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直播，节目组把嘉宾们拉到一座风景秀丽的村庄，美其名曰“增进夫妻感情”。
三对夫妻，两名主持人，还有一个俞策星。
九口人的一日三餐，节目组每天只给300元，由乔瑛统一保管。
一行人走在小路上。
“大家跟上呀，别墅马上就到了！”
时嘉招呼着众人，见俞策星累得满头大汗，便说要带他去买水。
乔瑛问俞策星，“房间里有水，你能坚持一下吗？”
俞策星第一反应就是哭。
对上乔瑛冷漠的眼神，又生生憋了回去。
“干嘛吓唬一个孩子！”
时嘉连忙将人搂过来，“星星不哭，你妈妈不带你买，姐姐带你买！”
两人开开心心进了超市，不多时，就提着一袋子东西出来。
乔瑛皱眉，“不是说只买水吗？花了多少钱？”
“124。”
“你一下花这么多钱，明天的餐食怎么办？”
时嘉不甚在意，把刚买的可乐分给众人。
“大家走了这么远，早就累了，喝个饮料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这里是农村，咱们买食材回来自己做，一顿饭根本花不了多少钱。”
乔瑛冷笑。
“任务通知里写的很清楚，厨房里的一应物品都不提供，米面粮油甚至炒菜的锅都需要我们自己买，你告诉我，176块钱能买什么？”
“啊？我、我不知道啊？”
时嘉这才慌了。
乔瑛不再废话，拿过小票，想看看有什么能留到明天吃的。
薯片、口香糖、女士棉袜…和两杯总价60元的速溶奶咖？
“咖啡冲好啦！”
俞策星捧着两个纸杯，献宝似地捧到时嘉面前，“给！时嘉姐姐，你的那杯！”
众人皆是一愣，放下手里的可乐，站在乔瑛后面。
“你们这是在怪我？”
时嘉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乔老师，我不配拥有一杯咖啡吗？”
乔瑛：？
不仅是她，弹幕也迷惑了。
大姐！这是配不配的问题吗！问题是你花的是大家的钱啊！
能不能把时嘉踢出去啊，昨天看她说乔瑛就觉得不对，又茶又婊
俞皓连忙打圆场。
“好了好了，时嘉也是好心，她一个人又是带队又是帮忙拎行李，很辛苦的。”
“阿瑛，别这么咄咄逼人。”
“真要论起来，你才是负责管钱的，没管好账你也有责任。”
乔瑛也不反驳，干脆把剩下的钱交到他手里。
“既然你觉得没问题，那你来管好了。”
俞皓连连摆手，“我哪会干这个，家里的钱不都是你在管吗？”
“家里的钱都在你的信托里，我只是每个月领一万块家用而已。”
乔瑛伸出手，一项项数给他看。
“这些钱包括了全家五口人的吃喝、你妈妈的打牌钱、你爸爸的鱼竿钱、你两辆车的油钱、还有俞策星的兴趣班。”
“每个月底我管你要钱的时候，你不是让我自己看着办吗？”
“所以啊，俞总…”
乔瑛微微一笑，掠过他朝山上走，“也请你自己看着办吧。”
…
别墅。
直播暂停，节目组给了大家2小时休息。
乔瑛和助理通电话。
“瑛姐你不知道，时嘉都快被骂出花了！”
“还有俞总，现在网友逮着人就问，这一万块给你要不要！”
乔瑛不想提这对儿倒胃口的男女。
“说正经事吧。”
“哦，好！瑛姐，《繁花》火了！”
《繁花》是乔瑛的第一首自创曲目，被一部网剧买去当主题曲。
不再弹琴后，她就转向了编曲。
她请教过律师，俞皓手里的合约只针对演出，对于其他的，她有一定的自主权。
随着网剧热播，这首歌也火遍全网。
乔瑛也喜提三条热搜。
#《繁花》是乔瑛写的！
#乔瑛归回！
#出走五年，归来仍是王者！
乔瑛眼中终于有了笑意。
虽然没有了“演奏家乔瑛”，但她希望以后别人提起她时，能说一句“作曲人乔瑛”。
“不好了瑛姐，你快看热搜第一！”
助理忽然大叫。
乔瑛有种不好的预感，刷新页面，只见榜一突然变成了：
#乔瑛《繁花》抄袭！

发帖的是一家娱乐媒体，声称《繁花》和一支曲子高度重合。
他还放出了两段音乐的对比。
连续八小节节奏完全一致，妥妥达到了判定抄袭的标准
被抄袭的是一名在校生，势单力薄告状无门，这才找到了我
简直是音乐圈的耻辱！
请大家擦亮眼睛，千万不要被某人在综艺里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
助理快哭了，“姐，这可怎么办？”
乔瑛深吸口气，点进受害人主页，一条条翻下去，居然看到一张熟悉的照片。
怎么是她？！
…
乔瑛敲开隔壁的门。
“乔老师？”时嘉靠在门框上，唇角噙着抹笑，“你这时候不应该忙着做舆论公关么，怎么有空来找我？”
她只裹着条浴巾，胸前大片肌肤裸露，暧昧的红痕一览无余。
屋里没开灯，借着走廊的光亮，似乎能看到沙发上坐了个人。
乔瑛错开眼，把手机怼到她面前。
“嘉嘉爱吃肉，这是你的小号吧？”
“所以呢？我不能学音乐，还是我不能写歌？”
时嘉笑得更加灿烂了，顺带给乔瑛看了样东西。
帝都音乐学院的研究生学生证。
“说起来，乔老师还是我的师姐呢。”
“师姐抄袭师妹，你猜你的恩师齐院长知道这事儿后，会对你有多失望？”
“听说，师姐的新曲也快发了，叫《迷雾》对吗？”
时嘉半阖着眼，哼出一小段音乐。
“真好听啊。”
“除了弹奏外，师姐的创作才华也是数一数二的呢~”
乔瑛胸口猛地一窒！
这段曲子，和她的《迷雾》一模一样！
她怎么会知道？
她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是毁了你呀~”
时嘉笑得前仰后合，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当年俞伯母嫌我出身不好，生生拆散了我和皓哥，可明明你还不如我！”
“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她同意你进门，还给皓哥生了儿子？！”
“都是你！你抢了我的人生！你让我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乔瑛忍着怒气，“所以，你偷了我的曲子，再污蔑是我抄袭你，目的就是报复我？”
“是又怎么样！”
时嘉擦掉眼角笑出的泪，“不妨告诉你，帮我拿曲子的，就是皓哥！”
“为什么？”
乔瑛掠过她，看向沙发上的人影。
那人站起身，缓步朝她来。
光影逐渐明晰，映出俞皓冷漠的脸。
“阿瑛，是你先越界的。”
“我说过，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我让你不要再弹钢琴，你不听。”
“你的手废了，我让你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你还是不听。”
“你以为，背着我偷偷写歌、在直播里故意揭我的短，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俞皓伸出手，掐住乔瑛的下巴，“我这么做，就是要让你知道，无论是演奏家，还是作曲家，只要我不同意，你，就什么都不是。”
那只手渐渐用力，乔瑛只觉得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
“你做梦！”
“俞皓，这是我的人生。
“你休想控制我的人生！”
“乖，别犟。”俞皓靠近，把头埋在她脖颈处，贪恋地嗅了一口，“听嘉嘉的话，承认是你抄袭的她。”
“再发文替我澄清，你是因为想引起我的主意，才故意说那些话来抹黑我。”
“只要你乖乖的，我答应你，你永远都是俞太太。”
乔瑛浑身都在发抖。
时至今日，她才彻底看清这个男人。
自私。
凉薄。
变态！
她狠狠踹在俞皓膝盖上，转身就跑。
时嘉猛地扑上来，薅住她的头发，“想走可以，把东西交出来！”
乔瑛拼命挣扎，“什么东西？快放开我！”
啪——！
俞皓一巴掌扇在乔瑛脸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翻出她口袋里的录音笔，高高举过头顶。
“不要——！”
乔瑛嘶吼，求饶，谩骂。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俞皓把录音笔狠狠掼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呸——”
俞皓吐在她脸上，眼中嗜血的狠厉还未褪去，又染上一层戏谑。
“这种小把戏，就别拿出来逗我笑了。”
“俞太太。”
乔瑛瘫在地上，一瞬间，仿佛被就抽光了所有力气。
完了。
她想。

按照俞策星的计划，生日这天，他会邀请所有朋友来家里开Party。
一起看动漫、打游戏、分享阿姨做的坚果奶油蛋糕。
最后的最后，他再把时嘉姐姐介绍给他们。
“这是我妈妈！”
时嘉姐姐又温柔又漂亮，比他那个又邋遢又凶的真妈妈不知强了多少倍。
到时候，大家一定会羡慕死他！
他可太有面子了！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那个真妈妈会恶劣到这种程度。
她居然取消了他的生日Party，拉着他一起上综艺！
“我讨厌妈妈！”
面对时嘉的提问，俞策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她就是个自私又虚荣的女人！”
对，就是这两个词。
奶奶接他回老宅时，就是这么说的！
时嘉故意问，“你才四岁耶，你知道什么是自私虚荣吗？”
“我当然知道！”
俞策星扬着下巴，眼神中透出一种“你们不知道我过的有多苦”的无奈。
“自从我妈嫁给我爸后，就没赚过一分钱！”
“她所有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花我爸钱。就这样，还整天买买买，根本不心疼我爸！”
“还有，她每天有空做SPA，去健身，却没空给我做饭！”
“连我的作业都是阿姨辅导的，她根本不管我！”
弹幕骂疯了。
他才四岁！他能撒谎吗！
无耻！自私！不要脸！根本不配当妈！
作精、作精、作精
家人们，房塌了...亏我之前还刻了她的黑胶，这就扔掉喂狗！
狗：什么脏东西！
就这她还要离婚？哪来的脸啊！
隔壁房间。
乔瑛看着屏幕上那张义愤填膺的小脸儿，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她拼上全部爱着的儿子，原来，竟然这么恨她。
直播画面切过来，这边的主持人没错过乔瑛眼底的心酸。
“乔老师，您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俞皓也在场，快一步答道，“星星说的是有些夸张了，但，基本都是事实。”
“星星是阿瑛拼死生下来的，她怎么可能不爱他，阿瑛是在怪我...”
“怪我先救了儿子，害她伤了手，所以难免会怨。”
男人胸膛起伏，几次恰到好处的停顿和叹息，将一个无奈的丈夫、一个痛惜的父亲演绎得淋漓尽致。
乔瑛忍不住给他鼓掌。
她的表演课，他是在一旁偷师了吧？
乔瑛放下水杯，微微一笑。
“绿茶男。”？？？
主持人怀疑自己幻听了。
俞皓脸色一僵，“阿瑛，我能理解你对星星不满，可他毕竟才四岁，咱们做父母的哪能跟孩子一般见识。”
乔瑛平静地看着他，语气中连一丝起伏都没有。
“我不赚钱，是因为我的合约在你手里，而你，在我受伤的前两年，就不再给我安排工作了。”
“我健身美容，是因为你曾当着俞策星的面，说我是黄脸婆。”
“当然，我最开始确实存了想取悦你的心思，而现在，我只想让自己开心。”
“我不辅导他作业，是因为你母亲、我婆婆，嫌弃我的学历只有本科，不配辅导她孙子。”
“而在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点头表示赞同。”
“还有，我不做饭，是因为星星三岁那年你们父子俩同时跟我说——我做的饭，你们已经吃腻了。”
没理会越来越难堪的俞皓，乔瑛站起身，推开隔壁房间的门。
俞策星正局促地抠着手指。
“妈妈，我不知道...”
乔瑛用光仅剩的耐心，最后一次蹲下来，平视他的眼睛。
“俞策星，今天你之所以没能在家里开Party，是因为你爸爸答应了节目组会带你来。”
“不是我。”

“够了时嘉！”
俞皓脑子还算清醒，当着几千万网友的面，他不可能维护一个外人。
尤其他才刚立完痴情人设。
他盯着乔瑛，不确定她手里到底有多少牌，尤其是关于那场火灾…
他不是傻子，闹成这样，他大概也知道乔瑛不会配合自己演下去。
虽然还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但总归是对自己和嘉嘉不利。
他只能利用丈夫和父亲的身份，先把她踩下去！
“我不知道，我先救星星这件事会让你这么难过。”
“但是阿瑛，他也是你的儿子。”
“你忍心把他一个人扔在火场里吗？”
…
直播结束后，乔瑛的话题广场不出意外地被屠了。
好在她早就关了私信。
“怎么办啊阿瑛姐？”
助理耷拉着脑袋，想不通自己一直磕的CP怎么变成这样，“俞总他怎么回事儿啊，你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乔瑛没有心情安慰他，因为她看见了俞策星。
四岁的小小少年，眉眼冷隽，和他父亲如出一辙。
他正挖着一只坚果蛋糕。
乔瑛顿时紧张起来，“小星星，你不能吃坚果——”
“你骗人——！”
俞策星疯狂尖叫，当着她的面又塞了一大口蛋糕。
“我已经吃了这么多了，不还好好的吗？”
“从小到大，只要我喜欢什么，你就越不让我干什么！”
“你怎么这么恶毒呀！”
“难怪爸爸不喜欢你，你根本不配做我妈妈！”
仿佛有柄尖锐的刀，活生生地剖开了乔瑛的心。
她不让俞策星吃坚果的原因很简单，他对坚果过敏。
曾经的保姆不知道，误给俞策星吃了坚果，导致他在ICU住了整整一周。
从那以后，哪怕他再哭再闹，乔瑛也不敢给他吃了。
即便心再痛，母亲的身份还是占了上风。
乔瑛忍不住提醒，“小星星，你对坚果过敏呀，把蛋糕给妈妈，妈妈给你重新买一份草莓的好不好？”
俞策星突然向她跑过来，乔瑛蹲下身，张开双手准备拥抱她的儿子。
可俞策星却抱住了她身后的时嘉。
“时嘉姐姐，谢谢你的坚果蛋糕！”
“我最爱坚果蛋糕了！但我妈妈从来不让我吃，哼，她真是太太太讨厌了！”
“时嘉姐姐，你真的不能当我妈妈吗？”
“你放心，我不贪心的！我只要你就够啦，不要原来的妈妈！”
乔瑛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那是她怀胎十月，九死一生才生下的儿子。
却在外人面前，说，不要她？！
每一个字都淬满了世间最凶狠的毒药，无药可解。
她愣在原地，甚至忘了反驳。
“小星星，千万别这么说，”时嘉安抚地摸着俞策星的头顶，眼神却炫耀般地瞥向乔瑛，“你妈妈也是担心你。”
“哼！我才不需要她假好心！”
俞策星将脸埋在时嘉手心，亲昵地蹭了蹭，“时嘉姐姐，明天是我生日，你陪我过好不好？”
“这...”
时嘉掩住欢喜，偷偷觑着俞皓。
不仅是时嘉，乔瑛也在想看俞皓的反应。
她生俞策星时有多危险，他是知道的。
羊水栓塞。
连医生都说，她能活下来简直是医学奇迹。
她以为，哪怕他们之间闹得再僵，他也不会剥夺她身为母亲的权利。
可她还是高估了俞皓的人性。
“既然是星星的生日，当然是星星说了算。”
“耶！爸爸太好啦！我最爱爸爸啦！还有时嘉姐姐！”
…
载着三人的车子绝尘而去。
已经离得很远了，还是能听到俞策星兴奋的笑声。
乔瑛不知道时嘉是怎么做到的，能让他吃坚果。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她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拨通一个号码。
“许律师，协议帮我改一下。”
“孩子的抚养权，我不要了。”
“还有，我知道您有位师兄在检察院，希望您帮我引荐一下。”
“…是关于两年前，俞氏的那场火灾事故。”

化妆间。
乔瑛正闭眼小憩，紧闭的房门被人用力推开。
“一会要录的是离婚综艺，拍摄期间，一共会询问三次是否想要离婚。”
“你记住，前两次都要选‘是’，最后一次再选‘否’。”
“这样才有反转和话题度。”
来人是她的丈夫，俞皓。
俞皓说话时没关门，冷风卷进来，乔瑛敏感的鼻尖又开始发痒。
她“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俞皓顺手点了支烟。
“阿瑛，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你出道七年，除了前两年还有点水花，后面一直不温不火。”
“要是再没有话题度，网友都要把你忘了！”
乔瑛张了张嘴，想问他，她的经纪合约一直都攥在他的手里，没有曝光，难道是她一个人的问题？
话到嘴边，又觉得没意思。
“知道了。”
俞皓这才满意。
“我比你年长，不忍心看你再走我走过的弯路。”
“你要体谅我的用心。”
男人离开后，屋子里的烟味儿久久不散。
助理连忙推开窗。
“俞总也真是的，您有鼻炎，最怕冷空气和烟味，他怎么就是记不住呀！”
乔瑛没什么表情。
他哪里是记不住，只是不想迁就自己罢了。
不过俞皓还不知道，她压根就没打算按他的剧本走。
她是真的打算离婚。
...
打着“真实”的旗号，综艺采取的是直播形式。
“请问二位是谁想要离婚？原因是什么？”
“是我。”面对主持人的提问，乔瑛有些紧张，“因为...”
“都怪我，这些年忙着工作，陪她的时间太少，让她受委屈了。”
她才刚刚开口，就被身边的男人打断。
俞皓伸出手，自然地覆在她手上，“阿瑛，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一定把你摆在最重要的位置，咱们不离婚，好不好？”
弹幕狂飘，一水儿地夸俞皓痴情。
偶尔夹杂几句，也是骂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乔瑛没说话，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正在透过她的肌肤，传递着令她不舒服的温度。
乔瑛没什么表情地抽出手。
俞皓脸色一僵，旋即受伤般垂下头。
骂乔瑛的弹幕瞬间多了起来。
“看样子，乔老师决心还蛮大的。”那个叫时嘉的主持人继续提问，“我还是想听听乔老师的想法，到底因为什么非要离婚呢？”
“因为不爱了，累了，没意思了。”
弹幕已经密集到看不清人脸。
有病吧！你以为婚姻跟谈恋爱一样啊！也太不负责任了！
忘恩负义的渣女！垃圾！
没记错的话这俩好像还有个孩子吧？摊上这么个妈真是倒大霉了！
实时在线人数很快破了百万。
上午的直播本来就是预热，话题度有了，节目组立刻宣告暂停。
直到正式直播的预约人数达到千万，节目组才宣布，晚八点继续。
观众的怒火无处发泄，纷纷冲到乔瑛微博底下破口大骂，更有些极端分子给她寄了花圈。
…
休息室。
乔瑛慢条斯理地插着花。
俞皓进门时，差点儿被门口的花圈残肢绊个趔趄。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热度这不就来了！”
“阿瑛，你比我想象中做得还好！保持住，你马上就能火了！”
乔瑛忍不住问他，“哪怕是被骂、被P遗照、被寄花圈，我也必须得火吗？”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黑红也是红啊！”
“你入行这么多年，怎么连这点儿都看不明白！”
“就按我说的办！”
俞皓喝了口水，又急匆匆地离开。
临走时还不忘踹那花圈一脚。
花圈上贴了副咒骂乔瑛的对联，本就粘得不牢，颤颤巍巍地飘下来，被风一吹，刚好送到她手边。
乔瑛捡起来，看着上面的字出神。
忘恩负义
是啊，俞皓是对她有恩。
不过他的恩情，她早就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