沈度似乎一直就是这么一个捉摸不透的人,而安时渝也没兴趣对他了解一二。
她早已打算和他离婚,甚至连离婚协议都已托律师拟好,可他挡刀的那一幕始终令她觉得愧疚,以至于将离婚的事一直拖到现在......
眼看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似乎也该到摊牌的时候了。
车很快开到了帕迪斯酒店门口,下车时,沈度绅士地替她拉开了车门,朝她伸来一只手。
安时渝挽住他的胳膊,微微吸了口气,走进了酒店的旋转玻璃门。
沈度,这是我最后一次以你妻子的身份出现了,从明天起,我和你再无关系。
身边的沈度,似乎并未察觉安时渝情绪的变化,他心里正装着另一桩沉甸甸的事。
刚来到宴会厅,一道熟悉的目光就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定定落在了安时渝的脸上。
安时渝一怔,她没想到,竟会在这里再遇见欧明熠。
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干净和冰冷,在觥筹交错的环境里有那么一点显眼。
四目相对,安时渝抿了抿唇,勉强移开了视线。
这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沈度的眼睛,他静静看向香槟塔旁的欧明熠,神色晦暗不明。
安时渝忽觉沈度的手加大了几分力度,握得她指节生疼。
“你干什么?”她皱眉道。
沈度的手忽又松开了,神色淡淡地看着她:“你就不打算去和欧医生打个招呼?”
“我为什么要去?”安时渝不禁反问。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他,我当时可能就一命归西了......”沈度说得玩味。
这一席玩味的话,却令安时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正打算找个理由拒绝,沈度却已经不由分说地牵起她,走到了欧明熠身边。
四目相对,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欧医生,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沈度率先开口,唇边是一丝捉摸不透的浅笑。
不知为何,安时渝总觉得那笑容里隐藏着几分敌意。
“是啊,很巧......”欧明熠话虽如此,表情却不意外,仿佛早已料到他会出现,“沈先生,你的伤口还没愈合,我建议你静养一阵,少出席这样的活动为妙。”
“我也不想......可我老婆似乎很担心我背着她拈花惹草,不管出席什么活动,都要把我也一并扯进来。”沈度摊了摊手,颇为无奈道。
安时渝听得一阵结舌,事情分明不是这样,她没想到他的脸皮居然变得这么厚:“沈度,你......”
“老婆,你怎么没戴我送给你的那个钻石手镯?”沈度似乎有意岔开话题。
钻石手镯?
安时渝有些诧异,她从不记得沈度送过她这样的东西。
低头一看,她洁白的手腕上空空如也,左手无名指上那个硕大的钻戒倒是闪闪发亮,那是结婚当天沈度替她戴上的,迫于沈家的压力,她虽嫌碍事却一直未曾取下过。
欧明熠眸光一黯,脸色变得颇为僵硬。
安时渝陡然意识到了什么,尴尬地收紧了手指。

“妈!”
“妈!”
“爸,我求你别打了,别打妈了好不好!爸!”
“时渝,你快走!别回来!走!”
......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肚子响起“咕咕”声,安时渝才从睡梦中醒来,枕头上已经被泪水打湿一片。
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半晌,安时渝勉强撑起身子,走进卫生间,躺进了浴缸。
热水哗啦啦地注入浴缸,安时渝的思绪,却早已飞走。
十几年了,没想到竟然又梦见了......
安时渝瘫躺在浴缸中,泪水在雾气的遮掩下,不断流出。
安时渝原本也有一个幸福家庭,母亲是大学教授,父亲是医学博士,可以说是书香门第。
可不知怎的,父亲莫名染上毒瘾,从开始的偶尔一次,到最后无法自拨。
毒瘾能让人变得极其堕落无耻,这句话说得一点不错。
原本高傲的父亲,为了吸毒,多次向母亲下跪,哭着喊着讨钱,讨不到就抢,抢她的生活费,甚至逼迫她去夜店!
而那时的安时渝,不过才十岁!
目睹这一切的发生,安时渝可以说心里除了畏惧,还是畏惧,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开始没有安全感。
吸了毒的父亲,经常神志不清,那时的安时渝,动不动就被一顿毒打,甚至连母亲也是整天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安时渝每次放学都不敢回家,甚至晚上睡着都会被吓醒。
不过这一切,在安时渝十二岁那年终结!
就在那年冬天,父亲再次吸毒发疯,将母亲生生打死!而后跳楼自杀!
被母亲按在床底的安时渝,成了没人要的孤儿......
短暂的回忆,却让人有股窒息的沉重。
安时渝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往事,又给关进了心中。
起身走出浴缸,安时渝擦了擦身体,回房换了套衣服,瞥见带着血迹的床单,本想塞进垃圾桶,却在最后一刻停住,她始终还是舍不得,毕竟这是她的第一次。
细细地叠好,安时渝将床单给藏进了自己的衣柜--那是她的个人空间,沈度也不能翻看。
走出房间,安时渝下楼想让佣人弄点吃的,却看见沈鹤庭正在楼下的沙发上喝茶看报。
老头子面带笑容,满脸红光,似乎心情不错。
“安时渝,来,过来聊会儿。”
看见安时渝下楼,沈鹤庭收起报纸,朝她招了招手。
“沈伯伯。”
安时渝尊敬地喊了一句,在沈鹤庭面前坐下,沈度不在的时候,她都是这样喊的。
听到安时渝的称呼,沈鹤庭笑眯眯地说道:“怎么,还不准备改口?”
“改口?”安时渝一脸茫然。
“你不是都已经决定了吗?”沈鹤庭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说道。
“决定什么?”安时渝一头雾水,这模样,也不像是说自己决定和沈度离婚的事啊。
“咳,还要我明说啊?”沈鹤庭干咳一声,“你和阿度发生关系了,这不就是决定以后两个人好好在一起么,既然在一起,那当然要改口不是。”
一听沈鹤庭的话,安时渝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好一会儿,那红色才慢慢褪去。
定了定神,安时渝摇头道:“我并没有打算和他在一起,五年之约一到,我会立刻离婚。”
“你不是和阿度......”沈鹤庭满脸惊愕。
“那是两码事!”安时渝愤愤地打断沈鹤庭的话,似乎怕这句分量不够,她又加了一句道:“误会而已,谁没玩过!”
“混账!”沈鹤庭脸色瞬间阴沉,“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救了你,是谁把你养到那么大,教你那么多!”
“我没忘!”安时渝拍桌而起,“但是,别总是用这个来束缚我!我为沈家付出的,够多了!”
说完,安时渝转身就走,饭也不吃了,直接离开了沈家别墅。
安时渝不知道,她走之后,沈度回了沈家,和沈鹤庭在书房谈了一个多小时,中间不断传出争执的声音,最终二人不欢而散,沈度摔门而去。
满头银发的沈鹤庭,望着儿子离开,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心情不好的安时渝,选择了女人最常用的发泄方法,购物!
就在她拎着大包小包,在各个名牌店血拼的时候,沈度哥们王磊突然打来电话,说是沈度喝多了,让她去接人。
此时已经是傍晚,酒吧算是刚刚开始营业,四处乱晃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安时渝不禁眉头微皱,她很不喜欢这种地方。
由于此时酒吧的人还不是太多,所以安时渝一眼就看到了在舞池搂着几个兔女跳舞的沈度。
虽然往日也是这样,虽然对沈度拈花惹草已经习以为常,但今天,安时渝心中却有一股无名火升起!
毕竟,这可是刚夺了她身体的男人!
大步流星地冲进舞池,安时渝在一群人惊诧的眼神中,扯着沈度的耳朵,将他拎走。
在舞池外把妹的王磊都呆了,他和沈度在酒吧喝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沈度喝多也都是他打电话,但这么暴躁的安时渝,他却是第一次见到!
将沈度扯出酒吧,接到通知的沈家司机也刚好把车开了过来,没有废话,安时渝直接将这个醉鬼给塞上了车。
“回......”
“去人世间!”
安时渝本想说回沈家,没想到却被沈度给打断,人世间,那可是京市顶尖的酒店,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他去那干嘛?
转过头看向沈度,却见他已经清醒,虽然脸颊还是通红,但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却有了几分清明。
“你去那干嘛?”安时渝疑惑地问道。
“去酒店能干嘛,开房睡觉呗。”沈度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
只是那随意的表情中,却闪过一丝苦涩,和愧疚。
半个小时后,安时渝和沈度在人世间门口下车。
虽然这里的装修很是精致豪华,但对于这二人而言,却也只能算不错,还无法让他们惊叹。
沈度开了个总统套房,还让安时渝陪他一起住。
因为下午和沈鹤庭吵架的原因,安时渝也没等沈度多劝,直接就答应了下来,让沈度一阵意外。
虽然答应留下,但有白天的事在,安时渝自然不可能还跟沈度一起睡,若不是因为他醉酒,挂着他老婆的名号,安时渝恐怕都不会去酒吧。
而也正是因为心中不知道怎么面对沈度,所以安时渝并没有发现,今晚的沈度,特别不对劲。
甚至,他还特别热心地给安时渝端来了饮料。
虽然沈度有点贴心,但这么热情,却还是头一次......

沈氏集团,偌大的会议厅里正进行着一场记者招待会,所有人都已就坐,唯独该出现在主座上的人始终不见踪影。
“沈总呢?”安时渝皱眉问身边的助手。
“沈总他......”助手眸光闪烁,结结巴巴的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
安时渝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见了桌上那份报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娱乐版面一行加粗的黑体字--“京市太子爷宿醉酒吧,与美女搂腰疑出轨”。
宿醉,出轨......
这就是她那风流成性的老公,沈度。
四年前,她为了报恩,嫁给了恩人沈鹤庭的儿子沈度。
四年来,二人秉着井水不犯河人的原则各自生活,沈度却频频上头版头条,身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地换,好似走马灯。
平日里他花天酒地,她可以不管,可今天是沈氏集团向影视界转型的一次重要尝试,也是她证明自己能力的最好时机。
所有人都认为她之所以能坐上副总裁的位置,不过是因为她是沈度的妻子,可事实上,这一切都是她拼尽全力打拼来的,与沈度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为了这次发布会,安时渝已经准备了足足半个月,但发布会上的发言必须由沈度这个总裁亲自完成,缺了他,就连最基础的环节都难以进行下去......
眼看在座的老股东一个个面露不悦,会议室里的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一众记者却都跃跃欲试,一个劲儿地询问沈度的行踪以及他为何缺席,似乎迫不及待地想捕捉到这位京市太子爷又一条桃色新闻。
“打电话给沈总。”安时渝冷冷道。
“安副总,沈总的电话......打不通。”助手讪讪地递过手机。
“那就打给他的司机......”
话未说完,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沈总!”助手抬头望去,长长松了口气。
来的果然是沈度,在保镖的护送下,心情极好地朝安时渝挑了挑眉。
他的五官如雕刻般分明,剑眉下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鼻梁高挺,唇形极美,短短的碎发桀骜不驯地立在头顶,身上的白衬衣似乎扣错了一颗纽扣,衣领翻起的一角还有个鲜艳欲滴的唇印......
唇印?
安时渝在众人发现之前,不动声色地上前替他翻折好衣领,遮住了那抹香艳的痕迹,低声道:“沈度,我现在对你不感兴趣,将来更不会,所以你如果有什么心爱的女人,尽管往家里带,不用在外头闹得人尽皆知。”
“好啊,多谢老婆深明大义。”他看着她似笑非笑。
一身工作装的安时渝,身材略显清瘦,明亮的瞳孔像一汪秋水,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眉宇间既有尚未褪尽的青涩稚嫩,也有呼之欲出的坚定果决。
这两种极为不同的性格,完美的糅合在她娇小的瓜子脸上,总能让沈度深深着迷。
“其实只要你对我好一点,我哪里舍得在外头花天酒地?”他剑眉微挑,声音里是一抹说不出的温柔。
安时渝撇嘴,只当没有听见。
在她看来,她和沈度不过是商业联姻的牺牲品,两人之间并无感情。
她想要的,不过是打理好这家公司而已。
而他想要的,用四个字似乎足以概括,那就是寻欢作乐。
一旁的助手轻咳一声,提醒招待会可以开始了。
“这是演讲稿,你有一分钟的时间。”安时渝递过手中的文件夹。
“辛苦了,老婆。”沈度淡笑着接过,却并没打开,径直坐上了长桌后那唯一的空座。
一众记者见状纷纷开始发问:
“沈少,你姗姗来迟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原因?”
“听说你昨晚出轨嫩模,这件事你的夫人安副总知不知情?”
沈度锐利的眸光一一扫过众人,三言两语就平息了骚动:“关于我的缺席,和我个人的情感经历,与这次的发布会没有直接关系,如果各位有兴趣知道,在我发言完毕之后可以提问。”
“相信这次的转型,各位都有所了解,影视是当前利润最高的行业之一,从近年的发展趋势来看,回报远远大过投资。”
“沈氏是京市地产界的龙头老大,立足商界以来从未做出过错误的判断,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不得不说,他一本正经的时候倒挺像那么回事,和平日里戏谑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安时渝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还好,这一次他没有让她失望......
可刚刚如释重负了一秒,会议厅里就突然哗然一片,仿佛一滴水掉进了滚烫的油锅。
只见沈度身后的大屏幕上,不知何时投射出了一张极为暧昧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安时渝似乎曾在娱乐杂志的封面上见过,而照片的男主角,不是别人,正是沈度!
女人紧紧依偎在沈度的怀里,裸露的大片肌肤光滑如缎,神色迷离,媚眼如丝,背景似乎是在酒店,床上还散落着不少玫瑰花瓣......
“快撤下来!”安时渝立刻吩咐助手。
可惜为时已晚,四周闪光灯不断,一波接着一波。
记者呈包围的趋势,将二人围在其中,无数目光朝安时渝投了过来,有同情也有嘲讽。
“沈少,你和照片上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沈夫人,这个女人是不是插足你婚姻的第三者?”
“沈少,你的出轨是沈氏集团进军影视界的故意炒作,还是确有其事?”
这样的事不是头一次,似乎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四年来,沈度无数次地闹出花边新闻,只不过这一回实在闹得太大,把沈氏集团最重要的一次新闻发布会毁得连渣都不剩。
说不生气那是假的,回想起自己为了筹备这场发布会,接连几天熬到凌晨一点,安时渝就忍不住咬牙启齿。
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恨!
“对不起,对不起,请各位先离开吧,沈总和安副总不会再回答任何问题......”助手急忙上前拦住记者。
几个保镖匆匆将二人一前一后地护送出会议厅,沈度的表情似乎有那么一点无辜,回过头用唇语轻轻地问:“老婆,对不起。”
他玩世不恭的样子,将安时渝心底的最后一丝怒气彻底点燃。
对不起?
好,很好......
沈度,你很快就会知道,你究竟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在一些知情人的透漏下,欧明熠医生的身份很快被沈依依知道,她派人去请,并开出了天价,可欧明熠却不为所动。
终于,在沈依依百般恳求后,欧明熠开出了一个条件。
他要安时渝去求!
“他想得美!”
沈依依的话一说出,沈度立刻就炸锅了,要他的女人去求?这什么意思!
在沈度的强烈反对下,沈依依不得不断掉这个念头,只能催促救护车,可有时候就是那么背,救护车在路上堵车不说,竟然还抛锚了,就算换派一辆救护车,恐怕也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这下沈依依急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出事啊!
“阿度,你就当姐求你了好不好?”
“不行!”
“阿度!这可是你侄子啊!”
“不行!”
“沈度!如果小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算赔上夏家,也要让沈家付出代价!”
着急上火的沈依依,被沈度的态度给激怒了,彻底翻脸。
沈度本就因为沈依依偷嫁夏铭国,还生了个孩子而不满,沈依依这样一威胁,更是让他火冒三丈,如果沈依依不是他姐,恐怕他早就拎酒瓶冲上去了。
就在这对姐弟要彻底决裂时,安时渝终于还是没坐住,站了出来。
她拦住了暴怒的沈度,轻声安抚了他,然后拉着沈依依离开,自己独自一人找上了欧明熠。
“你果然来了。”欧明熠端着一杯酒,脸上挂着一抹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医者父母心,你这样做,合适吗?”安时渝悠悠叹道。
“有什么合不合适的?医生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欧明熠盯着安时渝的眼睛,咄咄逼人的目光,让安时渝感到畏惧。
这样的欧明熠,让她有些陌生。
安时渝很想一走了之,但想到还在一旁等消息的沈依依,她又只能无奈留下。
定了定神,安时渝问道:“说吧,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欧明熠瞥了安时渝一眼,突然笑了,自顾自地找了个地方坐下,他玩味地说道,“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我现在心情不太好,没有给人看病的兴致。”
“人命关天!你怎么能这样!”安时渝眉头微皱,心中有些恼怒。
“为什么不能这样?沈-夫-人!”欧明熠语气中满是嘲讽。
冰冷的三个字,如针般扎进安时渝的心里,让她脸色一白。
似乎,每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三个字,都能感觉到心在隐隐作痛呢......
安时渝脆弱的模样,印在欧明熠的瞳孔,不仅没让他有丝毫收敛,反而他脸上露出了几分讥讽。
装的还真像啊,真是一如既往地会演呢!当年,自己就是被她这个样子给骗了吧?
可惜啊,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我要让你也尝尝,当年我的痛苦!
伸手招过一名侍者,欧明熠拿了一瓶红酒,也没要杯子,直接递到了安时渝面前。
“喝了它!”欧明熠冷笑着命令道。
“?”
“喝了它,我就给那位夏总裁看病。”欧明熠唇角微弯,勾起一抹玩味,这个女人,终于落在他手里了!
安时渝呆呆地望着欧明熠,脸上有着一抹深深的难以置信。
自己的酒量,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安时渝本能地要拒绝这个荒唐的要求,但欧明熠的话,却让她迟疑,夏祈,她之所以来找欧明熠,不就是为了救夏祈么,或者说,为了沈家。
挣扎了半天,安时渝瞅见不远处焦急的沈依依,银牙一咬,伸手拿过红酒,准备往嘴里灌。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她身后伸出,将她手中的红酒夺走!
“我是她老公,这瓶酒,我代她喝!”
沈度低沉的声音,在安时渝耳边响起。
转头望去,只见沈度居高临下地看着欧明熠,如同一头狮子。
“嘁。”欧明熠笑了,他早就看见沈度过来,只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沈少,我知道您酒量好,毕竟整天跟那些主播模特喝对吧,只是,你现在这样能喝吗?而且......”欧明熠望向安时渝,“我只要她喝!”
“欧医生,有时候,做人还是留点余地的好!”沈度眼睛微眯,眼中流露出一抹寒光。
欧明熠没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安时渝,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度的怒火瞬间被撩了起来,正当他想要让欧明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时候,安时渝将红酒给夺了回去!
没有多言,安时渝无声地扬了扬酒瓶,仰起头,酒浆源源不断地流入她的嘴中。
一缕缕酒液顺着安时渝白皙的脖子流下,分外诱人。
一瓶葡萄酒,终于还是全部进入了安时渝肚中。
指了指欧明熠,安时渝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子就软软地往旁边倒,幸亏沈度眼疾手快。赶紧扶住她。
“欧明熠,别忘了你的话!”
冷冷地甩下一句话,沈度抱着安时渝离开,看着安时渝通红的脸蛋,紧蹙的眉头,他突然感觉有点心疼。
错觉么?沈度疑惑。
欧明熠望着沈度离去的背影,突然低下头猛地锤自己脑袋,但一双高跟鞋却出现在他视线内。
抬起头,是沈依依。
“欧医生......”
“别说了,夏总裁在哪!”欧明熠打断了沈依依的话,恨恨地朝沈度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起身跟着沈依依离开。
抱着安时渝走出酒店,沈家的司机已经将车开了过来,沈度直接上车回家。
一路上,安时渝各种折腾,让沈度大感头痛,这丫头清醒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虽然嘴毒了点,犟了点,怎么喝了酒就成这样了,酒品也太差了吧!
好不容易回到家,沈度赶紧让佣人帮忙将安时渝弄了进去,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伤口,再看看被吐得稀里哗啦的衣服,他只能暗道晦气。
正准备离开,安时渝却拉住了他的手,小声说了一句。
沈度皱眉,附身想要去听清楚的时候,安时渝却将人轻轻一拉,他一个不稳,整个人向着她倾身过去。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安时渝的呼吸轻轻拂过沈度的脸颊,沈度的心猛地一颤,看着近在咫尺那张泛红的脸,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车下了高速,不一会儿就开进了老城区,道路的两侧种满了法国梧桐,时值初秋,偶有落叶飘过。
四周房屋低矮,细碎的阳光无甚遮挡,得以洒满整个视线,在一片碧绿和暖意中穿行,有种时间都变缓慢了的错觉,仿佛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安时渝心底却泛起一抹痛苦,这里留有她太多的回忆......
“我记得你以前就住在老城区?”沈度突然问道。
安时渝点了点头,这条路近年来重新修过,沿着路右拐就到了她儿时的学校,远远望去,以前那间小卖部已经变得面目前非。
当看到一栋已经被雨水腐蚀得不成样子的民宅时,她的瞳孔陡然缩了一下,回忆如浪潮,汹涌地掠过脑海......
十四年前,京市的老城区。
救护车呼啸而来,医护人员用担架从一栋低矮的民宅里抬出两具尸体。
“啧啧,真是可怜啊,听说这家的男人前阵子毒瘾发作,把老婆活活打死,然后自杀了,只剩下一个七岁的女儿!”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今后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只能送去孤儿院呗......”
“就是......”
“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一双手牵起了安时渝,小男孩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剥开塑料纸放在她的手心,“时渝,你不会去孤儿院的,就算去,我也会陪你一起去。”
“明熠,回家吃饭了!”隔壁房子的窗户里,一个女人伸长脖子探出了脸。
当看到安时渝时,她的眼神忽然充满了厌恶:“明熠,你又和这个丧门星在一起做什么?”
“知道了,妈,我马上回来!”男孩仰头应声。
随即朝安时渝小声说道:“时渝,我妈今天又炸鸡腿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吃完饭偷偷带个鸡腿给你。”
安时渝一直记得那个人当时清澈的眼神,那温柔宠溺的语气,许多年来再也没有在她耳边出现过......
“听说旧地重游是泡妞的必杀技。”沈度若有所思的一席话,将她的思绪尽数拉回。
“沈总,这次是来工作的,我劝你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员工的事上。”她面无表情地提醒,不仅是在提醒沈度,也是在提醒自己。
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再怎么回忆也改变不了她当初的选择,还有这十几年来的生活......
来到人事部提供的地址时,已是下午。
听说那名员工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母亲得知他去世之后情绪很不稳定,已经打算和沈氏打一场长久的官司,安时渝和沈度这次主要是过来安抚的。
换位思考,要是她的亲人也说没就没了,而她又恰好遇上了沈鹤庭这种拿钱就想堵住她嘴的人,也一定会火冒三丈......
开门的是个五十来岁的妇人,神色明显有些不对,没等她和沈度进门,突然从一旁的鞋柜里抽出一把水果刀,狠狠刺了过来:“杀我儿子,偿命去吧你们!”
眼看那明晃晃的刀陡然朝自己逼近,安时渝脑海里一片空白,一时间竟忘了要躲。
“快让开!”关键时刻,一双有力的手忽然抓住了她,猛地将她推开。
待她回过神的时候,沈度已经挡在了她面前,手紧捂着腹部,指间不断渗出鲜血......
拳击手出身的麦乐很快就把那妇人摁倒,夺过了她手里的水果刀。
“沈度,你这是干什么?”安时渝手足无措地怔在原地,几近失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像是一场幻觉,她根本没有回过神来。
“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给我守寡?”沈度脸色苍白,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
安时渝心底莫名的一阵钝痛,上前扶起了他:“你撑住,我......我马上叫120......”
“不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他咳嗽了一声,虚弱地问。
“守你个头!”安时渝咬牙启齿,“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跟沈伯伯交差?”
沈度“嗯”了一声,眼底似有苦涩:“果然还是更在意我爸......安时渝,真不知道你是嫁给了我,还是嫁给了沈鹤庭那个老头......”
“沈总,你不要再说话了!”麦乐蹲下身帮他按住伤口,“安副总,这里是郊区,救护车速度太慢,你打电话给沈老,要他派直升机。”
安时渝依言拿出手机,颤着手拨下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听说沈度出事,向来镇定的沈度,语气竟也有了一丝慌乱......
......
一小时后,市中心的医院里。
“沈先生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流血过多,还需要住院观察一阵。”
医生的话,令安时渝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靠在病床上动弹不得的沈度,她心里略有歉意,主动替他削了个苹果,削着削着,却瞥见了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你笑什么?”她狐疑地问。
“我笑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居然也会露出这种愧疚的表情......说吧,你这次欠我的打算怎么还?”他似笑非笑。
安时渝自知理亏,连气势都弱了几分:“你......你想怎样?”
“不如今晚好好陪我一次?”沈度挑起剑眉。
她不由怒从中起:“沈度,你是不是活腻了?”
他扯扯嘴角,眼底也不知是戏谑还是萧索:“就算我活腻了,也不会这么轻易去死,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留在这世上当寡妇?”
安时渝一愣,心里像被一只小虫咬了一口。
若不是他平日里花天酒地,身边的女人走马灯似的换,她或许真就相信他这番话了......
“请问是沈度沈先生吗?”一个年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那医生戴着口罩,手里拿着沈度的病历本。
“没错。”床上的沈度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不是这一细微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英挺的剑眉微不可见地蹙了蹙。
“沈先生,你确定要出院治疗吗?”那医生问。
什么,出院治疗?
安时渝皱眉:“沈度,你疯了吗!”
“我只是问问罢了,公司有那么多事,我怎么舍得让老婆你一个人处理?”沈度面露无辜。
每次他露出这种表情,安时渝心里都忍不住要升起一股无名火。
她冷冷扬了扬手里的水果刀:“你再胡说八道,我不介意让你身上多一道伤口。”
“沈先生,你的伤口离腹部大动脉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建议你先静养一阵,如果贸然出院,很容易出现危险。”那医生继续说道。
“也就是说,我这段时间都要住在医院里了?”沈度似乎有些不满。
“是。”面对沈度不耐的脸色,那医生语气始终平淡,听不出半点情绪的波动,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就合上病历本离开了病房。
看着那人的背影,安时渝怔了良久。
沈度的脸忽的凑了过来,剑眉微挑,一脸玩味:“老婆,我饿了,再不去给我买吃的,我可要吃你了......”
安时渝略微回过神,眼底一片复杂,鬼使神差地竟没像以往那样拿话堵他:“好,我马上去。”
她推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脚步有些仓惶,仿佛做贼心虚。
如果她没看错,那医生右手的食指上有一个小小的伤疤......
那个在心里默念了千百遍的名字浮现在脑海,到了嘴边却忽然哽住--这么多年过去了,真的......会是他吗?
医院里人来人往,安时渝找了许久都没找到那医生的踪影。
整整一天的来回奔波让她有些头重脚轻,刚才看到的一切,也不知究竟是真实的还是一厢情愿的错觉。
这些年,她不止一次将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当成了记忆里的那个人。
也许这一次也只是认错了,毕竟世界这么大,两个人时隔七年再在同一所城市相遇的概率,不足十万分之一二......
安时渝苦笑了一声,转过身,打算去楼下买些吃的填饱肚皮。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人影闯入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