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尾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点哭腔。

她泄气：你真没出息，林悦安，就不能再坚强一点儿，就那么一点儿。

气泄完了，又懊恼起来，嘴上说的好听，不想蹭资源，不想被帮助，可她明明享受了呀。

“我......小叔，我......”羞愧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捂着脸。

江时越听得眉头越皱越紧，两年前他处理好国外的事回国，又用了一年时间和董事会的那些老狐狸逐一过招，才拿到了江氏的掌控权，也才有时间分心让人去打听林悦安。

那时他才知道小丫头家里发生的事，他不放心曾去了一次A大，特意捐了一笔资金，附加条件就是学校要给林悦安提供一切有利于她职业发展规划的资源。

为什么没有和她见面，那是因为不知道怎么的，他颇有些近乡情怯，让校长叫了林悦安说话，他躲在门后听。

当听到校长问“你认识嘉铭集团的江总吗”，小丫头的回答是斩钉截铁的“不认识”。

他一直躲在门后没有出来，也让他错失了守着她成长的机会。

江时越低叹，伸手将覆在林悦安脸上的手轻轻拉下来，林悦安抿着唇望着江时越，他眼里的意味她看不懂，她伸头努力去看，两人的距离无形间被拉近了一些。

想了想，她坦然开口：“小叔，我很惭愧，嘴上说不用帮助，但实际上我还是从你这里得了好处。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但我会尽自己一切所能报答你的。”

江时越弯唇笑了，眼里柔光四溢：“惭愧什么？我充其量只是给你搭了梯子，还得你自己爬上去才行。也别提什么报答，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林悦安怔住，看着江时越不出声。

江时越轻咳了一声，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转了话头：“那你搬到桃源公寓吧”。

林悦安一怔，张口想说什么，江时越又说：“这是我的底线。”

“那里房租太贵，我付不起。”林悦安没好气地说。

“我自己的房子，要什么房租？那里空了许久，放着也是放着，你去住。”江时越不容她拒绝。

“那不行，我住得心不安理不得。”林悦安气恼，把脸扭向一边。

江时越看着林悦安的小倔样儿，脸上的表情舒缓下来：“你帮我养着欢喜，房租我给你打五折，怎么样？”

林悦安有些迟疑。

江时越卖力劝说：“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欢喜？它最爱黏着你，在老宅没人管，它都要抑郁了。”

林悦安想起欢喜的可爱，有点儿心动。她算了算，五折的房租以她现在的条件，也许能负担得起。

现在她的职位虽然是试用期，但工资会涨一些，去了二部会有更多的机会，意味着会有更多的奖金。

晓同今天告诉她，下个月要搬去和男朋友同住，她就要一个人承担房租了。

还有可爱又乖巧的欢喜，她已经有四年没见过它了，不知道它还记不记得自己？

一个人住是有些孤单，有条狗狗陪，就不会那么落寞了。

可是答应的话，岂不是和江时越更纠缠不清了？

林悦安有些混乱，她揉了揉脸：“我现在不能回答，让我想想。”

“想几天？”江时越毫不放松。

“三天。”

把尚东的策划书做完了再说。

有些困了，林悦安禁不住打了个呵欠。

江时越有点儿小得意，多少难啃的项目都谈下来了，还拿不下你一个小丫头？


她和冯宇辉说好了，为免双方家长催促，就骗说他们正在尝试接触，这样两个人都能过一段清静日子。

等一两个月之后，再以“不合适”为理由，断了家长们的念想。

小饼干放进了烤箱，林悦安解开围裙，进了卫生间洗澡。洗完出来，小饼干的香味已经飘出来了。

戴上隔热手套，她把烤好的小饼干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凉着。

看看时间，四点半了，就准备去卧室换衣服。

门铃声就在此时响起了，林悦安奇怪，走到门口看猫眼。

江时越拎着一个超大的购物袋，破天荒穿着一件浅色的短袖T恤和一条运动裤，站在门口。

在林悦安的印象中，江时越很少穿这么休闲，他总是西装革履的，不管领带还是领结，都要扎得规规整整，皮鞋总是一尘不染。

就连在家里开视频会议时，他也要穿一身正装，配一双皮鞋。

当时唐博伟还嘲笑他：“累不累啊，开个视频会还要从头到脚穿这么正式，谁愿意看你脚丫子似的。”

她不知道这是江时越特意回家换的，他想显得年轻一点儿。

林悦安想着往事不由一笑，也就忘了自己刚从浴室出来，头发上包着干发巾，身上就随便套了件棉质睡裙，最主要的是没有穿内衣。

她脸上犹自带着笑，打开了门。

“小叔，怎么来这么早”。

江时越看得呆怔了几秒，小丫头应该是刚洗了澡，肌肤润透光亮，她本来就白，此时竟像是在发光。

头发全部笼在干发巾里，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琼鼻高挺，樱唇粉润。

视线下移，江时越的喉头略略滚了一下，小丫头对他如此不设防吗？连衣服都没穿齐整。

他低下头，当什么都没看见，拎着袋子进门：“没什么事就早点儿来，正好看看你的居住环境。”

把人让进来，林悦安才察觉自己的衣衫不太整，她赶紧扔了双一次性拖鞋到江时越脚下，微躬着身，急匆匆向卧室走：“我去换个衣服，马上回来，小叔你随便坐。”

江时越“嗯”了声，眼睛看了一圈儿，这里房子真小，两间小卧室，一间小客厅，不过收拾得很干净。

厨房那边传来一阵阵牛奶香和巧克力香，不知道小丫头在做什么好吃的。

等了两分钟，林悦安换了件浅粉色的连衣裙出来，头上还顶着干发巾。

江时越神情柔软：“吹风机在哪儿？我帮你吹干。”

林悦安一直留长发，高三那会儿头发长，洗完吹干要好几分钟，她觉得太浪费时间，一度想把头发剪了。

还是江时越拦住了她，承诺他来帮她吹头发，林悦安才收了剪头发的想法。

上了大一，她就把头发剪了，不知道是在和谁置气。到了大四才慢慢留起来，长到了上高中时的长度。

不管是长发还是短发，都有好多年没人给自己吹头发了，突然听江时越这么说，林悦安有一瞬的紧张，还有一点点的渴望。

但很快她就醒过神，微笑摇头：“我自己可以，小叔。”

她自顾自走进卫生间，拆了干发巾，弯下身子吹起头发来。

正吹着，有人从她手里拿走了吹风机，把她拉得直起身来。

她有些茫然地站在盥洗镜前，看着镜中的女孩睁圆了眼，背后高出她一头多的男人正捏着她的头发，举着吹风机，一缕一缕小心地吹着。


又轻声嘟囔：“怎么还有‘好多鱼’‘旺仔小馒头’，我又不是小朋友。”

江时越耳朵好，听到了这一声嘟囔，他的笑顿一下，旋即又无奈地笑开。

他的时间一向紧张，所需衣物、物品皆是顾怀宇安排，他只付钱即可，哪里知道那些花花绿绿的零食是哪个年龄段的人吃的。

看着顺眼，就买了。

当时被唐博伟一语点破，心情激荡，站在货架前，看到什么顺眼就拿什么，足足用了三个超大的购物袋才装下。

怕全都送来林悦安会推辞，他只拎了一个。

买得有点儿多。

江时越见林悦安扒拉出一盒手工巧克力，拿在手里对他笑，眉眼弯弯，他心里软成一团，嘱咐说：“零食里的添加剂太多，你每样尝尝就行。喜欢吃什么，我让食品研发做一些健康、无添加的。”

嘉铭集团下面有很多公司， 有个专门的食品公司。江时越思忖着要不干脆给小丫头专门开一条生产线吧。

林悦安一愣，富人的世界好难懂，怎么说着说着就到研发上了？

“不要不要，小叔，太麻烦、太破费了。我不怎么吃零食的，这些就足够我吃一年了。”

江时越笑着没说话，觉得小丫头太懂事了。

别人都是想从他身上扒点儿什么好处下来，只有她，唯恐给的太多。

他还是没忍住，摸了摸林悦安的头发，笑着说：“你的小脑袋里都装了什么，怎么一天天的想那么多。没什么麻烦、破费的，都是我愿意的。”

“可别，小叔”，林悦安认真的说：“开公司难道不是为了赚钱？只给我一个那就不叫赚钱了，那叫烧钱。你要对外敞开了卖，知道吗？”

“行，我敞开了卖，多赚钱，到时候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什么。”

额，林悦安被有钱人的思想噎住，她索性换了话题：“小叔，饿吗？”

江时越看看表，才五点多，“我不饿，你呢？”

林悦安的视线落在他的腕表上，心口缩了一下。她记得，那时余卓很喜欢给江时越送腕表。

她看到的就有两只，大牌，定制的，一只镶钻，一只镶了稀有的宝石。

不知道这只表是不是也是余卓送的？

她咬咬唇，笑：“我也不饿，烧烤摊要晚一点儿去吃才热闹，不如我们先找些事儿做？”

江时越的脑子飞快转动，情侣都喜欢做什么呢？唐博伟那家伙最喜欢带老婆去看电影，有样学样总没错的。

“那先看电影吧，看了电影再去吃。”

“好啊，”林悦安痛快答应，正好有一部国产电影是她喜欢的男神主演，“我来买票。”

电影院在市中心，林悦安和江时越到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始放广告了。

好在影厅里的人没坐满，两人摸着黑找到了座位坐下。

隔着他们两排的后方坐了两个女人，一个在看手机，一个正百无聊赖地四处看。

看到江时越时，那人小小吃了一惊，推了推旁边的女人：“小卓，你看，那是不是你时越哥？”

看手机的正是余卓，她摁灭手机屏幕，顺着看去，刚好看到江时越落座。

余卓眉头紧锁，脸上凝了寒霜。

江时越居然陪着一个女人来看电影？要知道他们是男女朋友时，他都不曾陪她看过一次电影，顶多陪她吃过几次饭。

她送给他的礼物他都收了，可第二天就会有相同价值的回礼。

初次收到回礼她还很开心，可很快她就知道了，回礼都是他让当时的助理买的，毫无感情成分。


晚上依然是林悦安一个人回家。

算是个家吧，虽然是租的，虽然只有一间卧室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但林悦安仍然很心甘情愿地把这个只有几十平的屋子，当成是自己的一个家。

刚炒了菜出来，就听见门铃响，她以为是吴晓同没带钥匙，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还是那天那个“闪送”。

林悦安打开门，小伙子提着一个大袋子，外包装上“九安”两个字金闪闪又硕大无比。

好吧，知道是谁送的了。

她这次没多话，直接签收了。

袋子里还贴心地放着冰袋，三款她爱吃的小蛋糕上有一张卡片。

上面写着：都尝尝，喜欢吃了再给你送。

林悦安闭上了眼睛，心中又是欢喜又是烦躁，抓着包装袋上绸绳的手颤了一下。

她挑出一款巧克力的，把剩下的两块放进冰箱里。

正好忘了热馒头，把蛋糕当主食吃吧。

就这样，林悦安一个人坐在桌前，吃几口蛋糕，又吃几口菜，甜不甜、咸不咸地吃完了。

好久没吃过混搭风的饭了，吃完也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口腔里的甜和咸缠绕在一起，如同她蒙着一层雾般杂乱的心境。

她戳着手机屏幕，思忖了半天，才发出一句：小叔，谢谢，蛋糕很好吃，但我现在不怎么吃这些了，您可以买给家人尝尝。

再附上两个合十的表情。

他的妻子和孩子才最应该享受他的照顾，和这些高档的甜品。

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晚辈来说，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真的没必要。

江时越一直没回信息，可能在忙吧，林悦安没有在意，她上了床，脑子里过了一遍项目启动会上可能会谈及到的关键点，才关了灯沉沉睡去。

臻君豪庭的独栋大平层内，江时越开完一个线上会议，随手拿起手机，看到有林悦安发来的信息，赶紧点开看。

看完他叹口气，小丫头现在真难伺候，还提到了他的家人。

他的家人都在国外，小丫头这意思是让他多多亲近家人，而不是她，这是变着法儿地和他拉开距离呀。

*

早上阳光散发的热量依然非常充足，林悦安特意穿了一件白色的荷叶领衬衫配了一条焦糖色小方格半裙，正式又落落大方，看起来成熟了几分，俨然有了职场女性的风范。

待她进了嘉铭集团的会议室，李心薇已经坐在那里了，看样子已经来了一会儿了。

她的一左一右坐着两个技术部的人，都是此次项目的技术人员。

工作人员摆好了饮品，还是九安的。

林悦安看了看手机，还有五分钟才到开会时间，她走过去打了招呼，坐在了技术部小王的旁边。

李心薇侧身看了一眼林悦安，掀了掀头发，露出了她一张精心描画过的脸，假睫毛眨呀眨的。

林悦安笑笑，拿出笔记本，准备实时记录。

没一会儿，江时越和顾怀宇一前一后地进来了，后面还跟了几个人。

李心薇眼睛一亮，站起身迎接：“江总，早上好。”

林悦安跟在后面站起来：“江总好，顾助理好。”

江时越穿着身浅灰色的衬衫，配着西裤，领带扎得规规整整，长手长腿，随便迈几步就走出了风流潇洒的写意美，看得一旁的李心薇眼睛发直。

可江时越的视线首先落在了林悦安身上，他神情柔和：“坐吧。今天主要把技术要点、验收标准再细化一下，有什么新的想法，可以随时提出来。”

说着，就坐在了林悦安的对面。

林悦安......

明明李心薇的对面才是甲方的主位，江时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把她架到火炉上烤一样。

这可冤枉了江时越，他进来第一眼就看到小丫头一副职场女强人的形象，心里痒痒的，什么都没想就坐到了她的对面。

李心薇气得咬牙，这样她离江时越反而远了。她直接开口：“江总，您请上座。”

这个话听起来也没毛病，只是很少人关注到这个点，就算关注到了，也不会就这样贸贸然说出来。

整个会议室都是甲方的，人甲方愿意坐哪儿就坐哪儿，搬个小板凳坐到门口，乙方也得配合着。

李心薇这话太冒失了，就算是拍马屁，也是拍错了地方。

众人都有一瞬的沉默。

江时越有些不悦，他瞥了一眼过去没说话，直接进入了会议议题。

这是直接无视了。

李心薇尴尬得胀红了脸，两个小时的会议她愣是一句话没说。

全场只有林悦安和两个技术人员开口，把前期的框架进行了填充，细化了各个关键控制点。

江时越不住点头，还不动声色地帮着林悦安以提问题的形式来补充和启发。

林悦安思维敏捷，往往能在最短时间内抓住江时越的重点，还以最快的速度提出解决办法。

顾怀宇在一边暗暗点头，不枉江总推了其他的行程，专门跑来主持这个会议。

要知道这种预算额的项目，哪里轮得上江大总裁亲自过问？还这么亲力亲为的。

林小姐虽然年轻，但确实有几把刷子，是个不错的小姑娘，很有前途。

会议结束时，李心薇恢复了正常，表现得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笑吟吟地。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有多恨林悦安。

她的危机感层层攀升，也让她下了决心。


画面扭曲后，她站在人行道的台阶上，左右看了没车要过街，走到一半，有辆电动车从斜刺里冲过来，把她撞倒在地。

左边脚腕钻心地疼，电动车的主人却骑上车一溜烟地跑了。

晚自习后的时间段，街道上没什么人。说好江时越要来接她，却没来。她多等了半个小时，才自己向回走。

没想就遇到了车祸。

她本能拿出手机给江时越打电话求救，接电话的却是余卓。

余卓说：“悦安，你这么大的人了，该知道避嫌了。时越现在很忙，没时间和你一个小孩儿玩，有什么事你告诉我，他说我全权代表他，我来帮你做。”

又换了场景，黑暗、逼仄，鼻中满是消毒水的味道，林悦安紧贴着门板，两手攥住把手，连眼泪都不会流了。

那天是林悦安待在万爷爷家的倒数第三天。

那三天里江时越没有出现，只给她发了微信，说自己出差，让她自己照顾好自己，再没音信。

林悦安自己办好了所有的手续，和万爷爷告了别，买了票回了老家。

在候机厅，她删掉了江时越的所有联系方式，一个字儿也没给他留。

晨光穿透窗帘，暖阳照在林悦安的脸上，她迷蒙地睁开了眼，眼里带着残留的惊恐。

前半夜的噩梦，让她醒来后很久都不能重新入睡，再次睡着，不知道几点了。

后面睡得也不安稳，那些想忘掉的瞬间总是不受控地钻入她的梦里。

不知道是不是她和江时越的八字相冲，才正正经经见了一面，就梦魇不断。

她叹息着起床，硬是把思绪转到尚东的策划书上，这稿能不能通过，就看今天的表现了。

九点半，林悦安准时踏入尚东国际，前台把她引入了小会议室。

“林小姐先坐，王总监很快过来”，又拿了瓶矿泉水放在林悦安面前。

林悦安谢过，前台退出去，会议室里安静无声。

她环顾一周，心里不禁比较起来，尚东的会议室装修得比嘉铭更高调，几处都用金色点缀。

王总监是个五十上下的中年男性，也是这次项目的对接人，他审过的策划书才能转呈到大陈总那里。

林悦安的策划书是以PPT形式呈现的，已经预讲过好几遍，她熟记于心。无须盯着电脑，而是站在讲台处，卡点换页，游刃有余的同时加了手势和表情进去。

讲到一半，王总监抬了抬手，示意她停止。

林悦安顿时傻住了，这是要完蛋了吗？

她勉强露出笑容，看向王总监。

王总监神情轻松，拿出手机的同时说了声：“别紧张，讲得不错，我请大陈总过来。”

林悦安这才惊觉自己的呼吸都停了，于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没几分钟，大陈总进来，他个子不太高，穿着藏青色衬衫配黑色西裤，面容瘦削，表情严肃。

“大陈总好。”

“大陈总。”

尚东国际的老总是兄弟俩，哥哥大陈总陈哲阳是掌权人，弟弟陈启阳随着哥哥，指哪儿打哪儿。

为了更好地分清两人，大家在唤“陈总”时前面加了“大小”。

陈哲阳点点头，坐下了：“重新讲吧，速度快点儿，我还有会。”

林悦安深吸一口气，点头：“好的，大陈总。”

这次她加快了速度，还补充了她临时想到的创意点，但繁冗的数据和详细说明部分，只用总结式的方式略过了。

不到十分钟，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