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曹耀宗陈花婆的其他类型小说《道士下山1913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江湖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花婆瞅着她那副无助模样,心中得意,但露出关切神情抱过小女孩装模作样检查了下,说:“啊呀阿朱啊,恐怕是船上天热气闷,有些中暑,这可不是小事啊,时间一久,更不行。要是有个郎中在就好了。”名叫阿朱的小寡妇越发惊慌,这该怎么办?早等着的李拐子及时回头问:“谁中暑了?”陈花婆立刻拍大腿:“哎呀,张先生,这可巧了,你也去上海啊,快,快帮这孩子看看。”又对阿朱道:“大妹子,你可真命好,这是我老家出名的圣手。。。”“真的呀,张先生,麻烦您快帮我孩子看看吧。”未亡人之前慌现在喜,心情起伏之下娇躯都摇摇欲坠。李拐子扫过未亡人的俏脸,眼神里有一丝贪婪,但很快掩饰住。他接过孩子检查了下,发现其实都快醒了,赶紧从身上摸出个香包递给陈花婆:“给孩子挂脖子上,...
名叫阿朱的小寡妇越发惊慌,这该怎么办?
早等着的李拐子及时回头问:“谁中暑了?”
陈花婆立刻拍大腿:“哎呀,张先生,这可巧了,你也去上海啊,快,快帮这孩子看看。”
又对阿朱道:“大妹子,你可真命好,这是我老家出名的圣手。。。”
“真的呀,张先生,麻烦您快帮我孩子看看吧。”未亡人之前慌现在喜,心情起伏之下娇躯都摇摇欲坠。
李拐子扫过未亡人的俏脸,眼神里有一丝贪婪,但很快掩饰住。
他接过孩子检查了下,发现其实都快醒了,赶紧从身上摸出个香包递给陈花婆:“给孩子挂脖子上,再换去透气的上舱,后续再服用些药就没事了。”
“那等您到上海,帮忙继续看一下呗,这大妹子也可怜。”陈花婆仿佛好心道。
李拐子故意矜持的摇头:“到上海,码头上有药店,她带女儿去抓副药就行。行了,快带孩子上去吧。”说完坐下,不再理会这边。
未亡人磕头作揖的感谢,搂过孩子却又没主张了。
陈花婆豪爽的道:“船上有个船头也是咱们老家的,我问问他有没有不花钱的办法。也就是为你,人家可是捧招商局饭碗的体面人物,咱们这些人,平时都不敢打搅人家。”
未亡人越发感激。
陈花婆随即带未亡人往外走,在相对狭窄的舱门口碰到个年轻人,听半天的曹耀宗忙往后退一步说:“大姐您请。”
陈花婆是个用嘴害人的货,看到谁漂亮话都张嘴就来,夸赞说:“小伙子真精神。”
阿朱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确实很精神的曹耀宗,眼神亮晶晶的盯着她一笑,未亡人慌忙低头从他面前走过。
曹耀宗无意看到,她晶莹剔透的左耳后有颗小小的红痣,如星伴月。
与此同时,他贴肉放在腰间的师门灵宝也微微一热。
曹耀宗都懵了,灵宝能预测凶吉,瞬发法术和拘魂。
他遇到这些下九流的拍花子肯定无事,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这个未亡人要不就是个妖女,要不就是师傅让他找的破军伴月命格。
他赶紧敏捷的伸手,神不知鬼不觉的用指甲割下对方一丝头发,取出灵宝试验。
青丝沾宝,曹耀宗心中浮现一股明悟。
对方,真是破军伴月命格!
但此命虽有破军之名,其实至柔至善,容易被动招祸,古今出名的薄命美人大多如此。
寻常男人根本抗不住。
但曹耀宗的至阳命格,有这种至柔来伴着,反而能更好的起运,也能护住对方。另外他这个师门灵宝,用到十次以上,眼中会起血色戾气,引动一劫,也需要至柔来化煞。
这下曹耀宗更有理由出手了。
他立刻进舱,假装揉着眼睛,很快锁定所有目标,暗中留下法扣。也就在这时,他昨夜留的法术扣子微微动了动,曹耀宗知道那头的陈花婆已经和内线帮凶搭上了。
确定对方一伙的人头后,曹耀宗便不再停留,假装寻人未果,返回原先坐处。
回来时候,他发现还有更巧的事。
那未亡人母女和拍花婆,竟给安排到了他身边。
想想也是,这艘船旅客满满当当,也就这边角地有些空位。
陈花婆经验挺丰富的,这么快又见到他,立刻不放心的套话:“咦,小伙子,刚刚不是还看到你的么?”
曹耀宗比她还会装,愣了下道:“原来是底仓遇到的大姐啊,我就坐这,刚刚下去找个朋友,结果认错人了。”
陈花婆见他眼神清澈愚蠢,哈哈大笑起来:“我也经常这样,看到个背影熟悉,追上去却不是。”
“可不是么,差点喊错大爷,被我老头子知道要抽死我。”曹耀宗满脸后怕,他说的滑稽,心情不好的未亡人都忍不住掩口,陈花婆越发失笑,再不将他当回事。
曹耀宗接着靠去窗边,傻子似的呆呆看着江面。
其实安静在听。
未亡人:“囡囡醒了呢,眼珠子在动,大姐。”
“谢天谢地谢谢菩萨老爷。”
“大姐,我家在南市,有个阁楼空着,下船你要是暂时没落脚的地,就随我去住下吧。实不相瞒,丈夫去世后,我家那些街坊邻居都有些欺负人。。。呜呜呜。。。我不哭,我只想将囡囡带大,许个好人家也就够了。”
“大姐,她怎么又昏了呀。。。”
曹耀宗觉得这些外道在拿捏人心方面确实有些本事,七上八下的拨弄一番,这小寡妇算是彻底离不开这个拍花婆了。
另外陈花婆既知道这对母女相依为命,名下还有套房,已起贪心,必定要吃绝户。她就肯定不会在落地时动手,一定会通知同伙改主意。
那么他等会无凭无据收拾这些货,搞不好还会被那个傻女人当坏人对待。
既然如此,正好水路上没其他干扰。
那就提前动手吧。
曹耀宗想着这些立刻起身出舱。
没会儿,陈花婆果然说忘了拿东西,要下去一趟。
此刻日头渐高,暑气蒸腾,后甲板没几个人。
陈花婆客气的冲抽烟的曹耀宗笑笑,只看她憨厚面容,以为是个老实大嫂,曹耀宗翻脸说:“你笑个屁。”
陈花婆被他突兀一骂都懵逼,曹耀宗伸手在她眼前打出朵莲花。他用的是道门正宗的夺神法术,陈花婆不过是下九流中人,瞬间中招眼神迷茫,神智也被控制,就此如提线木偶。
曹耀宗双唇微动默念:“去拍昏他们带来甲板。”
陈花婆当即眼神里带点偏执的往下走,曹耀宗又一个响指,喊来船工帮凶:“去,说上面查位置,带那对母女来。”
俏寡妇不是一点傻,她谁的话都信,很快抱女儿出来了,还紧张兮兮的小声问帮凶:“大哥,上面查完,我还能在这里么?”
帮凶却大吃一惊,我怎么在这里,这小寡妇说上面查什么?
这时,啪,曹耀宗再一个响指:“告诉她吧。”
帮凶眼神瞬间呆滞,表情刻板的道:“你认的大姐,是拍花婆,那个郎中就是他们的头。你女儿也是她害的,她们要把你卖掉。”
未亡人一听,吓得差点没把手里孩子落地。
曹耀宗取过她孩子脖子上的镇魂香囊,安抚道:“不要慌,好好想想,那个拍花子之前是不是主动和你搭话,然后你什么都和她说了。”
未亡人只是天真,到底不是真傻子。
她沿着曹耀宗的话,瞬间回忆起很多细节,顿时怕的身躯都在发抖,大眼睛里也泛起泪光。
见她大概信了,曹耀宗点头:“没错,你孩子也是她害的,不过没大事,过会就好。另外那个陈花婆刚刚继续套你的话,起了更大的贪心,要先吃掉你的房子,所以这会儿下去通知其他同伙,准备等到你家再动手。”
未亡人越听越怕,无助的道:“那,那我该怎么办啊?”
“有我在,你只需安静看着,不要出声。”曹耀宗打去一道安神诀。
她心态才稍微稳着点。
忽然,下面响起阵喧哗。
李拐子懵逼大吼:“你干什么?”
陈花婆尖叫:“你也别想好!看招!”
道童接着果然飞快的掏出个碗接住灰烬。
碗里随即生出份黑水。
老道士再持招魂幡在手,威风凛凛喝道:“此猫妖魂已被我镇压,速将符水泼这妖孽身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哗啦,那份符水当即淋了小猫一声,小猫凄惨鬼叫之际,老道士手里招魂幡一抖。
全场唯曹耀宗能看真切,一个透明的猫魂飞去,同时有个朦胧人影飞进猫身。
曹耀宗确定了。
这厮确实是造猫娘的邪术。
老道士这时对李罗汉卖弄道:“这猫妖已经被我制服,不能再作乱,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会将她带走当个灵宠,至于你家接下来,还需关门七日,让所有人静养。尤其你家的坤位,也就是你家小姐的住处,任何人不可打搅。”
李罗汉被他蒙的死心塌地的信服,忙不迭点头:“多谢道长,那我大哥他们七日就好了?”
“是的,但代价是你家小姐会失魂,不过放心,本座和她有缘可收她为门下,帮她慢慢调理。。。”
曹耀宗听到这里不再忍耐,喊了声:“有事借过!”
说着推开面前闲人,大步走出人群。
王道人本能一惊,等看清冒出来是个年轻人,才暗中松了口气,怒视他道:“放肆,你是什么人,敢打搅我施法?”
李罗汉和他家那群精壮也虎视眈眈看来。
带曹耀宗来的“大哥”都懵了,这小子疯了么?
曹耀宗淡定的先冲四方作了个罗圈揖,收尾时双手,左下右上,对准李罗汉朗声道:“门前老槐花,雨打风吹!明月照大江,同根同源!三老四少,在下初临贵宝地,给各位问个好!”
李罗汉听他切口是漕帮同门,愣了下,勉强回礼:“敢问足下烧几炷香,门上尊讳。”
曹耀宗竖起大拇指,掷地有声回复:“江淮泗!罗祖堂上坐!三尺剑!斩尽水中蛟!”
意思他属瓜州漕帮总堂一脉还是武职,李罗汉顿时肃然。
因为总堂武职,水上厮杀时负责跳帮夺船,堪比军伍先登士,为闹海的翘楚。
说明这是条不好惹的过江龙!
他再看曹耀宗气宇轩昂,就知道,此人大概没有虚言。
于是李罗汉客气起来,道:“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是一家人。有事都好说!但此刻府里正忙,只能晚上请兄弟吃酒。”
他的意思是,你既是同门,这会儿跳出来无非有事求助,晚上我请你吃酒再谈便是,你就别在这个时候搅合了。
按着他的身份以及江湖规矩,曹耀宗既得到这个承诺,就不该折腾了。
但王道人会不会觉得被冒犯呢?
李罗汉正担心,王道人也笑道:“原来是你们漕帮同门来访,倒是个误会。”
不料,曹耀宗竟直接冲他骂了起来:“误会,看你这废物折腾半天,还要关门七日,这本事也不行啊!不才正好懂些医术,尤善喊魂,不如我给这户人家看看怎样?”
李罗汉都懵,周围闲人也都哗然。
但看曹耀宗那年纪,和王道人的卖相,谁都觉得曹耀宗太扯了。
带他来的“大哥”等人都往后缩,生怕被秋后算账。
李罗汉果然忍无可忍,喝道:“兄弟过了!这里不欢迎你!要是你再闹腾休怪我不客气。”
铿!铿铿!
他身后那些精壮纷纷拔刀。
王道人见状也冷笑连连,其实暗暗戒备,因为他不知这个突兀冒出来的年轻人到底什么跟脚,更不知道曹耀宗的目的,到底是为扬名立万砸场呢,还是其他原因,又有没有帮手。
曹耀宗忽然转身,劈手抓起了猫笼!
李罗汉大怒,吼道:“放肆!给我砍!”
他那些弟兄纷纷扑来,但曹耀宗脚步一闪就晃开了所有人,接着蹬墙三脚,竟直接进了刘宅。
李罗汉都慌了,大哥全家都在床上躺着呢,他急忙带人往里跑。
王道人见状却没急着动,依旧死死看向人群,见曹耀宗确实没有帮手,他才放松了些,心想就算你这小儿看穿我做猫娘的手段又如何,看你的年龄绝无可能有多大道行,进这宅子,就是我说了算。
今日定要把你剥皮抽筋,做成傀儡,才算解气!
他立刻也带着力士和道童进府,还交代关门落闩,不要跑了贼人。
刘家大门就此反锁,又有精壮守着外墙,看不到后续热闹的众人于是纷纷说,那小子肯定死定了。
此刻,院内。
曹耀宗已将小猫拍醒抱着,正安静的站在二进的门楣上,打量此处。
原来这宅子是四进的,前低后高,乾平坤起,坤楼挡煞乾庭朝阳,另外套了三段四水归堂庭院,还打了三颗梧桐,又有通道相连,倒是有点聚气起运的小格局。
难怪此处主人能称十六铺的码头大哥。
赶来的李罗汉等人纷纷喝骂。
王道人进来后,见状狡诈的喝道:“这厮就是对手派来的,给我拿下!”
他分明是用李罗汉等人,进一步试探曹耀宗跟脚的意思。
李罗汉本就气炸上头,闻言立刻叼着刀亲自带人爬梯子往上冲。
曹耀宗都懒得搭理这些傻子,几脚踢起瓦片,砸的他们不得不抱头躲避。随即冲王道人冷笑:“老杂毛,少血口喷人!我且先问你,一者天真,二者仙,三者幽逸,四山居,你区区一个山居也敢披紫袍?”
王天师闻言心头微跳,他怎么懂这些?口中骂道:“小儿不知从哪儿偷听的些道门说辞,需知山居也是紫袍!”
曹耀宗嗤笑再问:“山居暗紫非亮紫,另外你既施法,随身却没奉宝女,头上更无九梁巾!我看你才是个外门货!话说你受过几道符箓啊!”
李罗汉等人听到这番对话,总算感觉有些不对了,忍不住放慢动作,看向场中。
站在下面的王道人也再度愣住,惊疑不定打量曹耀宗问:“你到底什么人?师承哪位?”
同时摧动两名力士要包抄上房。
曹耀宗动手不犹豫,立刻左手捏诀,右足一跺,凭空就是声霹雳!
轰隆!
王道人身边的两个力士和道童当即倒下,变成了四张画满朱砂符的黄纸人,那些施法物件稀里哗啦丢了一地。
李罗汉等人/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
王道人也失态惊呼:“竟是受箓五雷,你才这个岁数,怎么可能?”
曹耀宗左手抱猫,右手剑诀,居高临下指着他:“显技不如藏雷,区区幻纸术,也敢在小爷面前耀武扬威?”
同时想,老子用的分明是更高级的三洞五雷法。
但不屑和这厮说明。
王道人这时咬牙道:“管你什么来头,坏我法事,我先将你拿下再问你的师长!”
说着捡起招魂幡狠狠一晃,从中喷出大团充斥腥臭味的黑雾。
好好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面目也变的苍白狰狞,邪气凌冽!
反倒是站在门楣上的曹耀宗,被初夏午后的阳光照的熠熠生辉,仿佛天神。
李罗汉大惊失色,谁是好人?
曹耀宗呵呵起来:“区区白莲驱鬼术也能拦我?”
随手将小猫放门楣上,跳下去气势一往无前的合身撞进黑雾,黑雾遇他瞬间四散,其中无数阴魂惨叫成烟。
王道人手段也多,见鬼雾拦不住他又一挥衣袖,放出条漆黑的蛇,同时将剑招手里,极速念咒。
但他还没来得及把剑拔出鞘。
曹耀宗一巴掌就将那条冤魂制成的幻蛇拍成烟花,随即疾如闪电的向前一步,欺进这厮怀抱里,铁桥硬马顶心肘!
斗法就斗法,你踏马来武功!
该死的道门,从来蛮不讲理!
曹耀宗感觉着她的亲昵,顺手揉揉她的肚皮,回忆白德安的操作心想,洋人的权术也不简单,又有洋Q洋/炮,难怪清廷败的那么惨。
看来以后自己不能按着市井里的无知说辞,随便定义和小觑洋人。
要不然,迟早吃大亏。
另外最近,除了抓紧时间把这个案件彻底告破,站稳脚跟之外,
也得尽快找出坑害刘占奎家的真凶,不然终究有隐患。
只是到底是谁害刘占奎,他又图什么呢?
这一头。
李罗汉正焦急的在刘宅外走来走去。
只恨自己昨天没问清楚,曹先生到底什么时辰才能来。
府内的人,用了先生开的药方确实好转许多。
但大哥却有些失魂,似乎连人都认不全了。
对刘占奎十分忠心的他,只急的恨不得以身替之。
好在没会儿。
门下弟兄气喘吁吁跑来,告诉他,曹先生坐黄包车刚进十六铺,正往这边来。
李罗汉迫不及待就想去迎接,又记起曹耀宗要他不许说出去,于是只能继续焦心的团团转。
也不知又过多久。
一辆黄包车拐进巷,车上下来个肩膀上蹲着只小狸奴的少年。
李罗汉终于松了口气,赶紧迎上前,恭恭敬敬请他进府,顺便告诉他,大哥有些失魂的事情。
曹耀宗顿时一愣,心想刘占奎怎么会失魂呢?
不应该啊。
于是他问具体情况。
李罗汉却说不出个所以,只说刘占奎上午醒来后,不太认得人,眼神也有点空。
另外连交代他的些事情,也不太记得。
“或者是病后精神恍惚所致,只要能醒就是好事。”曹耀宗略放了点心。
随即问李罗汉,林欣怡有无异常。
李罗汉苦笑:“曹先生您交代我们不得打搅,所以我们不知道,但小姐从头到尾都在卧室没有出来过。”
这就不对。
因为诛邪符发动了。
曹耀宗便先去后院闺楼。
林欣怡这会儿正蜷缩床上昏睡。
容貌明媚的少女对门抱着枕头,俏脸在上面压出个包子来,显得格外可爱。
曹耀宗确定镇魂符无碍后,他走去床内侧,检查窗户。
窗户的内插果然没了,说明有人进来过。
他冷笑了声,再掀起女孩的衣服。
只见林欣怡白皙的蛮腰上,那枚诛邪符颜色暗淡,但其中暗藏的追踪符架还在。
这就好。
曹耀宗随即帮她盖好薄被,将小猫放边上的花凳上。
自己走到床尾空地,左手捏住灵宝花钱,右手剑指,凝视床上少女低声道:“西字头,王母令架,风风风,左六甲神将,右六丁神女,敕字寻踪向,急急如律令。”
他话音刚落,嗡——室内立刻起了阵暖风。
从女孩和小猫身上掠过,沿着门窗缝隙散去。
施法启动扣子后,曹耀宗接着便出门对李罗汉道:“你们家小姐没事,明日这个时候自然会醒,期间依旧任何人不得打搅。”
“是。”
“去看看你大哥吧。”曹耀宗往下走去。
眼前随即出现一条外人看不见的暗红色的线。
一头在他眉心,一头指着前面,让他想不到的是,这根线索最后竟然进了刘占奎的房间!
这是什么意思?
曹耀宗压着疑惑走去,房内刘占奎面色苍白的沉睡着,线就落他身上!
法术不会错,但岂有父亲联合外人坑害女儿的怪事?
既起疑惑,曹耀宗便装模作样和李罗汉再一次询问情况,然后坐下,拉过刘占奎的手腕叩脉。
昨日他没检查,但现在他的手指肚刚接触刘占奎的皮肤,就觉得有些不对。
似乎这身皮肉太过紧绷,也就在这时,他腰间灵宝滚烫!
曹耀宗心头微跳,立刻开法眼观察。
这一看,床上的刘占奎就变了模样,他居然是个面目方正的单眼皮男子,另外他身上有份不搭的气机如老树直透床底。
往下,气机沸腾,怨气翻涌。
曹耀宗顿时愤怒,一是他看出这邪术是借壳顶神!
壳,是人皮!
顶,是鹊巢鸠占!
这是种比养猫娘更残酷的手段,丧尽天良,祸乱人伦!
二是他昨日竟被瞒过,简直是耻辱。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因为对方借刘占奎的身份,必有所图。
贸然叫破,反而不好查他幕后。
曹耀宗便先不动声色,转头对眼巴巴看着他的李罗汉道:“你大哥平时应该酒色财气一样不落吧。”
李罗汉讪讪。
“所以经年内耗,借机爆发,才导致他精神不宁。我开副养神加滋补的单子,索性帮他养一养,这样他最迟明日也就可以彻底好转了。”
曹耀宗说完若无其事的转去堂屋开方,丢给李罗汉,然后问:“昨日被我废掉的老杂毛是谁请来的?”
李罗汉惭愧:“老夫人病倒后,大哥六神无主,是我通过江湖朋友请的。”
“哦?”曹耀宗心想,你那个朋友恐怕也是其中一环,看似你请,其实是他推荐。
李罗汉又说,昨日他气恼去找对方,对方却已经死了。
曹耀宗对此并不意外,只说:“那就查不下去了,至于这个幕后为何盯着你大哥,甚至给你家小姐施邪术,只能等他来找我,才可能知道。”
李罗汉一惊,越发愧疚说:“岂不是让您受累。”
曹耀宗呵呵而已,略带狂气的故意说给房内人听:“他们只管来就是!不来,我都看不起他们!”
李罗汉却厚道,抱拳:“事情总归是因我大哥家起的头绪,等他醒了,必定给先生一个交代。”
“好说,明日我再来。”
曹耀宗拔脚走人,李罗汉赶紧相送,到了门外,曹耀宗才又道:“有个事麻烦你。”
李罗汉一愣:“先生您吩咐就是。”
“以后在外边无需如此恭敬。”曹耀宗托住他的胳膊压低嗓子:“你给我安排心腹,悄悄盯着巴黎洋行的副班詹姆斯,我要知道他家在哪里,外宅是谁,喜欢喝什么酒玩什么/表/砸,晚上睡哪里,钱有藏哪里。”
李罗汉连忙保证。
“越快越好,但不可走漏风声。哪怕你大哥醒了都不要说。”
“是!”
曹耀宗交代完他,看看天色也近黄昏,便先告辞,这次他拒绝了相送,坐黄包车带猫娘返回南市。
在摇摇晃晃的车上。
曹耀宗心里冷笑连连,要不是留了法术扣子,谁能想到,刘占奎竟是个假的!
而他要查洋人詹姆斯,故意提了非常过分要求,结果李罗汉都敢满口答应。
刘占奎的能量更不要提。
所以这件事里,刘占奎的势就是他们的目标,他们其实已经成了,恐怕是那个老道见色起意,又玩了出养猫娘,无意被自己发现,才撞破真相。
但此术的原主必须活着,起码要过七七四十九日,才能让人皮活嫁替主身上。
这也就是床下怨气极深的缘故,因为真正的刘占奎肯定就在那里。。。
曹耀宗接着又想。
就好像那个老杂毛用纸人为力士一样,他也需力士为依仗。
李罗汉气质沉稳,为人忠诚。
帮他解决了刘占奎的麻烦,他必定感恩戴德。
如此官场有周畅,市面上有刘占奎李罗汉,再加上破案的名声,三条腿俱全才算安逸。。。
曹耀宗一路盘算之际。
波尔家的河堤边站满了人。
人群前地上有具被水泡的发白的尸体,已经盖了白布,依旧阴森可怖。
望平街的记者也到场,正在采访眉飞色舞的林东。
他口水飞溅:“今天白总监派我和曹耀宗来这里查案,在做口供时,曹耀宗发现那个安南园丁的神色仓皇,于是悄悄去他卧室,从他房内搜出......”
闻讯赶来的黄德成,站在圈外脸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幕。
他正想着。
周畅走出来宣布,警监先生决定让林东指派几个人,将人犯都送会审公廨。
本来租界案件,除非牵扯中外,才走会审公廨审判。
单纯的洋人之间的争斗,基本就各租界自己解决了。
这次虽说有只“燕子”,也不必这么麻烦。
但这是曹耀宗的安排,因为这样好钓鱼。
林东立刻随手指派了两个,让他们配合安南巡捕以及洋兵一起,将詹姆斯等人送走。
真正无辜的安南人,还有问题已经被遮掩的阿三,程翻译则被释放。
犯人给押上囚车时,惹来好多人围观。
毕竟洋人上囚车可是真正的西洋景,何况詹姆斯还算得上法租界的名角。
另外那个燕子,给绳子勒的/凹/凸/玲/珑,也惹来闲人们的口水。
曹耀宗站在热闹之外观察人群,暂没发现有谁不对劲,但他也不急,因为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播出去。
对方必定去救。
救,就中计!
如果不救,其他同伙怎么想?
江湖草台班子无论私下多勾心斗角,表面都靠个“义”字。
所以此局根本无解!
等人犯远去,人群也散了,对街闪出个青皮模样的精壮,打着漕帮手势对曹耀宗毕恭毕敬欠身。
曹耀宗记得在刘占奎府上看见过这张脸,就走过去。
对方果然道:“曹先生,我是李罗汉的堂弟李忠,这是詹姆斯的些情况,您随意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您尽管交代。”
张三刀的大哥?
曹耀宗翻看他递来的信笺,道:“詹姆斯已经被抓,才送走,你等会回去和李罗汉再交代一声,我让他调查詹姆斯的事情,任何人也不许说。”
李忠忙道:“他已经交代过我,另外整个事情具体都是我办的,我下面人都不知道,您请放心。”
曹耀宗颔首,随即指着信笺上画圈的地方问:“他存在钱庄的钱,你都能打听到?”
李忠解释:“在下和各路钱庄都熟,知道有些洋人会把黑钱放中国人的钱庄,但不是您,在下是不会和任何人多嘴的。”
“你字字句句都在邀功,心切了些!”
曹耀宗将信笺丢给他,淡淡的道:“但我能理解,谁不想出人头地呢!等我的信,就把这些钱起出来,到时候我告诉你怎么用,做好了你飞黄腾达,做不好,老老实实缩着。”
李忠顿时狂喜:“谢谢曹先生提携。”
“去吧,但这三天,不要去刘占奎家,也不要见李罗汉。”曹耀宗道。
他是防止李忠和李罗汉说什么,露了馅。
李忠虽不知他意思,立刻答应。
等他走后,曹耀宗转头眺望那团越来越烈的火焰,摸摸下巴,心想留在这里也没事,倒不如回去换件衣服。
另外蛇鼠有道,对方说不定能摸出自己住哪里。
到时候将板子砸阿朱母女头上,或者夺走猫娘,那就不好了。
于是他和林东打个招呼,便先告辞。
立刻有马屁精献殷勤的给他喊车,还抢着会账。
那姿态,就和他们之前舔黄德成时没差别。
曹耀宗却没瞧不起他们,这世上谁都不容易。
能随风倒,也是种智慧,但太过摇摆不定,给折断了腰,那也是活该。
此刻,公共租界。
两道蒙头的黑色身影正在百乐门地下的通道里穿梭。
拐几道弯后,两人来到了片格外宽敞的下水道,沿着滑腻腥臭的管道走不多远就见天光。
洞口还停着条乌篷船。
舱内坐着个老妪,两人上船进舱,便脱下外衣,露出花容月貌放声悲泣说:“三姐,就算那个洋鬼子被抓,咱们也不至于非要烧了辛苦经营好几年的基业啊。”
老妪面无表情的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区区一家舞厅不过是死物,姐妹们俱全,哪里不能重起炉灶?”
“可是。。。”
“没有可是。”老妪声音变冷:“刚收到消息,燕玲和洋鬼子一起都被送去会审公廨了。这一定是那个曹耀宗的陷阱。他想引我们去救人。”
“那燕玲怎么办?”
“暂时救不得。”老妪说着摸出个画满红符的布偶,布偶的眉心有个亮点。
“真不知这厮是什么来路,居然能破本座的法术,先坏了老王的事情,还给燕玲下扣子。不过他低估了本座,本座已经安排老四通知宋山,用刘占奎的名义明日请他吃酒,到时候我们装成戏班,直接在那里将他拿下!然后我要将他炼成傀儡,正好顶了接下来那件大事的首尾。”
“三姐英明!”两个女子忙道。
其中一个想想又问三姐:“洋鬼子这边失手,那钱财怎么办。”
三姐淡淡一笑:“我算计洋行主要是为了断某人财路,如今洋行暂时停摆我已足够。至于他们那点钱财,哪里抵得上。。。算了,这些你们以后会知道。今天你/们先散去四马路那些书寓里。我就不露面了,明日上午咱们在闸北的戏班碰头。”
三姐说完,让缩在船尾一直没吭声的男人划船,沿着苏州河慢悠悠穿过两界之间的白渡桥,拐到三里外的一处小码头,那里早有辆马车在等着。
她独自钻进车,等马车驶入间大园子。
她从车上下来已经是个容貌清秀的中年妇女。
但她继续穿园而过,又上了辆车。
这次,这辆马车直接来到外滩著名的白俄餐厅红房子门口才停下。
那里有辆洋牌照是4444的车,有个眉眼英俊的白西装小开,正翘首以盼。
当车帘掀开,再从车上下来的,竟是一个穿着暗紫绣花低叉旗袍,/媚/眼/如丝的倾城美人。
小开赶紧屁颠颠迎上来说:“宋小姐您可算来了。”
宋小姐矜持的让他搭着手走进餐厅。
门口招待窃窃私语,那就是做花旗国贸易的台州宋家的大小姐啊,果然倾国倾城,难怪盛家少爷为了她,能在外边站上足足一刻钟呢。
另外一人附和:“是啊是啊,也就这种洋派又有钱的新潮人家,才能不把四爷的背景放眼里。但她越这样,四爷就越上头!”
餐厅内。
对这位千面三姐确实很上头的,盛宣怀家四公子盛恩颐,体贴的请她点餐。
暂时挂着宋小姐名头的三姐也没客气。
她菜单都没看,就利索的报了这里的几个拿手菜,尤其是沪上人人吹捧的罗宋汤。
转手还从坤包里取出三枚洋人也认可的袁大头,提前会了账,多的算小费。
吃喝/P/赌俱全的盛恩颐见状都懵了,正要阻拦。
宋小姐娇俏一笑,容光令人不敢直视:“盛先生,之前是我拜托你帮忙打听消息,我请你不是应该的么?你要是和我客气,那我现在就走。”
从来都是给女人花钱的主,顿时被击中心房,觉得这样的女子真的是与众不同。
也露出前所未有的窘迫,甚至患得患失,担心宋小姐这样是不是为了不欠他人情。
忽然,宋小姐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略带/娇/嗔/的道:“喂,我都请你吃饭了,你也不告诉人家,我要的消息!”
盛恩颐心都酥了,忙开口:“嘉林小姐,我自然是打听好了,另外我还为你做了点其他的事情。”
“哦?”宋小姐的眼睛顿时瞪的很大,懵懂里充满期待。
盛恩颐见自己喊她芳名,她没介意,越发心花怒放,这就屁颠颠的交代起来。
他压低嗓子道:“我从父辈那里问到,法租界确实有西扩的意思,如今已经和上面谈差不多了,到时候会大兴土木。那些地段的价格也会飙升。”
说到这里,盛恩颐卖弄起来:“嘉林小姐,不如猜猜,我为你做了什么。”
宋嘉林闻言却恢复了常态,举起茶杯,抿了一口,红唇在晶莹的玻璃樽上留下个诱人的弧形,上海滩著名的浪荡子都恨不得是那杯子。
宋嘉林这时说:“无论盛先生为我做什么,我都是感恩的。不过我也都是拒绝的。”
盛恩颐顿时慌了,道:“嘉林小姐,为何啊?”
“我宋嘉林12岁就游学欧罗巴列国,生平最崇拜圣女贞德,我想要的,便自己去取,何必从男人手上接受恩赐,哪怕这个人是你,也不例外。”
宋嘉林对急着要辩解的盛恩颐继续道:“盛先生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也很感谢。但你当我是朋友,就不要说出来。”
盛恩颐一腔卖弄给堵在心中,只把他憋的,却还真不敢说。
因为他知道对面的宋小姐,外柔内刚,不能当那些金丝雀对待。
可是,也正是这样腔调的她,才能让他神魂颠倒。
林东一愣。
周畅也晕,你敢骂我?
没等他说话,曹耀宗眼神变冷:“警监当然看出王顺是被我冤枉的,不过他不是放我一马而是顺水推舟,因为黄麻子在巡捕房太跳了些。这是洋人的御下之术,他乐的看我让黄德成吃瘪!”
周畅顿时一愣,林东也很吃惊,因为曹耀宗说的很有道理。
曹耀宗继续道:“另外警监明知阿三杀死安南人阮平,竟还放他跟着我。你知道这说明什么?”
林东为缓和气氛劝道:“耀宗,都是自己人,你知道你就说说呢。”
“说明警监心里支持我的做法,放手要我拿下真正的罪魁祸首,顺带破掉洋行金案。你踏马扯虎皮做大旗,也有点脑子!”
曹耀宗随即指着周畅的鼻尖,毫不客气的骂道:“就你这样的货色也想和小爷抢功,你配?”
周畅闻言又气又怒,色厉内荏的说:“曹耀宗,你,你放肆。”
“呵。”曹耀宗转头对阿三道:“你也会法语,他再嘚瑟,咱们就回头,你把这个鸟人刚刚的话,如实和警监说下,看他这点小心思怎么收场。”
阿三立刻答应。
周畅当场呆住。
曹耀宗冷笑道:“怎么,怂了?”
直接一耳光抽去,又揪着他头发哐哐两拳砸他肋骨上。
周畅“啊啊”瘫在了地上,脸都白了。
曹耀宗再一耳光:“跑小爷面前装大,小爷惯着你的。”
周畅捂着脸浑身都抖,一半是气一半是怕。
曹耀宗顺口问看傻眼的林东:“叔,你通过他安排我做包打听,到底给了他多少好处?”
林东无可奈何:“答应他五十大洋。”
“你不是帮过他吗?”
林东无奈叹息:“一码归一码。”
“也就是说,这厮又贪又忘恩,还管杀不管埋。要是我没本事给黄麻子找到机会踢了,你答应他的五十大洋能不给么?”
林东。。。显然是必须给的。
曹耀宗见状又一脚踹周畅胸口,附身问:“给脸不要的东西,还和小爷装么?”
周畅狼狈摇头,咬牙切齿的心想,等老子逮到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曹耀宗将他神情落眼底,知道这厮不仅仅是个欺上瞒下的小人,还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就彻底做条狗吧,正好这厮身份,也能帮自己张弓起势。
曹耀宗便摊开五指,伸周畅眼前。
周畅开始以为又要吃耳光,刚要躲,曹耀宗手腕转动,五指如一朵莲花绽放。
周畅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眼神都发直。
旁观的林东也觉得头晕目眩赶紧转头。
曹耀宗语气幽幽着:“心浮气躁本无根,空殿无人我来坐!周畅!”
周畅莫名肃然,声线飘忽的回答:“在!”
“你观我谁?”
曹耀宗将手往上,吸引他看向自己。
周畅茫然抬头,瞳孔猛缩,震惊的道:“神,神仙。。。”
因为他眼中的曹耀宗正宝相庄严御空而立,身边龙蛇起舞!
“跪好说话!”曹耀宗低喝道,这厮赶紧惶恐的跪挺。
曹耀宗目光如炬:“忠字头,无生老母令架,金木水火土,左邪妖,右鬼怪,敕字破胆,急急如律令。 ”
随着他的念诵。
竟有行字凭空浮现,组成个诡异符纹,钻入周畅眉心。
周畅浑身一抖,立刻匍匐在地三叩九拜。
旁观的林东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咬住手指才没发出惊呼。
同时震惊的想,恩人莫非是仙人,教的徒弟才有这种仙家手段!
他却不知道此术名为“落花种魔”,出自以前的白莲宗,专门用来蓄养贴身死忠力士。
此术和曹耀宗收服阿三车夫的念种术相比,更加霸道。
而这法术不仅仅只能用于最多三人,也并非随心所欲就能施展。
比如曹耀宗之前和周畅说破白德安的权术,是破其心神,甩对方几个嘴巴子将其尊严践踏成泥,是摧毁其志。
有了这些铺垫,他才能成功种魔。
再看周畅,眼神虽然恢复清明,但眼底已有一丝对曹耀宗的狂热崇拜。
曹耀宗道:“以后好好为林护法做事。”
周畅立刻看向他身边林东。
发现林东居然是只仙气飘飘的龟身人头的存在!
新来的包打听是大仙,三年同事竟还是灵龟护法!
这种完全没逻辑的事,他偏偏信,还吓得又赶紧磕头。
林东等这厮消停了,实在忍不住问曹耀宗:“这也是恩人传你的神通?”
“这走狗畏威不畏德,为防止万一,才这么对他。林叔你只管放心,除非有人能帮他解了此术,不然以后他对你比对亲爹还亲。”曹耀宗当周畅面道。
周畅疯狂赔笑,仿佛骂他都是荣幸。
林东见状艾艾有声,欲言又止。
曹耀宗知道他想问什么,说破道:“林叔可是担心我对你也这样?”
“没有,绝对没有。”林东慌的不行。
曹耀宗哑然:“施法有因果,存心害人会有天谴,我没事折腾你干什么?”
林东心想也是,忽问周畅:“五十大洋还要不?”
周畅急忙乖巧摇头:“不了不了,之前都是我不对。”
曹耀宗对比他之前的嘴脸,哑然失笑。
正这时,他忽然感觉山鬼灵宝一动,进而感觉他画在小猫娘林欣怡腰间的诛邪符出招了。
曹耀宗顿时冷笑,你们还真上钩了。
起尸的事情反正他在不在都无所谓,曹耀宗于是交代林东周畅:“你们去办事吧,我去刘占奎家一趟。”
林东吃惊问:“漕帮的刘占奎?”
曹耀宗嗯了声:“刘占奎家有点事,我去帮他解决下,顺便调点人查查那个幕后的行踪细节。”
林东依稀听说,市面上流传的刘占奎家莫名其妙沾了瘟疫,四处求医无果的事情。
他再回忆曹耀宗之前展现的一系列不为人知的本领,不由欣喜的说:“耀宗啊,刘占奎人脉遍布沪上,你和他有交情的话,黄麻子以后都得绕着你跑。”
“告诉他多没意思啊,不要说出去。”曹耀宗呵呵起来,同时有点诧异,刘占奎这么厉害么,但没问。
接着他便下车,喊了辆黄包车先回南市。
周畅等他走后忍不住问灵龟:“林护法,他到底什么来头?”
林东都无语,道:“你还是喊我林叔吧。你知道徐宝山吧。”
周畅一惊:“五月被陈其美炸死的江北第二军司令徐宝山?”
那可是纵横江淮几十年的真正风云人物。
“嗯。”林东道:“徐宝山见他师傅,都得喊声大先生。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太多,总之耀宗这孩子,本事大着呢。”
“是是是。”
周畅就懂事的不问了。
但还是忍不住想,袁慰亭刻意拉拢的徐宝山都得喊曹耀宗的师傅一声大先生。
曹先生真不亏是仙师啊。。。
这一头。
曹耀宗回到南市。
见阿朱家大门紧锁,不知去哪里了。
他直奔楼上,躲床底的小猫听他的招呼,才敢跑出来。
曹耀宗带她下楼,告诉她:“我留在你腰间的诛邪符有动静,现在带你回去看看,希望能借机帮你家彻底除了祸根。不过,诛邪符是靠你本体生机催发的,所以搞不好你还得再养两日,才能还魂。且忍忍吧。”
小猫靠在他怀里,乖乖点头,只觉得有他在,才安全。
片刻后。
摇摇晃晃的人力车上。
林欣怡趴在曹耀宗膝上,回看他正闭目养神。
她鬼使神差将脑袋蹭去他掌心,瞳孔都成了心形还不自知。